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卻多情(下):魔界篇 第8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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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怪只怪我前一夜沒把持住?!鼻嗝滦牡?,“算了。什么婚姻,什么家庭,什么夫君孩子,都是那些好姑娘應(yīng)該cao心的事。我自幼家破人亡,四海飄零,想來是與這些無緣了。昨夜雖然是第一次,很痛,但他服侍得還不錯。加上他確實是個黑發(fā)雪膚的美人,只當(dāng)是白嫖了個相公罷?!?/br> 青寐雖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。但尚煙卻能感到,她心中還是像被掏空了一樣,黑漆漆,冷冰冰。 青寐心道:“一夜云雨之歡,多少會有些空虛,不必掛懷。” 然后,她把整顆腦袋都埋在被窩里,靜聽自己平穩(wěn)的呼吸聲。 不知過了多久,忽然有人拉了拉被子。 “寐寐,你怎么了?” 她嚇了一跳,松開被子一看,卻見寧桓站在床邊,手中提著一個鎏金銅壺。 “你怎么回來了?”她愕然道。 “速度快吧。你看,都弄好了?!睂幓感Φ溃噶酥缸郎蠑[的一個大餐盤。 只見餐盤里裝著:一杯空杯子,一盤方形粉金糕點,一籃擺成小塔狀的蘋果和櫻桃,兩只切成花瓣狀的煎雞蛋,都在冒著熱氣。餐具不算奢華,但式樣優(yōu)雅,色彩搭配恰到好處。而最為畫龍點睛之處,在于這堆食物旁,還擺了一枝新摘的桃花。幾片花瓣散在一旁,用心擺放過,似要隨時入畫,極美。 寧桓走過去,將鎏金銅壺里的奶倒入空杯子里。 青寐是修羅,隔這么遠,也很敏銳地聞出是羊奶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早餐,整個人都看傻眼了: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 “早餐?!睂幓赶饶昧烁恻c,用筷子夾起其中一塊,喂到青寐嘴邊,“來,我喂你?!?/br> 青寐確實餓得肚子咕咕叫了,將那糕點吃下去,發(fā)現(xiàn)甜味極淡,卻有一股濃郁的果香、奶香滲入味蕾,禁不住捂住嘴,貪婪地咀嚼:“……好吃?!?/br> “我看你平時不太吃甜食,便少放了點糖?!币娗嗝虏辉倬捉懒耍簧瞪档乜粗约?,寧桓又道,“放心,里面都是蔬菜和牛奶,吃不胖的。而且,這樣做更能品嘗食材的原味?!?/br> 青寐驚呆了:“不是……這些都是你做的?” “不然呢?!?/br> “你……你不走嗎?” “我為何要走?” “我們都睡過了……” 寧桓愣了一下,露出無奈的淺笑:“寐寐,你一個姑娘家,用詞怎的如此直白?” “我……我們不是只是……” “我們終于變得更親密了。”仿佛猜到了她會說什么蠢話,他趕緊打斷她,又用下一塊糕點堵住她的嘴,“多吃點,你平時晚上不睡,早上不起,不吃早餐,是時候?qū)ψ约汉眯┝??!?/br> 那天以后,一天一天過去,她放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防備,終于有一日,徹底相信了他口中的“永遠”。 對此,寧桓總說:“永遠不夠,要永生永世。下一輩子,下下輩子,我都要同寐寐在一起?!?/br> 青寐嘴上總說:“你成日吟詩作畫,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才有心思想這些無聊事?!?