壞骨 第1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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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掌傳來劇烈的痛楚,柯簡緊緊地擰了擰眉。 所有人都急忙圍了過來,詢問她的情況。 柯簡強(qiáng)忍著不適,挽了挽褲腳,發(fā)現(xiàn)腳腕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,尤其是在小腿瓷白的顏色對比下,更是醒目。 寧寒柯一看,立馬把想站起來的柯簡攔下,皺眉道:“你先別用力,我看看?!?/br> 他打了很多年的球,也受過大大小小不少的傷。觀察了下柯簡的腳踝,蹙眉問道:“有沒有撕拉或者斷裂的疼痛? 柯簡抿了抿唇,發(fā)白的臉色顯得人有些虛弱,但她還是說:“還行,感覺不算很痛。” 撞人的陳科有些過意不去,他一邊道歉,一邊問道:“要不要還是去醫(yī)院看看?我陪你去?!?/br> 柯簡搖了搖頭,“以前崴過腳,跟這差不多,休息兩天就好了?!?/br> 她被人慢慢地扶了起來,正聽到清脆的下課鈴聲傳了過來??潞喪忠粨],故作輕松:“你們先回吧,我沒事,真的,休息下就好了。” 眾人看她神情也不似作偽,當(dāng)即四下散去,趕著去超市買水喝。 “你真的沒事嗎?”陳科問。 柯簡看了看他還緊張的神色,嗓音沉了沉,“有點事?!?/br> “?。俊标惪埔惑@。 “我感覺我今天垃圾倒不了了,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倒下?”柯簡淺笑了下,把一部分力量放在寧寒柯手上。 其實她還是感覺挺痛,尤其是剛才試著走了兩步。 陳科本來以為她有什么大問題,聞言不僅內(nèi)心一松,朗聲道:“沒問題,之后的垃圾都幫你倒了!”這樣說后,倒也覺得自己滿腔的愧疚找到了點泄口。 “那就麻煩你了?!笨潞喌乐x。 陳科本來還想來扶她,但看柯簡和寧寒柯好像還挺熟的樣子,只好先趕著回去上課。 “我說,”寧寒柯看著其他人走遠(yuǎn),不太高興道:“不是叫你小心別受傷嗎?”柯簡詫異地看著他有些糟糕的臉色,“那你還叫我直接投呢?!?/br> 寧寒柯聞言嘆道:“哎…早知道不該讓你去投的,一群男的動手起來跟畜生一樣不分輕重?!?/br> “……”柯簡無奈,受傷又不是能完全被預(yù)見的。她在寧寒柯的攙扶下慢慢回班,溪中兩節(jié)課的間隔只有10分鐘,而cao場離教學(xué)樓的距離也并不近。 好不容易走到樓下,柯簡右腳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忽略不了,有種火辣辣的刺痛,但她還是強(qiáng)忍著。 她心想,這次崴腳好像比之前的嚴(yán)重一點。 寧寒柯雖然一路上跟她斗嘴,但還是留了心神注意著她的表情??粗潞喣樕l(fā)蒼白,他把人拉住,“等下,你把褲腳再拉上去我看看?!?/br> 柯簡不解地望著他:“干嘛?快上課了。”樓道上下都沒剩幾個人了。 寧寒柯表情有些嚴(yán)肅:“我覺得你還是得去看看,剛才你腳都腫了。” 柯簡道:“我每次崴腳腳都腫。” 但還是拗不過寧寒柯的堅持,彎腰輕輕地把肥大的校褲拉起。 這一下子,連她自己都驚了。 剛才還只是有些紅腫,現(xiàn)在整個腳腕像突然長了個包似的,腳脖子都快看不見了! 寧寒柯一臉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,眉頭擰的更緊了,“你現(xiàn)在就得去看醫(yī)生?!