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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41節(jié)

    四目相對,虞秋眨眨眼。

    后腦墊著的手動了動,云珩的腰彎得很低,只比坐著的虞秋高出一點(diǎn),額頭幾乎與她相貼,問:“阿秋這是在玩什么?”

    虞秋對著他這副溫和模樣,腦中靈光一閃,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,也不是吃虧的性子,一定是想嚇一嚇自己,再裝溫柔體貼,好讓自己心生好感主動貼近他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在想事情。”虞秋有點(diǎn)磕巴。

    云珩再次動了動手掌,虞秋趕緊讓他將手抽出來。云珩問: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在想上輩子,也在想云珩的壞心思。虞秋支支吾吾,沒法開口。

    云珩當(dāng)她是不愿意提及余延宗的事,那話太難聽,任誰都不會愿意再次提起的。他從書柜上方取下一個錦盒,隨意道:“覺得為難了,不會把問題拋回去嗎?”

    虞秋不會,挪步到他身邊,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討好,問:“怎么拋?”

    “就說‘在想太子為何幾日不曾去看望我’?!?/br>
    虞秋趕緊學(xué)他,“太子為何這么久不去看望我?”

    云珩在心中輕哼一聲,道:“因為感念太子妃繡荷包太辛苦,在準(zhǔn)備回禮?!?/br>
    他把錦盒展開在虞秋面前,里面是兩塊垂著金穗流蘇的玉佩,瑩潤通透的玉佩上是交頸相依的鴛鴦,云珩意味深長道:“這玉寶貴,僅夠做兩塊玉佩。”

    比不得你那荷包,人手一個。

    假若沒有夢里那一遭,虞秋一定只會覺得這玉珍貴,云珩是費(fèi)了心思特意準(zhǔn)備的?,F(xiàn)在聽著他特意強(qiáng)調(diào)的“兩塊”,聽出他言外之意,是在暗暗擠兌她呢。

    她飛快掃了云珩一眼,心道,幸好自己是神仙jiejie,能聽懂他這暗地里的小心思。

    不過話說回來,他這么暗戳戳地生氣能有什么用,只能氣他自己。

    她裝作沒聽出來,道:“太子費(fèi)心了?!?/br>
    “是挺費(fèi)心的?!痹歧駫鹌渲幸粔K,道,“我來幫阿秋戴上?!?/br>
    虞秋因為荷包的事稍有歉疚,沒多想就答應(yīng)了,張開兩手方便他動作。

    然而在看見他的手朝著自己腰間探來時,虞秋腦中轟鳴,在這一剎那記起云珩夢中所言——

    “瞧見她腰上系了荷包與環(huán)佩,心中想的是那腰帶當(dāng)真礙事……”

    云珩的手已經(jīng)觸及自己的腰帶,輕微的觸感傳來,虞秋打了個哆嗦,驟然向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云珩抬起頭來,雙目漆黑,聲音低緩,暗藏深意,“阿秋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虞秋臉紅得幾乎要滴血,手有點(diǎn)抖,忍住不去猜他將手放在自己腰帶上時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反正他只能想不敢做,他要裝克己復(fù)禮的溫雅君子的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怕癢?!?/br>
    云珩溫聲笑起,“只是戴玉佩,怎么會癢?!?/br>
    虞秋面紅耳赤,咬著牙朝他走去,在他的手觸上來時閉了眼。

    腰間有窸窸窣窣的動靜,他系玉佩的動作似乎很慢,好久還不結(jié)束,但的確并未真正觸到自己。

    云珩手上系著玉佩,眼神始終落在虞秋那張紅粉嬌靨上,那一臉的視死如歸,當(dāng)真是下了很大的勇氣。

    他嘴角含笑,慢吞吞給虞秋佩戴好,收手前撥弄了一下垂著的鴛鴦,道:“好了?!?/br>
    這才看見虞秋睜眼,還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氣。云珩開口:“麻煩阿秋也幫我戴上。”

    虞秋對他一會兒感激一會兒氣惱,拿過剩下那枚玉佩朝他腰間伸手。她本意是隨便給他系上就算了,然后問了云瑯要問的問題,就趕緊離開,再也不想看云珩一眼。

    可當(dāng)她的手碰到云珩腰上金絲紋縷的扣帶時,歹意突生。

    他總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暗地里欺負(fù)她,總讓她羞恥心發(fā)作無地自容,她也想欺負(fù)回去。

