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30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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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怎么看都覺得她看起來很委屈,把那句話重復了一遍,難得耐心道:“方才扶著你的丫鬟突然失手,是因為她衣裳勾在了車軸上,是那個叫彩嵐的丫鬟動的手腳。你沒看見嗎?” 虞秋驚得睜大了雙眼。她沒看見。 她重活了一輩子,除了自家兩人,注意力幾乎全放在提防葛齊、余延宗,和夢中與云珩拉扯上,根本未多注意身邊的丫鬟。 因為上一世落魄時她已知自身難保,不想連累無辜,就將僅剩的下人全都遣散了,根本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如葛齊那般的存在。 云珩見她呆滯地不說話,目光落在她額頭小小的紅痕上,是方才在自己下頜骨上磕出來的。他沒太大感覺,但虞秋額頭上還沒消下去,是她皮膚白,容易留印子。 額頭光潔飽滿、白皙柔滑,就顯得那紅痕有些起眼,看得云珩很想上手揉一下。 可這也是直接的肢體接觸,不能碰。于是他再次用發(fā)尾代替自己的手,在她額頭上輕掃了一下。 頭發(fā)是虞秋的,碰她的是她自己身上的東西,與他云珩無關。 云珩看著虞秋因為他這動作而眨動的卷睫,引導道:“仔細想想,她以前可有什么異常舉動?!?/br> 虞秋壓住心中驚懼,思緒被云珩牽著走,不記得兩人離得很近,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,開始仔細回憶。 她先入為主地只注意到已知的葛齊等人,根本未懷疑過別人,被云珩提醒才想起彩嵐的確有幾次異常。 先是茶樓偷聽許伯騫謀劃那次,是彩嵐出聲驚動了隔壁。當時虞秋以為她是無意的,又有云珩及時出現遮掩了過去,所以沒放在心上。 再是前幾日她被云珩逼問對他的身子可滿意時,也是被彩嵐的動靜驚醒。她說她是進屋取臟衣的,可臟衣搭在床邊的矮架上,她人卻是出現在桌案旁。 “她說謊了?!庇萸镟馈?/br> 這事給她的打擊很大,讓她手足無措,她終于明白前世所知并非是全部的真相。若是想謀害她父女兩人,多的是法子,多的是門路,哪怕解決了葛齊與余延宗,府中也可能會出現新的叛徒。 她一個人,腦子又不機靈,如何能將府中人一一看清。根本就是防不勝防。 虞秋心中雜亂,胸口隨著呼吸重重起伏著。 府中那么多人,一定還有別人不可信,還有誰呢? 她心緒被這事占滿,忘記害怕云珩了,雙手抬起搭在他肩上,想要推開他去看看馬車外跟著的丫鬟,想要努力辯識一下還有誰不可信,卻在看見云珩沉靜的雙目時停住。 丫鬟貼身照顧她,她與她爹都沒察覺不對,云珩只見了一面就看出異樣。 他是太子,心機深沉,手段多,很難對付??伤F在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君,做人夫君的照顧妻子是理所應當的。 云珩察覺到她是想將自己推開,原本想等她施力了,故意讓她推不動,再嚇她一回,可那雙手只是輕輕地搭在他肩上,根本未用力。 看著虞秋愣愣地望著自己,雙目失神,像是不敢動手去推的樣子,云珩忽然覺得沒意思。 不知道反抗的木頭美人,再美,本質還是木頭。 他松開指尖纏繞著的青絲往后撤,方退出半尺,搭在肩上的雙手倏地用力扳住他肩膀,纖細的手臂如水蛇般纏了上來,摟緊了他脖頸。 原本被他圍困住的姑娘順著他的力道被他往后帶去,甚至主動依偎進他懷中。 云珩偏頭看了看纏在脖頸上的手臂,再向下看去,見虞秋仰著臉,眸中蒙著一層朦朧水霧,水潤紅唇開合,最后輕咬貝齒,眼中霧氣頃刻凝成要落不落的淚水,細聲哀求道:“你可不可以……” 云珩不動彈,也不說話,就那么看著她。 “我是你的太子妃……那你……”虞秋可憐巴巴道,“……你可不可以……幫幫我?” 