笨潞喴仓雷约旱那闆r不似之前,她點了點頭,“那要不你先回?我自己去醫(yī)務(wù)室。” 馬上就要上課了。 寧寒柯無語,“就你這樣子,單腳蹦去?。磕米约寒?dāng)單腿青蛙?” 柯簡摸了摸鼻子。 “你這樣最好還得去拍個片,學(xué)校醫(yī)務(wù)室不行?!睂幒绿嶙h。 柯簡:“這么嚴(yán)重嗎?” 寧寒柯看了眼她近乎發(fā)紫的腳踝,而上課的鈴聲也同時響起,當(dāng)下立斷道:“這樣,你就在這等我,我去找周老師開個請假條,我陪你去醫(yī)院看看?!?/br> 寧寒柯去辦公室看見周老師正在打電話,他站在門口沒能等老師打完,就急忙趕到他面前說:“周老師,柯簡體育課把腳崴了,想請個假去醫(yī)院看看。” 周老師一邊舉著電話,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沒寫的假條,輕聲問道:“很嚴(yán)重嗎?” 寧寒柯點了點頭,“腫的挺嚴(yán)重的,最好還是得去拍個片?!?/br> 周老師刷刷地把假條寫完,有些為難地蹙眉:“我本來就要出去,正好送她,但是要辦急事,恐怕沒辦法跟她一起到醫(yī)院了。” 寧寒柯道:“沒事,老師,我去?!?/br> 他看見周老師投來的眼神,馬上補充:“是我不小心讓她受傷的?!?/br> 第15章 壞骨 校園里的欒樹已經(jīng)長得茂盛,葉端小燈籠似的粉嫩葉片隨風(fēng)搖曳,空氣里漂浮著清新的草木味。 周老師從停車場開來了一輛黑色大眾,柯簡和寧寒柯已經(jīng)在校門口等他了。 他們把請假條給了守門的保安,站在刻有“止于至善”的漢白玉石旁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 “對了,你物理怎么考那么差。” 柯簡雖然雙腳落地,但全身重量還是放在左腿上,聞言毫不在意地回道:“沒掌握好時間?!?/br> 話畢,像是想起來什么,抬頭問他:“看不出來你物理這么好?!睕]記錯,他小測考了滿分。 “切?!睂幒聺M不在意地說,“隨便學(xué)學(xué)?!?/br> 柯簡無言地扯了扯嘴角。 “其實,”寧寒柯看人不理他,難得主動坦言道:“我之前是學(xué)競賽的,物理。” 柯簡有些怔愣地望他。 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”寧寒柯不滿地皺了皺眉,“我雖然沒好好學(xué)其他科目,但我有認(rèn)真學(xué)物理好嗎?以前就在這學(xué)校參加過全國中學(xué)生的物理競賽?!?/br> 柯簡點了點頭,對他為什么能進(jìn)12班好像有了新的解釋。 “這樣說來,你以后就走競賽了嗎?”柯簡問。話落,寧寒柯臉色有些煩躁,“不知道。” 按他媽的意思,是想讀完高中直接把他打包出國。畢竟這年頭,留學(xué)熱席卷全國,海龜鍍金具有莫大的光環(huán)。 柯簡還沒來得及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就看見周老師從校門口出來,朝他們按了聲喇叭。 柯簡和寧寒柯坐進(jìn)了周老師的車?yán)?,都沒有說話??潞喢鎸蠋熆偸怯蟹N不能自如的尷尬感,只能有些拘束地端正坐在后座。 “你的腳還好嗎?”周老師打著方向盤,問道。 柯簡輕聲回復(fù):“還行,就是有些腫了?!?/br> 周老師點了點頭,“這樣,我把你們倆送到人民醫(yī)院,最好還是拍個片。”話畢,單手從自己的錢包里摸索了下,抽出幾張紙幣,“我先幫你墊上吧,怕不夠。” 柯簡很禮貌地雙手接過,“謝謝周老師?!?/br> 周老師把她和寧寒柯放在人民醫(yī)院門口,走前囑咐道:“回校的時候注意安全,有什么事借個手機(jī)或者去電話亭給我打電話。” 他把自己的電話隨手寫在了一頁紙上,遞給柯簡。 