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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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秋不解地蹙眉,“可他喜好養(yǎng)毒蟲來吃,多嚇人呀?!?/br> “這并不影響他的品性。”蕭青凝說完,目光一轉(zhuǎn),狐疑道,“你怎么知道他養(yǎng)毒蟲是用來吃的?” “嗯……”虞秋支吾起來,上輩子四皇子這怪癖早就流傳開了,現(xiàn)在眾人只知他養(yǎng)毒蟲,并不知曉是養(yǎng)來吃的,按理說虞秋不該知道的。 “你爹連這都與你說?”蕭青凝對虞行束的不滿溢于言表。 虞秋悄悄瞅她一眼,小聲道:“你爹不是也與你說了?” “我那是偷聽的他與外祖父談話?!?/br> 虞秋有樣學(xué)樣,嘀咕道:“那我也是偷聽的?!?/br> 蕭青凝冷眼一暼,不理她了。 畢竟是虞秋有求于人,主動扯蕭青凝衣袖求和,被她轉(zhuǎn)身躲開。 虞秋想了想,決心先拉進兩家的距離,待會兒再問這皇室辛秘。她清了清嗓子,道:“說起來,我該喚你表姐還是表妹???” 蕭太尉不認她娘,她爹娘理屈愿意低三下四,卻不愿意她也遭人冷眼,所以從不在她跟前提蕭家,虞秋連蕭青凝的歲數(shù)也不知曉。 “你想的美。” 見蕭青凝終于肯理自己了,虞秋忙順著她哄著她,“嗯嗯,是我不配,那我還是喊你蕭小姐好啦。蕭大人與蕭太尉一定很疼你吧,肯定什么都與你說。不像我,沒有娘教,就一個爹爹還整日忙于公務(wù),現(xiàn)在名聲也壞了,怕被人笑話,今日出府都是遮著帷帽的……” 明明同是蕭家的外孫女兒,一個是京中出名的才女,求娶的人能繞京城一圈,一個卻是眾人眼中的笑話。 蕭青凝心忽地一揪,抬眼看她,見她鵝蛋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。 沒有自憐自艾,也不是指桑罵槐,只有赤忱的諂媚討好。 蕭青凝心頭郁氣陡生,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,冷聲道:“想問什么趕緊問,我答了你的話,你教了我做點心的法子,以后不準(zhǔn)再找我了?!?/br> “好好,都聽你的,你不要生氣,氣大傷身,我爹說心境平和才能……”虞秋對上她的視線,眼神飄忽了下,低下頭乖乖道,“我不說了,你說吧?!?/br> 蕭青凝心頭憋著氣,沉聲道:“我不知道你問這些是要做什么,但是我警告你,皇家非你我能招惹的,若是你做些小動作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別怪外祖父與我爹無情?!?/br> 虞秋趕忙舉手保證,“我什么都不做,我只想多了解些好避開他們。你也知道的,我這樣貌美,得自己主動躲避才行……” 蕭青凝騰地起身到畫舫另一側(cè)去,步伐之重,帶得船身跟著搖晃了一下。 她聽不下去了,姓虞的人可真討厭! 虞秋暗暗撇嘴,搞不懂她怎么又不高興了,兩手交疊等了會兒見她仍背對著自己,厚著臉皮跟了過去。 兩人處在一艘小而精巧的畫舫上,雕花寬窗上垂著薄紗,隨風(fēng)忽起忽落。 虞秋挨著她朝湖面看去,見水面粼粼,柳葉大的魚兒打著圈兒游動,時而竄入水中,時而隱入圓盤似的蓮葉之下。暮春的蓮葉嫩綠中夾雜些許鵝黃,交錯著鋪在湖面,延伸向遠處。 只這么看著就能想象得到夏日蓮花遍地的景象。 