    這種事誰先有反應(yīng)誰就輸了,她的玉佩已經(jīng)戴上了,不管云珩是何反應(yīng),她都不會輸。

    虞秋的手指穿過云珩的腰帶,指背感受到那結(jié)實(shí)的身軀上傳來的熱度。她臊紅了臉,急急喘了幾下,雙目一閉,指尖倏地用力向外勾去。

    下一瞬,虞秋的手腕被人大力擒住。

    第39章 書架

    云珩腰腹一緊, 迅如閃電地出手將人擒住。

    他低頭看見自己腰帶松了幾分,衣衫微垮,那只他抓揉過的嫩滑的手尚有兩指勾在他腰帶上, 指關(guān)節(jié)處懸掛著鴛鴦玉佩,正蕩來蕩去。

    虞秋這行為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。他以為虞秋該通紅著臉, 難為情地噙住兩只淚眼, 可憐地?zé)o聲央求自己放過她的。

    事情與他預(yù)想完全是背道而馳。

    他視線轉(zhuǎn)向虞秋,虞秋頭壓得很低, 他看不見那張臉,只能凝視著她血紅的耳尖。

    “阿秋這是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喑啞的詢問聲從頭頂傳來,里面仿若夾著山雨欲來前的沉重。虞秋全身發(fā)燙, 她一定是腦子進(jìn)水了才會做出這種舉動。

    只想當(dāng)下,不計后果, 現(xiàn)在好了, 要怎么解釋?

    她回答不上來, 唇齒打顫, 手腕使勁往后縮。

    但對方是不允許送上門的證據(jù)逃脫的。

    腕上的手掌熾熱寬大,位置很精妙,虎口卡在她手背上, 讓她的手指無法抬起;掌際壓在她腕骨與小臂交界處, 讓她的手臂無法用力。

    恰到好處地將她突起的腕骨關(guān)節(jié)緊緊箍住,讓虞秋整條手臂失去了自由。

    連施加上來的力氣都控制得剛剛好, 使得虞秋無法繼續(xù)將腰帶拉開, 也不能往前貼上他的腰身, 唯有這么僵持著。

    “阿秋想對我做什么?”云珩重復(fù)問過的話。

    “沒、沒想做什么……”虞秋硬撐著開了口, “這樣不、不方便系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力氣不能撼動云珩分毫, 指尖因為這暗中的較勁顫抖起來, 垂著的玉佩晃動的幅度更大。

    云珩道:“那就離得近些?!?/br>
    覆在虞秋腕骨上的手猛然加大力氣,虞秋毫無防備,手掌被向前拖拽去,隔著單薄衣裳按在了云珩腰腹間,被迫五指展開。

    硬邦邦的腹肌硌著嬌嫩掌心,噴薄熱氣燒至虞秋心底,她被毒蛇咬了一般猛地往回縮手。

    她腦袋已然完全混亂了,這縮手的動作猶若掙扎。

    可壓著的手依舊不放松,以至她的手掌手指不斷在那上面揉動,引得云珩悶哼了一聲。

    他突地向前一步,那手掌貼得更緊了,兩人也離得更近。虞秋被他的動作驚住,發(fā)軟的雙腿哆嗦著后退。

    兩人原本立在書案內(nèi)側(cè),內(nèi)側(cè)空間狹小,她這一退,直接撞上書架,云珩逼近。前后夾擊,逼狹的空間讓虞秋起了雞皮疙瘩,她縮肩閉起了眼。

    完了,她真的要死了!

    “阿秋……”云珩意義不明地喚著她,曖昧的氣息噴灑在耳尖,讓虞秋渾身發(fā)軟。

    她手指不住地顫抖,又動了一下,“當(dāng)啷”一聲,懸掛在手指上無人關(guān)注的玉佩滑落下來,清脆地摔落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兩人神智均被這響動震醒幾分,被迫張開的手指仍奮力蜷縮著,那壓制著虞秋的大手卻僵住了。

    云珩又一次清楚意識到他失控了。他腰腹上還貼著那只手,柔弱無骨,那是始作俑者,勾得他心火燎原,按耐不住。

    望著被自己逼近角落里縮起來的姑娘,云珩心頭縈繞著將她壓在書架上的沖動,想逼迫她仰起臉,掰開她四肢接納自己、讓她狠狠與自己嵌合在一起。

    這很不對勁。就算有這想法,他也不該表現(xiàn)出來的。

    云珩喉結(jié)來回滾動了下,松開虞秋的手,后退半步,彎腰去撿起地上的玉佩,若無其事問:“阿秋可是手還疼著?”

