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2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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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鉉側(cè)身避過了又一記利刃,轉(zhuǎn)腕斬下了對方的手,在血濺的當口,瞥見了天空中出現(xiàn)的海冬青。 電光火石間,杜鉉的眉松開。 援兵來了。 杜鉉用幾乎沒做停頓,他轉(zhuǎn)頭便對錦衣衛(wèi)喊:“帶兵撤回城中,佯裝敗潰?!?/br> 錦衣衛(wèi)小旗盡管沒聽懂為何徒然換了策略,但依著服從的天性,還是分出了幾位兄弟,領(lǐng)著士兵往回撤。 士兵們云里霧里的跟著往城里跑,卻看到杜鉉翻身上了戰(zhàn)馬,領(lǐng)著騎兵布出了保護他們撤退的陣形。 巨大的不安在士兵們心中彌漫,李猛在城樓上看得真切,大喊:“大人,回城!” 漠狄的騎兵太快,必須擋著。否則這些兵沖進城中,即便是援軍到來,城里的百姓也扛不住一輪血洗。 杜鉉提刀大喊:“援兵已到,兄弟們,可愿隨我堵住城門!” 留下來的兵將都是杜鉉最鐵的兄弟,他們立刻聽明白了自己的使命,他們只在最初倉促地交換了視線,然后在看到杜鉉縱馬殺入了漠狄騎兵的包圍時,露出猙獰的狂笑:“是到兄弟們揚名立萬的時候了!跟著杜大人沖?。 ?/br> 退進城的步兵有人沖上城樓,看到空蕩蕩的火藥箱立即明白了什么,他們提著刀要沖出城門,被長官含著淚攔住了。 李猛在躍身要跳下去時,被唯一一個留在城里的錦衣衛(wèi)拉住。 錦衣衛(wèi)說:“杜大人的意思,是要你留在城門組織反攻,援軍已在布陣,待那邊發(fā)起進攻,兩頭合力,把漠狄吃掉?,F(xiàn)在為時尚早,沖出去就是送命。” 李猛掀開錦衣衛(wèi)的手,怒喊道:“那大人呢!” 錦衣衛(wèi)垂下了頭,眼中含淚說:“現(xiàn)在漠狄被燒了尾巴,必定想要一口咬死玉關(guān)。大人要堵住城門,為城里保存住兵力,玉關(guān)才有希望?!?/br> 李猛雙膝砸在地下,掩面慟哭:“我沒用?。∥揖谷辉诖笕顺龀堑臅r候,什么都沒看出來!應(yīng)該我去的啊!” 城門里的土袋堆起來了。 城門外的三百騎兵一字排開,他們拖著陣線,被一寸寸往城墻逼,杜鉉帶著大家退到城外壕溝橋上,這里可以把交鋒面縮到最小,減少傷亡。 終于等來大靖出兵的鼓點時,三名錦衣衛(wèi)拉著杜鉉往回撤。 - 狄捷發(fā)覺了被合圍,他雙眼充血,桀桀狠唾道:“我最恨這些彎彎繞的讀書人,如果我今天殺不出去,杜鉉也別想活下來?!?/br> 狄捷眼里是魚死網(wǎng)破的狠戾,他一聲令下,前鋒全照著杜鉉圍去。 杜鉉自知退不回去了,推了一把錦衣衛(wèi)說:“別管我,帶弟兄們走?!?/br> 錦衣衛(wèi)小旗不動如山,揮刀又擋了敵方一擊說:“杜大人在,我等便在。杜大人亡,我等回去,也無顏面見總督?!?/br> 杜鉉慘笑一聲:“杜某連累各位了?!?/br> 漠狄密集的刀鋒砍過來了。 - 宋北溟先鋒五千騎兵繞道到了漠狄后方,摸清了漠狄三萬兵力分布,弓弩手沒耽擱時間,在收到消息后,直接在漠狄的正后方駕起了弩。 