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,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,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,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,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,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,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

筆趣閣 - 玄幻小說 -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在線閱讀 -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17節(jié)

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17節(jié)

    漢臨漠直到燕熙走遠(yuǎn)了才出聲:“夢澤, 今日話已至此, 我便直說要害了。你可曾想過,若一味地做大漢家軍和踏雪軍,我們置儲君于何地?儲君若沒有自己的兵馬, 便如風(fēng)中柳絮、水中浮萍,無處可依。微雨受著內(nèi)憂外患, 兵馬還冠著別人的姓,若有一日戰(zhàn)火燒起, 他就是腹背受敵?!?/br>
    宋北溟并不意外漢臨漠提起此事,早在漢臨漠被天璽帝調(diào)到西境時,宋北溟便隱隱知道有此安排。

    他面沉如水地聽著,沒有輕易開口。

    漢臨漠盯著宋北溟, 接著說:“夢澤,我打算改漢家軍旗號, 你覺得如何?”

    宋北溟這避重就輕地問:“大哥想改什么旗號?”

    “旗號讓微雨來取, 都由他?!睗h臨漠沒得到正面回應(yīng), 隱隱不悅,逼視著宋北溟說,“以后便沒有漢家軍了?!?/br>
    宋北溟垂下眸, 避開了漢臨漠的視線, 他抿著唇, 還是沒有接話。

    這讓漢臨漠感到失望, 也叫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更加艱難。

    漢臨漠不善言辭, 今日之話他早在赴西境之行時便開始醞釀, 到開口時, 仍是十分干澀:“夢澤,我是你姻親大哥,本該照顧你??晌沂紫仁谴缶肝鋵ⅰ⑻由俦!⑽⒂陰煾?,其次我才姓漢。漢家軍冠著漢姓,這些年烈火烹油,是時候另定他主了。”

    宋北溟垂眸聽著,眸子掩在睫下,叫漢臨漠瞧不清他的態(tài)度。

    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(tài)度,漢臨漠的失望逐漸攀升。

    漢臨漠審視著宋北溟說:“漢家軍如此,踏雪軍又何嘗不是?”

    宋北溟的薄唇抿成一條線。

    他生得英俊,笑起來是個十足的浪蕩紈绔;一旦冷下臉,便是個冷閻王。

    漢臨漠見宋北溟還是不肯接話,失望漫過心頭。

    若非此事事關(guān)重大,漢臨漠早就甩袖走人,此時強自按捺,聲音帶了幾分冷意:“夢澤,眼前西境危急,內(nèi)部不安,必會助長外患。自古功高蓋主,禍必降之。送來西境的三萬踏雪軍是個契機,何不趁勢,激流勇退,明哲保身?此舉也是對朝廷的表態(tài),能叫北原的處境不那么尷尬?!?/br>
    宋北溟聽到這里,似乎并不意外,仍是沉聲。

    漢臨漠遲遲得不到回應(yīng),是真的動怒了,提聲道:“夢澤,茲事體大,非私情所能左右。我且不問你待微雨如何,我只問你,作為大靖郡王,要待儲君如何?”

    “大哥,此事若無關(guān)私情,斷不能這么談。”宋北溟終于抬起眸,他眼底如千尺寒潭,既冷且靜。

    他在開口前,寒光微閃,似有軒然大波即將翻涌,他不再回避漢臨漠的視線,忽地邪笑一聲說:“朝廷得拿出十足的誠意,先派一品欽差大臣到北原,經(jīng)幾商幾議,擬出個雙方都滿意的章程;而后是陛下親自慰軍,北原人人加官晉爵,我這個北原郡王升到親王也是勢在必行,且這親王必得世襲罔替,我長姐和二哥也得有爵位,而且宋家還要有丹書鐵券,子子孫孫犯律不得加刑,諸罪皆宥,免于死刑。”

    宋北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直視著漢臨漠說:“得這么談才行?!?/br>
    漢臨漠聽得面色鐵青,偏偏宋北溟字字句句說的都是實情,想要兵不血刃地褫奪兵權(quán),朝廷是得給出真金白銀和世代尊榮的誠意。

    可是,漢臨漠還是感到被冒犯。

    他言辭里說著不談私情,到底心中還是在意宋北溟與燕熙的私情,此時見宋北溟說得如此公事公辦,不由暗罵宋北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
    漢臨漠又氣又惱,替自家徒兒感到不值。

    他嚯地起身,雙手成拳,眼瞪得銅鈴大,以他的脾氣好聲好氣憋到現(xiàn)在已是極限,當(dāng)即就訓(xùn):“為人臣子,怎可只談私利?!”

