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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21節(jié)

    虞秋看看左右,確信自己的裝扮與周遭無異,稍稍安定,再往后挪。

    這回她終于看見了蕭青凝,跟在蕭夫人身邊,周圍是方家的各個(gè)小姐夫人。

    確認(rèn)她安然無恙,虞秋緩緩舒氣,然后就看見了許伯騫。

    葛齊沒能攔住人。

    虞秋心下一沉,再也沒心思注意別人了。

    之后便是開宴,席宴上茶水菜肴都是一樣的,不會出錯(cuò)。虞秋忍住,只遠(yuǎn)遠(yuǎn)盯著蕭青凝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(jié)束,虞秋抬步要去找人,又被馮念真攔住,“方才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的嗎,虞小姐這是要去哪兒?”

    虞秋心中急躁,敷衍道:“琴棋書畫我全都不會,你找別人玩吧?!?/br>
    “你爹是讀書人,你怎么可能不會這些?還是你看不起我,不愿意理會我?”

    虞秋雙唇緊抿,看出她是想為難自己。

    蕭青凝的事更重要,得罪人就得罪人吧,反正她爹是禮部的,為難不到虞行束。

    拒絕的話將要出口,余蔓秀看出她面色不對,急忙拉住她,搶先幫著應(yīng)下道:“那還是下棋吧,不過阿秋棋藝不精,還請諸位小姐不要笑話?!?/br>
    周圍女眷都掩唇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隔了一個(gè)蓮池,陪著公儀老夫人說話的姑娘中,公儀二小姐聽見笑聲望過去,蕭青凝順勢問道:“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瞧那邊熱鬧?!?/br>
    “我也聽見了,不知是在玩什么。”

    公儀老夫人上了年紀(jì),最喜歡看小輩玩鬧,聞言笑道:“既熱鬧就過去玩,不必在這作陪了?!?/br>
    幾個(gè)姑娘互相看看,又說了幾句,便相攜著移了過去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(shí),閣樓上,常戟閃身出現(xiàn)在云珩面前。

    “葛齊已被擒住,許伯騫將藥粉給了他庶妹許嫣若?!背j獢傞_手心,里面是一包藥粉,“是煙花之地的下流藥,已被換成貝母粉。”

    云珩低眉看著,驀然笑了,“他竟真敢動手。”

    常戟亦是倍感荒唐,將軍府不比別處,本就守衛(wèi)森嚴(yán),何況這壽宴還是云珩命人置辦的,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。真不知該說許伯騫是膽大還是無知。

    然而無論如何,壽宴上未經(jīng)允許的事,是一件也不能發(fā)生的。

    云珩負(fù)手立在閣樓上,朝遠(yuǎn)處強(qiáng)擠出笑臉的公儀將軍微笑,余光掃過常戟手上的藥粉,聲音淡漠道:“他喜歡用這手段,那就讓他用個(gè)夠。引出府去,換成十倍的量給他灌下去?!?/br>
    常戟有顧慮,“這種下流藥量大會致死……”

    云珩面露遺憾,“他還有用?!甭晕⒄遄?,他改口道,“這樣吧,雙倍灌下去,加以宮刑?!?/br>
    常戟嘴角一抽,領(lǐng)命下去了。

    云珩不喜歡別人毀壞他的計(jì)劃,主謀處置了,從犯也逃不了。他眼中可沒有男女之分,許嫣若既然愿意幫許伯騫,就得認(rèn)下這份罪名。正好,接下來的事有人頂罪了。

    將軍府最高的閣樓上,放眼望去,聚在一起說笑的人盡收眼底。

    云珩掃過左側(cè)賞花飲酒的男客,云瑯也在其中,正纏著唐飲霜讓他飲酒。另一邊,架著浮橋的閑池水榭,數(shù)名嬌艷女子圍坐著,中間是被迫留下的虞秋。

    她很不會遮掩情緒,與人對弈時(shí)棋子一顆顆下得飛快,顯然是在敷衍。

    而九曲折橋上,公儀孟月正帶著蕭青凝等人款步靠近,許嫣若笑隨其后。

    “等人散開一些,把酒送過去?!痹歧穹愿赖馈?/br>
    春藥是假,荔枝酒是真,是他特意為虞秋準(zhǔn)備的。味道甘甜可口,實(shí)則酒勁很大,飲后要輔以特制解酒茶點(diǎn),否則極其易醉。

    蕭青凝已至亭中,虞秋滿面驚喜。

    云珩看得清楚,自言自語道:“我倒要看看,若那‘春藥’一定要被喝下去,你是選擇讓蕭青凝來,還是你自己來。”

