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0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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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星河朝宋北溟點了點頭,按照兵種分工,非常干脆地交出了指揮權(quán)。 宋北溟頷首,默念:“二哥,放心罷。” 宋星河讀懂了,他收回目光,指揮步兵用人墻拉出了絆馬索和絆馬坑的警戒。 宋北溟掃一眼,明白了宋星河布局的用意,判斷出莽戎的戰(zhàn)馬和戰(zhàn)車就在不遠的后方。 他的五千騎兵奔襲的距離必須控制的足夠精準,否則就會與莽戎騎兵主力正面對上。 第一輪,宋北溟領(lǐng)騎兵沖出三里地,便撥馬回防。 后方宋星河的步兵舉起盾牌和長矛換到陣前,挑落莽戎倉促上馬的騎兵,又從列隊的隙縫間砍斷馬腿。 在步兵的掩護下,宋北溟的騎兵下馬原地轉(zhuǎn)換成箭兵,以箭雨壓制莽戎騎兵的速度,反過來保護前方北原步兵。 踏雪軍三個兵種的不斷變換,把剛從驚懼中冷靜下來的莽戎兵打得十分煩躁。 宋北溟沉著地觀察著:莽戎兵的節(jié)奏亂了。 他沉著地指揮著第二輪、第三輪…… 如是幾次。 莽戎逐漸看清了新來的踏雪軍沒有更多花樣,他們以為吃透了踏雪軍那幾招的伎倆,開始想要調(diào)集大軍反攻了。 然而,宋北溟在最后一次的變陣中,騎兵沒有轉(zhuǎn)成箭兵,而是反常地往后撤退。 后防地里的工兵們非常默契地迎上來,引導(dǎo)自己的同袍避開了新挖的絆馬坑。 宋北溟急轉(zhuǎn)退守,像是被莽戎的兵力嚇到了。 莽戎騎兵士氣大振。 退據(jù)在后方的另一個莽戎副將赤桓,他迅速看清了北原實際才不到一萬人。 莽戎的軍隊在這場戰(zhàn)爭中已經(jīng)失去了太多,這樣回王庭必然會被嘲笑和處罰。 赤桓作為后防將領(lǐng),深知莽戎有四萬兵力、戰(zhàn)馬和充足軍械的優(yōu)勢,他的兩個長官已殞,這是他們的痛楚,卻也是他個人的機遇! 只要他能討回點戰(zhàn)功,回王庭后,他赤桓就是扭轉(zhuǎn)戰(zhàn)況的功將! 赤桓做了多年的副將,早厭煩了和糧草輜重打交道,他這幾年被心眼極壞的靳虎排擠到后方,毫無出頭之日。 此時,他在這尸橫遍野的戰(zhàn)場上,看到了血腥的希望,他野心勃勃地想:這將是他改變命運的一戰(zhàn)。 赤桓根本不信四萬人會打不過一萬人,他信心滿滿地命人吹響牛角,他揮刀指向前方,體會到了當(dāng)主將的暢快。 在這殘酷變幻的戰(zhàn)場上,終于輪到他走上主將的位置,他當(dāng)仁不讓地縱馬在前,豪邁地告訴自己的部下:“我們要踩碎踏雪軍!” 宋星河的人頭,到頭來是他赤桓的。 - 如果赤桓有幸能看到宋北溟是如何殺掉胥軛和靳虎的話,或許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勢在必得的判斷了。 赤桓的命運確實會在這里改寫,因為將有人把他的命運徹底摁進這場泥濘里。 命運并沒有將幸運交給赤桓,當(dāng)他的將士兵沖進踏雪騎兵跑過的、看起來非常平坦的草地時,迎來的是人仰馬翻的意外。 赤桓的身手和馬術(shù)都十分了得,他沒有從戰(zhàn)馬上摔下去,及時翻身落地。 就在他還想要下令整軍時,前方突然出現(xiàn)一匹通體烏黑、四蹄雪白的駿馬。 赤桓管過多年戰(zhàn)馬,只消一眼,就知道這匹是百里挑一的好馬,能擁有這種戰(zhàn)馬的,必定是主將。 赤桓順著馬蹄往上望,看到一張極其英俊且極其囂張的臉,然后聽到對方冷酷地對他說:“記住這個位置,它將是你謝罪埋骨的地方?!?/br> 赤桓被對方咄咄逼人的殺意攝得心神顫動。 他是想要出刀的。 實際他也出刀了。 然而,卻有一把刀比他快數(shù)倍、狠數(shù)倍,他眼前白光一閃,甚至沒來得及感到痛感,便知道自己可能死了。 guntang的血在涼雨里格外清晰地被感知到,赤桓不敢相信失敗來得如此倉促,他倒下去時,指著宋北溟問:“你是?” “對了?!彼伪变樵隈R上俯身,再次舉起了刀說,“記住要你命的人是宋北溟。” 宋北溟?赤桓的意識在離體之時猛地想到,那是在靖都的小王爺。 竟然回北原了?! 赤桓直到身首異處,才感知到恐怖。 - 赤桓的頭顱被斬斷,與之前胥軛、靳虎的頭顱一起掛上旗桿。 