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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公主她又嬌又會釣 第44節(jié)

    貝齒咬住嘴唇, 宋善寧狠了狠心, 抬手拔下發(fā)間的步搖,猛地一下刺進了謝諶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謝諶毫無防備, 亦或者說, 根本沒想到宋善寧有如此大膽。

    肩膀一痛, 手臂跟著一松,宋善寧終于脫身,作惡的手指松開,眼底寫滿了張皇。

    她無法與謝諶對視,只能低聲而殘忍地下逐客令,“謝諶,方才的事我不和你計較,但是現(xiàn)在,我夫君要回來了。你走吧?!?/br>
    “夫君?”謝諶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,他伸手拔下步搖,晶亮的玉珠上已經(jīng)沾染了血跡,他伸手一捧,掌心也浸染了一抹淡紅。

    房門忽然被打開,楚恒略被人扶著走進來,只要再往里走上半步,便能透過屏風(fēng),看到這邊僵持著的謝諶和宋善寧。

    宋善寧渾身僵硬,只怕謝諶會突然發(fā)瘋,可等了許久,卻只聽到一陣窸窣的腳步聲,跟著是一道關(guān)門上。

    再之后,房間陷入一片死寂,什么動靜都沒有了。而謝諶站在一旁,正泰然自若地把弄那步搖的珠墜。

    宋善寧越過屏風(fēng)去看,卻看見一身紅色喜服的楚恒略竟昏倒在喜床上,方才那窸窣的聲響多半就是有人將他拖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宋善寧說不出話來,也沒有再掙扎的必要,她終于認清現(xiàn)實,這屋子的周邊,應(yīng)當(dāng)都是謝諶的人。

    謝諶繞過屏風(fēng),步步走近,眼底幽沉盡顯,宋善寧莫名想到當(dāng)日皇后說起的,謝諶的真實身份。

    她一陣瑟縮,總覺得謝諶此時危險至極。

    宋善寧不再猶豫,轉(zhuǎn)身便想往外跑,卻被人一把勒住細腰,壓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雖然這拔步床很大,但是楚恒略畢竟是個長手長腳的男人,此時微曲著雙腿躺在榻上,宋善寧的背部正好貼在他的膝彎。

    謝諶身子壓過來,雙臂撐在宋善寧的臉側(cè),兩人之間還剩了一點空隙,宋善寧掙扎著,竟發(fā)現(xiàn)那間隙更小,便不敢動了。

    謝諶的肩膀還有鮮血在汩汩地往外冒,可他渾然不覺,只死死地壓制住宋善寧的上半身,不讓她再掙扎。

    纖長的手指帶著一點粗糲的觸覺,幫她將垂落的流蘇撥到耳后,跟著,指腹順著耳廓往下,撫上她脆弱的脖頸,帶起她的一點戰(zhàn)栗。

    宋善寧弓起脊背,眼眶很快蓄上一抹氤紅,她搖頭,“謝諶,不要這樣?!?/br>
    謝諶冷哼一聲,重復(fù)她方才的話,“你夫君已經(jīng)回來了,殿下,你是要當(dāng)著我的面,與他洞房花燭嗎?”

    宋善寧根本沒有想到這話會是從謝諶的口中說出來,她霎時瞪大了雙眼,怒斥道:“謝諶,你混賬!”

    她好似沒有別的詞可說了,翻來覆去只有這幾句,謝諶全然沒有聽進去,他略微俯身,正好看見宋善寧殷紅的唇。

    一開一合,似乎在邀人品嘗。

    那滋味,一定比玫瑰花蜜更甜上幾分。

    謝諶不由得想到宋善寧方才的話,今日是她和楚恒略的大喜之日,若是他回京的腳程慢了,那今日看到的會是什么景象?

    穿著艷紅喜服的宋善寧與楚恒略……

    但凡再往下想去,謝諶便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要失控了。

    怕傷到宋善寧,他稍稍松手,卻在宋善寧的眼底看到一抹刺眼的絕望。

    “謝諶,你不如殺了我?!彼紊茖幷f完這句話,便閉上了眼睛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。

    謝諶心如刀絞,他抬手托著她的下巴,質(zhì)問似的,可語氣又很輕,“當(dāng)初,不是殿下說喜歡我么?”