/br> 尚煙卻也清楚聽見,青寐心里在說:“他太好了,只要這輩子有他,我已很滿足。我不敢期待來世。” 可惜的是,他們連這一世都沒能過完。 兩年后,寧桓成親了。 之后,青寐身在市井江湖,寧桓身在王侯貴門,她再無法得到他的半點音訊。 尚煙道:“紫修,崇虛寧桓后來成親了?” “不清楚。等等?!边^了片刻,紫修問過了孔雀,回來道,“不錯,他成親了,妻子是東皇氏,還有個孩子。” 作者有話說: 子簫:不管哪一世,永遠是翩翩美少年,不愧是我。 * 給新讀者介紹一下,寧桓是子簫前世,是《奈何》男主。 碧落華緣系列: 《奈何》子簫(寧桓)x東方媚(青寐)。 《月都花落滄?;ㄩ_》胤澤x洛薇。 《畫仙》逸疏x羲嵐 《明月卻多情》紫修x尚煙 《碧落華緣》(書名還沒定):昊天(天帝)x司妍(紅蓮佛姬) 第49章 明月卻多情 尚煙錯愕道:“什么, 他也太可惡了吧?他辜負了青寐jiejie啊?!?/br> 紫修道:“這沒什么。男人對青寐而言,都是玩物。你也看到了,她養(yǎng)了那么多面首, 若真與崇虛寧桓有過一段,那也不過是她情史里的九牛一毛罷了?!?/br> “原來如此……”尚煙雖如此回答,但還是覺得, 青寐對寧桓是走了心的。 和寧桓分開后五百年里, 青寐殺了很多很多人, 多到雙手沾滿血腥味,以便她徹底忘卻風(fēng)花雪月。 而殺死東皇炎湃,又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動力。 與紫修簽下契約后, 孔雀帶她到奈落城外荒野之地,拿了一把與她等高的琴給她:“漆血箏。少主親自為你挑選的?!?/br> 這把箏由上等桐木制成,弦是蛟龍須制的,琴面抹了麒麟角霜,紋理黛紅交錯, 紅色部分跟潑了血似的觸目驚心。 青寐接過箏, 依偎在上面,輕輕撥了一下弦,發(fā)出了“咚”的一聲,立刻握緊了拳。她快速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將之吐出,眼中的血紅也一絲絲散去。同時, 高空中飛過的大鵬撞在山石上,吐血墜亡。 這武器實在太過稱心如意, 令她一時間有了練就邪功的錯覺。一直以來, 她雖然是修羅, 卻總靠氣殺人,這兒時被武行師父反復(fù)批評過的毛病,有了這把漆血箏,反倒成了她最大的優(yōu)點。 孔雀道:“如何?用得還順手么。” 青寐望著山石下的大鵬尸體,道:“東皇炎湃一直在尋找少主的下落,是想斬草除根嗎?” 孔雀有些意外:“哦?你竟猜到了先王之死的真相?” “一個王死了,接替王位的人不是他兒子,而是他的弟弟,而他兒子星夜逃至異界,多年不歸。終于回來了,也是偷偷摸摸的。真相是什么,不難猜?!?/br> “看破不說破?!笨兹感α似饋?,“所以,我們真正要殺的人是誰,你也猜到了?!?/br> “你們是故意選我的?!?/br> “不錯。像你這樣的人,我們還招了很多。但你是少主最看好的。從今往后,望你與少主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” 青寐沒說話,但心中已決定要助紫修奪回王位,至死方休。 以往青寐接下的暗殺任務(wù),總是密集而輕松。但追隨紫修后,任務(wù)變得稀松而兇險。所以,大部分的時間里,青寐都留在奈落,隨時等候紫修發(fā)號施令。 殺多了,突然讓她靜下來,無事可做,即便不愁銀子花,也令她感到空虛且壓抑。 這倒沒什么。頂尖的黎行者,必須得學(xué)會忍受空虛。 火上澆油的是,耳邊一直有人念叨個不停。 “青寐姑娘,你的名字是何意?