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,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,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,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,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,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,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

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穿成科舉文里的嫡長孫在線閱讀 - 穿成科舉文里的嫡長孫 第234節(jié)

穿成科舉文里的嫡長孫 第234節(jié)

    裴少淮走到窗前,推開半條縫看外面的動靜,只見王高庠張手攔在黃青荇跟前,道:“黃荻,你不要命啦?”

    黃青荇更年輕力壯,輕易推開了王高庠,直奔兵部大門而來,一邊走一邊說道:“‘畢竟幾人真得鹿,不知終日夢為魚’,今日我便叫他看看誰得鹿、誰夢魚。”他對上家譏諷的這句詩耿耿于懷。

    王高庠從跌倒中爬起,又趕緊去拉住黃青荇,焦急勸道:“你斗不過上家的,收手逃命罷。”

    黃青荇一甩手臂,把王高庠推倒在檐柱下。

    他弓著腰,睥睨著跌在地上的王高庠,道:“我知曉我是他的一顆棋子,淮王亦只是一顆棋子,上家從來就沒想過讓太子或是淮王任一個上位,他布的所有局都是為了本族大業(yè)。不過不要緊,這些都只是他的計劃而已,所謂的本族大業(yè)與我何干……眼下的局勢,他想趁亂得漁翁之利,這事沒那么容易。”

    又道:“只要我?guī)突赐趵卫文米资f禁軍,這皇位就是淮王的,事成定局后,我便是第一大功臣。我倒要看看,上家如此足智多謀,究竟有沒有本事能沖破幾十萬禁軍,奪下京都,實現他的大計?!?/br>
    王高庠仰頭道:“你不要忘了,這宮里有四千死士是他的人,若是他們發(fā)現你有異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天底下,不怕死的人多不了,貪名好利的人少不了?!秉S青荇絲毫不懼,道,“只要拿到了禁軍虎符,滅四千死士也不過揮揮手的事?!苯又值溃巴醮笕饲皫兹者€在勸我不要任人宰割,要自己掌握生死,現下為何卻要阻攔我?”

    窗后的裴少淮暗想,原來是緊要關頭,黃青荇開始反水了。

    對家想利用黃青荇和淮王發(fā)動宮變,為本族創(chuàng)造入侵的契機。而黃青荇將計就計,打算把淮王真正推上皇位,他獨攬從龍大功。

    裴少淮笑笑,真是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戲。也是,黃青荇那樣的性子,豈甘心于只當一枚棋子?

    只可惜,還沒等黃青荇進入兵部,院外傳來了厚重的裝甲聲,嘰哩咕嚕說著異族話語。

    黃青荇一凜,想趕緊藏入兵部,結果動靜過大,反倒暴露了他的蹤跡。

    幾十名叛賊涌進院子。

    黑盔蒙頭的叛賊似乎識破了黃青荇的主意,沒有絲毫猶豫,當即對屬下做了個格殺的動作,示意誅殺黃青荇。

    數把利刃拔出,明晃晃向黃青荇刺過去。

    黃青荇絕望之際,卻見一道身影陡然橫擋在他的身前,以rou軀替他擋下了利刃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王高庠。

    黃青荇在其身后怔怔然,看著刀子刺進又拔出,血水噴涌,緋色的官袍被血跡染得更深更紅,直到王高庠倚著墻將將倒下,他才回過神來,顫顫地將其扶入懷里。

    裴少淮命錦衣衛(wèi)趕緊出去制服叛賊。

    刀劍相拼聲里,黃青荇抱著王高庠,紅著眼,喉嚨哽咽又滿腔恨意地怒道:“你以為你如此便能消除我的恨意、消除你的愧疚嗎?我這幾十年受的苦難、折辱,你們以死還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錦衣衛(wèi)武藝高強,很快便制服了叛賊,打斗聲漸漸消停。