    “怎么又嫁給別人?”

    宋善寧緊閉的眼睛長睫輕顫,不再回答。

    謝諶反而笑了,“成親之禮未成,宋善寧,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?!?/br>
    宋善寧聽出了他言語中的堅決。

    謝諶并不避諱,“我這半生,失去了太多,從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,可是現(xiàn)在,我想把我想要的抓在手里?!?/br>
    這話中的暗示,宋善寧如何聽不懂,她張了張嘴,“你……你都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,謝諶輕笑一聲,“怎么,怕我會殺了你?”

    宋善寧猛然睜開眼,與他對視,下意識想躲,卻被謝諶鉗住下巴,輕輕捏了一下,“放心,我這人恩怨分明?!?/br>
    他叫她的名字,那么溫柔,又那么危險,“我只想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,包括你,公主殿下?!?/br>
    -

    第二天宋善寧醒來的時候,都不記得自己前一日是怎么睡過去的了,她一睜開眼,便看見床下昏迷的楚恒略,兩人同著艷紅色的喜服,卻各領(lǐng)一身狼狽。

    宋善寧看著自己的手腕,昨日被禁錮的感覺仿佛還在眼前,好在身上的衣裳除了有些褶皺之外,還算干凈完整,說明昨日在她暈過去之后,謝諶并沒有做什么。

    楚恒略好像比他更嚴(yán)重,現(xiàn)在還睡著沒有醒來,宋善寧有點害怕,爬到他身邊,用手指輕輕觸碰他的人中,想去試探鼻息,好在一切如常,他應(yīng)該只是睡著了。

    可是慶幸之后又蒙上一層擔(dān)憂,等一會兒楚恒略醒過來,她要如何面對?

    想到這,她又忍不住想到昨日的謝諶。

    那是一個和記憶里完全不同的男人,依舊冷淡,卻仿佛已經(jīng)處在了失控的邊緣。

    他的每一句話,都是一根尖銳的刺,組在一起,便是織成了一張困網(wǎng),將她囚困其中。

    這人到底想做什么?

    聽他的語氣和反應(yīng),應(yīng)當(dāng)是已經(jīng)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他要報仇,還是要奪位?

    宋善寧不自覺地抓了一下衣擺,還是決定要進宮一趟。

    今日本該就是要進宮給帝后請安的,宋善寧咬了咬,去推身邊的楚恒略,動作有些大,楚恒略很快醒了。

    他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,喚她,“善善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伸手想去摸她的臉,不知為何,宋善寧竟下意識地頓了一下,避開了他的手,但楚恒略意識尚不清醒,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。

    宋善寧掩飾似的咳了兩下,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扶起來,楚恒略敲了敲太陽xue,看到宋善寧完整的衣裙,先是一愣,然后低聲道:“抱歉,我昨天喝太多了?!?/br>
    聽他這語氣,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不記得了,宋善寧順勢道:“無妨,不必在意。”

    她是想盡快略過這件事,但是聽在楚恒略的耳朵里,卻只聽到那幾分慶幸。

    他眼底暗了暗,望向窗外,說:“走吧,該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請安了。”

    很快有人進來伺候,宋善寧仔細觀察這些人,看他們都神色如常,應(yīng)當(dāng)并不知道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但是走在最后的碧螺卻是臉色不大好,進來沒多久,已經(jīng)悄悄看了宋善寧好幾眼。

    梳妝的時候,宋善寧特意拉了拉她的手指,給她了暗示讓她不必擔(dān)心。

    很快拾掇完,兩人直接進了宮,陪帝后一道進早膳。

    按規(guī)矩,要先去正陽殿拜見帝后,再去祈生殿叩拜祖宗,然后中午帝后還會在撫意殿宴請群臣。

    他們要先去正陽殿,因為考慮到新婚,所以特意安排了步攆,是怕宋善寧身子不適,但其實昨日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
    倒是謝諶……

