壞骨 第7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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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女孩卻輕輕搖頭,發(fā)絲磨著他的耳朵, “她聽不見的。” 聽不見? 寧寒柯微微蹙眉,但也沒太較真, “那等你有空了去看她?” “嗯?!笨潞喫砷_了手, 從寧寒柯的懷里掙出,試圖自己獨自走路。 夜色搖搖晃晃,像一杯盛滿的醇醪。 路上寧寒柯一直牽著她, 才不至于讓她摔跤,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拽的多了, 柯簡居然有些負氣地扔開了手。 “1、2、3、4...”她的手指虛點著空氣,語氣郁悶又猶疑,“到底哪個是你?你能不能站好呀, 搞得我頭好暈?!?/br> 寧寒柯:“......” 已經(jīng)醉的開始重影了是吧?鍋甩的還挺溜。 他也喝了點酒, 本來想著酒店離柯簡家并不遠, 兩人走也走回去了。但照她這個德行,還是得早點送回去。 寧寒柯將人連哄帶抱地挪到了路邊, 站了好一會兒, 才攔到了一輛空的出租車。 一上車, 司機就知道他們是什么情況,有些擔(dān)憂地道:“先說好, 別吐車上了啊?!?/br> 寧寒柯把人塞到后座, 朝司機淡淡地嗯了聲。 柯簡坐好后腦袋抵著旁人的肩膀, 她的反射弧有點長,過了好一會兒才跟司機搭話:“師傅,不會吐的,您放心。” 師傅從后視鏡里看了柯簡酡紅的臉一眼,心道我咋不那么放心呢,但還是勉強回復(fù):“那就好?!?/br> 柯簡有些不滿意窗戶被關(guān):“師傅,您能把窗戶打開一點嗎?” 她還嘗試用手去摁開關(guān),但卻被人捉了去,“別開,吹了風(fēng)明天會頭痛?!?/br> 柯簡生氣了,人從寧寒柯的肩膀處挪開,聲音很委屈:“你為什么老和我作對?不讓我爬坡,不好好走路,還不讓我開窗?” 說到后面,都有點泫然欲泣的味道了:“我到底做錯了什么,你要這樣對我?” 寧寒柯:“......” 他以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這人喝了酒就跟換了內(nèi)芯一樣,戲還挺多。 不對。 腦子里又浮現(xiàn)起高考完的那個晚上。 像是有什么預(yù)感似的,寧寒柯察覺到她的臉不斷地朝自己靠近,他的喉結(jié)輕滾,上身微微抽離了下。 柯簡皺眉,抓住他,然后非常強勢地吻了他的唇角。說吻可能不合適,那動作更像是撞。 撞完還不算,腦袋埋在他的胸膛,像個小蠻牛一樣左右亂拱,“我要開窗,我要開窗......” cao。寧寒柯服了,他把人固定住,“行行行,開窗開窗,你他媽先坐好!”他說到后面,已經(jīng)有種降不下火的躁。 他給自己這邊的窗戶開了一個小縫,有涼風(fēng)吹入,柯簡總算安靜了會兒。 但也就是一會兒。 柯簡又開始向前面的司機發(fā)難:“師傅,您為什么不放歌呢?” 司機:“?” 寧寒柯:“?” 柯簡:“我想聽歌,您放首歌唄,我給你加錢!” 司機:“行...吧?!?/br> 他打開了車載播放器,然后隨意點了首音樂。 但柯簡似乎還是不滿意,腦袋搖了又搖,“師傅,你這不是自己唱的,是別人的歌啊?!?/br> 司機:“?” 那不然呢。 柯簡很嚴肅地皺眉:“你出于商業(yè)用途放別人的歌,是侵權(quán)的,別人著作權(quán)人可以起訴你!” 司機“pia”的把音樂關(guān)了。 柯簡發(fā)覺車里的氣氛又安靜了下去,納悶地問:“師傅,你怎么又不放了?是錢沒給到位嗎?” 司機:“.......” 那我要不要拿個麥克風(fēng)和吉他再給你現(xiàn)場演唱一首?這世界毀滅吧,快點兒的。 寧寒柯用手揉了揉額角,整個人無奈又想笑。 總算把人運到了目的地,司機看著寧寒柯把人抱下去,語重心長地交代他:“小伙子,下次別讓你女朋友喝酒了......” - 寧寒柯把人按在超市門口的圓球石墩上坐著,低聲囑咐道:“我進去買個東西,你就坐這兒?!?/br> 柯簡甜甜地嗯了聲。 寧寒柯走了兩步,又像是不放心般轉(zhuǎn)回來看了她一眼,但柯簡雙手放在膝蓋上,一副等待家長領(lǐng)走的乖巧模樣。 寧寒柯進了超市,直率地問營業(yè)員蜂蜜在哪,拿了一罐后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從貨架上取了一瓶漱口水。 他結(jié)完賬出超市門,但剛才坐在石墩上的人已經(jīng)不見了! 寧寒柯急忙地左右看,一個搖晃的人影在往行道樹邊上走。然后下一秒,砰的一聲往草坪里直直摔去! 周圍路人都驚了下,紛紛側(cè)目。 寧寒柯沖過去把她扶起來,但這人仿佛一點兒都不知痛,反道:“我沒事兒,我不疼?!?