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11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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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有不慎,就容易引起紛爭,從而鬧出大麻煩,這些人仗持著法不責眾,就想用陳規(guī)陋俗來倒逼官府依從他們的要求。 聽著那王張兩家恬不知恥地相互吹捧,沈繼川也實在有些忍無可忍,冷著臉道。 “月姐兒是老夫的孫女,還請大人們幫忙作證,她從此改姓,從此改姓沈,我沈家沒有強求家里姑娘要過望門寡的門風,從此與你們王家、張家再無干系。” “老爺子此言差矣,舍妹生來便姓王,是我王家人,哪有任其改姓的道理?” 張家人也迅速接過話道,“就是,就算要改姓,她是我們張家婦,也該冠夫姓,姓張,斷沒有姓沈的道理,這世上豈有仗著干親,就想搶奪別家女兒、兒媳的道理?” 正當幾方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,就見沈家本已擠得人滿為患的院子中,突然闖入一批來勢洶洶的城衛(wèi)軍。 眾人正覺驚疑不定地時候,就見隨后出現(xiàn)在院門口的一匹馬上,翻身跳下一個,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后,才邁進院中。 見到自家頂頭上司親自駕到,大理寺的官員們迅速反應過來,快步迎上前。 “見過大人,只是一樁小案而已,怎敢勞煩大人親至?” 郭風遠看了他一眼,淡淡回答道。 “真是不知輕重,這明明是樁欺君大案,怎能說是小案?” “欺君?” 不僅大理寺的官員們被震驚得面面相覷,張、王兩家人也都下意識提起心。 他們想不通,今天過來,不過是為阻止王素月再嫁,要確定她本是張家婦的身份,讓她住到張家既能交出她的薪俸貼補家用,又能奉養(yǎng)老人而已,怎么還牽扯上什么欺君之案了? 真正心里不虛,只是單純的對這陣勢感到好奇的,只有沈家人,沈繼川在縣衙工作多年,別的不敢說,這眼力見兒絕對被給歷練出來了。 看到突然闖進自家院中的這些城衛(wèi)軍進來后,避開站在東家主位上的沈家人,目的明確的包圍住張王兩家人,就知道‘欺君’的不是自家。 沈家其他人都能看出沈繼川不受影響的狀態(tài),也能迅速意識到這事與自家無關,看到城衛(wèi)軍的一瞬間生出的擔憂情緒,也隨之散去。 郭風遠沒有回答手下的詢問,而是直接來到沈繼川趕緊讓出來的上首主位,自袖袋中的取出一位圣諭展開,親自宣讀了一遍。 意思很明確,就是王素月之父在兩年前,曾當眾在陛下的旨意前,選擇要與女兒斷親在前。 如今時隔兩年后,這些人又以王素月的親人之名,前來干涉王素月的私事,損及朝廷命官的聲譽,有欺君之嫌。 故而圣諭直接罷免了兩家人的所有官位,不僅在場的張王兩家都將被捉拿下獄,剩下的張王兩家族人也將都被捉拿到案。 跟著一起來的兩家族人聞言,趕緊跪地哭求,忙不迭的試圖跟王家撇清關系,可是他們此刻想要反悔,顯然為時已晚。 郭風遠親自宣完圣諭后,城衛(wèi)軍的人立刻毫不客氣地撲上前,拿繩索將兩家人捆綁成兩大串押走,沈家小院隨之安靜下來。 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頂頭上司一出場,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就名正言順的將那群人全都給拿捏住,大理寺的官員們都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欽佩與敬服。 他們?nèi)f萬沒有想到,竟然還以用這招這對付這幫人,明明他們在來前也曾知道兩年前發(fā)生的那場斷親事件的過程。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往‘欺君’二字上聯(lián)想,但是將這個罪名搬出來,誰敢不服氣?誰能質(zhì)疑這里面的法理? 郭風遠收好剛宣讀完的圣諭后,客氣地拱手對沈老繼川示意道。 “抱歉,讓這些無賴叨擾到老人家了?!?/br> 沈繼川趕緊躬身道,“該小老兒感謝諸位大人體恤民情,及時幫忙解決爭端才對,差點讓這些人耽誤了吉時?!?/br> “分內(nèi)之事,老人家不必客氣,告辭。” 郭風遠帶著幾個手下剛走出巷子,就看到一隊正敲鑼打鼓,挑抬著各種聘禮的人,走到巷子口。 想想沈家之前那混亂的場景,有人忍不住感慨道。 “幸虧有大人親自出面,及時將這件事給解決了,要不然,小左的親事被這些無恥之徒一鬧,說不得就要被給攪黃了。” 