重生后真千金開始做綠茶 第71節(jié)
蕭晏便道:“若是小事,你何必哭得這樣傷心?” 他遠遠的就看見了,黎枝枝一直在輕聲安慰她,兩人拉著手從前庭逛到后花園,方才更是還親昵地抱著蘇棠語,像是在哄她開心。 蕭晏心里又不順暢了,覺得這一對蘇氏兄妹真是專門來給他添堵的,哥哥走了,meimei又來,真是叫人厭煩。 他特意來公主府一趟,是專門想和黎枝枝說話,不是來看她哄別人的。 作者有話說: 一更,短是短了點兒,但是我還有二更啊 等我! 第九十一章 太子殿下的心里釀出了一壇子老陳醋, 這些心思,黎枝枝自是不知,她只覺得蕭晏今天有些奇怪,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又柔聲對蘇棠語道:“依我看, 你不如直接找他問個清楚,彼此把話攤開了說明白, 如此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?!?/br> 聽了這話, 蘇棠語點點頭,眼眶卻又開始泛紅, 她心里實在是難受, 不僅僅是因為宋凌云移情別戀,更多的是因為委屈, 他和誰勾搭不好, 偏偏是和江紫萸, 這么多年來,她自問對江紫萸不差,也沒有哪里對不起宋凌云,可偏偏就是這兩個人…… 蘇棠語又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,黎枝枝取了帕子給她拭淚, 蕭晏慢慢地皺起眉, 試圖打斷她們,道:“要叫誰來問清楚?” 他今日積極得有些過分了,黎枝枝心思一轉,便有了主意, 她拉住蘇棠語的手, 柔聲安慰道:“你若答應, 就讓人去把他找來,咱們當面鑼對面鼓,分說個清楚,做錯事情的是他,你犯不著為這種人傷心難過,退后一步想想,好在咱們是及早發(fā)現(xiàn)了,倘若真等到成了親才知道,那豈不是更虧了么?” 蘇棠語一想,登時就犯了惡心,道:“你說得對,用不著為這種狗男人傷心?!?/br> 說著她便抹了眼淚,吸著鼻子道:“我要去和他說清楚,然后告訴我爹娘,把親事退了?!?/br> 黎枝枝擔心道:“你一個人去見他?萬一他狗急跳墻了怎么辦?” 蘇棠語一時猶豫起來,道:“那……” “況且這是他的錯,你何必親自去呢?反倒落了下風,”黎枝枝仔細給她出主意:“不如派人把他叫過來?!?/br> 蘇棠語遲疑道:“這、這能行么?” “自然可以,不要忘了,我很快就是郡主了,”黎枝枝微笑起來,眉眼微彎,拉著蘇棠語的手搖了搖,鼓勵道:“我能給你撐腰呢,誰敢欺負你?” 聞言,蘇棠語忍不住撲哧笑了一下,但是心里熨帖無比,暖融融的,十分感動,眼淚汪汪道:“枝枝,你真好。” 兩人約好了日子,天色便不早了,蘇棠語提出要告辭,黎枝枝便送她出府,兩人相攜而行,金色的夕陽在天邊滾落了一大片云霞,火燒似的,絢爛無比,將少女的背影勾勒得纖細窈窕,如早春的柳枝,蕭晏坐在輪車上,鳳眼微瞇,看著她們逐漸遠去,消失在游廊后。 送走了蘇棠語,黎枝枝才想起來蕭晏還在花園里,便又找了過去,遠遠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,立在紫藤花架下,正是蕭晏。 自從黎枝枝認識他那天開始,他就是一直坐著的,唯一一次站起來,還是在黔山獵場,他把馬兒讓給黎枝枝,自己走路。 也僅僅只有那一回,后來回了京師,蕭晏出行,依然是坐在輪車上,而現(xiàn)在,他竟是站著的。 黎枝枝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蕭晏的身量很高,頎長筆挺,和蘇清商的斯文溫雅不同,他看起來更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劍,又或是未開刃的長刀,他站在花架下,那些層疊如瀑布一般的紫藤花幾乎要碰到他的頭。 然后蕭晏就走了幾步,和上次不一樣的是,他依舊走得很慢,卻十分穩(wěn)當,一點也不打晃,再加上他周身的矜貴氣質,看起來就如信步閑庭,甚至有些賞心悅目了。