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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93節(jié)

    現(xiàn)在他們拿到的肯定不是核心信息,但王遠博打聽到的這些也足夠他們評判要不要找機會一起入伙。按照徐朝宗的眼光來看,這個項目的確是沒什么問題,畢竟這個年頭,不說滿地都是發(fā)財機會,但這一塊百廢待興,只要主要老板別臨時欠債跑路,想賺一筆也很輕松。

    徐朝宗上輩子摸爬滾打那么多年,直到后來他事業(yè)都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,他也不敢打包票說他的項目一定穩(wěn)賺不賠。

    這個世界上沒有穩(wěn)賺不賠的生意。

    收益高也就意味著高風險同時存在。

    “也就幾天時間了。”王遠博說,“我們也要準備一下相關策劃,這樣去對方公司拜訪時,也能拿出十足的誠意來?!?/br>
    殷明已經(jīng)打開了電腦,一臉意氣風發(fā),“這不難,給我兩天時間!”

    “不急?!?/br>
    思忖片刻后,徐朝宗屈起手指,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。

    這是他陷入沉思時的慣有動作。

    “先別聲張,我馬上訂票去一趟陽海,這件事你們都瞞著。”

    王遠博驚訝,“你去陽海做什么?”

    徐朝宗搖了下頭,“不做什么,就是去看看。有的事情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?!?/br>
    如果他是真正的二十歲,那他也會跟王遠博一樣被打動,恨不得立馬簽合同上這艘船。

    畢竟時不待我。

    可他前世在商海浮浮沉沉這么多年,他其實還是能從中嗅出一絲不對來,說不上哪里不對,現(xiàn)在也做不了決定,他更不可能憑直覺去辦事,所以干脆自己過去看看。

    王遠博跟殷明面面相覷。

    相處這么久了,他們也知道徐朝宗的性子,這位就是說一不二的主。

    “可以,不過你最好早點趕回來。畢竟對方才給了我們五天時間,陽海又那么遠,花在路上都得一兩天呢?!?/br>
    徐朝宗沉吟道:“我心里有數(shù)?!?/br>
    第90章

    三天后, 徐朝宗風塵仆仆趕路回來,嚇了王遠博跟殷明一跳。j??

    徐朝宗已經(jīng)累極,現(xiàn)在的交通遠不如后來那樣便利, 從燕市到陽海, 這一路他既坐了飛機也坐了火車跟大巴, 為了不耽誤時間,這幾天下來他都沒怎么休息,只是在車上瞇幾個小時,但心里裝著事, 也沒有真的熟睡。

    幾天沒怎么刮胡子,也沒有休息好, 他看起來很狼狽。

    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副模樣。

    徐朝宗確實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殷明有一肚子的話想問,但王遠博拉住了他, 兩人離開了宿舍, 將安靜的空間都留給了要睡覺補眠的徐朝宗。

    “也不差這幾個小時, 讓他瞇一會兒?!蓖踹h博心里也打鼓, 面上卻很淡定,“老徐這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, 他心里明白,我們等他說結果就好?!?/br>
    徐朝宗醒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下午時分。

    他足足睡了七個小時,身體總算恢復了一些能量。

    起來后, 嫌自己身上還有灰塵味道,又去洗手間從頭到腳洗了個澡。

    王遠博回來,見徐朝宗正在對著鏡子刮胡子, 這才走過去, 沒忍住好奇心, 支支吾吾地問道:“這事兒到底怎么說?”

    徐朝宗沒搭理他,認真細致地刮胡子,鼻間都是刮胡水的清冽氣息。

    等將這幾天的胡渣都刮干凈后,他低頭一邊沖洗刮胡刀一邊回:“老王,教你一招,做生意不能急功近利,我知道一般人也抗拒不了巨大的利益,但我們都要知道,高收益也就意味著高風險,有這樣一句話,你想要別人的息,別人想要你的本,以后再有這樣的事,我們都別心急,自己親自過去探探,至少你自己得掌握好風險代價,再來決定要不要跟著入場。”

    王遠博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,他臉色一白,“可是這個項目還有這個公司我都研究過,沒有問題的?!?/br>
    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”徐朝宗緩緩地看向他,“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,輪得到你,輪得到我嗎?早搶破頭了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回事??!”王遠博急忙追問。

    跟在徐朝宗身后,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。

    他這幾天也頗為煎熬,其實他們現(xiàn)在的起步也很穩(wěn),但畢竟都是學生,賺是肯定能賺到錢,然而,在跟著出入了那些應酬場合后,穩(wěn)重鎮(zhèn)定如王遠博也看花了眼,看著那些風光無限的老板,總覺得自己有一天也能變成這樣。再怎么成熟,再怎么理智,也改變不了只有二十歲閱歷跟經(jīng)驗這件事。

    看到一件事覺得可行,運氣好的話還能賺不少錢,誰會不心動呢?