其他人也都笑著附和,郭風遠卻摸著手袖袋中的另一份圣諭,神色平靜地說道。 “距離解決,還早著呢,上邊有令,這樁案子要做成典型案例,將要刊登在下一期的邸報上,擬定成具體的律令條文,打擊民間強令女子守望門寡,阻止女子正當改嫁的不當之風?!?/br> 眾人聞言,趕緊神情嚴肅地恭敬應下,心中卻忍不住感慨,自家這位上司是真敏銳,也真厲害。 就這么一樁不起眼的小案子,就這么被上升為將要樹立成典型的要案。 還要根據(jù)這個案子中所暴露出的一些問題,增訂國法律令,那口口聲聲叫囂著所謂‘門風’‘家規(guī)’‘清譽’的兩家人,這下可算是要被徹底盯在恥辱柱上了。 知道是自家頂頭老大親自進宮,及時求來一道圣諭,才能名正言順的那兩家人及時一網(wǎng)打盡,帶去京兆府的監(jiān)獄,需要避嫌的左書意才覺松了口氣。 他的上司語重心長地提點道,“因為你是我們大理寺的人,才不得不將那些人送到京兆府,由我們大理寺、京兆府與九門提督府三司共議,等到你小子成親的時候,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我們這些同僚,尤其是郭寺卿?!?/br> 左書意當然明白上官的意思,在頂頭上司親自進宮求來圣諭,才得到能將這樁案子辦成典型,可以趁機增訂法令條文的機會,這本來是他們大理寺一家的功勞。 結果卻因他的原因,需要將現(xiàn)成的功勞分給另外兩家,以免給外人留下可質(zhì)疑的機會。 “多謝大人的提點,下官一定不會忘記大家?guī)兔χ苄?,維護下官的恩情,也不會忘記感謝郭寺卿。” 左書意是真心感激不已,他的母親為此費盡心力,不僅他表哥夫妻與沈家人,還他的兩個侄女也從中幫了大忙,在眾人的齊心努力下,才成功讓王素月看到他們的誠意,放下自己的顧慮。 好不容易才走到可以下聘的這一步,這次若被那王張兩家得逞,不僅他的親事沒了著落,還會讓王素月繼續(xù)受制于那兩家人,更難有可以掙脫的機會。 而此時的京兆府大獄中,王張兩家人正在相互埋怨,張家埋怨王家犯下欺君之罪,連累了他們,一邊指責王家是禍害,一邊哭喊著求獄卒,忙于撇清自家與王家的關系。 王家人則在指責張家,認為若非張家人找上門,拿之前的定親文書說事,要求王家要給個說法,或是交出本該是張家婦的王素月,他們王家也不會想到要去阻撓王素月再次議親。 雙方吵鬧得不可開交,可是任由他們再怎么鬧,等到的卻是九門提督府的人,上門將那些沒有去沈家鬧事的張王兩家人,全都以欺君的名義抓到大獄中與他們團聚。 當年被皇上親自下旨斥責質(zhì)問時,王教諭心慌意亂之下,選擇當眾與女兒斷親。 事后回想起來,王教諭已經(jīng)心生悔意。 聽說女兒在入仕不到兩年的情況下,已經(jīng)晉為從八品的官位,而且還是在中書省那么有牌面的衙門,擔任據(jù)說能有機會在御前行走的職務。 這份本事比他的幾個兒子都更出息,也比他自己在國子監(jiān)督的職務也更有前途,王教諭更加悔不當初。 可他主動斷親在前,實在沒臉去找女兒回頭,只能擺出一條道走到黑的態(tài)度。 只是每當聽到別人提起他那個已被他逐出家門,卻很有出息的女兒時,讓王教諭總會忍不住懷疑別人是不是在嘲笑他,讓他對自家那個女兒積怨愈深。 直到這次張家人找上門,拿出當年的婚書說事,王教諭懷著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,慫恿他們直接去打聽王素月的現(xiàn)狀,直接去找她本人。 這才有了后來的這些事,王教諭一口一個要維護王家門風,不能讓王家女改嫁,從而連累王家其他姑娘清譽,以此為由,成功煽動許多王氏族人跟著鬧事。 張家那邊既為了能平白落個當官有薪俸,還能伺候公婆的媳婦,還為了維護所謂的不能讓‘張家婦’改嫁的面子,更是不遺余力。 兩家人想的都是法不責眾,他們兩族人數(shù)眾多,站在大義上鬧起事來,官府也拿他們無可奈何。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,皇上不僅沒有忘記當年那事,竟然再次出面,直接將他們沒把當年的那紙斷親書放在眼里的行為,定性為欺君之罪,正好將他們兩族都給一網(wǎng)打盡。 被抓的同時,知道自己已被罷官的王教諭,這才想起他當初是當著皇上的圣旨,選擇當眾斷親一事,心中有驚恐,就有多悔恨,可惜為時已晚。 第一百三十八章 被下獄后, 急于和王家撇清關系的張家再也不敢提什么姻親,張家父母更是哭著喊著說自家孩子死后,與王家約定的親事就已自動作廢。 早沒了想讓王素月這個女官去他張家守寡,給張家賺錢, 提攜他們張家人, 侍奉他們老兩口的想法。 兩族中的那些沒有跟著去沈家鬧事, 卻無辜跟著受牽連的族人,一天三頓地打罵帶頭鬧事的兩家人,不好打老的, 就打年輕扛揍的。 