    第22章 醉酒

    虞秋匆匆掃了一眼棋盤, 隨手?jǐn)R下一枚棋子。

    馮念真面色不佳,圍觀的姑娘竊竊私語,都懷疑她要么根本就是在敷衍, 要么就是完全不會下棋。

    可不就是敷衍嗎,虞秋哪有閑心下棋, 心里想著的全是蕭青凝與許伯騫, 她只知道許伯騫要下藥,然而男眷女眷是分開的, 他要怎么對蕭青凝下藥, 又是何時(shí)動手, 是一點(diǎn)兒也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要確保蕭青凝沒事,最好的法子就是守著她, 只要身邊不離人,哪怕不慎中了藥也能遮掩過去。

    虞秋正想著, 肩膀被人碰了碰, 看見余蔓秀沖她使眼色, 是又該她落子了。

    虞秋隨意落走了一步,抬頭想要繼續(xù)搜尋蕭青凝的身影, 目光還未穿過周遭人群, 就聽馮念真惱聲道:“你耍我呢!”

    馮念真忍不了了, 虞秋落棋的速度比她取棋子是速度都要快, 而且一會兒功夫已經(jīng)走神數(shù)次了。

    “你看不起我還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沒有沒有,我棋藝差?!庇萸飶?qiáng)壓著急躁的情緒解釋, 她只想快點(diǎn)把這局棋下完, 好去尋蕭青凝,至于誰輸誰贏,是全然不在意的。

    她越是這么說, 馮念真越是火冒三丈,“你就是在耍我!”

    虞秋嘆氣,“你棋藝高超,我一看就知不是你的對手。我現(xiàn)在也的確沒有心情下棋,換個(gè)人陪你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有人看氣氛僵硬,怕惹出事端被人看笑話,來打圓場:“要不我來吧,我會一點(diǎn)呢。”

    誰知馮念真扭頭怒道:“又沒和你說話,你多什么嘴!”

    那姑娘沒想到馮念真這么不給人臉面,赤紅著臉退了出去。圍觀的幾人面面相覷,再也沒人敢出聲勸說。

    虞秋被她纏得煩躁極了,若此時(shí)翻臉就走,那就是她得罪了馮尚書嫡女,今日的事情也會傳開,于她名聲有害無益。

    可是怎么看她都已經(jīng)將人得罪過了,而且她的名聲還能怎么爛?再說了,若是被許伯騫得手,被毀的是蕭青凝的一輩子。

    一者孰輕孰重,應(yīng)該作何選擇,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虞秋騰地站起,周圍姑娘們嚇了一跳,余蔓秀都驚住了,連忙拉住她。

    就在此時(shí),有人笑道:“這是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人群散開,公儀孟月、常欣郡主以及蕭青凝等人走來,亭中幾個(gè)姑娘連忙站起讓開。

    便是京中貴女也是有不同的,這幾個(gè)家世顯赫,在座都得讓行。

    馮念真訕訕站起,虞秋卻眼眸亮晶晶地望著蕭青凝,她怎么也沒想到,她脫不開身去找蕭青凝,蕭青凝竟然自己找來了!

    余蔓秀替眾人答道:“在下棋呢,虞秋這棋下得不好,我們正笑話她呢?!?/br>
    在場不乏有知曉虞秋與蕭青凝關(guān)系的人,常欣郡主當(dāng)即道:“我當(dāng)是什么好玩的呢,孟月,你不是有什么荔枝酒嗎,咱們?nèi)ツ沁呅∽萌ァ!?/br>
    她明明是與公儀孟月說話,可在場人的目光全都暗暗移到蕭青凝身上去了。

    虞秋自不必說,她是不想蕭青凝走出視野的,至少兩人待在一處,多一雙眼睛盯著,蕭青凝能更安全些。

    余蔓秀眼神閃爍,她沒想到蕭青凝會找過來,現(xiàn)在是在等蕭青凝表態(tài),看她是選擇留下還是轉(zhuǎn)身走人。

    其余人心思各異,公儀孟月則是溫和一笑,道:“就你嘴饞,放心吧,待會兒就讓人送來,見者有份,少不了你的?!?/br>
    說著拉著蕭青凝在石桌邊坐下,道:“繼續(xù)下啊,我們也來瞧瞧?!?/br>
    蕭青凝倒是什么都沒說,順著她坐下,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,仿佛虞秋只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路人。