    黃青荇的咆哮聲漸漸變作了抽泣,止不住的流血染紅了他的雙手,又順了兩人的衣袍,流了一地。

    裴少淮靜靜站在兩人幾步之外,給將死之人留了一絲善意。

    王高庠萎如枯草,他喃喃道:“我不是為了消除你的恨意,你理應恨。我只是想告訴你,生在這個家里,即便是身為嫡子,也同樣活得茍且、折辱……身在富貴窩,然精神倍受煎熬,我受的苦難并不比你少半分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,在生命之末不知看到了什么景象。

    “你出世時我已十三,我看著上家逼你的生母上吊自盡,再把你棄到破廟里,我問上家為何如此,他說……唯有斷了所有孽緣,無牽無掛,吃盡世間的折辱,從卑微里一步步爬上來,才能養(yǎng)成最兇狠的孤犬,他說家族庶出注定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王高庠將死之際說出這番話,可見這件事日日夜夜里都在折磨著他。

    “我后悔青絲盡白也沒有勇氣反抗?!蓖醺哜孕πΓ┏鲆豢邗r血,道,“正是我的懦弱無能、任人擺布,才叫我的孩子也受著和你一樣的苦楚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該下去賠罪了……”說完這一句,王高庠的眼緩緩閉上,漸漸沒了生機。

    黃青荇嚎啕,緊緊摟住王高庠的冰冷的身軀,哭腔中終于喊出了那句“大哥”。

    一旁有許多被制服的叛賊,被錦衣衛(wèi)按在地上,裴少淮來到一名叛賊跟前,一把扯下了他的頭盔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頭盔下掩飾的是異族發(fā)式——青絲系以色絲,一同辮發(fā)成兩髻,乖金環(huán),自左右耳垂肩。

    這正是金人特有的發(fā)式。宋時“靖康之難”以后,金人占據幽云十六州,與南宋對峙一百余年,不料其背后的蒙古人發(fā)展壯大,勢力蓋過了金人,捷足先登成就了大一統(tǒng)。

    金人退居山海關外,休養(yǎng)生息,如今瞄準時機卷土重來。

    裴少淮問黃荻:“裴某是當叫你黃荻,還是王荻,或是完顏荻?”

    至于“青荇”二字,裴少淮覺得他不配南居先生取的字。

    第249章

    黃青荇將兄長的遺軀平放于地上,為他掇拾好凌亂的衣袍,再用自己的衣袖仔細拭去其臉上血漬,讓其留有最后的體面。

    兩人同父異母,雖有兄弟之血脈,卻無兄弟之情、兄弟之實,直到陰陽相隔才有了惺惺相惜,實在叫人唏噓。

    做完這一切,黃青荇才應道:“裴大人何必以此來羞辱我?鄙人姓黃,字青荇,恩師喚我黃青荇?!彼姓J王高庠是兄長,卻不承認自己是異族。

    “水荇青青滿綠波,與青山相映,你的所作所為豈配得上南居先生的‘青荇’二字?”裴少淮繼續(xù)質問道,“你何來顏面喚南居先生為恩師?你對得起他的栽培嗎?”

    黃青荇起身,錦衣衛(wèi)雙刀攔在他的身前,他卻不管不懼,生手握住刀刃,任憑手心漫血,直勾勾看著裴少淮道:“你為當朝天子,我為其子淮王,各為其主,成者活敗者死,僅此而已,誰又比誰高貴?”

    他不承認自己與上家是一伙的。

    黃青荇繼續(xù)癲狂道:“倘若我今日早到半個時辰,順利拿到虎符,助淮王坐上皇位,我黃青荇便是從龍大臣、權柄滔天。”他閉眼貪想著,一臉興奮仿佛事已成真,道,“待我替恩師正名,讓他成為大慶國臣,世人乃至史書青筆只會贊譽我尊師重道、有情有義,屆時,又豈輪得到你在此問我姓什名誰?”

