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0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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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員丙提醒道:“督臺大人可是一口氣扳倒了四姓并平步青云升到總督的人!絕非池中之物, 我們還是當心著點?!?/br> 官員乙嗤之以鼻道:“你也不用太緊張, 十九歲能有多少城府?你看那史書上, 這般‘年少有為’的, 左不過背后都有人。各位沒聽說么, 這位是‘倖臣’?!?/br> 他說完, 不懷好意地笑起來。 他這一笑, 旁人也跟著笑。 有的話,不必多說,這里的人都懂。 天高皇帝遠,西境是連皇帝都管不著的地兒,幾十年來圣旨都傳不過來的地兒,來個“倖臣”,又能整出什么風浪來。 - 當岳西城里最早起的一批人家升灶時,南城門的守將見著了遠處的一排車燈。 是車隊! 這個時辰到的車隊,還能有誰? 四處城門都早得了消息,將士們一夜不敢閉眼,守將親自沖下城門,激動地招呼著大開城門,士兵們整齊列隊。 早有人狂奔到總督府前報信,官吏們連滾帶爬地往南門趕。當中不乏有人備了馬車的,一時齊上車催馬。 可車駕擠在一處,眾人都想趕著第一個在總督面前長臉,互不相讓,導(dǎo)致誰都跑不快,急得都要撕破臉了。 而沒備馬車的只好認命地自個跑起來,這幫子官老爺平日里四體不勤,哪有這般跑過,一個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官帽都跑飛了。 好在總督府離南城門不算遠,外頭車隊尚遠 ,這幫官吏們總算趕在車隊到前,在城門外列位站好了。 他們著急忙慌地整理冠帶,在遠行而來的車燈照著他們時,及時地換上諂媚的笑意,對著頭車行禮。 頭車的門關(guān)的嚴嚴實實的。 只有后車下來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,那男子主動向守將出示了通關(guān)文牒,守領(lǐng)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不敢接,說話間就要放行。 倒是旁邊的副守將崔涯客客氣氣地接過了,仔細瞧過之后,對著頭車行了拜禮,放行了。 崔涯這一行禮,兩旁的官員們嘩啦跪了一地,山呼:“恭迎督臺大人到任!” 饒是溫演在高居內(nèi)閣多年,也沒見著如此夸張的奉承場面,他一時間感到強烈的不適,忍著心中厭惡,面上維持著客氣說:“督臺大人累了,各位散了吧?!?/br> 然而官吏們卻不肯退,腆著臉一路隨著車隊前行。 到了府衙門口,官吏們爭先恐后地要進去,溫演攔住了說:“督臺大人確實累了,晚些日子,督臺大人會傳各位說話,先回罷。” 溫演越是推拒,官吏們心中越是沒底,不知宣隱為何不肯見人。 他官吏們官階比宣隱實在差了太多,不敢忤逆總督,只好悻悻停在門口,強行給門房塞“見面禮”。 溫演冷眼見著,親自坐在門房,研了筆墨,一件件仔細記賬入冊,還讓官吏們都簽了名字。 - 岳西城郊。 連綿的軍田處,眼看要秋收了,有糧的地只有一半。 晨飯時分,只有一半的房屋升起炊煙。 一戶人家早早開了門,男人提著農(nóng)具出門,女人站在門邊相送,囑咐道:“今兒摘些野菜回來?!?/br> 男人沉悶地點頭,走出幾步,臉色越來越沉,七尺男兒不知想到什么傷心事,愣在原地,恨恨地把手里鋤頭摜到地上。 他氣得滿眼通紅,回身用力把媳婦抱進懷里,壓抑道:“咱們也跑罷,你嫁給我,一口白面沒吃上,天天喝野菜湯,人都瘦得不成樣子。我連自己媳婦都養(yǎng)不好,還算是什么男人!” 女人被丈夫突如其來的崩潰惹紅了眼眶,仔細控制著情緒,小聲地安慰:“待今年收成上來了,就能吃上白面了,眼看著就要秋收了,再忍忍?!?/br> 丈夫絕望地說:“種再多的糧,誰知道到手能有幾成呢?” 妻子溫聲說:“多少得給我們夠吃的口糧,否則軍戶們都跑光了,下一個餓的就是官老爺?!?/br> 丈夫眼里露出狠色:“不會的,剩下的人越少,他們只會愈發(fā)盤剝我們。” 妻子心中知道丈夫說的左右不差,不免落下淚來,可還是勸丈夫再忍忍。 畢竟軍戶逃役是死罪。 小夫妻在晨曦下絲毫看不到日子的盼頭,男人在媳婦溫聲地安撫下,忍了又忍,重新拿起鋤頭,到地里去了。 - 燕熙遠遠瞧著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 衛(wèi)持風小聲問:“主子,還到其他地方瞧么?” 燕熙盯著那走遠的男子良久,目光冰冷。 衛(wèi)持風以為燕熙會氣得掉頭就走,沒想到燕熙不知想到什么,竟是噙了一抹冷笑在唇角道:“看啊,我倒要瞧瞧那些個狗官到底能把西境禍害成什么樣子!” 衛(wèi)持風每每見到小主子這神情,心里便格外爽快。 