第28章 空夢 云珩感受著懷中綿軟, 記起她將摔下馬車被自己摟進懷中的片刻,那時他的手覆在虞秋腰間,隔著春衫, 能清楚地感知到衣裳下細膩的肌膚。 他回望那楚楚動人的雙目, 明確認知到, 這個姑娘的貼近引得他心潮浮動。他的手由著心意抬起,很想再體會一次那種觸碰, 很想用力地將她衣裳揉亂。 但沖動被克制,那只手最后只是懸空在虞秋后腰, 未真正落下去。 “幫你什么?”他問。 “幫我看看府中還有誰是壞人?!庇萸锷ひ艉茌p,有點顫抖, 因為馬車兩側都有她的丫鬟, 她不知道哪些是可以信任的,哪些是被別人收買的, 不想被她們聽見。 她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, 是想借著太子妃的身份請云珩庇護。云珩還是開口與她確認:“以太子妃的身份請我?guī)兔Φ???/br> “是,我是要做太子妃的!”虞秋急切地抓緊他, “太子那么英俊、那么可靠,一定會幫我的, 是不是?” 云珩失笑, 這哪里是木頭美人了,這是個有點小心思,但又不多的呆瓜美人。 解決不了的事,在夢里以神仙jiejie的口推給他, 讓他來解決?,F在自己身邊出了問題, 就順手推舟地接受了太子妃的身份, 直接開口求助。 不過說起來, 她也的確是走投無路了,那個府邸里,似乎沒什么可信任的人,這才不惜出言哀求。 云珩道:“你本就是太子妃,幫你是分內之事?!?/br> 虞秋立馬聲音虛弱地問:“那你可不可以也仔細教教我怎么認出壞人的啊?” 云珩微挑眉梢,“得寸進尺?” 虞秋臉一紅,視線開始往一旁飄,“那、那我總不能光靠著你了,萬一……嗯……就我一個人呢?” 云珩聽明白了,這是有備無患。她同樣不相信兩人能攜手度過余生。 雖然云珩本身也是這么覺得,但從虞秋口中聽出這意思,莫名有些不悅。 自虞秋撲進他懷中,他身軀始終直挺挺的未動彈,此時低頭直視著虞秋,聲音聽不出波瀾,“還未成親,這么抱著是不是不太好?” 虞秋雙頰迅速轉紅,紅撲撲的,像傍晚時天邊的彩霞。她松開雙臂退縮到原來的位置,兩人之間恢復成一尺距離。 懷中驟空,溫熱與柔軟轉瞬消失,云珩扯平嘴角,收回懸著的手?!澳銘撌菦]心情游湖了,今日便罷了,找個地方喝茶吧?!?/br> 對虞秋來說游湖或者別的沒有區(qū)別,她的確什么心思都沒有,點了頭,看見云珩推開小窗,吩咐平江尋個茶樓。 她因為方才的舉動很是窘迫,但并不后悔,就與云珩成親吧,性命最重要。以后真的成親了,多注意些好好遮掩,不會露餡的。 退一步來說,哪怕到時候露了餡,她也已經是太子妃了,云珩總不能殺了太子妃吧。 虞秋想起他夢中死在龍椅上的皇帝,心中起疑:他不能吧? 為以防萬一,她得學聰明些,能有云珩的一小半厲害就好了,就夠保住自家了。 云珩為什么不答應教她呢,是覺得她太笨了教不會,還是怕她學得太聰明了?是前者吧,畢竟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太難了。 馬車行了沒多久停下,到了一處茶樓,是虞秋來過的那個。 重新來到這個地方,她心中有幾分后怕,遲疑著不敢進去。在門口躊躇了會兒,小二甩著巾帕迎了出來,“貴客可是來歇腳的?里面請,咱們這有上好的雨前新茶和雀舌兒……” 上一次來時虞秋是戴著帷帽的,小二未能將她認出,虞秋不敢被云珩知曉那日她在隔壁,佯裝第一次來這里。 跟著云珩邁進茶樓,上樓梯時,虞秋忽地扯住云珩衣袖,眼神往后瞟著。 后面是她的一眾丫鬟,彩嵐也在其中。 云珩意會,吩咐其余人留在樓下,不必近身伺候。 “……上面這幾日剛修整過,干凈寬敞,保管您滿意?!毙《讶苏堖M去,“小的去給您上茶,咱們店里還有幾種糕點……” 云珩做主點了幾樣,似隨口道:“我記得這里原本的擺設就不錯,為何忽然重新修整?” “嗨,都是小的記性差,先前不小心誤了貴客的事……”小二說得含糊不清,但也能讓人聽懂,大概就是得罪了貴客,害茶樓被人砸了,不得已重新修整了一遍。 虞秋原本還在想丫鬟的事,沒太注意他二人的對話,小二將要退下時又道:“客官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談?咱們這墻壁不隔聲,當心被人聽見?!?