    “你連南居先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,卻還在此一口一個尊師重道,何其可笑?!迸嵘倩吹?。

    也許在黃青荇心里,把鄒老夫婦位置放得極高,堪比再世父母,也許在金陵城里,他是真的在盡心竭力照料二老……但這些彌補不了他的過錯。

    自他以錢道禍害百姓,不顧百姓死活以謀權時,他便已與南居先生背道而馳,成了南居先生口中的稗草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曉恩師想要什么?也許吧……”黃青荇爭道,“但我知道恩師必定不想要猜忌、排擠和黨爭,不想一心為君卻被君罰,不想自己的門生慘遭貶謫、不復重用!”

    “你經歷過嗎?裴大人?!边@輕飄飄的一句,就像是毒蛇纏繞在臂上,對著裴少淮的鼻尖吐信。

    從這一點來看,對家確實成功了,成功把黃青荇棄養(yǎng)成了一條自私自利的孤犬。

    “是,我承認,閩南三大姓的錢道計策是我出的,通過錢肆發(fā)行交子,空手把百姓的家財掏空耗盡,讓三大姓牢牢把住貨源,奇貨可居,逼死小商戶……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做的?!秉S青荇忽而哈哈大笑,嘲諷之意十足,他提醒裴少淮道,“不要忘了,這些不過是當朝皇帝玩剩的把戲。怎的?他貴為天子,大肆印發(fā)寶鈔便是不得已而為之,而我等逆臣故技重施,便是荼毒閩南百姓?最虛偽的便是你裴氏兄弟,學了恩師的一身本領,卻拜在傷盡恩師的昏君腳下?!?/br>
    昔年,皇帝初登基之際,確實沒聽鄒老的意見,大量印發(fā)寶鈔而失信于民。

    裴少淮無意洗白皇帝曾犯下的過錯,君主本就是這個世道里最大的剝削者,他只能慶幸自己遇到的是已經成熟穩(wěn)重的皇帝,而不是一個剛剛登基、群狼環(huán)伺下病急投醫(yī)的年輕天子。

    他更感激于南居先生已走了一半的路,送他走到更遠。

    天下大同這條路,不是獨哪一個人走出來的,黃青荇不能明白這個道理。

    “倘若南居先生如你所想,他就不會身在朝野依舊心系天下。倘若裴某如你說的這般不堪,南居先生就不會將畢生所學所悟傾囊相授?!迸嵘倩磻溃芭崮硰哪暇酉壬砩纤鶎W所得,不是為了自己,不是為了哪一個人,而是為了天下百姓,為他們有所食、有所衣、有所學,鍛造銀幣是為此,南下開海是為此,如今捉拿叛賊、免大慶于兵荒馬亂,亦是為此。我裴少淮無愧于心,無愧于南居先生的教導?!?/br>
    “不管何時何地,裴某都可身姿板正立于南居先生跟前,言之鑿鑿道,未曾辜負他的期望,未曾失約自己的許諾,未曾向物欲橫流妥協(xié),可以確信告訴南居先生,他所希冀的百姓安居樂業(yè)、天下大同終將可成。而你呢?”裴少淮走過去,把住黃青荇的下巴抬起他的臉,從上對下說道,“當南居先生令你下田拔除荑稗時,你就沒曾想過,他是想救贖他迷途的學生?”

    黃青荇的瞳孔瞪大了又縮小,他終成了自己拔不去的稗草。

    裴少淮手一甩,撇開了黃青荇的臉,轉身背對著黃青荇道:“你讓南居先生失望了?!倍箅x開了兵部。

    南居先生給過黃青荇機會,裴少淮也給過他機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燕承詔領人逐點剿滅叛軍,人數上、武器上、武力上的占優(yōu),使得場面并不慘烈,甚至沒有鬧出太大動靜,便結束了打斗。

