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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/事了拂衣去 第12節(jié)

    慶喜和迎喜見把人得罪慘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攔緊了殿門,氣得燕靈兒就要拿手去打。

    燕熙怕靈兒吃虧,更是加快了腳步。

    眼看雙方就要近身爭執(zhí),就在此時,“擦”的拔刀聲突兀地響起,某個侍衛(wèi)持在腰間的刀便不見了。

    緊接著一道藍錦身影閃在燕熙身邊,一方白色帕子落在燕靈兒發(fā)頂上,垂下半截蓋住了小公主的眼睛。

    那藍衣女子一個旋身,手起刀落,快得連侍衛(wèi)也來不及攔,兩條手臂砍飛而出,落在階下。

    腥紅的血,濺了一地。

    各沒了一只手的慶喜和迎喜訥訥地沒反應(yīng)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,彼此看到對方空洞的肩膀,互相一指,血漿噴發(fā),猛地慘叫起來。

    這一切詭異又迅速,燕熙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,眼前的惡奴已是獨臂血人。

    燕熙不可置信地仰頭,正見淳于南嫣撕了封條,拿著帕子面無表情地擦著刀上的血跡。

    原著里淳于南嫣是個端莊貴女,實際竟是會武的!

    那出手之快、下手之狠,竟是讓一干專司刀劍的侍衛(wèi)來不及給出半分反應(yīng)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:

    修改說明:不斷有讀者提說晏、燕分不清,為便于理解,我今天(6月23日)把前文全修改了。

    改完之后,原主和燕熙同名同姓,燕熙的親王封號從燕王改為秦王。希望這樣之后,能更加便于理解。

    給大家添麻煩了。

    謝謝看文。

    第10章 雪中出宮

    待侍衛(wèi)們反應(yīng)過來,才匆忙把淳于南嫣圍在中心。

    淳于南嫣面色如常地抱起燕靈兒,背對滿血的臺階,一眼都不多瞧旁人,只專注地摘了燕靈兒蓋眼的帕子,輕聲哄道:“靈兒不哭,jiejie帶你去取東西?!?/br>
    沒有人敢動淳于南嫣。

    如今淳于南嫣的地位十分微妙,天璽帝撤回了立儲的詔書,卻沒有撤回立太子妃的。那封詔書寫的明明白白,淳于南嫣是燕熙的太子妃,可如今太子都沒有了,太子妃到底算不算數(shù)?

    大多數(shù)人只當(dāng)天璽帝是忘了,等著哪天想起來了,就要撤了太子妃的詔。

    可只要一天沒撤詔,淳于南嫣就是這天底下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貴的女子,加上又有淳于氏的尊榮加持,侍衛(wèi)不敢對淳于南嫣動武,早有人飛奔去報信。

    燕熙從極度的驚愕中迅速鎮(zhèn)定下來,他沉默著。

    有人尚且未提刀,便有人誣陷他殺人;而有人砍得滿地是血,卻無一人敢置喙。

    呵,權(quán)勢,真是個翻云覆雨的東西。

    真實地體驗權(quán)力游戲,才知道權(quán)勢猛于虎。

    燕熙第一次見這等兇殘的場面,他繃著臉,濺到血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,然而他沒有露出半點畏懼,而是努力維持著鎮(zhèn)定。他面無表情地抽出帕子,擦去身上的血漬。

    今日有人替他拔刀,往后呢?

    這把刀會落在誰的手上?

    燕熙目光漸沉。

    他一邊想著,一邊提了衣袍跟著進了殿門,取出唐遙雪的妝匣,在底層翻出兩塊玉。

    是一對暖玉燕子。

    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。

    這對玉佩,或許是天璽帝與唐遙雪之間某種隱秘而甜蜜的默契,是以玉佩做成后沒有及時給一雙兒女,而是由唐遙雪細細保管。

    帝王無情,但天璽帝與唐遙雪之間或許真的有著某種不可為外人道的感情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乾清宮。

    帝王的聲音威嚴:“他們?nèi)コ星瑢m何事?”

    明忠跟了天璽帝多年,卻愈發(fā)分不出天璽帝喜怒。直覺告訴他此時天璽帝很危險,他不禁捏了捏手指,小心回報:“去取皇貴妃娘娘囑咐要帶上的一雙玉佩?”

    天璽帝微微一怔,抬眼問:“什么玉佩?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,按皇爺親手畫的模子,銀作局打磨了足足有月余的玉佩?!泵髦矣X得這些事天璽帝或許愛聽,便往細了補充道,“皇爺后來親自為其命名‘微雨燕雙飛’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脊背微僵,他目光轉(zhuǎn)而深邃,面容深沉而冷峻,他站在寒風(fēng)狠灌的窗欞下,扶著窗沿的手指收緊,冷臉沉默著。

    明忠猜測自己方才說的應(yīng)該沒討嫌,可天璽帝的情緒卻深不見底,叫他心中忐忑。他等了許久,越來越拿不準(zhǔn)天璽帝的意思,背上滾了一層冷汗。

    就在他還想試探時,天璽帝終于說話了:“今日在承乾宮的兩位內(nèi)宦,過些時日尋個錯處,杖斃!”

    明忠被天璽帝陰寒的語氣嚇了一條,才反應(yīng)過來問:“暫不處置?”