虞秋歪頭看蕭青凝,見她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湖畔,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河畔行人三兩,唯有一處,聚集了數(shù)人。 定睛一看,似乎是一年輕人遭人圍困。 “你認識???” 蕭青凝氣質(zhì)清冷,唯獨對上虞秋時心性不穩(wěn),沒好氣地瞟她一眼,“你不認得?高個子的那個,上個月宮宴你明明見過的?!?/br> 虞秋瞇眼細看,見最中央是個長身玉立的俊俏男子,帶人圍困他的像個紈绔少爺,比他矮了一頭,遠遠看去,唇紅齒白,拿著個折扇在手中打轉(zhuǎn)。 畫舫已駛到湖心,虞秋看不太清兩人相貌,但感覺很陌生,反問:“我什么時候見過啦?” “余二小姐的帕子掉了,就是他幫忙撿起,你當(dāng)時不是就在一旁?” 宮宴的事對虞秋來說已過去很久,她完全記不起來,再次搖頭,“不記得了。” “你可真是……”蕭青凝硬生生忍下,對丫鬟道,“將畫舫朝岸邊靠去,也不要太近?!?/br> 丫鬟應(yīng)聲,慢悠悠支起槳。 蕭青凝將畫舫紗幔盡數(shù)放下,確保兩人能從縫隙中看見外面,而外面看不到里面,聲音放輕,道:“高個子的是今年的探花郎,另一個是五皇子云瑯?!?/br> 說話間微風(fēng)掀起薄紗,虞秋慌忙用手按住。 她只是想打聽一下幾個皇子,可沒打算見面!若被云珩知曉,那勾結(jié)皇子用邪術(shù)謀害他的罪名就再也洗不脫了! “我記起來了,探花郎唐飲霜,人如其名,整日冰著臉從來不笑?!庇萸镏?,“我想起來了,快別讓人劃槳了,咱們遠遠看著就好,不用見面!” “你怕什么?”蕭青凝目光存疑,瞧虞秋眼神慌亂,蹙著眉吩咐丫鬟停下。 畫舫停住,在水中隨波輕蕩。 “我原本就沒想靠近?!笔捛嗄高^薄紗看向湖畔,說道,“你可聽說過已逝的潘陽王?” 虞秋疑惑,轉(zhuǎn)臉看向她,不明白她為什么提到這位。 三十多年前,天子癡迷丹藥,朝政被國師把持,內(nèi)有叛軍,外有敵邦趁機發(fā)兵,同時皇室子弟斗爭不休,最后只剩下先帝與潘陽王兩支血脈。 先帝在方太傅、公儀將軍以及蕭太尉等一眾忠臣的擁護下登基,平亂抗敵,勵精圖治,辛苦十多年終于得來太平盛世。 而當(dāng)時大臣們毫不猶豫選擇了先帝,都是因為潘陽王身懷怪癖,實在難擔(dān)大任。 “別看我,看五皇子?!笔捛嗄延萸锏哪樲D(zhuǎn)向湖畔。 楊柳湖畔上,云瑯抬扇勾了下唐飲霜的下巴,唐飲霜面帶怒色,往后連退數(shù)步。 虞秋揉了揉眼,偏頭去看蕭青凝,又被她推了回去。 只見云瑯折扇一揚,侍衛(wèi)們上前將唐引霜圍住,然后他就伸手朝清俊的探花郎胸膛上摸了一把。 虞秋目瞪口呆。 “五皇子與已逝的潘陽王一樣,男兒身偏愛學(xué)女兒家擦脂抹粉,不同的是潘陽王與太監(jiān)親近,五皇子喜好的是俊俏書生,方家大公子、探花郎以及數(shù)名一甲學(xué)子,都被他攔路調(diào)戲過。” 這些虞秋完全不知曉,前世也未曾聽說,驚奇地瞪大眼睛。 “六皇子與五皇子年歲相近,但是脾氣暴躁,喜潔成病,前年祭天祈福時因為身上落了臟物,在那莊重場合脫得衣衫不整。去年招待外邦使臣時,因鞋面濺上湯汁,當(dāng)眾脫靴……” 蕭青凝停頓一下,道,“這三位皇子均有怪癖,難擔(dān)大任,唯有二皇子、三皇子性情穩(wěn)重……你懂了吧?” 虞秋懂了,儲君關(guān)乎家國未來,這三個有怪癖的早早就沒了繼任的可能,太子的人選,一直都是在二皇子云珩與三皇子云珀之間的。 可這兩個人當(dāng)真就沒有別的癖好嗎?虞秋記起云珩那兩個夢,心跳如雷。 