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,黎枝枝一時間沒上前打擾他,也沒出聲,就這么看著蕭晏來回踱了十幾步,紫藤花被風吹得紛落如雨,他忽然察覺到了什么,抬起頭往這邊看過來,對上了黎枝枝的視線,兩人同時怔了怔。 黎枝枝走上前去,道:“太子哥哥的腿傷不要緊了么?” 明明上次看著,還有些跛,這才過去短短幾日,就行走如常了,恢復得著實快。 蕭晏卻勾起唇,像是一個笑,問道:“看起來如何?” 他那神態(tài),倒像是索要夸獎似的,黎枝枝遲疑頷首,道:“很好,我才知道太子哥哥的身量竟然這么高?!?/br> 遠遠看著就覺得高,等走近前了,黎枝枝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竟然只到對方的肩頭處,倘若要與之對視,還得微微仰起頭來。 蕭晏忽然道:“高也有高的不好?!?/br> 黎枝枝有些意外地看著他,他模樣生得十分俊美,鳳目微狹,眉峰微凜,壓著一雙漂亮的鳳眼,鼻梁挺直,或許是夕陽太過溫暖的緣故,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,竟透著幾分溫柔的意味。 黎枝枝不解道:“高怎么不好了?” 一人之下,萬萬人之上,站得高,看得也比常人遠,那是許多人窮盡一生,花盡心思也渴求不得的位置。 蕭晏低頭望著她,道:“因為太高了,就會顯得扎眼,在人群之中,一眼就能看見,倘若扎了某些人的眼,便會想方設法也要將其除去,這便是高的壞處?!?/br> 聞言,黎枝枝抬起眸,十分認真地道:“太子哥哥說的這些,我大概能明白,可并不能切身體會,因為我生來就在低處,所以從沒嘗過高的壞處,只知道它的好?!?/br> 說到這里,黎枝枝又想了想,才道:“站在高處的人確實顯眼,倘若有人喜歡他,豈不是也一眼就能看見?” 蕭晏一時怔住,嘴唇動了動,卻沒能說出話,只覺得喉嚨發(fā)緊,少頃,他才開口,道:“你覺得,會有人喜歡他?” “當然,”黎枝枝幾乎沒有猶豫,笑吟吟道:“比如像我這般的,最喜歡那些站在高處的人了?!?/br> 她說著,目光一轉,忽然指著頭頂花架上,某一簇紫藤花開得正熱烈,道:“太子哥哥,我想要那一朵花,可以么?” 蕭晏看了一眼,道:“當然可以?!?/br> 他說著,只伸手傾身,毫不費力就摘下了那一簇紫藤花,遞給了黎枝枝,道:“給你?!?/br> 黎枝枝接了花,眉眼微彎,眸中透著狡黠,靈動可愛,笑意盈盈道:“太子哥哥看,這不就是高的好處么?” 蕭晏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,然后又移開,聲音有些輕,問道:“就只要這一朵?倘若你要別的,我也能摘來?!?/br> 黎枝枝一愣,正欲說什么,忽然有一名婢女過來,道:“公主已回府了,剛剛問起小姐呢?!?/br> 她才說完,長公主帶笑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:“枝枝?!?/br> 黎枝枝回過頭,果然看見那道熟悉的高挑身影,她立即笑起來,快步迎上去:“娘!你回來啦!” 長公主親昵地拉住她的手,又看見了蕭晏,驚訝道:“小五,你的腿傷好了?” 蕭晏頷首:“差不多了?!?/br> “哎呀,”長公主笑瞇瞇地道:“我還以為要過一陣子呢,沒想到這么快。” 表情看著是欣慰的,語氣卻透著揶揄。 蕭晏:…… 他的表情很冷靜,岔開話題道:“姑姑今日入宮面圣了?” “是啊,”長公主才想起正事,道:“我去和你父皇商量枝枝的封號?!?/br> 蕭晏道:“是什么?” 長公主答道:“我本是想起個寶祥的,可是你父皇沒答應,他賜了昭華二字。” 聽罷這話,蕭晏的表情微微一變,長公主看出來了,疑惑道:“怎么,這兩個字有什么講究么?” “沒有,”蕭晏的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,道:“受昭華之玉,納龍敘之圖,這二字寓意頗好?!?/br> 雖說如此,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他的脾性,當時倒是沒說什么,只是背著黎枝枝時,將蕭晏拉到一邊,肅容問道:“你說清楚,那昭華二字究竟有什么忌諱?” 