    天璽帝沉郁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    明忠立刻懂了,欠身道:“奴婢明白了。要叫人瞧不出安排,那就讓他們先受著活罪吧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面色陰冷:“那幾個侍衛(wèi)也罰,領(lǐng)頭的罰六十板子,打死不論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下手越發(fā)重了,明忠抖了抖耳朵,低聲說:“是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頓了會,又說:“太子妃不必追究。”

    當(dāng)眾砍人,且還是在內(nèi)廷重地,本是重罪??商飙t帝竟是連象征性地罰都免了,明忠略吃一驚,答:“是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停住了,他摩挲著玉扳指,陰著臉不說話。

    明忠小心地問:“是否要讓人去查幕后主使?”

    天璽帝陰森地笑起來:“還用查么?暫且叫他們得意幾日?!?/br>
    明忠被那恐怕的神情嚇得冷汗瞬間抖出來,他用力地繃著腿才不至于腿軟,努力小口的呼吸著,避免發(fā)出更大的聲音。

    天璽帝捏著扳指的手青筋暴露,他臉色黑得攝人,陰沉地說:“聽說前幾日,在文華殿,老三和小七吵架了?”

    明忠一聽,臉色刷的就變了,小心地說:“是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說:“說給朕聽聽?!?/br>
    妄議皇子間爭斗之事,可是要掉腦袋的。明忠聲音發(fā)顫地把當(dāng)時的情況說了。

    天璽帝詭笑了一聲:“若是皇貴妃沒了,定是老三在暗中使壞。小七這都敢說?!?/br>
    明忠多少知道些天璽帝的心思,揣摩圣意大膽幫燕熙說話:“七皇子一片孝心,年紀又小,一時情急,也是有的?!?/br>
    天璽帝:“小七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告老三的狀,這事兒板上釘釘,明忠你去宗人府一趟,把那天的事情記檔?!?/br>
    明忠連忙應(yīng)聲:“奴婢今兒挑時間就去?!?/br>
    -

    接下來,天璽帝又沉默了許久,再出聲已沒了那股狠怖,而是輕嘆了聲說:“叫人送他們兄妹出宮去罷,朕就不見了?!?/br>
    明忠應(yīng)了,躬身躑躅著想說什么。

    天璽帝余光瞥了眼他,冷聲問:“有話快說?!?/br>
    明忠一哆嗦跪下,說:“皇爺,奴婢不知當(dāng)說不當(dāng)說……”

    天璽帝哼道:“要么說,要么滾?!?/br>
    明忠一激靈跪在地上,抹汗道:“七殿下似乎有些想法。”

    天璽帝愣了一下,當(dāng)即松了顏說:“他對朕有怨言?”

    明忠嚇得伏地不起:“不至于……七殿下就是想查清皇貴妃被刺真相。”

    天璽帝松開捏著扳指的手,隨意地撈起翡翠珠手釧說:“怪朕沒查出真相?怨朕不給雪兒交代?”

    君臣父子,皇子哪敢對皇帝有半點怨,明忠聽得膽顫心驚,生怕不小心害燕熙送了性命,滿頭大汗地說:“七殿下自然不是真怨,他只是護母心切。”

    天璽帝起身,望著窗外舒了口氣:“人隨事長,從前三棍子打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,現(xiàn)在長進了,還敢說三道四了。那便由他恨著罷。”

    明忠聽出來天璽帝語氣放松,顯是沒有動怒,于是大著膽子替燕熙說話:“恐會引起父子嫌隙……陛下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天璽帝對著窗外疊重的云,聲音聽不出喜怒:“不必了。嫌隙便嫌隙罷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明忠領(lǐng)了命,退出內(nèi)殿。

    他吸了一口外頭的空氣,才驚覺撿了條命回來,里衣全汗?jié)窳恕?/br>
    他從十幾歲起就服侍天璽帝,越來越瞧不明白皇帝的心思,叫他害怕的是,皇帝越來越陰晴不定,喜怒無常。

    只有那日天璽帝控制不住沖過去扶住了皇貴妃的槨木時,才讓他看到了些許皇帝少年時動情的樣子。

    那天,他聽到皇帝輕聲喚“雪兒”,看到帝王扶著槨木的五指顫抖不止。

    那日的棺槨被筆直地送出神武門,天璽帝陰著臉站在深重的門影里,一整天再沒有說過話。

    那日的風(fēng)雪被吹走了皇帝最后一絲溫柔。

    -

    燕靈兒被長公主接到重華宮住了幾日,燕熙在皇子所里收拾好了,便接到明忠的通知說皇陵那邊安排好了。

    宮里安排了馬車,燕熙接了燕靈兒,在重華宮外與燕楨兒道別。

    燕楨兒病容未退,拿帕子捂著嘴咳了幾聲才虛弱地道:“你們且去,缺什么使人來與我說。”

    無論燕楨兒是真情還是假意,這些時日燕楨兒確實為承乾宮里外張羅,廢寢忘食。這是實打?qū)嵉娜饲椋辔踹€是得領(lǐng)情,他拜謝說:“承蒙長公主照顧,小熙謝過了?!?/br>
    燕楨兒苦笑一聲:“小七長大懂事了,倒是與我生分了?!?/br>
    燕熙垂眸沒有接話。

    燕楨兒沒有讓尷尬漫延,她輕描淡寫地揭過了這茬,與燕靈兒又說了幾句體己話。

    燕熙余光觀察著燕楨兒,心想:實在是不像男子。一個人能十幾年掩飾性別到以假亂真的地步,其心性實在是深不可測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小七!”斜里鬼鬼祟祟地沖出一個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