眼下雙方兵力還是懸殊,宋北溟聽著斥侯來報的消息,不能再等炮車和剩下的步兵了。 他在剛起西風的玉關(guān)城外一揚手,弓弩手整齊出箭,在第一輪箭雨過后,宋北溟勒緊了馬繩,率先沖了出去。 第100章 吾妻親啟 宋北溟專門了解過玉關(guān), 依著玉關(guān)城門外葫蘆口地形,他便能判斷交鋒地就在城門外的一段距離, 他聽炮聲已寂, 鐵騎洶涌,便知城門危險。 因出戰(zhàn)倉促,漢家軍和踏雪軍來不及磨合, 他此行帶的三萬人,以踏雪軍為主。其中五千騎兵是當初跟著他打過娘子關(guān)的, 士兵對那奇襲之戰(zhàn)至今熱血難忘。 悲風的刀身渾厚鋒利,出鞘之時劃破風聲。 士兵們完全信任著宋北溟, 當宋北溟在箭雨停下那刻沖向漠狄?guī)浧鞎r,所有人整齊拔刀,鐵騎轟鳴,銀甲如浪, 蒼龍怒吼著咬向漠狄的后心。 - 狄捷在箭雨來之前,還信誓旦旦自己能把玉關(guān)收入囊中, 他派高手專盯著杜鉉, 看杜鉉腰上挨了一刀, 血流如注,他陰鷙地笑起來,拍掌稱快, 兇惡地喊:“往他脖子再上來一刀, 我要杜鉉的腦袋, 掛在我王府的門前, 叫那些曾經(jīng)被他嚇到的人看看!” 杜鉉受了一刀, 漠狄人想把他拉過去, 他咬牙往后退, 刀頭劃著皮rou出去。 漠狄的彎刀可怖之處就在于此,硬拉出去,會拉出比刀口長數(shù)倍的口子,那彎刀在血rou里攪一圈,血嘩啦澆了滿地。 錦衣衛(wèi)小旗奮力逃出包圍,踢掉漠狄人,飛身撲過來,拿手按著杜鉉的刀口,可那血根本止不住,從他指縫間涌出來。小旗紅著眼睛喊:“大人!” 另一個錦衣衛(wèi)兄弟,跟著護過來,擋掉了漠狄人又一記重刀。 離得近的玉關(guān)兵,也圍了過來。 杜鉉的血那么紅,刺痛了將士們的心,這些兵在他手下沒打過敗戰(zhàn),見著主帥倒下去,全都悲痛地紅了眼睛。 小旗把杜鉉交給其他人,他提起繡春刀,大喊道:“援兵已至,各位與我一同守住這座門,只要這里不破——” 就在此時,南邊傳來了急促的戰(zhàn)鼓聲。 這熟悉的音色和節(jié)律,是大靖的戰(zhàn)鼓! 是援軍! 小旗激動地大喊:“援軍已至,沖啊!” - 李猛在城墻上也聽到了,那特殊的鼓點是合圍的意思,玉關(guān)的城門大開,李猛一騎飛出,早就激憤不已的士兵們嘶喝著殺出來。 李猛路過杜鉉,想要停馬,眼淚大滴的掉。 杜鉉躺在血泊里,朝他擺擺手,虛弱地說:“走?!?/br> 戰(zhàn)場上沒有時間說旁的話,李猛聽話地扭頭往前,他用力揮舞著刀,顧不上抹淚,發(fā)誓要找漠狄算帳。 戰(zhàn)士們路過杜鉉身邊,也不被允許駐足,他們被那血色刺痛了神經(jīng),燃燒起憤怒的恨意,在刀光中大罵漠狄,要漠狄拿命來償。 - 聽到后方的的戰(zhàn)鼓和鐵蹄時,狄捷以為自己聽錯了。 大靖的援兵不可能來,他把玉關(guān)圍得那么死,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,這才兩天多,怎么援兵就來了呢? 玉關(guān)城里的戰(zhàn)鼓應(yīng)和而響,狄捷鄙夷地對身旁的將士說:“就玉關(guān)剩下的三四千人,充門面都不夠,還敢沖出來受死?” 漠狄的將士們猖狂地扶著刀,露出吃人的笑,看向玉關(guān)打開的大門。 軍師比狄捷更了解大靖,他從方才的疼痛中緩過來此許,死命咬牙喊道:“王爺,撤兵!西境若有援兵來,必是漢家軍和踏雪軍之一,這兩只軍隊都不好惹,咱們快走!” 