三個將領(lǐng)在瞬息間被斬首的血腥,將恐怖瞬間放大到整個莽戎。 宋北溟看到被困絆馬坑的莽戎騎兵以及后面陣腳大亂的莽戎大軍時,便知道這次的任務(wù)他已經(jīng)完成了。 - 一個時辰之后。 宋月瀟的大軍出現(xiàn)莽戎的后方,戰(zhàn)局徹底反轉(zhuǎn),踏雪軍將莽戎反圍住了。 這場大戰(zhàn)持續(xù)了半日,莽戎被踏雪中憤怒地殲滅了兩萬人,被俘一萬人,只有一萬人潰逃出去。 宋北溟終于抽空縱馬來到宋星河身邊。 他揚鞭興奮地喊:“二哥!” “扶雨”撐在地上,宋星河站得筆挺,對宋北溟露出了點笑意。 宋星河的笑從眼底溢出來,臉上卻是僵硬的,他黑色的鎧甲和紅色的軍衣混著污水和血跡,到處都破爛不堪,鎧甲甚至都要裂開掉落。 宋星河一直沖在陣前,他的戰(zhàn)損看起來比苦戰(zhàn)的弟兄們重一些。 但踏雪軍習(xí)慣了宋家主帥的不可戰(zhàn)勝,沒有人覺得宋星河不行了。 宋北溟卻瞧出詭異,他猛地下馬沖過去。 宋星河的瞳孔里映出幼弟越來越近的身影,他在終于停歇的雨里,看著劫后余生的兄弟們,雙唇輕啟,說了四個字,然后筆直地栽了下去。 鮮血順著宋星河的手指滑落進泥水里。 “北原大捷?!?/br> - 是夜,北原大營。 軍醫(yī)們在大帥府中出出入入,急得團團轉(zhuǎn)。 宋月瀟沉著臉問:“可有把握?” 軍醫(yī)們撲通跪了一地,皆是搖頭。 宋北溟在可怕的沉默中冷靜開口:“將二哥送入靖都吧,我去信請?zhí)t(yī)院的人來治,夏小先生近日也在靖都附近,他是神醫(yī),沒有他治不了的。” 宋月瀟在晃動的燭光中與宋北溟對視,他們無聲地交換著意見,彼此點頭。 是夜,一隊千戶所的侍衛(wèi)連夜護著兩輛馬車趕往靖都。 漢臨嫣在馬車里堅強地擦干了眼淚,她擰出一條新的涼帕子,輕輕敷在綁滿繃帶的丈夫的額頭上。 她心疼地瞧著丈夫,許久之后,強擠出一抹笑意,一只手托著肚子,一只手極輕地勾住了丈夫一根手指,溫柔地說:“牧之,我們一起回王府,孩子還等著叫你爹爹呢,一定要撐住。” - 臨西洲的交戰(zhàn)地,一隊踏雪軍的千戶所在打掃戰(zhàn)場。 他們提著燈籠,不漏過每一個同袍,挨個去試鼻息。 這場戰(zhàn)打得太血腥了,陣亡的踏雪士兵中,甚至找不到多少尸首完整的。 他們越收拾越難過,流血不流汗的漢子們捂著臉痛哭起來。 也不知哭了多久,有人輕輕地唱起了《英靈歌》。 大家跟著慢慢地唱起來。 他們的燈籠打得很亮,照著地上躺著的兄弟們?nèi)ネI(lǐng)功的路。 就在那歌聲中,在他們契而不舍地探查道路上,有一個身體輕輕地動了動。 夜太黑,那個活過來的身體在燈光未及之處,沒能被照到。 那具身體漸漸加大了動作,在寂靜得如有萬鬼的深夜里,突然一陣猛咳。 千戶所的士兵們猛地一僵,他們不懼同袍的鬼魂,絲毫沒有在這種陰森的異動中感到害怕,反而是立刻激動起來。 千戶長提燈沖在最前,從尸山里挖出了轉(zhuǎn)過氣的同袍。 有人認出了這位,高興地喊:“這是肖順!” 肖順滿是血的手像鷹爪一樣猛地擒住了千戶長的手,睜開一雙布滿血的眼睛,急切地問:“宋星河活下來了嗎?” - 與此同時,在通往西境的山道上,素蓬馬車搖搖晃晃地前進。 一行人錯過宿頭,索性趕夜路,明天就能到位于岳西的西境總督衙門。 衛(wèi)持風(fēng)架著馬車,一刻也不敢閉眼,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 在聽到幾只夜鶯的歌聲時,他捏著石子正要彈出,忽地聽到車廂里有了輕微的動靜。 衛(wèi)持風(fēng)小聲地問:“主子?” 燕熙輕緩的聲音傳出來:“沒有吵到我,不要殺生?!?/br> 衛(wèi)持風(fēng)并不意外燕熙隔著簾子都能感知他的動作,他仔細地把石子塞回袖袋,請罪道:“卑職知錯了?!?/br> 燕熙在里頭輕輕翻了個身:“你做的很好?!?/br> 衛(wèi)持風(fēng)心中一暖說:“謝主子?!?/br> 衛(wèi)持風(fēng)沒敢再多說什么,因為他聽出燕熙在這夜里的聲音有著些許的不同,好似多了一兩分……類似溫柔的意思。 他驀然想起三天前夜里看到燕熙與宋北溟分別的情景,微窘地赧了臉,他好像知道了主子為何睡不著,于是識趣地沒再多言。 燕熙在車上睡不安穩(wěn),他在靜夜鶯的歌唱中睜開了眼,清晰地感受到體內(nèi)緩緩上升的“榮”的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