    宋善寧耳廓有些紅,楚恒略想到自己醉死過去,更是尷尬不已。

    兩人同乘一臺轎攆,期間卻半句話都沒說,直到快到正陽殿的時候,楚恒略才清了清嗓子,安撫似的拍拍宋善寧的袖子,悄聲道:“別怕?!?/br>
    宋善寧并不怕,反而是楚恒略有些緊張,他不是第一次進宮,也不是第一次見皇帝,但是第一次以駙馬的身份給帝后請安。

    宋善寧甚是體諒他,也拍拍他的手,說:“你也別怕。”

    兩人氣氛終于緩和了些,轎攆停下,楚恒略與宋善寧一道下轎,往正陽殿的正殿去。

    帝后應(yīng)當(dāng)已經(jīng)在等他們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們并肩走進去,又被攔住,是皇帝的貼身太監(jiān)順喜,他抱著拂塵,先賀兩人大婚,“奴婢恭賀殿下,恭賀駙馬,殿下新婚大吉。”

    宋善寧很給面子,“借順公公吉言,不知父皇母后可在?”

    順喜賠笑道:“奴婢正是奉陛下之令來的,朝中有急奏,此時正召見臣工。只能勞煩殿下和駙馬先到偏殿去等了?!?/br>
    當(dāng)然是朝政重要。

    宋善寧和楚恒略對視一樣,皆道:“應(yīng)該的?!?/br>
    于是便到偏殿去等。

    但是,本以為也不過是耽擱一刻鐘兩刻鐘的事,但是茶水都上了兩遭,竟然還沒能見到皇帝。

    反而是皇帝在勤政閣與大臣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,“放肆!混賬!”

    偶爾還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。

    皇帝一向溫和,宋善寧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,好一會兒,才聽到那邊的動靜聽了,她立即站起身,想著要去看一眼。

    正巧順喜過來,宋善寧問:“父皇的政事可都處理完了?”

    誰知順喜卻道:“殿下恕罪,陛下讓奴婢來知會您一聲,說改日再見,您——”

    他看著宋善寧和楚恒略,說:“您二位,今日便回吧?!?/br>
    第42章 荒唐

    聽順喜說完, 宋善寧的楚恒略對視一眼,都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    順喜顯然也有些尷尬,賠笑了兩聲,先伸手揮退了身后跟隨的小太監(jiān), 才走近了幾步, 壓低聲音,算是解釋, “殿下, 駙馬。您二位可千萬別多心, 陛下確實是有急事?!?/br>
    他往后指了指,“奏折摞了山高,半宿沒睡了?!?/br>
    聽到這話, 宋善寧心頭的大石才算是稍稍落了地。

    她是宋溫的長女, 底下的弟妹都還沒成年, 也沒見過公主出嫁的儀典,卻也知道, 沒有哪個公主成親之后,第二年會不祭拜祖宗, 不叩謝帝后。

    但好在皇帝并非故意避而不見, 宋善寧微笑著點頭, 楚恒略也將心頭的不悅藏了起來。

    于是,兩人便只好先行出宮, 等皇帝擇日召見。

    但是回程路上, 楚恒略還是有些悶悶不樂,馬車行過長街, 宋善寧瞧見外面有賣蜜瓜糖水的小店, 便吩咐人去賣兩碗, 帶回家吃。

    侍從都候在外面,宋善寧趁著馬車停下的時候,問楚恒略,“怎么了,是不是還因為父皇的事不安?”

    楚恒略點點頭,又搖頭,最后苦笑一聲,“怪我,昨日醉死過去,新婚之禮都沒有行完,今日才會這般不順?!?/br>
    宋善寧稍怔,又一下子沉默下來。

    楚恒略瞧她這模樣,還以為是因為昨晚的冷落讓她不高興了,雖然兩人是契約成親,但畢竟青梅竹馬這些年,她終究是在意自己的。

    楚恒略心中不免竊喜,但實際上,宋善寧卻想到了謝諶。

    昨晚他說“禮都未完,合巹酒也未喝,算什么夫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