/br> “......”寧寒柯將人直接背起來,一手護住她的腰,一手提著袋子。他太陽xue突突的直跳,盡量溫和地問道:“你住哪?” 柯簡準確地報了下自己的住址,他把人背到門口放下。 “家里有人嗎?”寧寒柯問,她之前好像就說過,留在溪城是因為親人在這兒。 柯簡輕幅度地點了點頭。 但寧寒柯敲了幾分鐘也沒人應(yīng),柯簡在旁邊打了個哈欠,神情有些困倦:“你敲門干嘛?我家沒人呀。” 寧寒柯:“......” 敢情剛才點頭是困的。 “有鑰匙嗎?”他問。柯簡嗯了下,從褲兜里摸了半天,才把一把有柿子掛飾的鑰匙遞給他。 寧寒柯擰開了門鎖,將人扶進玄關(guān)處,柯簡“啪”地一聲順手將燈打開。但馬上就跟沒了力氣似的,直接坐下了,動作行云流水地看得寧寒柯都遲滯了一秒。 “去沙發(fā)上坐?!睂幒略噲D把她拉起來,但人不配合。 “你背我,我沒勁兒了?!笨潞唽㈦p手伸開,一副堅決不肯多走一步的耍賴樣。 寧寒柯輕笑了下,“我怎么以前沒發(fā)現(xiàn)你這么愛撒嬌呢?” 他把東西擱在柜子上,沒找著合適的鞋,干脆赤腳踩在瓷磚上,把人抱到沙發(fā)上坐好。 “廚房在哪?”寧寒柯問,他將蜂蜜的蓋子打開。 柯簡抱了個抱枕,手指往一個位置虛點了下。 寧寒柯按她給的方向打開門,然后發(fā)現(xiàn),是個衛(wèi)生間。 “......”算了,他自己來吧。 等他去廚房兌好了蜂蜜水,沙發(fā)上的醉鬼已經(jīng)睡得五迷三道了。 沒辦法,寧寒柯把人搞醒。但柯簡就像沒有骨頭一樣,上半身晃來晃去,一不留神就往后倒。 寧寒柯都快被磨得沒了脾氣了,一只手從后窟住她的肩,輕呵道:“別動!” 就跟小孩兒吃藥一樣喝喝停停,有些還灑在了他的前襟。寧寒柯將蜂蜜水給她灌完,拿茶幾上的紙巾隨意擦了擦。 剛才柯簡倒在草坪上,雖然沒摔到什么,但手背被劃破了皮。 寧寒柯看見茶幾下面的一個醫(yī)藥箱,將塑料蓋子掀開,找到了酒精后用棉簽給她輕輕地擦了下。 或許是感受到了疼痛,柯簡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。 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哭腔,似乎不能理解地問了句:“你為什么要打我?” “......”寧寒柯冷笑了下,“你說我為什么要打你?” 柯簡閉了閉眼,思考了下,然后輕聲問道:“是因為我剛才親你嗎?” 寧寒柯沒回話,拿創(chuàng)可貼給她貼住傷口。 柯簡以為自己猜對了,還自顧自地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就知道。我給你放首歌,你都說我,性sao擾,那我親你一下,你肯定要打我的。” “......”寧寒柯頭有點痛。 像是想到了什么,柯簡還輕聲嘀咕著,“陳靈玨還說什么,讓我睡你,那你肯定不得把我,送到監(jiān)獄去...” 寧寒柯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,“你說什么?” 柯簡仿佛在聯(lián)想什么悲慘的事情,眼淚居然就掉下來了,但還在主動地為自己辯解:“但是,我是不會做的,你放心。” 接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“我很有素質(zhì)的。” “......”寧寒柯哭笑不得。他用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水,忍去笑意問了句:“你有素質(zhì)還強吻我?” “那我不是沒辦法嘛?!笨潞喌淖旖峭缕?,“我不舒服,你還不開窗?!?/br> 她扯了下寧寒柯的袖子,把臉強行湊在他跟前,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,“你實在氣不過,也可以,親回來?!?/br> “同態(tài)復(fù)仇,以牙還牙,以眼還眼......”柯簡還在輕聲嘀咕著,聲音像被悶在瓶子里,白皙滑膩的肌膚一直蹭著他。 寧寒柯喉結(jié)重重地滾了下,他平復(fù)了下呼吸,心道自己不能做畜生。他輕捧起她的臉,隱忍又克制地碰了下她泛著水光的嘴唇。 “好了?!睂幒碌?,“漱個口回去睡覺了行不行?” 柯簡以為他報完仇不生氣了,整個人很配合地跟著他去洗手間。寧寒柯用熱水沖了下毛巾,給她擦臉。 但不知道她眼睛上的是什么東西,一片黑的,越擦越糊。 柯簡的皮膚都被擦的發(fā)紅了,她又不高興了,死活不肯再讓他碰她的臉。寧寒柯將毛巾擱下,一副伺候祖宗的無奈樣,“行行行,不擦了,漱個口回去睡覺?!?/br> 總算搞完了一切,寧寒柯將人弄回了床上,半垂著眼把她的外套脫了。 給柯簡掩上被角后,他又重新去廚房接了杯水給她放在床頭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