虐殺同族是要償命的，你到底懂不懂呢？

    江魅兩腿發(fā)軟，靠著車門滑坐到地上，失去的預(yù)感讓她疲憊不堪。

    血見多了，居然不再容易受驚，可能因為這次流的血比電梯里那次少，也可能是金川的電話讓她提前做足了心理準(zhǔn)備。

    這樣也算一個進(jìn)步。

    江魅夸自己一句，鼓鼓氣，扶著車門站起來，打開車內(nèi)頂燈，脫下外套按在男學(xué)生冒血的額頭上，報警。

    不管金川醒沒醒，撥電話，生生把她震起來串供，串完供放下手機(jī)，看見置頂對話框里江未的頭像。

    我拍了拍“小叔”

    江未：“在做什么？”秒回了。

    江魅：“等車?！?/br>
    江未：“出校注意安全，結(jié)伴同行?！?/br>
    江魅：“安全倒是很安全的……你最近在忙什么？”

    江未：“準(zhǔn)備院長競選。”

    江魅：“當(dāng)院長好玩嗎？為什么要競選？”

    半天沒回復(fù)，估計當(dāng)院長不好玩，小叔總是做些沒有意思的事。

    江魅：“我們zuoai吧！”感覺好累，只有zuoai能回復(fù)快樂。

    江未：“我是你養(yǎng)父?！?/br>
    人類的本質(zhì)是復(fù)讀機(jī)，小叔……不，養(yǎng)父江未同學(xué)看來也變成復(fù)讀機(jī)了，江魅感嘆一聲，收起手機(jī)。

    警車比江未的車多一個彩燈，感覺特別厲害。

    副駕駛的年輕警察不停地打量江魅，終于忍不住怪道：“你手勁怎么那么大??！”  傷者額頭上一個血坑，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往急救中心，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。

    被他提醒了，江魅趕忙悄悄活動手臂，臨時抱佛腳?？刹荒茏屗麄儼l(fā)現(xiàn)自己單手揮不動那個挎包。

    心里惦記著姬清和的事，一路不知道走過些什么地方，警察猛敲一陣桌子，才把江魅敲醒。

    這是個封閉的，鐵灰色的房間。

    江魅坐在同樣鐵灰色的一個桌子前，對面兩個男警察一坐一站。中間的桌上只擺了一盞冷色的臺燈，一個展開的筆記本，一只鋼筆。

    “是因為感情糾紛嗎？”警察問。

    “嘔……”江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，不知道為什么出現(xiàn)了排異嘔吐。

    這里地板挺干凈的，吐臟了不太好。

    站在他身后的小警察出聲提醒：“報案報的是綁架?！?/br>
    “哦……兩男對兩女，你們居然一點沒受外傷，還打倒了一個？”

    “只反擊了一下！他看起來很高……沒想到那么弱?！苯冗B忙強調(diào)。

    “你包里的東西很可疑啊，市面上沒見過。小姑娘，我不是和你鬧著玩的，有什么細(xì)節(jié)早點交代。如果你們有預(yù)謀，在和對方見面前準(zhǔn)備了武器，可是要負(fù)刑事責(zé)任的?！?/br>
    “綁架算什么見面——嘔……”江魅一彎腰，還是沒忍住，吐了一地。

    坐著的警察捏著鼻子回頭，向站著的使個眼色，后者趕緊出房間拎了拖把進(jìn)來。

    “那片前后叁條街的監(jiān)控都被人砸了，不是你做的？”

    金川的前男友有這個犯罪經(jīng)驗？江魅捂著喉嚨睜大了眼睛，盯著小警察腳邊來來回回的拖把頭思索。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！女的就是麻煩，還是喊個女警官來互相折磨吧！”對面的男人一摔筆記本走了。

    站著的小警察跟出去，不久，把一個上了年紀(jì)的女警察引進(jìn)門，推一杯熱水到江魅面前。

    “姓名，籍貫。”

    江魅喝一口水，重新自我介紹一遍，眼睛紅紅地望著女警察長了老人斑的胖臉。

    張春桃已經(jīng)到了快退休的年紀(jì)，見這女大學(xué)生受驚的樣子，難免泛起點不夠?qū)I(yè)的母愛，暫停常規(guī)問訊的流程，嘗試建立彼此的信任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“第一次來警局？怕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餓了?！迸髮W(xué)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。

    “想吃什么？我喊人去隔壁小超市買。”

    “牛雜湯……”

    “想得到美！”

    張春桃猛然站起，忍不住也摔了下筆記本，送去醫(yī)院的綁架犯傷情危重，多半挺不過來，你倒好，還吃得下牛雜，要不要把滿漢全席給你搬進(jìn)派出所？

    江魅看對方難為情的樣子，估計是買不到牛雜湯，低聲下氣說：“白煮雞蛋也行……”

    拎著拖把的小警察繃不住笑了，被張春桃怒瞪一眼：“別閑著！把證物袋拿來?！?/br>
    挎包被裹在證物袋里放到江魅面前，張春桃指揮小警察站好，再指江魅：“你來，給我還原一下你擊倒綁匪的過程。”

    江魅悄悄調(diào)轉(zhuǎn)身體，屁股對著張春桃彎腰去搬，掩飾自己抬起挎包時費力的動作。

    膠合紀(jì)的材料比較落后，收放卷裝置上用的全是密度大的傳統(tǒng)金屬，整個有3升水那么沉，江魅提到齊肩高，感覺自己沒法成功揮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餓了，沒力氣，一直在擔(dān)心金川……”

    真不知道姬清和哪來的牛勁！要不是怕傷及金川收了力道，恐怕她真能把人當(dāng)場擊斃。

    張春桃老辣的眼睛一動，吩咐小警察：“你去我工位上拿包餅干來?！?/br>
    等警察走了，她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：“守成大學(xué)的學(xué)生真有意思，流行頂罪？今天第二個了?！?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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