    “私利?踏雪軍于北原只是私利嗎?”宋北溟不卑不亢,反駁道:“踏雪軍為大靖死了多少人?北原花了多少銀子?有人算過嗎?朝廷掩耳盜鈴,不肯也不敢聽北原這些年的犧牲。憑什么我們有犧牲還要捂著嘴?要求朝廷厚待,是北原應(yīng)得的,這有錯嗎?”

    漢臨漠被質(zhì)問得無話可說。

    可他不贊同身為臣子與朝廷爭長論短,這有違禮制,漢臨漠怒火中燒,喝道:“你這是不顧君臣之禮!”

    宋北溟唇邊泛起陰寒的笑意道:“北原有二十萬兵馬,是大靖的北邊的屏障。從前還有姜西軍威脅,如今姜西軍沒有了,北原一家獨大,朝廷這時候想要動動手指頭就拿掉北原的兵馬?哪怕只是動北原三萬兵,也是不成的。踏雪軍一兵一卒都是北原安身立命之本。”

    漢臨漠勃然大怒,指著宋北溟罵道:“你何敢如此口出狂言!你當(dāng)北原是你的私土?踏雪軍是你的私軍?普天之下,莫非皇土,普天之下,莫非王臣,你竟敢與朝廷錙銖必較到這等地步?”

    “可是朝廷有把北原當(dāng)作皇土么?”宋北溟仰頭,據(jù)理力爭道,“踏雪軍一年軍糧要一百四十萬石,因著北原是封地,不像各地衛(wèi)所那般有官府供應(yīng),全是北原自己養(yǎng)。踏雪軍二十萬人,一年軍餉要四百萬兩白銀,朝廷一年只給五十萬兩,空缺著的銀子全由北原自己掙。每當(dāng)論到銀子,有誰把踏雪軍當(dāng)作朝廷的兵?”

    “宋北溟——”漢臨漠俯視他,壓低聲音質(zhì)問道,“君臣父子于你而言都一文不值了嗎?”

    “君臣父子?”宋北溟冷笑著起身,直視漢臨漠道,“宋家為了朝廷,已經(jīng)失去了父母,現(xiàn)在朝廷要跟我講父子?”

    宋北溟眼里升起了癲狂,他一旦想起那場兵敗,怒火就要燒得他失去理智,他咬牙切齒地說:“五年前,因著權(quán)力傾軋和某些人賣國求榮,踏雪軍在云湖保衛(wèi)戰(zhàn)中,死了五萬人!我的同袍和我父母都沒能回來。那場戰(zhàn)本不該敗,北原做錯了什么,要為朝廷內(nèi)斗流血?五萬人的血是一根刺,深深地扎在踏雪軍的心里。活下來的人,永遠(yuǎn)無法釋懷。從那日起,北原便只信自己。踏雪軍汲取了那一場兵敗的教訓(xùn),實現(xiàn)了自給自足,終于不用靠著朝廷?!?/br>
    “放肆!閉嘴!”漢臨漠雙手成拳,警告道,“說這種話是不敬、不道、不臣!”

    “是朝廷先不管踏雪軍死活!”宋北溟理直氣壯地反斥,“朝廷給了踏雪軍什么?因著有些人居心叵測,恐我父王英名過甚,一直阻撓我踏雪軍英烈祠的修建,今日少根楠木,明日缺了銀子,拖拖拉拉就是不肯讓英烈祠的香火燃起來。朝廷連個英烈祠都不能給北原,卻要踏雪軍二十萬將士賣命,有這樣的道理嗎?!”

    漢臨漠被逼到要動手的邊緣,他多年身為主帥的威勢攝人,盯鎖著宋北溟道:“宋北溟,我看現(xiàn)在居心叵測的是你!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我居心叵測,也是朝廷逼的?!彼伪变橐彩菑氖窖@镒叱鰜淼娜?,他也當(dāng)過統(tǒng)帥,熟知治人的手段,他面對漢臨漠這種知名將領(lǐng)也沒有任何氣短,回逼視線道,“大哥知道朝廷里居心叵測有什么人嗎?若是只有少部分人也就罷了,我多年琢磨,總算知道,是整個朝廷!陛下、文官、武將、清官、貪官、權(quán)貴、清流,都容不下北原的英烈祠。他們到底在怕什么?”