以他對燕熙的了解,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那些狗官會被總督大人如何懲治了。 - 二人沿著軍田且走且看。 岳西府離平川郡不算遠,他們一路往東走,半日便到平川郡邊界的一個叫銀水的縣城。 這日,縣上有戶人家嫁女兒,熱熱鬧鬧地辦喜事。 突然來了一伙青皮流氓,把新郎官剛接進花轎的新娘,硬生生給抬走了。 新郎官被打得鼻青臉腫,摁在地上警告:“我家公子看上你娘子,是你的福分。今夜頭一遭辦事辛苦,我家公子先幫你代勞了?!?/br> 新郎官憤怒掙扎,厲聲嘶喊:“光天化日之外,強搶民妻,你們太無法無天了!” “無法無天?”流氓頭子道,“在咱們縣里,我家老爺就是天!” “你家老爺誰???”忽然有人輕飄飄地問,“敢稱這縣里的天?” 流氓頭子循聲望去道:“連縣太爺見了我家老爺都得客客氣氣地說話,你說是誰?” “是么?”人群中傳出慢慢走近的聲音,“你家老爺什么來頭這么厲害?” “你新來的吧,竟然不知我家老爺?!绷髅ヮ^子只聞其聲未見其人,但那聲音似天籟,叫他急切地張望著尋找聲音的主人,“我家王老爺,祖上乃是平川巡撫,從二品大員!幾代攢下來,銀水縣里的地有一半我家老爺?shù)?。莫說是縣太爺,便是附近的衛(wèi)所將士,都靠著我家老爺養(yǎng)著,這闔縣上下,誰不看我家老爺?shù)哪樕惺?!?/br> “那真是——”人群中走出一抹素白身影,“好厲害啊?!?/br> 流氓頭子見著了人,猛地一怔。 他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顏色,一時控制不住,涎水都流下來了,形容猥瑣地說:“小公子動心了吧?小公子長得比全縣的娘們都還好看,不如跟了我家公子?以你這模樣,我家公子一定會獨寵你?!?/br> 燕熙的目光在這些個青皮流氓身上一一點過,他用很尋常地聲說:“你家公子算什么東西,也配寵我?” 隨后轉(zhuǎn)身離去。 流氓們難得見著這等絕色,一心想把這神仙人物擄回去討好主子,一個個摩拳擦掌,壞笑著尾隨而上。 美人一眨眼就不見了,他們急切地推開人群,不想?yún)s撞到一個人身上。 流氓頭子狗仗人勢,在這縣里橫行慣了,人人見著他都得讓路。他好些年還沒遇到過擋他路的人,當即發(fā)飆,照著來人臉上出拳:“他娘的,哪個沒長眼的——” 流氓頭子沖出去的拳頭,被一把擰住,像擰衣服一般扭了一圈。接下來,便是一連串清脆的骨碎聲,這聲音在鬧市里清晰可見,聽得人牙疼,圍觀的百姓驚得瞪大了雙眼。 流氓頭子不可置信地垂頭云看,發(fā)覺自己的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垂著,竟連肩膀都被卸了。 流氓頭子痛得嗷嗷大叫,滿地打滾,惡叫著招呼小弟們動手。 這伙流氓身上都帶著家伙,見狀紛紛拔刀出劍,他們脾氣個個沖天,刀劍嘩啦地往上招呼,根本不怕出人命。 誰知刀劍出去,招招都反落在自個身上。 衛(wèi)持風對付這種貨色,都不用出刀,一招一個,把一群人打得眼冒金星,滿身傷口。 血濺了一地,沒出人命,場景卻甚是嚇人。 “報官!殺人啦!鄉(xiāng)親們,快去幫我們報官!”流氓們高聲叫喚著。 然而滿街圍觀的百姓,方才還看著熱鬧,聽此后全都木著臉散開了。 無一人去報官。 這些流氓疼得嗷嗷慘叫,半天爬不起來。 亦無一個百姓去請大夫。 - 王員外府。 王公子大白天喝得醉熏熏的,油光滿面地推開手下人替他準備的“洞房”。 他一臉yin笑地搓著手,往那床上摸去,卻不見搶來的“新娘”,于是色瞇瞇地在屋里找人。 一回身,看到臨窗站了一抹素白身影。 “怎么自個把喜服換下來了?這么急,等不及相公來替你脫么?!蓖豕由斐鲇湍伒氖?,朝那人摸過去,他離得越近,越是興奮。 因為他瞧見那人光背影便似神仙般,竟不是原來要搶的新娘,而是個男子。 這男子身段極好,單是站在窗邊,便似吸盡了日光。 背著光勾出來的下巴弧度,好看得能把人心都勾走。 因著往日那批流氓也有半道找著更好看的貨色,替換了來的,王公子便沒多想,他瞧著那素白的妙姿,便粗喘起來,心想:這次手底人會辦事,給他送來個這么標致的人物。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,張手就要把人抱住。 哪知一撲卻空了。 原本在窗邊的人竟是無影無蹤了。 他自個兒卻俯沖到窗臺上,硌得嘔出一大口酒來。 王公子嘔得酒醒了幾分,扭頭回看,瞧著那神仙人物站在床邊,還是背對著他。 王公子一看那鋪著紅錦的床,不由浮想聯(lián)翩。 他身上有點功夫底子,這次他上了心,用上了招式,一個猛虎撲食過去,竟是又撲空了。 不僅撲空了,還磕在床沿,因用力過猛,磕出一口血來。 王公子抬手一摸,滿嘴的血,牙也掉了幾顆。 “喜歡來硬的是不是?”王公子頓時惱羞成怒,大聲喊,“來人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