    周圍女眷互看一眼,家世低些或者不愿湊熱鬧的退了出去,好奇心重的也怕惹麻煩,只敢隔了一段距離偷摸觀察。

    沒過多久,亭下就不剩幾人了。

    棋局繼續(xù),虞秋心中安定,落棋的速度就慢下來了,她在拖時(shí)間,公儀孟月要看棋,棋不結(jié)束應(yīng)該不會走,她不走,蕭青凝多半也會留下。

    但她也不想惹麻煩,速度放緩,棋子下得依舊沒太認(rèn)真。還是輸給馮念真讓她高興點(diǎn)吧,省得她再纏著自己找麻煩。

    幾個(gè)姑娘撐著下頜看棋局,不時(shí)低聲說笑幾句,馮念真也收斂許多,氣氛總算是回暖了。

    兩盞茶時(shí)間后,棋局還是走到了盡頭,虞秋落下最后一子,懊惱道:“哎呀,我輸了,你可真厲害?!?/br>
    馮念真臉色青白交替,狠狠瞪了她一眼,勉強(qiáng)對著公儀孟月說了句客套話,轉(zhuǎn)身跑開了。

    公儀孟月幾人均是笑了起來,不論這兩人誰棋藝更高,至少在氣度上是馮念真輸了。

    差人收拾棋盤,公儀孟月笑道:“玩也玩了,我請你們吃酒,是府中廚子自釀的荔枝酒,就剩最后一壺了,甜滋滋的,沒什么酒味,保管你們喜歡。”

    丫鬟將酒水端上,靜默立在一旁的青衫姑娘主動上前,道:“給我吧,我來給各位小姐斟酒。”

    眾人便由她了。

    本來一切順利,虞秋覺得這樣也行,不能私下與蕭青凝說話沒關(guān)系,一直待在一起也可以,盯著她,等她與蕭夫人一起出了將軍府,就徹底安全了。

    她安靜地坐在一邊聽人說笑,余蔓秀扯她離開都置若罔聞。

    直到琉璃盞分別遞進(jìn)幾人手中,虞秋道了句謝,聽見公儀孟月打趣道:“今日勞煩五小姐幫忙倒酒,若是被人看見傳了出去,你們靖國公府的人可別說我怠慢了客人?!?/br>
    青衫姑娘笑道:“這算什么怠慢,倒杯酒而已?!?/br>
    “我可沒見過讓客人倒酒的?!背P揽ぶ髯龀霾粷M樣子,對公儀孟月道,“待會兒我就說出去,非得傳進(jìn)將軍耳中,讓他教訓(xùn)你一頓?!?/br>
    幾人姑娘笑鬧起來,虞秋卻是大驚,這時(shí)方才認(rèn)出斟酒的人是靖國公府的五小姐許嫣若。

    她與靖國公府的人不熟,并不清楚這位五小姐與許伯騫關(guān)系如何,但毫無疑問,如果許伯騫要對蕭青凝下藥,借姑娘家的手最方便。

    虞秋心頭一跳,腦中只剩下一件事:蕭青凝手中那杯酒不能喝!

    她來不及多想,抬手就去搶蕭青凝手中的酒盞,然而兩人中間隔著公儀孟月,她手剛伸出去就被公儀孟月擒住。

    這一變故驚動亭中數(shù)人,均瞠目看來。

    公儀孟月好歹是將軍之女,看著不顯山露水,實(shí)際有一身武藝,虞秋根本掙不開,只聽她冷聲問:“虞小姐這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虞秋被眾人看著,心里著急,可又不能說出來。這事若是鬧大了,杯中有藥,是許嫣若意圖不軌,根本揪不出許伯騫;倘若沒有藥,那就是她虞秋小人之心意圖誣陷別人。且不管是哪種情況,都將于蕭青凝和許嫣若名聲有礙,還會丟了將軍府的臉面。

    她憋紅了臉,說不出理由。

    蕭青凝沉默地看看她,低頭,手腕一翻,傾杯將酒水潑到水榭外,開口道:“我杯中何時(shí)落了飛蟲?孟月,你這么待客可就不周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對,她杯中落了飛蟲?!庇萸锉稽c(diǎn)醒,飛快說道。

    “啊?”公儀孟月連忙松開了虞秋,賠禮道,“那倒是我的不是了?!?/br>
    她喚人更換了杯盞,倒酒的人也換成了丫鬟,但虞秋仍難安心。

    她發(fā)現(xiàn)許嫣若的注意力仍在那壺酒壺上,那酒是她碰過的,如果她下了藥,是下在了哪里?

    時(shí)間緊迫,可虞秋一點(diǎn)法子也想不出來。眼看丫鬟重新給蕭青凝倒了一杯,虞秋雙目一閉,一口將杯中酒水飲盡,而后朝著丫鬟伸過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