    王遠博都沒好意思說,他這幾天一邊擔心地等著徐朝宗的消息,一邊還會偷偷去看房子車子……

    徐朝宗見王遠博都如此焦躁沖動,不由得在心里暗嘆一聲:他如果真的是二十歲,搞不好這一次他也栽了進去。

    “我先去送個特產(chǎn)?!毙斐谶€是決定讓王遠博沉淀一下,“等我回來再說?!?/br>
    王遠博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,不可思議地后退一步看向徐朝宗,視線終于放到了他腳邊那一大袋特產(chǎn)上。

    行了,都不用問,就知道是要給誰送特產(chǎn)。

    王遠博仰天長嘆:“老徐,你真不是個東西??!”

    徐朝宗可不是什么大善人。

    他彎腰打開特產(chǎn)盒子,從里挑揀了幾個孟聽雨不愛吃的出來,對王遠博說:“這幾個你們分分?!?/br>
    王遠博:“……”???

    他誠懇發(fā)問,“老徐,我們什么時候抽空去廟里算個命吧,看看我跟殷明上輩子是不是挖了你的墳,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?!?/br>
    徐朝宗直起身子,拍了拍王遠博的肩膀,“快的話,我一個小時就能回來,這一個小時你自己再順順思路。”

    他并不是不能長話短說。

    只是他視王遠博跟殷明是朋友,是伙伴,既然是伙伴,當然是要并肩作戰(zhàn),而不是一個人沖在前面、后面的人助威吶喊。

    王遠博聽清楚了徐朝宗的意思,無可奈何地點頭,“行,我知道了?!?/br>
    孟聽雨在收到徐朝宗的消息時,也很納悶。

    他說,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說。

    他基本上都不會用這樣的口吻,除非是真的有什么大事,而且這件事肯定跟她有關,畢竟以他的性格,是絕對不可能找她說什么與她無關的大事。

    兩人在食堂碰面。

    這時候都已經(jīng)差不多過了吃晚飯的高峰期了,但徐朝宗還是買了一些飯菜。

    他將特產(chǎn)遞給她,又特意補充了一句,“我前幾天去了一趟陽海出差,給朋友們都帶了些特產(chǎn),你也嘗嘗。殷明跟王遠博都說味道不錯?!?/br>
    孟聽雨也沒去看那堆特產(chǎn),盯著他問,“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?”

    “我簡單地跟你說,有個a公司打算在陽海競標一個項目,各種策劃書以及相關資料都很齊全,按照我的眼光來看,這是一個有發(fā)展前途的項目,但a公司吃不下這個項目,所以也在招攬合伙,a公司的一個負責人跟b公司的一個領導是朋友,這個領導跟我們也有過一點合作,王遠博你也了解,他很會跟人打交道,跟這個領導關系也不錯。”

    “于是,各種七轉八轉,王遠博就為我們爭取到了一個跟a公司會談的機會?!毙斐诳聪蛩?,“時間特別緊急,只給了我們五天時間,明天就是第五天。你知道的,我以前被人坑過,差點血本無歸,所以在一些我認為不那么對勁的事情上,我會格外小心,前幾天我偷偷去了一趟陽海。”