    虞秋戰(zhàn)栗著,好不容易收回的手顫抖著背在了身后。

    “我讓人送去的藥沒有按時抹嗎?”云珩又問,人已站了起來,將那塊鴛鴦玉佩擦干凈放在桌面上。然后微微背過身,整理起了衣裳。

    他退開了,并且背對著虞秋,讓虞秋得以喘息。撫著胸口偷偷快喘幾下,虞秋努力平復(fù)情緒,澀聲道:“抹了,方才是抽、抽筋了?!?/br>
    云珩未再說話了,虞秋暗暗給自己打氣,鼓足勇氣抬頭,看見他依然背對著自己,雙臂微抬,正重新系著腰間束帶。

    虞秋看著他展開的雙臂,眼前浮現(xiàn)出夢中看見過的赤裸上身,能想象出那肩背肌rou因為手臂用力拉扯時顯露出的線條。

    那回她看了云珩的后背與胸膛,這次隔著衣裳摸到了他腰腹,那么緊實(shí)硌手,與她不同。

    虞秋羞恥地遮住臉。

    “難怪手指頭那么不聽話。”云珩配合著她恍悟道,這是一個很好的臺階,可他下句又說了,“我想著阿秋也不會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后面一句沒頭沒尾,不說故意什么,虞秋也不敢問。

    他整理好衣裳,拿過玉佩三兩下系在腰間,這才轉(zhuǎn)身面朝虞秋,把話題拉回到最初,道:“近些日子公務(wù)繁忙,時常午膳都來不及用,未能去看望阿秋,請阿秋不要見怪。”

    “正事要緊?!庇萸镆徽鎸χ?,手掌心就變得燙人,眼睛也止不住往他腰腹間看。

    ……太羞恥了!

    單就戴玉佩這事而言,是云珩沒有維持住他的君子風(fēng)范,是他輸了??墒遣恢罏槭裁?,兩個人之中難為情的卻是虞秋。

    虞秋忍著滔天的羞恥反思,說到底,還是她臉皮太薄,瞧人家云珩,氣息平穩(wěn),還有心情裝可憐妄圖騙取她的同情心。

    剛經(jīng)歷過一回驚心動魄的對峙,虞秋自認(rèn)不管哪方面都無法與他相比,不敢再挑釁他,躲避道:“太子當(dāng)心身子?!?/br>
    她不松口主動送膳食探望,云珩也不急,正好他需要緩緩,“嗯”了一聲走到書案后坐下,隨手翻起案上的文書,問:“阿秋可還有別的事?”

    這是要趕客了,虞秋躁動中記起云瑯讓她問的話,今日不問,回去了云瑯一定又要鬧騰了,于是趕緊問出了口。

    “……太子在他臉上潑墨,教訓(xùn)了他幾句話,是有意的嗎?”

    云珩不甚在意道:“讓他自己想。”

    虞秋唔了一聲,磨蹭了下,又小聲道:“可是我也想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云珩被她這小嗓音勾得心潮又起,拿著文書的手頓住,心思回旋轉(zhuǎn)動,許久,沉聲道:“你也要自己想,想不明白就把場景重新演繹一遍,從蛛絲馬跡中搜尋真相。”

    “哦?!庇萸锏溃歧?,再轉(zhuǎn)身看向書房外,外面風(fēng)聲颯颯,陽光正好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虞秋告辭,云珩未前來相送,虞秋也很慶幸他不來送,逃難似的到了前面,拽上云瑯飛速離開。

    她走后,云珩扔開文書,支著額頭閉上了眼,他陷入那短暫的旖旎中,面色沒有任何變化,呼吸卻逐漸加重。

    “圣上要建行宮,太子要查軍餉的事,全都湊到一起了,戶部可不就忙起來了嗎?還有賦稅革新的事……晚膳不必等我,你乖乖在家,外出記得帶人一起,有急事就差人去官署尋我?!庇菪惺唵闻c虞秋說了幾句,就急匆匆出門去了。

    虞行束忙碌了起來,早出晚歸,三日里父女倆只見了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