可是青青子衿,寤寐思服之意?” “……” “青寐姑娘看著氣色不錯,可是經(jīng)歷了何等喜事?” “……” “青寐姑娘何故拿著傘,可是從方外幽天而來?” “……” 說話之人,是她在紅線角遇到的男子。 不管青寐如何不搭理他,景煥都如此頑強地尾隨其后,自顧自地與她搭話,好似得到了熱情回應(yīng)似的,一點也不冷場。 當(dāng)黎行者慣了,青寐極擅記人臉,但不擅記名。畢竟人一死,名字也無關(guān)緊要了。 “小生景煥,乃是姑娘在紅線角遇到的無名小卒?!痹谶@陰暗的夜晚,景煥卻笑得如陽光燦爛,“記不住名字沒關(guān)系,你忘幾次,我便重新自我介紹幾次。” “哦。” 青寐心道:“不管是人是魔,都很難和繁衍本性作斗爭。璨幽園原來并無紅線角,自東皇炎湃踐祚后,奈落戰(zhàn)亂連連,死傷無數(shù),失獨老人數(shù)量暴增,那些只剩得一個孩子的父母,便比誰都渴望孩子成親,為他們留后,紅線角才日益興旺。想來這景煥也是其中之一罷。唉,終究苦的都是老百姓?!?/br> 她又瞥了一眼街角,見那里有其他黎行者留下的繪圖記號,打算去打探一下近日行情。但是,眼前這個人,得先甩脫。 “這年頭,靠丞相府、帝王宮,還不如靠黎行者。”景煥再次嘆息。 青寐心道:“什么?他識破了我的身份?”但再看他一眼,見他一臉局外人的模樣,便松了一口氣。 他的這番話令她心中有些觸動,她想了想,善意提醒道:“這話若傳揚出去,你全家沒了。” “在外面,我自然守口如瓶。但青寐姑娘看著便很可靠,我實是防備不起來。” 青寐反倒防備起來:“我的名字,英羅說的?” “英羅是誰?”景煥撓撓頭,“是你弟弟的名字嗎?是他告訴我的。” 青寐這才想起,英羅為她相親時,冒充了她弟弟。她道:“我弟患了離魂癥,治不好的那種。少和他相處,以免自個兒也染了病?!闭Z畢離開。 幾日后,青寐又有了殺死英羅的沖動。因為,為紫修賣命的事,她需暫時保密,所以她需要向八宗盟報備自己的行蹤,英羅每次都會轉(zhuǎn)達給景煥。 為此,她幾次把英羅打趴在地上,但英羅卻覺得,她是權(quán)謀史書中活不過第三回 的人,不適合走黎行者之路,讓她趕緊嫁了??伤『糜X得,殺人是一件很純粹的事,恰好不宜有太多花花腸子,英羅狗拿耗子了。 她被景煥黏上了,拒絕了他最少一百次。但是,他總是孜孜不倦地想和她拉近距離。 以前并非未遇過難纏的男人,但像景煥這樣厚臉皮的,還是第一次遇到:她在奈落街頭觀察墻上的黎行者記號,他還以為她有戀墻癖,跟在她身后問東問西;她在茶鋪飲茶用膳,他點了一大桌最好的菜肴,魚籽、蟹黃、菜心、骨髓等等統(tǒng)統(tǒng)留給她,就跟她懷了孕似的;她坐在浮生河旁休息,他將比被褥還厚的毛皮大衣搭在她肩上…… 青寐心道:“若說不感動,必然不是真話。但,感動與喜歡,兩回事。我不會向他表達謝意,免得他有所期待?!?/br> 有一天,景煥為青寐買了一只耳環(huán):“一般姑娘都有兩個耳洞,你卻只有一個,我想來想去,覺得青寶石最適合你?!?/br> 青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環(huán)。其實,這不是為了美或個性才打的。而是黎行者不分男女,都會戴耳環(huán),因為不知會死于何處,耳環(huán)是給收尸的人的酬勞。 想到自己的供職,她便更是鐵了心道:“我的供職很危險,你不會喜歡的?!?/br> 然后,他如此回答:“哪怕青寐姑娘是劊子手,我也不介意?!?/br> “我不是魔神?!?/br> “修羅女子比魔神女子美多了?!?/br> “我不是清白之身。” “我不介意?!彼Z氣格外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