    漢臨漠被問住了。

    這個問題,他也曾想過。

    宋老王爺和老王妃的功績有目共睹,踏雪軍的軍義深入人心,可裝著五萬英魂的英烈祠竟然建不起來,實在不像話。

    漢臨漠雖然性子急,卻是個講道理的人,當(dāng)下張了張口,實在無法幫那些人辯駁,只氣得跺腳,做勢要教訓(xùn)宋北溟。

    宋北溟挺直胸膛,迎著漢臨漠說:“他們怕踏雪軍功高蓋主!他們每一個人都對踏雪軍有虧欠,他們心中骯臟,無人敢出來面對!想我堂堂北原郡王,能養(yǎng)得起踏雪軍,卻建不起來英烈祠!朝廷寒的不僅是我宋北溟的心,也是整個北原的心?!?/br>
    這話是明晃晃“不臣”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“混賬!”漢臨漠萬萬沒料到宋北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,他氣得隨手拿了沙盤上的細(xì)木棍就朝宋北溟抽下去,“你說的每句話,都是要掉腦袋的混賬話!我既為你大哥,今天就要打醒你!”

    漢臨漠的身手極好,力氣也大,那一抽下來,就把木棍打折了,宋北溟身上立刻起了一道血印。

    漢臨漠丟了木棍,又抽了馬鞭來打。

    宋北溟站得筆直,由著漢臨漠打,不肯松口,振振有詞:“所以,若是大哥今日是代表朝廷的意思,想于公事上來與我談,那真是抱歉,北原沒得談?!?/br>
    宋北溟被打得連聲抽氣,言語間還是不肯退讓:“眼下這局面,國庫空虛,兵力不足,這兩樣就把朝廷掣肘得死死的,沒有人敢站出來真要收了北原的兵權(quán),這一點朝廷肯定也瞧得明白。依我的意思,真要與北原談,第一要把五年前的云湖兵敗和神機炮走火案查個水落石出;第二要為踏雪軍英靈依人立牌;第三朝廷往后要給夠踏雪軍糧餉,還要優(yōu)撫戰(zhàn)死的踏雪軍家屬。做到這三項,北原才肯與朝廷上談判桌,后面要的優(yōu)待也一樣不能少!”

    “我才說幾句,你跟我要這么多!”漢臨漠在動手間,反倒被氣得咬牙,“你自己看看,你這三個條件,要么逼迫朝廷,要么逾制,哪一句能往朝廷報!”

    宋北溟挨著打,嘴上不示弱:“這些話,各方勢力心知肚明,他們這幾年回避一切北原的犧牲,在靖都既要折辱我又要捧著我,足以說明他們的矛盾和怯懦?!?/br>
    “宋北溟,你住口!”漢臨漠能理解北原的委屈,但他不能理解宋北溟的睚眥必較,怒斥道,“漢家軍能主動交出三萬人,怎么到你這里就這么難?”

    “漢家軍才多少人!”宋北溟不以為然,“漢家軍多少年沒有出邊關(guān)了,與日日在刀尖上討日子的踏雪軍不可同日而語。大哥拿漢家軍來談踏雪軍,便是有托大之嫌?!?/br>
    “你行啊——”漢臨漠看宋北溟身上被打得皮開rou綻,本已收手,可這個不識好歹的宋北溟不僅不閉嘴,還越說越混賬了,現(xiàn)在還騎到他臉上來耀武揚威,漢臨漠怒氣大漲道,“宋北溟,你這王爺當(dāng)?shù)枚家谋忍旄吡?,看不起漢家軍是吧,跪下!”