    孟聽雨耐心地聽著。

    她知道,他不會說一些沒有意義的事。

    重頭戲應該在后面。

    “這個項目是沒問題的,這個公司也沒問題?!毙斐诼柤缫恍?,“我自己去陽海時也打聽到了,的確是有這個項目,我就想辦法找了點門路見到了一個內部人士,這才弄清楚貓膩,你知道嗎,在陽海那邊,一般這種項目都是默認給龍頭大佬c企業(yè),有的項目它是不競標,但默認了是要給它。當然,那一塊也沒人會去競標,a公司呢,就是在鉆空子,它要去競標,其實是想敲詐一筆?!?/br>
    “a公司前段時間才找了業(yè)內特別厲害的律師團隊,可就指望著靠這件事發(fā)一筆財,這里面很復雜,我很難跟你講清楚細節(jié),總之,a公司心知肚明,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拉鋸戰(zhàn),它耗得起,也是沖著這個目標去的。但我現(xiàn)在的攤子有多大你也清楚,我經(jīng)不起這樣耗,最后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?!?/br>
    因為一旦合伙,所有的收益跟風險都要承擔。

    別人家大業(yè)大,自然可以慢慢跟著耗,可他們?那要被活活拖垮。

    孟聽雨前世跟他在一起多年,對生意場上的事雖然算不上精通,但他話里的意思她聽懂了。

    可是,問題來了,這件事跟她有什么關系。

    徐朝宗見她看向自己,言簡意賅地總結,“所以,我懷疑有人給我做了個局?!?/br>
    孟聽雨目光淡然地掃了他一眼,“你在懷疑誰?”

    徐朝宗不說話,只是盯著她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?!彼龘u頭,“他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?!?/br>
    徐朝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平心靜氣地跟她分析,“不是我小人之心,而是現(xiàn)階段我認識的、有能力做這件事的人不會超過三個,另外一個你認識,劉老板,劉老板是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,他重利,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會做?!?/br>
    “從你說的這件事來看,并不是別人向你們拋出橄欖枝?!泵下犛晡⑽A身,好整以暇地問,“是你們自己要沖上去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有問題,卻懷疑是別人在給你做局,那我想問一下,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別人如此大費周章,你也說了,這是損人不利己的事?!?/br>
    “聽雨,永遠別低估一個男人的嫉妒心。”徐朝宗對此深以為然,他甚至在還沒弄清楚事情的緣由時,就已經(jīng)知道了背后設局的人是誰,最了解男人的永遠都是男人。

    “憤怒會令人喪失理智?!?/br>
    對于這一點,徐朝宗自問沒人比他更了解。

    平日里再怎么冷靜自持的人,在嫉妒與憤怒雙重夾擊下,誰還能理智?

    他突然輕聲問,“你跟秦渡最近是分手狀態(tài),還是冷戰(zhàn)狀態(tài)?”

    孟聽雨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徐朝宗捕捉到她這個神情,繼續(xù)說道:“如果你們之間出現(xiàn)了問題,他的心情應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,這時候必然有一個人要承受他的負面情緒,顯然,他不會沖他自己,更不會沖你。那么,也就剩我這個討人嫌的了。”

    更別說他跟秦渡還有過幾次沖突。

    徐朝宗現(xiàn)階段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,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,即便他覺得他的猜測就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緩了緩語氣,“當然,這只是我自己單方面的猜測,我今天找你說這件事,也是想探探究竟是我多想,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還是這一出只是偶然事件?!?/br>
    孟聽雨明白了他的意思,語氣淡淡地問,“所以,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徐朝宗反而把握不好。???

    他又道:“本來這件事我可以到此為止,一路上我也在猶豫要不要說給你聽,但想來想去,我覺得還是知會你一聲比較好。你不知道,我也很糾結,這件事對我來說風險也太大,畢竟如果不是他做的,我就真是小人了,你看我不爽我也理解,聽雨,我今天告訴你,不是想要你去做什么,就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話到此處,停頓了幾秒,“就只是不想瞞著你?!?/br>
    “這件事我肯定會去問清楚?!泵下犛觊_了口。

    徐朝宗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,又聽到她語氣沉靜地道,“我相信你不是無緣無故懷疑他,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。你剛才說了一句話,嫉妒憤怒使人失去理智。那么,是不是可以理解成,你跟他發(fā)生過什么我不知道的沖突?”

    “否則,你為什么要懷疑他?懷疑他有設局害你的動機?損人不利已?”她輕笑一聲,“恕我直言,不是彼此有很深的過節(jié),一般人確實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徐朝宗,你跟他之間發(fā)生過什么事?我不聽你的一面之詞,我也不聽他的,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。”

    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徐朝宗一秒卡殼。

    他呆呆地看著她。

    得,他這是不打自招,把自己都給全盤托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