她兩手緊抓紗幔,試探道:“不是說三皇子好美物嗎,那有沒有可能,太子他,嗯,也有什么……嗯……” “相較于這三位,太子與三皇子的怪癖不值一提?!?/br> 虞秋再次震驚,“不值一提?” 蕭青凝對她的反應(yīng)甚是疑惑,“三皇子好美物,但有分寸。太子僅是癡迷棋藝,的確算不得什么怪癖。” 虞秋有些恍惚,她前世在太子別院待了那么久,府中的確有棋盤,可一次也沒見云珩下過,這也叫癡迷棋藝? 她茫然了少頃,憶著云珩表里不一的殘暴喃喃道:“可是萬一……” “沒有萬一,朝中大臣們比你看得更清?!?/br> 虞秋還想說,蕭青凝嚴肅地看著她,慎重道:“皇家好臉面,大皇子風(fēng)流成性死于煙花之地,已經(jīng)讓皇室顏面無存。今日我與你說這些,是想讓你離皇家遠一些,不是讓你打小主意的?!?/br> 虞秋當(dāng)即閉嘴,乖順點頭。 “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,該教我怎么做云片酥了吧?” “哦?!庇萸镉X得再多的她也記不住了,妥協(xié)地從袖中掏出方子給她,“照著做就好了。” 蕭青凝面色不善,“你覺得我沒有方子嗎?” “嗯?” “我娘也會做,只是不知為何味道與你娘做出來的不同,你得手把手教我?!?/br> 虞秋正愁怎么與她恢復(fù)來往,連忙答應(yīng)下來??伤胗浿系脑片?,怕被人撞見傳進云珩耳中,借口累了,下回再約。 兩人說定,再看河畔,唐飲霜與云瑯已不見人影,于是搖船靠岸。 船繩拴好,蕭青凝由丫鬟扶著先一步走上舷板,虞秋的丫鬟先前沒跟著上船,此時正沿著湖畔趕來,蕭青凝猶豫了下,駐足回首等她。 虞秋撥開紗幔,正要將手遞給蕭青凝,余光不經(jīng)意一掃,瞟見河畔上出現(xiàn)新的人影。 那人身材頎長挺拔,氣質(zhì)斐然,很是醒目。 她下意識地多看一眼,只這一眼,嚇得險些魂飛魄散。 蕭青凝就見虞秋渾身一哆嗦,如避蛇蝎般退回船艙。 “怎么了?”她問。 紗幔遮掩的船艙中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。 蕭青凝躬身欲掀開紗幔,身后河畔上有人溫聲道:“蕭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難處?” 蕭青凝轉(zhuǎn)身,看見岸邊俯首看來的溫潤男子,心中一驚,忙低眉福身道:“臣女蕭青凝,見過太子?!?/br> 第9章 眼眸 虞秋想起那只不會說話的鸚鵡,大抵是骨子里對強大物種的恐懼使然,每次見了云珩,它都像是一尊石雕,緊緊貼著籠架,一動不動。 現(xiàn)在虞秋就和那只鸚鵡一樣,緊貼著船艙,不同的是她雙腿發(fā)軟,比起石雕更像是一個泥人。 他真的抓到我了! 虞秋腦中只剩下這一句話。 薄紗遮不住外面的聲音,“宮外不必拘禮?!?/br> 蕭青凝回了句“是”。 云珩抬眸望向船艙,若他沒看錯,里面那人是看見他才驚慌躲起的。他收回視線,溫和地重復(fù)方才的話,“可是遇上了什么難處?” 蕭青凝余光掃向船艙,只看見被風(fēng)拂動的紗幔下露出一角衣衫,委婉道:“是虞家小姐,她……身子不適?!?/br> 云珩聽出她話中短暫的停頓,垂目一想,記起那位徒有美貌的虞家小姐。 曾被老三當(dāng)眾羞辱,難怪見了自己就要避開。 云珩近日心情不錯,既遇見了,是不介意再扮一扮好皇兄的。 讓開半步,他文雅道:“當(dāng)日是三弟無禮,我代他向小姐賠罪,請虞小姐不要放在心上?!?/br> 話音落,艙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