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養(yǎng) 第12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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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才關(guān)上門又打開,顯得沒面子,她完全不想理他呢。 想了想,她坐在椅子上,聽了會外頭的動靜,過了許久都安安靜靜的沒音兒。 莫不是走了? 走了就好,她現(xiàn)在討厭見到他! 阿圓起身走回桌邊,抱起收拾好的東西打算出去,然而才開門就見蕭韞還等在那。 他身上依舊是那件玄色蟒袍,玉冠烏發(fā),比起平日來,多了些上位者凌厲的氣勢。 也讓阿圓覺得陌生。 她抱著東西,目不斜視出門,蕭韞跟在她身后她也沒管,兀自進(jìn)了臥房把箱子打開,再把書卷裝進(jìn)去。 正好這會兒蓮蓉也把小軒的字畫抱過來了,她進(jìn)門見到蕭韞還頓了頓腳,但在阿圓吩咐她把字畫放進(jìn)箱子里后,蓮蓉便若無其事干活。 “東西裝好了就全部鎖起來?!卑A道。 “是?!鄙徣乩^續(xù)干活。 “鎖好了,把箱子搬上馬車,我們現(xiàn)在就走?!?/br> “是?!?/br> 整個過程,蕭韞被無視得干干凈凈。 等蓮蓉搬箱子出去了,阿圓也準(zhǔn)備走,但才抬腳,就被蕭韞拉住了。 “阿圓,”蕭韞溫聲問:“真要搬回去?” “你看我像說笑嗎?”阿圓甩了甩胳膊,但沒甩開:“放開我!” “要如何你才不走?”蕭韞問。 “不如何,我以后都不想待這,沈哥哥.....不,景王殿下你也別惦記了,咱們以后橋歸橋路歸路?!?/br> 聽她這話,蕭韞的心沉了沉。 “你真要與我分開?” “自然是比真金白銀還真!” “你就不想......就不想要我了?” 瞧瞧這說的什么話,堂堂景王殿下真是把臉皮都丟到城角旮旯去了,若是陳瑜或旁的人在這,保準(zhǔn)要笑他十年八年。 不過也正是因著沒其他人,蕭韞也才說得出口,這語氣很是有裝可憐的嫌疑。 但此時阿圓冷著一股子心,無動于衷,任他如何也不想原諒。 見他還拉拉扯扯沒放開,阿圓使勁拍打:“你這是做什么?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?” “阿圓?!笔掜y頭疼得很,朝堂大事都沒她這么頭疼。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,蕭韞有種預(yù)感,若就此讓她歸家了,那恐怕就難哄回來了。 可眼下又不知該怎么辦,小姑娘油鹽不進(jìn),頭一回知道她骨子里這么倔。 “阿圓,你到底要我如何做?”他說:“只要你說出來,哪怕摘星星摘月亮我也給你去摘?!?/br> “行啊,”阿圓平靜地冷笑:“那你去摘個月亮來?!?/br> “......”蕭韞默了默:“好,不過得等晚上,你先留下來,嗯?” 他這緩兵之計,緩得連三歲小兒都看不下去。 阿圓頓時氣起來:“你又想騙我?讓你摘月亮你能做到?居然拿這種鬼都不信的東西來騙我!你......” 本想罵一句“混蛋”,但瞧了眼他身上的蟒袍,阿圓生生止住了。 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是她的沈哥哥了,而是景王蕭韞大騙子! “你放開我!”她說:“我什么都不要,我只想回家!” “那我呢?”蕭韞心里悶悶地難受,沒想到女人絕情起來,什么話都能說。 橋歸橋路歸路? 誰要跟她橋歸橋路歸路? 她休想! “阿圓,我是真心對你,我此前說過要娶你也是真心實意......” 未等他說完,阿圓扭頭冷眼道:“真心?你騙我這幾年也是真心的?我還傻乎乎地幫你經(jīng)營行當(dāng),想你能盡快還清債務(wù),可你呢?把我蒙在鼓里看我笑話!” “你把真心留給狗吧,我當(dāng)不起!” 蕭韞一頓,莫名地,心里像被針刺了似的疼。 