    宋北溟利索地跪下去。

    他拿手擋了一下漢臨漠朝著他臉?biāo)ο聛淼谋拮?,心道好險,別被打毀容了,回頭燕熙嫌棄他。然后梗著脖子,不依不撓地說:“所以此事不能公事公辦地談!否則就是往北原每個將士的心尖上捅刀子!從五萬將士埋骨云湖之日起,踏雪軍怨恨已經(jīng)深植,不會再輕易信朝廷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談,你就滾!”漢臨漠方才那一鞭子抽下去也后悔,打人不打臉,他也不想真叫宋北溟丟了臉面,好在那混小子還知道臭美,擋住了那一鞭。

    漢臨漠順勢收回鞭子,可心中還是氣的翻涌,拿鞭子指著帳門喝道:“你從這里出去,今天的話當(dāng)我沒說,往后死活各不相干,你宋家厲害,我漢家也沒必要往上湊!”

    誰知宋北溟跪往前扯住了漢臨漠的袍角,不僅不肯走,還要不臉地大喊了一聲:“師父!”

    漢臨漠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舉鞭子的手都?xì)忸澚?,抬手又要打?/br>
    宋北溟被打得半身衣服破破爛爛,血點子掉得到處都是,好在他身體底子好,到這會還是聲如洪鐘:“師父!所以此事只能從私情談。我長姐給我三萬兵,沒有借期,沒說如何用,便是一個暗示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叫我?guī)煾?!”漢臨漠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被宋北溟繞進(jìn)去了,宋北溟前面種種剖析和忿恨都是在給他挖坑,是要他知道沒有旁的路可以走。

    然后把他引到僅剩下的這條路,逼他承認(rèn)宋北溟與燕熙的關(guān)系!

    漢臨漠真是沒見過如此狡詐又沒臉沒皮之人,他被氣得火冒三丈,訓(xùn)道:“宋北溟,你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??!我要你三萬兵,你就要拉我下水?!”

    “師父不替我做主,誰替我做主?!”宋北溟扯緊了漢臨漠的袍角,“我不僅現(xiàn)在要叫您師父,回到靖都,我還要叫商白珩老師,叫裴鴻太傅,叫陛下父皇!”

    “你放肆!”漢臨漠的怒火快要掀了帳頂,“你就不怕這些人把你往死里打!你這樣,是置綱常人倫和禮法于不顧!也是置儲君未來的國本和根基不顧!”

    “師父莫要小題大做,這事說到底就只是我和微雨的事?!彼伪变槁斆鞯匕言掝}繞回自己控制的范圍,“我即為北原王,本應(yīng)在北原帶兵,卻跑來西境累死累活募兵練兵,如果沒有微雨,這一切都不可能發(fā)生?!?/br>
    “你如今對朝廷心中含恨,可你別忘了——”漢臨漠凝視著他說,“朝廷最后還是放你出都,沒有繼續(xù)為難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宋北溟渾不吝道,“便是朝廷不肯放我,你們以為還能困我多久?”

    “怎么著,你當(dāng)真還敢往那處想是不是!”漢臨漠恨自己不是宋北溟的親大哥,否則今天他就要把宋北溟打死在眼前,他暴喝道,“你難道還真想……犯上做亂不成!”

    造反兩個字,不能輕易說出來,漢臨漠咬牙咽了這兩個字,捏緊了馬鞭,惡狠狠地盯著宋北溟。

    宋北溟毫不畏縮,他跪著筆直,接著說:“而且,我不認(rèn)為放我的是朝廷,我出京沒有朝廷的公文,也沒有哪個官員為我上奏折,是微雨連夜冒險送我出京,我只認(rèn)微雨?!?/br>
    說到燕熙時,宋北溟的聲音漸漸動容:“送我金絲楠木的也是微雨,暗地里疏通關(guān)系的還是微雨,微雨在背后下了許多工夫,讓英烈祠終于在靖都的神山上點燃了香火。我父王、母妃以及踏雪軍五萬英靈才得以配享皇陵。師父在朝為官多年,定然深知官場冷暖,您說,這每一樣,若不是微雨出手,誰會出面做主?朝廷的官員們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不沾兵戈,不知人間疾苦,不知邊關(guān)艱難,除了微雨,還有誰在意邊關(guān)死活?”

    聽到這里,漢臨漠舉著的馬鞭已經(jīng)落不下去。

    宋北溟懇切地說:“微雨,比任何人都清醒,也比任何人都心軟?!?/br>
    漢臨漠并非不知斷袖,也并非頑固不化,可燕熙是儲君,他身為太子少保,要替燕熙想的更遠(yuǎn)。

    他若是現(xiàn)在答應(yīng)了宋北溟,日后去為宋北溟當(dāng)說客,叫他怎么開得了口?便是他當(dāng)真和宋北溟一樣不顧臉皮地把話說出來,商白珩、裴鴻和天璽帝,哪一個會點頭?