/br> 朦朧間虞秋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細節(jié),她朝小二看去,發(fā)現小二臉上有一片淤青,是被人打的。 “等等?!庇萸锖白∷?,不確定地問,“你們店里是什么人……砸的?” 小二咧嘴一笑,道:“咱哪認得貴人啊,都是小的眼拙惹出來的,是小人的錯,已經不礙事了?!?/br> 很快,小二端上茶水與糕點,重新退了下去。 虞秋看看雅間新換的桌椅,摸著新漆了桐油的窗欞,心中又一次亂了起來,好像真的有什么被她遺忘了,是什么呢? 尚未理出頭緒,云珩給二人各斟了一盞茶,悠然開口道:“你問我怎么辨認出壞人的,很簡單,眼觀八方耳聽六路。所有的事情都有跡可循,只要抓住一處異常剝絲抽繭,逐條分析,琢磨對方可能采取的措施,再試想一下事成或失敗的后果。前因后果理順了,自然就什么都懂了。” “前因后果……”虞秋無意識地重復著他的話,發(fā)現手邊被推來了一盞茶水,順手端在手中,看著茶面浮著的自己的面容,就這么定住了。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,云珩也未打擾,悠哉地吹了吹茶面。 茶樓的位置的確很好,從窗口看去,能看見偷摸跟著的幾個人影。今日他帶虞秋出府走動這事,怕是已經傳開了,也因為是他帶著,才沒人敢上前來驚擾。 換作虞秋自己,怕是要被人為難了。還有她那漏洞百出的府邸,都有待解決。 飲盡一盞茶,再看虞秋,仍是垂睫細思,想得太認真,以至于一縷發(fā)絲被風吹到臉上也沒察覺。 要不再多提醒一點?云珩想著她若是當真察覺不到,干脆借侍衛(wèi)的口說出來算了,正要喊人,虞秋突地站起來,手中茶水搖晃,略微灑出。 看來不用提醒了。云珩問:“怎么了?” 虞秋發(fā)現手背被茶水打濕,慌忙把茶盞放下,語無倫次道:“沒事,我、我……” “先擦擦手?!痹歧襁f了張帕子給她,她接過,神色恍惚。 虞秋終于想明白了,許伯騫計劃失敗,一定會回頭查為什么失敗,這家茶樓和小二是被她拖累,遭受了無妄之災。 她有些不安,擦拭著手背時看見了自己右手上纏著的絹帕,道:“我手上傷口疼,我想回去了。” 云珩點頭,送她下樓。 到了樓下,小二躬身相送,虞秋瞧著他面上的傷,停住了步子,丫鬟正要問怎么了,她轉身從丫鬟袖中拿了幾錠銀子,擱在柜臺上,偏過頭道:“茶水很好,打賞給你們的?!?/br> 然后不管別人是何面色,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。 云珩看著這一切,未置可否,直接將人送回了家。到府門口,他未再進去,直接開口告別。 虞秋這一路都沉浸在自責中,是她考慮不周,連累了別人。聽聞云珩要走了,她忙將人拽住,央求道:“你方才怎么說的,能不能再與我說一遍?” “什么?”云珩沒聽懂她指的什么。 “就是前因后果那幾句,你再與我重復一遍好嗎?”虞秋怕他嫌自己麻煩,怕他不耐煩,哭喪著臉低聲央求他,“殿下,你再教教我好嗎?你最好了?!?/br> 這膩人的軟語溫言讓云珩眼角突地一跳,他看著虞秋蔫巴巴的表情和眨著的雙眼,沉默了一瞬,配合地給她重復了一遍。 那不過是他隨口說的,只是為了引導虞秋發(fā)現她行事中的漏洞,竟也值得她作為金科律令? 然而虞秋就是這么覺得的,她呆愣地扯著云珩袖口,呢喃著復述著那幾句簡單的話。 許伯騫知曉了隔壁有人偷聽,都已經查到客棧了,八成知曉隔壁的人是她了。他那種小人,必定很是記仇。 她現在空有一個太子妃的頭銜,離了云珩,什么都不是,身邊更是連個可信的人都沒有,萬一外出被許伯騫碰上,一介女流,怎么敵得過他?能想出那種卑劣法子的人,只怕是恨不得毀了她的。 虞秋在府門口想通了這茬,咬了咬唇,順著云珩的衣袖抓住他手臂,吭吭哧哧道:“你、你可不可以經常來看我?我、我好舍不得你的……” 明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說,云珩在這一剎那還是動搖了下。 他盯著虞秋攀在他小臂上的雙手,視線緩慢上移,對上虞秋雙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