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嫁后我笑得想死 第3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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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寧綏根本就是看不上那點。 寧綏一出手就是闊綽的五千萬,哪里用得著這些? 可問題在于,如果寧綏花的不是季家的錢,那他的錢哪來的呢? 難道是認識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富豪朋友不成? ……但是,到底是發(fā)展成什么關系的富豪朋友,才會這樣為他一擲千金? 寧綏該不會認為季郁呈是個植物人,管不到他在外面胡作非為,便腦子不清醒,傍上了其他人吧。 如果是這樣的話,惹怒了季家,他們整個寧家都要陪葬! 不過這事兒還沒調查出結果,不能妄下斷論……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,尤其是不能讓季家發(fā)現,不然就完了。 寧琛擰眉下車,摔上車門,只覺得自己這兩個弟弟全都不省心極了! …… 寧遠溟正站在蓮蓬頭下,陰郁地沖刷頭頂的奶茶。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,季郁呈不會醒來,醒來了也不會喜歡寧綏。 寧綏沒了季家,什么也不是! 花了好久才把身體清洗干凈,寧遠溟在床邊坐下來,近日以來壓抑的心情使他非常想找到一個人傾訴。 翻了一圈好友列表,他發(fā)現他找不到任何人。 關于自己其實只是個冒牌貨這件事,他一直都是瞞著徐天星他們的。 他不僅不敢把真相說出口,還虛榮心作祟,告訴朋友們寧綏只是寧家的親戚。 三年來,他一直遮遮掩掩得很辛苦。 現在他和徐天星鬧僵,更沒可能找徐天星吐苦水。 寧遠溟下滑翻到和季之霖的對話框,還停留在一周以前。 他發(fā)過去一句:“有空出去喝一杯嗎?” 然后就一直等著。 然而隔了好半天,季之霖才回過來一句:“太晚了。” “……” 寧遠溟握著手機,只覺得自己快要發(fā)瘋。 在季之霖眼里,他被寧母寵愛、被寧琛偏袒,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寧家人對他感情微妙的變化。 原本擁有一百分的糖,被硬生生分出去,只剩八十分,誰能受得了?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三年前突然闖進他的生活里的寧綏! 無人可以訴說,寧遠溟心情壓抑,又繼續(xù)往下翻,忽然翻到了那個人。 這段時間他一直給對方分享一些好玩的事情,或者有趣的圖片,但對方始終沒有回復。 或許對方根本不會看微信消息。 寧遠溟抱著一種樹洞的心情,給對方發(fā)過去了一些話。 這邊,寧綏幫著管家把季郁呈搬回床上,轉身進浴室洗澡。 他剛脫掉衣服,就聽到手機震動一下。 他打開一看,發(fā)現是寧遠溟發(fā)來的微信。 還挺長的一小作文。 ——“實在沒人傾訴了,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您,我有一個對手現在處于上風,我很怕被他奪走一切……” 寧綏一愣,手機差點掉地上,寧遠溟給他發(fā)這些干什么? 發(fā)錯人了? 再一看,發(fā)現不是自己平時用的那只手機,而是上次從林滿那邊拿過來的工作手機。 這手機他很久沒打開了,晚上充了會電才開機。 此時,寧綏點開寧遠溟后面的99 ,才發(fā)現前段時間寧遠溟一直單方面鍥而不舍地給他發(fā)一些東西。 寧遠溟大概也實在沒人可訴說了,一連串發(fā)了一大堆。 “……就好比我朋友偷了他室友手機這件事情,如果mama知道其實和我有關,是我慫恿的,一定會把我趕出去的吧……但要是這件事情是他做的,媽會趕他出去嗎?肯定不會!就因為他是她親生兒子!” “血緣關系有這么重要嗎?重要到可以讓一個原本是陌生人一樣的家伙打破我所有的美滿……” 寧綏覺得自己再不打斷一下寧遠溟的樹洞,寧遠溟可能要把消息單方面發(fā)成999 。 沒看出來,這小子平時裝淡漠,背后這么話嘮。 他沉思了一下,回復:“內核不穩(wěn)定才善妒,你太缺乏安全感了,實際上,他威脅到你生存了嗎?” 寧遠溟萬萬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會回復自己,頓時一喜,連忙道:“威脅到了!本來母親和哥哥都是我一個人的,自從他來了以后……” 寧綏有那么片刻的無言,他已經不想去和寧遠溟辯證,原本這一切,本該是他的東西。 反正他也并不稀罕。 寧綏:“但如果你不惹他的話,他也不會去主動挑釁你,不是嗎?” 這倒是的,寧遠溟垂眸,眼下一片陰影,寧綏被認回來后,雖然對寧母和寧琛很好,但是似乎并沒有主動要求住在家里,或是搶自己的什么東西。 甚至他大學三年一直都是住校的。 但寧遠溟不敢承認,他怕對方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子。 