菟絲花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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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被換了一身衣裙。 戚可坐在床邊,看見鏡子中的自己,居然已經(jīng)感到有些麻木。白色的裙擺層層迭迭,如同花瓣,將她保護(hù),又將她束縛。 上一次換的也是一身白裙,洛星宇似乎熱衷于將她打扮成圣潔柔軟的模樣,可他明明就把她當(dāng)做一個玩物。 嘲諷一笑,戚可才剛起身,便有人敲響了房門要送她回學(xué)校。 望著窗外不斷向后撤去的景色,戚可心中郁郁,到底也還是沒心情多看。下車時,那司機(jī)遞給她一張銀行卡。 “戚小姐,小少爺說這張卡由您使用。” 見她沒有動作,那人神色訕訕,猶豫一瞬還是開口道:“戚小姐,您還是收下吧,不然小少爺會遷怒其他人?!?/br> 說這句話時,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戚可,直到她接過了銀行卡,他才松了一口氣。 他也看出來了,這姑娘是被迫的??赡苡惺裁崔k法,誰叫她被洛星宇看上了呢。生來就有身份地位的人,對普通人的生殺予奪就是這樣簡單。 從校門口到宿舍的這一段路,戚可走得很是沉重。路人只是掃一眼,她都好像被剝光了一樣痛苦,他們會知道自己是Omega嗎?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是Omega了,她會怎么樣? 即便還在現(xiàn)代社會的時候,戚可也不見得是一個多么聰明的人,遇到了這樣的情況,選擇攀附上冷陽作為后盾,已經(jīng)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??删同F(xiàn)在看來,這樣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。她能怎么辦?難道要就此接受Omega的繁殖的本能,成為一只溫馴的寵物嗎? 越是思考,越是為自己的弱小而痛苦。 這種痛苦從意識逐漸具象化,腦中一陣劇痛,戚可昏倒了。 再睜開眼,她已經(jīng)躺在了床上,眼神還未聚焦,她就聽見了一道清越的男聲。 “可可,你醒啦,現(xiàn)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?”裴越昭坐在床邊,眼中滿是關(guān)切,見她目不轉(zhuǎn)睛地望著自己,疑惑地摸上了她的額頭,忍俊不禁道:“又不是第一次見我,怎么呆呆的?!?/br> “謝謝……”張了張嘴,戚可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努力坐起身子,“我……” 似乎知道她想問什么,裴越昭掖了掖被子,同時解釋道:“醫(yī)生說你的腺體剛進(jìn)入成熟期,又受到了刺激,信息素不受控,所以才會突然暈倒。” “放心,這個醫(yī)生是我的人,他不會說出去。” 成熟期……這三個字在戚可的腦海中來回飄蕩,就像一道無情的鐘聲,宣告著她的命運(yùn)。 “成熟期的意思是?” 戚可此時臉色還有些蒼白,配上她倉皇無助的神色,就像一塊清澈的白玉迸現(xiàn)出絲絲裂痕,催生人的破壞欲。 “腺體在進(jìn)入成熟期之前,是可以抑制發(fā)育的,但是一旦進(jìn)入成熟期,就宣布性別的徹底分化了。” 見戚可又開始發(fā)呆,裴越昭也沒有再多說,只是笑著,溫柔地挽起她耳邊的碎發(fā),安慰道:“別擔(dān)心,先好好休息一會吧?!?/br> 一直到裴越昭離開房間,戚可都還在思索。 如果這個醫(yī)生能夠判斷出她腺體的變化,戚千授也一定可以,可他什么都沒有說。他既沒有說明他是alpha,也沒有告訴她這些。她相依為命多年的哥哥,在刻意地把她養(yǎng)成一個Omega,無論是生理上,還是心理上,他都在切斷她獨(dú)立的可能。 下床的一瞬,戚可能感覺到自己手腳都在發(fā)軟,她要去找裴越昭所說的那位醫(yī)生,她要知道自己真實(shí)的情況。 出了房門,戚可頭腦發(fā)昏,幾乎是憑著直覺在前行。 直到一個房間中傳來交談聲,她停下了腳步。 “她是不是天生的Omega?”裴越昭坐在桌沿,手中把玩著一只鋼筆,白皙清秀的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痞氣。 在他的身旁,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,左眼被一道神色的疤痕穿過,雖然面相兇狠,語氣卻是溫和:“是不是天生看不出來,不過——比你媽應(yīng)該是更貨真價實(shí)一些?!?/br> 這話聽起來并不尊重人,裴越昭聽了卻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笑得張揚(yáng):“確實(shí),她和我媽肯定是不一樣的。” 說完,他就像陷入了回憶一般,停下了把玩鋼筆的動作。 “說起來,上次綁架你的那兩個人被洛星宇踹了,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?!?/br> 裴越昭沒有反應(yīng)。 “洛星宇和你也不愧是兄弟,下手夠狠的,聽說那兩個人全家都受了牽連?!?/br> “嗯……”裴越昭依舊是漫不經(jīng)心的。 “我早就想問你了,那兩個小嘍啰根本困不住你吧,你為什么讓他們把你帶去了臨港?”見慣了裴越昭的手段與詭計,猛然聽說他居然真的被綁架了,還是被洛星宇的兩個無腦狗腿子給綁架了,段佑還是很不理解的。 “啊,你說這個啊,”裴越昭站起身,理了理衣角,“主要是被綁架的過程中找到了更有趣的事,所以就陪他們玩一玩?!?/br> “更有趣的事?” “對啊,遇見了一個無辜被牽連,卻還想救我的小可憐,和她待在一塊很有趣?!?/br> “等一下,那之前說的,沉莫琛和你在搶的,該不會——” “就是她?!?/br> 站在門外的戚可感覺自己的血液幾乎都在倒流,心臟處傳來一陣陣的寒意,連帶著手腳都僵硬了,沒法挪動一步。 可偏偏段佑與裴越昭的對話還沒有停止。 “沉莫琛他愿意放手?” “當(dāng)然沒有,我們只是暫時達(dá)成了一種平衡而已?!?/br> …… 更多的戚可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再聽,再次轉(zhuǎn)身看著這條漫長似乎看不到盡頭的走廊,她才明白那種突兀的熟悉感——這里和洛星宇家一模一樣。 裴越昭和洛星宇是兄弟,之前的綁架也是他們之間的恩怨,裴越昭甚至是以她的掙扎為樂趣。 她身邊沒有一個值得相信的人。 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房間,坐在床榻上,戚可只感覺自己全身都痛。 “可可,怎么不接著睡一會?” 裴越昭不知什么時候進(jìn)來了,他蹲在床邊,由下而上地仰視著她。那張比女孩子更為細(xì)膩漂亮的臉,看著乖巧又體貼,但戚可卻覺得一陣惡寒。 不自覺向后退了退,她錯開裴越昭的目光,低聲問道:“我已經(jīng)沒事了,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包,我想回學(xué)校了?!?/br> “包啊,就在樓下客廳?!?/br> 裴越昭似乎心情很好,在戚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時候,笑瞇瞇地將頭靠在了她的膝頭:“可可,你很不會演戲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