然而阿圓想到什么,她扭頭吩咐外頭:“蓮蓉,你去外院把花糕也帶上。” 蓮蓉應(yīng)“是”,隨即又問:“姑娘,那糖酥帶不帶?” 阿圓遲疑了下,糖酥是蕭韞送的,算是他的東西,可若是不帶,她不放心糖酥在這。 索性心一橫:“帶上就是。” “好?!鄙徣厝チ?。 她連狗連貓都帶走,卻就是不要他! 蕭韞此時,心里也寒得很。 他雖騙了她,可這幾年待她好是真心的,此前說想娶她為妻也是真心的,他甚至還想好了以后入主東宮要如何排除萬難讓她當(dāng)太子妃。 也想好了以后要如何阻擋朝臣的筆誅墨伐,終身只娶她一個。 但她說走就走,還絕情地要跟他一刀兩斷。 這個女人! 實在心狠! 兩人僵了會,那廂蓮蓉動作快,把東西都收拾好后,過來稟報道:“姑娘,都準(zhǔn)備好了?!?/br> 阿圓要走,但手還被蕭韞攥著。她也不掙扎了,冷漠地看過去:“景王殿下,還不放開嗎?” 蕭韞默默注視她,眼里是平靜,是寒心,是自嘲,還有其他錯綜復(fù)雜的東西。 阿圓看了眼就別過臉去。 悲傷也在這一刻涌出來。 她想,她們是真的訣別了,踏出這道門,以后就各不相干。 本來也不是一路人,她只是個五品小官之女,而他是身份尊貴的景王,不日將成為東宮的太子殿下。興許再過不久,皇上還會為他賜婚。 他有那么多嬌妻美妾,還稀罕她做什么? 再說了,她也不可能去當(dāng)他的妾。 還不如就此斷了的好。 “景王殿下,”她緩和地說:“你放手吧。” 良久,蕭韞開口:“你當(dāng)真不愿聽我解釋?” 阿圓沒作聲,解釋又如何,沒解釋又如何?他騙了她這么些年,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似的,怪難堪呢。 況且,反正兩人以后也不會在一起了,解不解釋都多余。 她掙了下,見他還不肯放,索性低頭對著他手腕狠狠咬下去。 她極其用力,新仇舊恨加在一起,沒過片刻舌尖就感受到了咸腥味。她把這股咸腥味咽下去,緩緩抽出手來,扭頭就走。 蕭韞被她咬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,動都動不得,眼睜睜看她出了門。 . 阿圓回到家正好是午時,褚夫人見她突然回來了,還頗是詫異。 “阿圓回來了?不是說師父那還有學(xué)業(yè)沒完成嗎?” “已經(jīng)完成了?!卑A說。 “怎么?”褚夫人打量女兒的面色,看著不大高興,眼眶也紅紅的像是哭過。 她眉頭漸鎖,低聲問:“可是被你師父罰了?” 阿圓搖頭。 “那到底發(fā)生了何事?”她轉(zhuǎn)頭瞧了眼從馬車上搬回的幾個箱籠,這架勢瞧著是要搬回家長住了。 “阿娘能先不問嗎?我還沒吃午飯餓得慌呢?!?/br> 吃飯是大事,一聽女兒還沒吃飯,褚夫人趕緊吩咐婆子去廚房做飯菜來。 “爹爹呢?”阿圓走進(jìn)堂屋問。 “你爹爹吃過飯去上職了。你jiejie還在大理寺,酉時才下職。” 阿圓坐在椅子上,垂頭嘟噥:“回來也好,我想阿娘和爹爹了,也想jiejie。” 也不知為何,此前她一心想離開瀾苑不想見到蕭韞,但這會兒真搬回來了,心里變得空落落的。 心情也懨懨的,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。 “到底遇著何事了?”褚夫人問。 不想阿娘擔(dān)憂,阿圓隨口道:“也沒什么,就是考試沒考好,被師父責(zé)備了,可我分明盡力了的?!?/br> 聞言,褚夫人松了口氣,笑道:“竟是因為這個?你這回不是得了甲等嗎?怎么甲等你師父也不滿意?” “得甲等的有十幾人呢?!卑A說:“得前三甲才算厲害?!?/br> “咱們要求可不能這么高,”褚夫人道:“你從小讀書是什么樣我們都清楚,也知道你這回是用心了的。努力過就好,至于能不能得前三甲那看運(yùn)氣?!?/br> “你就這么回來,你師父知不知道?”褚夫人問。 阿圓沒說話。 “莫不是你還頂嘴跟你師父吵架了?” “阿娘,你別問了行不行,我餓著呢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