    東宮里,太子一家躲在分散躲在密室里,雖受了些驚嚇,卻無大礙。

    而太和殿里,不明外頭境況的淮王依舊春風得意、滿臉紅光。

    幾個歸順于淮王的大臣,此時正在殿上大獻殷勤,一個道:“殿下是不是該改口了?由‘本王’改稱為‘孤’,才值得起殿下現在的身份?!?/br>
    “盧大人說得有理,過不了多久,便又該改了?!?/br>
    淮王大喜,臣子們也跟著大笑,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殿中。

    日光照進大殿,正堂上的龍椅熠熠生輝,十分氣派,臣子道:“殿下如今代為監(jiān)國,有國君之實,坐一坐這龍椅也符合禮制。”

    淮王一邊佯裝謙遜、假意推辭,說什么“禮制不可廢”、“不能落人話柄”,一邊卻把幾個臣子遣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要獨享這榮耀時刻。

    正準備坐下,淮王想起有件麻煩還沒處理,他這個人錙銖必較,有仇必報。

    此前裴家羞辱了他,現下他便要拿裴家開涮,殺雞儆猴,以報私仇。

    “來人?!?/br>
    大門吱呀響了一聲,淮王以為是自己的侍衛(wèi)進來了,只顧著負手在龍椅前來回踱步,吩咐道:“景川伯爵府膽大包天,為報私仇,竟串通宮人,將姻親張梗送入東宮,將吾皇兄殘忍殺害,人神共憤,罪不可恕。傳孤口諭,將景川裴家所有人抓入天牢,擇日斬首于午門之外,以儆效尤?!?/br>
    只是發(fā)令后沒聽到“遵命”,反倒聽到一陣竊笑聲。

    淮王怒目望去,只見一文一武站在殿中,他認得武官乃是鎮(zhèn)撫司緹帥,文官卻不知是誰。

    淮王頓時大駭。

    燕承詔好不容易掩住竊笑,正經臉幾息,又立馬破功,道:“裴大人聽見沒有,你這才剛從天牢出來,他便要把你抓回去……裴大人不若回去再坐坐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們怎么進來了?”淮王頓感大事不妙,“來人,來人,快將這兩個逆臣拿下?!?/br>
    裴少淮道:“你們燕家的事,燕緹帥快些動手罷,時辰不等人,宮外還有急事要辦?!?/br>
    這兩人一起做事,向來都是“有商有量”的。

    正這時,大殿偏門探出個鼠頭鼠腦、賊兮兮的老匹夫,他看了一眼皇座前身穿錦衣而非龍袍的淮王,瞬時提著粗實的棗木棍沖過去,當著淮王的后頸就是一悶棍。

    速度之快,淮王甚至沒來得及看來者是誰,便暈倒在皇座下。

    老匹夫拍拍手得意道:“我就省得叛臣賊子是沖著皇位來,到龍椅跟前等賊子頭目必定沒錯。”

    等裴少淮看清楚老匹夫的面目后,一扶額,竟是來往甚少的張姨父。

    他很快想清楚了其中門道,有些哭笑不得——淮王想借張姨父,在事成之后冠裴家以刺殺太子的罪名,一來可以洗白自己,二來可以清理裴家,好一個一箭雙雕的計謀。只可惜千算萬算,這悶棍子算到了自己的頭上。

    原來,張秀才夜里跟著叛賊進宮后,憑著紅墻金瓦認出了紫禁城,他心里一直念叨著“頭功”,怕被人搶了去,便趁著叛賊不注意,偷偷逃離了隊伍,再瞎耗子亂撞,一路摸到了太和殿來。

    燕承詔低聲商量問道:“裴大人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“抓進去好好嚇唬嚇唬,叫他以后莫敢再犯糊涂,下一回可沒這么好運了?!?/br>
    “交給我吧?!?/br>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宮變即將被平定,一切又將恢復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可御書房里物品的凌亂無序,很難再有人擺放得妥帖、讓皇帝滿意了。

    皇帝把著茶盞,杯里剩下的半盞茶已經涼透,皇帝抿了一口,又冷又苦澀,毫無茶香。

    蕭瑾被押過來,定定站著,竟然不肯下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