醫(yī)院門口人來人往,有扶著病人的家屬,前來探病的客人,還有擺攤的小販。秋風(fēng)刮起,柯簡聞著碳烤爐里紅薯的香味,不禁轉(zhuǎn)頭深深看了眼。 忽然想起幾年前的一個冬夜,她患了急性腸胃炎,上吐下瀉地被送到醫(yī)院。 當(dāng)時跟奶奶倆人住一起,沒有來得及打電話找人幫忙,只能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地費力把人抬到三輪車上。在她打著點滴頭暈?zāi)X脹時,奶奶就著一身單衣出去給她買紅薯。 記憶里,那個冬天很冷,不過紅薯很甜。 - “走吧?!睂幒码p手扶她進(jìn)醫(yī)院,“先去掛個科?!彼讶肆粼诖髲d休息,自己跑來跑去,最終把她扶著進(jìn)了外科科室。 柯簡躺在藍(lán)色的病床上,脫掉了鞋子。 戴著口罩的男醫(yī)生反復(fù)觀察了下她的腳,最終還是建議她去拍個片,“你這可能是軟組織挫傷,但是以防萬一,還是去拍個片,怕是骨折?!?/br> 柯簡一路麻煩著寧寒柯,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要不你先回去吧,我感覺我不是很嚴(yán)重,等下拍個片拿點藥就行?!?/br> 寧寒柯按了電梯,頭也不回:“少廢話?!?/br> · 等待結(jié)果的時間非常漫長,按醫(yī)生的說法,至少得三四小時,柯簡更不安了。她大大小小找了很多說法,想讓寧寒柯先回學(xué)校,結(jié)果這人理也不理。 寧寒柯從褲兜里拿出一部白色的手機(jī),坐在等候室的座位上也沒看她。 “你哪里來的手機(jī)?”柯簡震驚。 “一直都帶著。”寧寒柯漫不經(jīng)心地回了她一句,“你吃什么?” 午飯時間到了,醫(yī)院里已經(jīng)沒之前那么多人,連一些醫(yī)生都開始準(zhǔn)備午休了??潞喍亲右拆I了,于是沒跟他客氣,“隨便去超市買點面包餅干什么的吧,麻煩你了。” 寧寒柯點了點頭,利落地出去了。 在無聊地等待過程中,她聽見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,好像在沖著手機(jī)高聲講話,在空曠安靜的大廳里顯得尤為響亮。 柯簡抬頭看了一眼,立馬面不改色地將頭垂下,用披肩的頭發(fā)遮住自己的半張臉。 想了想,她又不動聲色地把校服外套脫下,抱在懷里。 等那人的聲音漸行漸遠(yuǎn),柯簡才抬起頭,吃力地從座位上起身,一步一步地往醫(yī)院外走。她剛走到門口,就碰見了拎著兩個塑料口袋的寧寒柯。 他看著柯簡的腳,蹙了蹙眉,問道:“你怎么出來了?” 柯簡往醫(yī)院里回看了一眼,有些著急地對他說:“你先把校服脫了。” “……?” 寧寒柯撇開頭笑了笑,“干嘛?” 而柯簡顯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,她湊道寧寒柯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,寧寒柯臉色一下子沉下來。 他看了眼柯簡蒼白的臉色,把藍(lán)白的校服脫下來,然后一把將柯簡手里的拿過來,掛在自己的手臂上。 “沒事,他可能根本沒看見你。再說了,這里是醫(yī)院。”寧寒柯扶著柯簡,兩人重新找了醫(yī)院附近的快餐店。 寧寒柯點了份炒飯,柯簡坐在他的對面啃面包。 天氣早已轉(zhuǎn)涼,柯簡單穿著一件短袖,啃著有些干的面包,不僅身體有些發(fā)冷。她問老板有沒有白開水,老板說還在燒。 柯簡點了點頭,握著面包塑料袋的指節(jié)有些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