寧遠溟:“我只是很怕……” 對方很快發(fā)來一段回復:“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,挖空心思拉別人下馬,是不會幸福的,即便你想盡辦法壓榨他的生存空間,你又能得到什么嗎?還不如專注于你自己。如果你想讓你母親對你更加寵愛一點,你就去主動對他們好,而不是針對另一個人,這樣只會把你母親越推越遠?!?/br> 寧綏噼里啪啦打著字,中心思想——去做你自己的事,別總想著來給我挖坑?。?! 爸爸賺錢很忙,沒時間應付你?。?! 寧遠溟看著那段語氣有些置身事外、像是教訓般的話,第一反應是有點生氣。 為什么對方也覺得他是錯的呢?為什么沒人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呢? 可把那段話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幾遍以后,他拳頭卻又攥了攥,對方說的其實不無道理,而且,好像是真的在為他著想…… 的確,近日以來,自己之所以在寧綏那里屢屢敗退,都是因為自己拼命地想要從他那里搶奪一些東西過來。 然而自己越是這樣,越是讓寧母和季之霖的心偏向寧綏那一邊。 對方讓他專注于他自己,是在關心他吧,不然以對方十幾億的身價,哪會抽出時間回他的微信? 從來沒人像良師益友一般對他說這些話…… 而且,對方似乎也并沒表現出對于他是假少爺的厭惡,也沒像一些圈內人聽說這件事后那樣用“鳩占鵲巢”來形容他。 這讓寧遠溟握著手機,一時之間鼻腔竟然酸了酸。 “那我應該干什么呢?”寧遠溟不由自主地問,他感到非常迷茫。 三年來他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打壓寧綏、和寧綏攀比上,倘若不去干這件事,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。 對方很快發(fā)來:“拿獎學金。”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寧遠溟的意料之外。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在泥坑里努力往上爬,并試圖朝身邊的人丟泥巴,以使自己爬得更高一點的時候,有人告訴他腳下還有另一條路。 因為過于震驚,寧遠溟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。 片刻后,等他反應過來,趕緊發(fā)過去一句:“這學期已經沒有獎學金可拿了,那等我拿到下學期的獎學金,您能給我發(fā)一條語音嗎?” 寧綏已經洗完了澡,隨手看了眼,對寧遠溟的回復很滿意。 他在腦子里對001道:“s大的獎學金可沒那么好拿,他和徐天星那撥人成績也不好,如果想拿到下學期的獎學金,肯定得埋頭苦學,那至少一學期都沒時間給我挖坑了吧!” 001贊賞道:“阿綏,你真聰明!” “嘿嘿?!睂幗椣沧套痰卦谀X內和001擊了個掌。 寧遠溟等了很久,對方一直沒再回復,不過寧遠溟也不在意,他知道他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。 對于那種身價的人而言,回復自己幾句都是百忙之中,又怎么會理睬自己這么無理的請求呢。 不過,不得不佩服對方,真不愧是白手起家身價過億的人。 他因為不想丑化自己,把情況說得很含糊,但對方一眼就看出他的心境,指出他內核不穩(wěn)定,簡直就像是認識了他好幾年、非常了解他一般。 而且,給他指明的方向也是他未曾想到的,讓他猶如被當頭打了一棒一般。 如果說先前寧遠溟對這個人只是抱著攀附和結交的心理,那么在這個無人可以傾訴的深夜,他心中當真對著那個背影的頭像泛起了一些仰望和傾慕的心情。 沒人知道對方到底長什么樣子,這讓對方在他心目中變得更加神秘和具有魅力起來…… 寧遠溟握著手機,嘗試想了一下對方的樣子,覺得對方應該是戴著金絲框眼鏡,英俊瀟灑,沉穩(wěn)鎮(zhèn)定,從容有度的類型吧。 可能還有點爹系,總之很溫暖,不像季郁呈那種人那么傲慢冷漠和不近人情。 自己才給對方發(fā)了一個月微信,對方就肯理會自己了。 以前季郁呈那人晲別人像晲狗一樣,自己跟著季之霖去季家玩了不下十幾次,他還記不住自己的名字。 現在回想起來,寧遠溟覺得當時為了季郁呈拒絕季之霖以至于走到如今局面的自己,簡直瞎了眼! …… 這邊,寧綏和季郁呈的靈魂同時打了個噴嚏。 小妻子不會感冒了吧。 床上的植物人擔憂地心想。 寧綏吹干頭發(fā),迫不及待地爬上植物人老公的床。 他把季郁呈垂在額前的一縷黑發(fā)撥開,又把季郁呈腦袋后的枕頭調整了下,給他墊得更舒服了點兒。 想了想,寧綏盤腿坐在床上,掏出手機,對著沉睡的植物人拍了幾張照片,然后設置成屏保和主頁面的墻紙。 照片上的人雖然緊閉著眼,但俊美得一塌糊涂,白瓷一般的皮膚,漆黑的眼睫,旁邊再放一些玫瑰荊棘,就可以去冒充一邊放著的《睡美人》里的主角。 作為一個顏控,寧綏覺得季郁呈的照片可以用來凈化眼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