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不愿意
簡聞焱懶散的窩在沙發(fā)里,手機被玩到將近沒電,實在無聊至極。 他在溫湛沅這里待了一下午,本來想拉他去自己新開的店里玩兒,看來注定得浪費美好的周末。 看著他一刻不停的處理工作,簡聞焱默默搖了搖頭。 自從沉路安離開后,溫湛沅不再需要準點下班,只剩下無止盡的工作。 要說有多反常也沒有,他平時就忙的腳不沾地,飛往各地參加大小會議。 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朋友,光看那張與平時沒多大出入的撲克臉,簡聞焱便能覺察出他的不對勁。 本來今天邊瑞也要過來的,結果那小子臨時有事放了他們鴿子,裴洛要參加個晚宴推脫不了。 現(xiàn)在只剩他和溫湛沅待在一起,他倒是想出去轉轉,可對面那家伙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,只能陪他干坐在家里打發(fā)時間。 簡聞焱嘆了口氣。 “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多少主動點兒。” 溫湛沅抬眼看了對面一眼,隨后繼續(xù)處理手頭的工作。 “何必呢,如果不是真對人家有意思,那天你也不會拒絕卓沁瑜了。” 說拒絕算輕了,除夕晚上邊瑞打電話來說阿沅把卓沁瑜推地上了,一點兒面子都沒給,原因嘛就是人小姑娘想趁機會復合,結果阿沅沒這意思。 當天還鬧了一小會兒,阿沅又被他老子臭罵了一頓,說他越來越不像話,居然開始動手揍女孩兒。 他們兄弟幾個都知道怎么回事兒,要真怪阿沅吧也不對,說卓沁瑜有問題也不是,只是感情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,怎么強求都無用。 到底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,也不可能一幫男人欺負一個姑娘,即便后來兩人分手了,其他人和卓沁瑜也保持著不近不遠的關系,想跟著一起玩兒也沒什么。 “你丫就是太軸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都一個多月了你瞧瞧你是那么回事兒嗎?” 簡聞焱不大在意沉路安是不是撈女,他看得很清,找女朋友也得花錢不是,甚至更多。 人家善解人意又拿得出手,能力也不差,至少自從她和阿沅在一起之后,阿沅的倔脾氣收了不少,剛開始大家都愣了,沒想到油鹽不進的溫少爺也有克星。 現(xiàn)在人走了,這人開始變本加厲。 “是她要走?!?/br> “那你問理由了嗎?” “有這個必要?” “當然有,不然你這臉怎么跟被偷家了似的?!?/br> 溫湛沅停下了工作,環(huán)胸靠著沙發(fā)。 簡聞焱嘆了口氣。 “你是不是沒和人家說明白,還是之前的關系?” “兩年多了,沒點兒自知嗎?” 如果只是情人關系的話,他會讓她那么自由,還留她在身邊這么久? “拜托,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啊,還是你倆怎么開始的你忘啦?你別聽邊瑞瞎說,她要是真貪你錢會這么輕易就走?” 他這兄弟吧什么都好,就是性格太冷淡,要不是認識這么久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 簡聞焱還想再說點什么,手機突然震了幾下,他打開劃了幾下,撐著下巴思考要不要給溫湛沅看。 想了想還是遞給了他。 視頻里,江佐然牽著沉路安旋轉起舞,兩人跳的沒那么規(guī)整,卻十分有感染力,周圍的人給他們騰了一小塊位置,慢慢形成越來越大的圓形空間,人們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過去。 溫湛沅已經(jīng)盡力忽略旁人的贊美與歡呼,他的眼里只有那個笑得十分燦爛的沉路安。 她穿著香檳色的絲綢長裙,貼身的剪裁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,偶爾站不穩(wěn),那雙礙眼的大手就會乘機勾的更緊,將她擁入懷里。 這時候的沉路安笑得尤為開懷。 有那么開心嗎? 溫湛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暴戾的心,然而表面卻異常平靜。 對面的簡聞焱已經(jīng)不知道嘆息了多少次,在感情方面溫湛沅還是木訥居多,絲毫沒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早已深陷其中。 “你可別一股腦的跑去和人家吵,現(xiàn)在她和你已經(jīng)沒關系了,所以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。” 兇狠的深眸隨即釘在簡聞焱的身上,迫使他做了個住嘴的動作。 雖然簡聞焱還沒有同情心泛濫到要幫外人,可為了不開竅的朋友他還是要啰嗦下。 “阿沅,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,可你要想清楚,如果回去找人家,什么關系,什么態(tài)度你都該仔細想好了?!?/br> 其實至今他都沒想明白,沉路安為什么突然要和他分手。 當時自己被她執(zhí)意要走的態(tài)度氣到喪失理智,也不認為自己離了她會有什么不同,可日子一天天過去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似乎被困住了。 那個身影會出現(xiàn)在任何地方,他發(fā)現(xiàn)沉路安早已入侵他生活的角角落落。 從開始的憤怒到后來的漠然冷靜,陌生的空虛感伺機而入,他需要填補這一處空缺。 他要去找她。 今天沉路安很開心,甚至在宴會上認識了幾個新朋友,要不是江佐然,恐怕她都不知道重新開始竟是這樣一種感覺。 帶著宴會后的欣喜,沉路安與江佐然揮手告別。 可這份開心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,電梯門打開后,她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位本不該出現(xiàn)在她家門口的人。 溫湛沅靠著墻壁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僵住的人。 精致的妝容,姣好的身材,沉路安穿著與視頻里相同的禮服,甚至還帶著與別人愉悅約會后的褶皺。 明明剛才還笑著的,怎么一見了自己便如避蛇蝎般不肯給一點好臉色。 他該生氣的,可他們現(xiàn)在毫無關系。 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 沉路安既詫異,又疏遠。 “開心嗎?” 沉路安只思考了一陣,隨即猜想到他在說什么。 “你跟蹤我?不,不對?!?/br> 她自嘲般笑了笑,她對他來說還不需要如此大動干戈。 大概是在某些人那里看到的,畢竟江佐然身份不俗,他們?nèi)ψ又g有交集也不奇怪。 溫湛沅并不否認,站直身體朝沉路安走過去,可她卻等也不等的繞過了他。 密碼鎖被打開,張開一條縫隙的大門卻在下一秒被覆上來的大手重新關上。 兩人保持著姿勢,誰也急著動。 熟悉的清香竄入鼻尖,溫湛沅略湊近閉上眼聞了聞,身體有些想抱住她的沖動,被硬生生忍下了。 明明不久之前,這個人任由自己擺弄的,現(xiàn)在他什么都不能做。 “有什么事嗎?” “回到我身邊,條件隨便你開?!?/br> 溫湛沅一向直截了當,他來這里的目的無非是要人回到自己身邊,沒什么好躲著藏著的。 沉路安劃過一絲心痛,密碼鎖上的手指不住顫抖,他怎么可以這樣。 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?” 沉路安轉過頭,紅著眼仰頭瞪他,眉宇間卻是無法消散的委屈與痛楚。 “不......” 溫湛沅頭一次被噎住不知道說什么,他不是這個意思,也不懂她為什么突然發(fā)難,自己只是單純的想念有她的生活。 她這么不愿意是他沒想到的。 “那是什么!” 眼淚蓄在眼眶里,再多一點就會溢出來。 沉路安不明白他花費精力調(diào)查自己新的住處,難道只為了特意跑過來羞辱自己嗎。 “溫湛沅,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(jīng)答應放我走了,怎么,溫少爺也會說話不算數(shù)?” 聽到‘溫少爺’三個字,溫湛沅不自覺皺起眉來,他不喜歡這樣生疏的稱呼。 “如果是呢。” 他后悔了,他不想放她走。 淚水劃過臉頰,一顆顆砸在光潔的地板磚上,沉路安低下頭,笑得凄楚。 “可我不愿意?!?/br>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沉路安: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溫湛沅:我勸你別太開心(氣死)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