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
安排好府中事物趙旭匆匆趕回別院,“他怎么樣?” 謝堯偏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,眸光沉沉。 趙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床上少年面無血色像死了一般,他下意識伸手去探少年鼻息,微弱的氣息流動讓他松了口氣,目光不經(jīng)意掃過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膚,呼吸瞬間凝固。 少年皮下有東西在緩慢蠕動,隨著那物的活動,少年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。 趙旭不可思議地看向謝堯,“這是....什么玩意兒?” 謝堯點頭,“應(yīng)該是蠱蟲,曾經(jīng)聽老頭提起過這東西,可以殺人于無形。這東西隔一會活動一下,十六就虛弱一分,照這樣下去,要不了多久,他就活不了了。” “那怎么辦,這·” “噓!”謝堯突然打斷他的話,起身行至窗前側(cè)耳細聽,面色驚變。 “快走,有人來了!” 聞言,趙旭連忙扛起床上少年跟在謝堯身后。 “砰!”年久失修的木門被人從外破開,不堪重負倒在地上發(fā)出巨響,數(shù)十名黑衣人提著長劍破門而入。 “頭兒,他們跑了。” 為首的面具男細細打量著空蕩的屋室,走到被褥散亂的床邊,伸手摸了摸,溫的。 “人沒走遠,追!” 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遠去,躲在地窖的兩人屏息又等了會,正準備出去。 突然,謝堯伸手拉住走在前頭的趙旭,在他不解的目光下伸手在十六肩頭抹了一把,兩人看著手上沾著透著熒光的粉末陷入沉思。 ‘等等’謝堯沖趙旭無聲的打了個手勢。 冰冷的月光下,院中一棵常青樹被夜風吹的簌簌作響,巨冠抖落幾片枯黃葉在空中打著轉(zhuǎn),一只粉蝶圍著常青樹翩躚起舞。 “頭兒,這···” 手下欲言又止地看著面具男,一行人在這棵常青樹下‘守株待兔’快一柱香的時間,別說兔了,破屋里連只蚊子都沒有飛出來,這下就算再追也來不及了,人都跑沒影了,也不知道頭兒為什么這么執(zhí)著的守在這兒。 面具男黑目沉沉看著眼前翻飛的蝴蝶,手腕翻轉(zhuǎn),只見寒光一閃粉蝶如破碎的殘花掉落在地。 沒用的東西!面具男從樹下出來,踩著蝴蝶的尸體帶著人走了。 謝堯側(cè)耳傾聽,等院中悉索腳步聲消失殆盡,方才吐出口氣,好險! “他們是因為這個找來的?”趙旭捏著手中閃著熒光的粉末放到鼻間聞了聞,沒味道。 “應(yīng)該是,這東西無色無味,他們卻認定我們沒走,還在外頭蹲我們,這里頭一定有什么名堂?!敝x堯小心地將十六肩上的余粉刮進瓷瓶封好。 “你干什么?” “順道給老頭看看,說不定還有用呢,走吧?!?/br> 兩人小心地出了地窖,看著被破開的大門,趙旭道“這地方不能再來了,你什么打算?” “十六等不得,我先帶他去找老頭,這邊暫時交給你了?!?/br> “放心吧?!?/br> 看著謝堯點了點頭便扛著人,頭也不回往外走,趙旭想了想喚住他,意味深長道,“你可別以公謀私啊,早點回來!” 聞言,男人挑挑眉,嗤笑道“管好你自己吧?!?/br> 說完,擺擺手,急不可耐地走了。 都說千里馬可日行千里,謝堯日夜兼程跑死了兩匹,終于在第二天夜里帶著十六到達申佚的藥館。 此時的少年已面如土色,進的氣少出的氣多,皮下那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游竄,謝堯不敢耽擱,扛著人輕車熟路翻墻進了后院,直奔主屋。 此時屋內(nèi)通明,申佚正和旬陽說著明日要用的藥材,看著謝堯急匆匆推門進來兩人皆是一愣。 “怎么了這是?”申佚跟著去看謝堯?qū)⒓缟系娜诵断聛?,放到塌上?/br> “老頭,你快來看看他!” 話音剛落,‘啪’謝堯頭上就挨了一下。 申佚吹著胡子瞪他,“沒大沒小,叫爺爺?!?/br> “行,爺爺爺爺,快看看,他要不行了爺爺!” 這話聽著不舒坦,申佚念著塌上沒甚生氣的人不和他計較,“他怎么..” 話音戛然而止,申佚看到了少年皮rou里快速游走的東西,他俯下身扒開少年眼皮看了看,道了聲‘是蠱’,轉(zhuǎn)身就吩咐旬陽即刻去準備熱水,又讓謝堯?qū)⑹砩弦挛锉M數(shù)去除。 少年赤身裸體躺在塌上,申佚用銀針封鎖住十六周身幾處大xue,皮rou里的蠱蟲像是感受到了危機,在身體里竄的愈加瘋狂,卻不似先前那樣可以到處游走,像是被什么束縛住了一般,只能小范圍地掙扎。 申佚手持銀針靜置少年身體上方,隨著那東西速度減緩,申佚眼疾手快將銀針扎進少年體內(nèi)的蠱蟲上。 明明扎的是那蠱物,少年的身體突然青筋暴起不停震顫,墨黑色的血自口中汩汩涌出。 “按著他!”申佚頭也不抬繼續(xù)在少年身體上施針,謝堯聞聲將人死死按住,看著清瘦的身子此時力大無窮,拼命掙扎阻礙了申佚的動作。 申佚‘嘖’一聲,抬頭橫了謝堯一眼,“沒吃飯吶,按緊了!” 謝堯一時無言,他已經(jīng)使了十成力還是無法控制他,這蠱蟲莫不是吃大力丸長大的,他咬著牙對申佚道,“老頭,你快些,我要摁不住他了!” 申佚手下不斷,根根銀針準確的扎進少年皮rou下,直到一包銀針快要用盡,少年身子漸漸平緩下來,申佚方才收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