蕭晏猶豫片刻,道:“倒也不算是忌諱,姑姑,您還記得大皇兄嗎?” 長公主微微一愣,道:“我自然記得?!?/br> 蕭晏便道:“他曾作過一首詩,名曰昭華引?!?/br> 長公主眼神透出震驚的意味,少頃,她輕輕吸了一口氣,很快又道:“恐怕是你多想了,皇上或許只是……只是覺得這兩個字好,你方才不是也說了,這二字寓意頗好?” 蕭晏抿了抿唇,平靜地道:“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,但是姑姑,昭華引是大皇兄被賜死之前所作的?!?/br> 長公主張了張口,卻只吐出一個字:“這……” 她的手掌按著桌案,微微用力,指尖便泛起些許白,一如她略微蒼白的臉色,片刻后,長公主又鎮(zhèn)定下來,道:“這未免太荒謬了,這是皇上第一次見到枝枝,他沒有必要……” 她定了定神,道:“是你多疑了,只是一個封號而已,我向他為枝枝請封的時候,他并沒有不情愿的意思?!?/br> “娘,”黎枝枝的聲音忽然響起,一時間,引得兩人皆是轉頭望去,只見她站在屏風旁,燭光將她纖弱的身形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微光,黎枝枝輕聲道:“倘若不能封我為郡主的話,也沒有關系的?!?/br> 長公主立即笑了笑,道:“盡說些傻話,皇上金口玉言,豈會更改?” 蕭晏皺起眉,他想說,為什么不能?區(qū)區(qū)一個郡主罷了,憑什么不能給你?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,只是對長公主道:“姑姑,我想起府中還有一些事情,先告辭了,阿央今天就留在公主府吧?” 長公主心亂如麻,擺了擺手,道:“去吧?!?/br> 蕭晏走了幾步,路過黎枝枝時,忽然看見她發(fā)髻間別了一枝小小的紫藤花,在燭光下透著溫柔的顏色。 是他摘的那一朵。 上了馬車,蕭晏并未如他所說那般,回去太子府,而是低聲吩咐徐聽風,道:“現(xiàn)在去皇宮。” 作者有話說: 二更 明天捉蟲,么么噠 第九十二章 此時已經(jīng)入夜, 皇宮里上了燈,檐下的宮燈一盞一盞地綿延開去,投下微微的光暈, 其實并不怎么明亮,遠遠看著, 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,那黑黢黢的夜色宛如巨獸張大了的口, 令人看一眼便覺得心慌。 御書房。 景明帝正在與幾位大臣議事, 一名宮人自門外進來,輕手輕腳, 沒發(fā)出一絲聲音, 像某種潛行的動物,恭敬而小心地稟道:“皇上, 太子殿下求見?!?/br>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帝王, 景明帝卻沒有半點反應, 只是繼續(xù)道:“再說蘭川前不久決堤一事,受災的百姓皆需安置,著薊州和涌陽各自調送米糧,至于數(shù)量多少,由戶部去斟酌商量……” 如此又議了大半個時辰, 直至夜深, 眾臣方才告退,出了御書房,便看見那不遠處的廊下立著一行人,打頭那個身形挺拔頎長, 穿著深色的衣袍, 十分搶眼。 一個官員道:“丞相, 那是太子殿下?!?/br> 也有人驚訝道:“太子殿下的腿已經(jīng)傷好了?” 說話間,眾人已到了太子的近前,趙丞相領著官員們紛紛向其行禮:“參見太子殿下?!?/br> 蕭晏抬了抬手,微微笑道:“諸位大人辛苦了。” “殿下言重了。” 又寒暄幾句,趙丞相見他站了這么久,景明帝甚至沒讓人請他去偏殿坐一坐,不免心有不忍,道:“殿下腿傷得以痊愈,實乃社稷之福,還請千萬要保重貴體才是。” “多謝丞相關心。” 官員們紛紛告辭,往外走去,等走出十幾步之遙,那御書房的大門才終于又開了,一個太監(jiān)從里面一路小跑出來,低聲和蕭晏說了一句什么,然后躬著身子引他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。 “太子殿下如今腿傷已愈,皇上還不打算讓他參議朝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