看守他們的獄卒總在他們被打得半死不活后,才過來呵斥幾聲, 制止他們的暴力行為。 這般過了兩三天, 不管是帶頭的兩家人,還是聽信慫恿跟著去鬧事的人,都感到有種度日如年般煎熬,說是腸子都悔青了也不為過。 完成多方取證調(diào)查工作后, 京兆府與大理寺的人, 仿佛才想起他們般,將他們都提出去過堂。 張家一口咬定, 兩家的親事早在他們張家的孩子死后,就該自動作廢,與王家沒有任何姻親關系,不該受王家犯下的欺君之罪牽連。 王家人也將責任都推到王父的幾個兒子身上, 說他們是因太過重情義,才會忘了斷親的事, 一心還將王素月當作自家meimei, 做出這種事。 王素月在后方聽得心寒不已, 她的兄弟們所謂的‘重情義’,就是不遺余力的將她往火坑里推,送她去張家守望門寡。 明明是血緣至親,待她不僅不如左家人何家人,連她剛認下不久的干爺爺一家都不如。 后者可以不求回報,不怕連累地全力維護她、支持她,前者為了所謂的家族聲譽,絲毫不顧她的死活。 所以她隨后出現(xiàn)在大堂上,按照上面的指示,為王家人求情,算是償還王家的生養(yǎng)之恩,同時提出讓張家簽下雙方之間的婚姻約定,已隨她的前未婚夫死亡,徹底終結的陳情書。 說出這兩個要求后,王素月還當堂提出,她從此改隨干親家的姓,姓沈,不再姓王,她的生死榮辱從此與王家再無半分關系。 聽到王素月提出的幾個請求,幾位主審官神情凝重的稍作商量后,才以考慮到王,哦不,應該是沈素月這個當事人寬宏大量,為他們求情,他們將會請示上意,待陛下示下后,再進行宣判。 過堂結束后,京兆府府尹才一臉狐疑地問道。 “郭大人,此案上面說的是欺君之嫌,應當是沒打算真用欺君之罪來處置他們的意思,那些人說得辯解之詞雖然有些無恥,但也可以用來洗去欺君之嫌,畢竟那王父并沒有親自出面,大人為何要擇日宣判?” 不能當場判,為這么點小事再去打擾上面,會不會給上面留下他們辦事不力的印象? 郭風遠直接掏出另外一份圣諭,“不必再勞你們請示,本官已經(jīng)請來上諭,多關他們兩天,讓他們長長記性后,再直接宣讀即可?!?/br> 事情的走向,這些人的反應,都與上面預料得沒有絲毫出入,這第二份諭連個字都不用改,直接宣讀即可。 拜讀完圣諭中的內(nèi)容,京兆府府尹滿臉欽佩地看向郭寺卿。 “原來郭寺卿已經(jīng)料定眼下的場面,已經(jīng)請來圣意,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,有了這份圣諭,我們以后再遇到類似的案子,就有舊例可循了?!?/br> 郭寺卿收回圣諭并仔細收好道。 “不只是有舊例可循,等到這個案子正式結案后,這些處置都將會制定成相關法規(guī)法令,在大安境內(nèi)全面禁止強令女子守望門寡與守寡,或是以暴力手段逼嫁、逼娶現(xiàn)象,若有違背,就要如這兩家般,承受三代以內(nèi)不得考官的處罰。” 三代內(nèi)不能考官是包括科舉與大招錄,對某些家族而言,甚至可以說是從此徹底走向衰敗開始,可謂是非常嚴厲的重罰。 聽說要將這些都形成正式法令條文,京兆府尹瞬間雙眼一亮,立刻意識這樁案子將會成為極具特殊意義的典型,也算是他京兆府的一個功績。 “多謝郭大人的大度提攜?!?/br> 作為在京中的地方衙門,京兆府在某些方面的地位有些尷尬,與九門提督府、大理寺、刑部都能形成相互競爭搶活的關系。 由于這四個衙門中,已然高配的京兆府仍屬品級最低的地方衙門,可以說是平日受氣擔責的機會多,可以立功露臉的機會少。 大理寺能將已經(jīng)吃到嘴邊的rou,拿出來分一部分給京兆府與九門提督府,可謂是相當大度,也非常罕見的做法。 郭風遠沒有為其多做解釋的打算,簡單的應付幾句后,就帶著自家的人離開。 等到這樁因鬧得動靜有些大的案子,被正式宣判后,相關處置頓時引來一片嘩然,有人支持,也有人反對。 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圣諭,朝堂上也因這件展開激烈爭辯。 對于守寡一事,反對的聲音倒不算大,但有相當一部分大臣堅持認為在婚姻大事上,遵從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乃是古往今來一直奉行的人倫大義。 皇上這般直接下令干涉這些早已約定成俗的默認規(guī)矩,還制定為具體的法令條文,對此舉實施重懲,實在不妥。 早在聽說那個王教諭當面一套,背后一套,時隔兩年,就試圖再次逼迫女兒的行徑時,正寧帝就對那些人十分反感。 尤其是對方試圖逼迫的,還是讓一個剛剛年滿雙十年華的女子,一直守望門寡,正寧帝不懂什么叫做人道,只覺得那王教諭枉為人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