    漢臨漠被宋北溟逼到尷尬的境地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“我和微雨,沒有猜忌。”宋北溟撐著膝頭,跪得端正,“他放我離京,我隨他入西境,我們沒有任何許諾,可我們做出來的事,件件都是海誓山盟。他現(xiàn)在需要一支東宮護衛(wèi)軍,那我宋北溟就是他的主帥!”

    第91章 微雨江山

    漢臨漠的婚姻按部就班, 他與妻子相敬如賓,沒有體驗過這種濃烈的感情。他無法理解, 但也沒有隨意開口評價。

    “他和我, 一個儲君,一個邊王,我們在一起, 就是大靖萬里江山穩(wěn)固的支撐?!彼伪变檠鲱^,他眼里有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火, 他不羈又猖狂,仿佛想燒到哪里就能燒到哪里, 他說,“大靖江山是微雨的,而微雨是我的,我和微雨在一起, 就是大靖的支撐,大靖沒有別的選擇?!?/br>
    漢臨漠嘴唇張了張, 一時不知如何反駁。

    他三丈怒火被宋北溟更強勢的火奪走了氣焰, 被逼得沒了火勢, 漢臨漠從暴怒中冷靜下來了。

    可他還是沒辦法贊同宋北溟,因為宋北溟實在是太危險了,無論是宋北溟手里的北原, 宋北溟的能力, 還是宋北溟的兇狠, 都太危險了。

    宋北溟像一把開了鋒的兇刀, 讓漢臨漠感到心驚。

    這把刀估計是在離開靖都的那天就開了鋒, 只在有燕熙的地方, 才被按住了鋒芒。

    這種人太難控制了。

    “任何妄圖打破這個平衡的人, 都要付出代價?!彼伪变樯畈囟嗄甑膰虖埡蒽灞┞冻鰜恚劾镂kU的光灼得人膽戰(zhàn)心驚,兇狠地說,“誰敢動微雨的萬里江山,都要付出掉腦袋的代價。奉天殿的那個位置,只有微雨能坐?!?/br>
    “你真是——”漢臨漠覺得宋北溟太可怕了,字字句句似咬著血rou,讓人聽得rou跳,漢臨漠壓低了聲音警告,“這種事何時輪得到你做主?狂妄自大!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自大?!彼伪变檠劾餆鹛咸斓目穹?,他極少暴露這種野心,而此時他拿死了漢臨漠不論是為著他,還是為著燕熙,都只能維護他和燕熙,他像獵人恐嚇獵物一般,逼近了漢臨漠說,“師父,是朝廷弄反了,從姜西軍不中用之日起,誰坐那個位置,首先得是北原同意,其次才是朝廷的意思。想用皇權(quán)和禮制束縛我,那是癡心妄想。”

    漢臨漠感到自己在被捕獵。他經(jīng)歷過血戰(zhàn)無數(shù),如今是五軍都督同知,一聲令下甚至能調(diào)動五軍,此時卻險些被一個年輕的將領(lǐng)攝住了心魂,他敏銳地爭奪談話的主導(dǎo)權(quán),質(zhì)訓(xùn)道:“你是要把綱常、人倫、禮制都踩在腳下?你已經(jīng)視君臣尊卑于無物了嗎?!宋北溟,你還太年輕,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!”

    宋北溟輕狂地笑了起來:“這天地快要換人了,師父,不要拿從前的形勢來判斷現(xiàn)在?!?/br>
    漢臨漠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逼入絕境,他今日是為著要三萬踏雪軍來與宋北溟談話,最后卻成為宋北溟圍獵的對象,他甚至連困獸之斗都不能做,因為宋北溟牽扯著漢宋兩家以及東宮至關(guān)重要的利益。

    漢臨漠不能完全被宋北溟牽著走,他要替燕熙把利害都說出來:“你以為你全是微雨的助力?你有否想過,你也會是他的阻礙!”

    宋北溟滿不在乎地說:“因為我不是女子,不能替他誕下子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