眼看到嘴的rou就這樣吐出去,狄捷不甘心。 他對玉關(guān)城門舉起了刀:“本王不可能撤回漠狄,要撤也只能撤到玉關(guān)城里去,給本王沖,踏破玉關(guān)!” 漠狄的兵非但不退,反正對玉關(guān)城發(fā)起了總攻。 騎兵首先交鋒,步兵緊隨,刀光交錯在一起,地上的血又厚了一層。 狄捷像中了邪般,就是想杜鉉的腦袋,他自己也沖了出去,對準杜鉉拉滿了弓。 就在他的箭要離弦之時,一支天外飛箭直沖他后心而來。 他周圍這么多護衛(wèi),其中也不乏高手,竟是無人提前感知到危險,待聽到飛到近處凌厲的破風聲時,最近的護衛(wèi)已經(jīng)來不及出手相救。 那枚箭穿過后心,箭尖露在狄捷胸口。 狄捷不可置信地低頭,看那箭鋒上滴著自己的血,他震驚地伸手握住胸前還有余勢的半截箭,“哇”地吐出血水,從馬上摔下去。 一箭穿心之后,疼痛晚了幾許才被身體感知,狄捷驟然間被死神揪住了心神。 他瞪大了眼,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已被人奪走。 大靖的男人瘦弱矮小,都像杜鉉那樣弱不禁風,絕不是強壯的漠狄男人的對手,他不可能會死在大靖的戰(zhàn)場上。 狄捷自大地掙扎著,然后聽見格外凌厲的馬蹄聲在疾速靠近,他側(cè)頭想去看看是何方神圣,還來不及動作,眼前便顯出放大的雪白馬蹄。 那馬蹄上有鐵掌,竟是照著他的臉踩下來。 狄捷已經(jīng)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了,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。 - 北風驚風踩爛了狄捷的臉,狄捷的親衛(wèi)被沖散,宋北溟的馬過去之后,更多的鐵蹄奔涌而來。 繡著“宋”字的帥旗給玉關(guān)吃了一顆定心丸,錦衣衛(wèi)率先高喊:“蒼龍軍已至,小王爺?shù)搅?!?/br> 將士們一浪高一浪地喊:“小王爺?shù)搅耍耜P(guān)有救了!” 杜鉉失血過多,他看到那個宋字已經(jīng)躺著動不了。可他那么高興,極力露出個欣慰的笑。 宋北溟在戰(zhàn)場上特地繞到他身邊,算是送別。 杜鉉用最后的力氣,用盡了余力,很輕卻很清晰地咬字說:“新節(jié)已至,我……甚慰?!?/br> 宋北溟聽到了。 他沒有回應(yīng)這句話,而是對杜鉉說:“放心罷,玉關(guān)安全了?!?/br> 杜鉉緩緩地閉上了眼,嘴角含著笑。 - 總督府。 燕熙坐議堂里,四周的窗子都開著,門也敞著。 三郡主官都來了,溫演坐在燕熙身后的小案,攤開筆墨。 燕熙叫人上茶,對衛(wèi)持風說:“著人去把董正甫請來?!?/br> 董正甫到總督府等了一日,才等來了自岳西軍營歸府的燕熙一行。 他站在客院的門邊探頭張望,看外院那邊人頭攢動,又聽說三郡主官都在候著了,便想著燕熙方回府,要處理的事情很多,自己大約還得等一等。 未料他才往回收腦袋,便聽身后急步聲,來人施禮喊他“董大人”,說,“議堂里總督大人有請”。 董正甫略愣,連忙回禮,掀了袍角快步跨出院門。 - 董正甫到了議堂外,停住步子,等人通傳。 他看外院只是尋常的裝璜,唯一特殊之處便是在院里移種了一排青竹,風過處有細細的竹葉聲,竹影下陰晾愜意,很是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