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6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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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朝宗懶散地靠著椅背,漫不經(jīng)心地用紙巾擦拭著勺子。 章一鳴就會腦補,他下一秒會將手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向地面,玻璃渣子將小方哥的臉都給整毀容。 方以恒伸出手去轉(zhuǎn)圓盤時,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(xiàn)。 在章一鳴的預(yù)判中,他馬上就會站起來掀了桌子,一地狼藉。 但偏偏,這兩個人也沒其他舉動,吃菜的吃菜,喝茶的喝茶…… 吃到一半,孟麗珍過來叫章一鳴過去給長輩們敬酒,瞥見徐朝宗,又熱情地沖他招手,“小徐,你也來,有幾個人想問問你有沒有空當(dāng)家教?!?/br> 徐朝宗放下筷子,起身,輕描淡寫地掃了方以恒一眼,跟著孟麗珍去了另一桌。 還坐在椅子上的方以恒倏然攥緊了手。 對徐朝宗來說,這些親戚并不陌生,他都跟其中一些人打了十八年交道,知道對方愛聽什么不愛聽什么,幾番交談下來,親戚們對徐朝宗的印象都特別好。徐朝宗也夾帶私貨地表明了自己現(xiàn)在沒時間給人當(dāng)家教,他把一鳴當(dāng)親弟弟所以才抽出時間來,今年是實在沒辦法,他跟人合伙開了個公司,現(xiàn)在還在起步中,實在脫不開身。 親戚們:“哇!!” 在另一桌默默聽著的孟聽雨撲哧笑了起來。 徐朝宗反而臉發(fā)熱。 兩人對視。 等親戚們終于放過了他后,孟聽雨也起身,給他使了個眼色。 徐朝宗心下了然。??? 他們一前一后走出了宴會廳,孟聽雨已經(jīng)在長廊拐角處等著了,徐朝宗手插褲袋,泰然自若地朝她走來。 “有什么吩咐?!彼洲揶淼?,“應(yīng)該不是興師問罪吧,你知道,我的請柬是孟姨給的?!?/br> “吩咐算不上。一鳴跟他的同學(xué)吃完飯后可能要去唱歌,如果他們約你的話?!泵下犛觐D了頓,“你想想看,能不能拒絕?,F(xiàn)在年輕學(xué)生很愛玩真心話大冒險?!?/br> “你怎么不跟那誰說?!彼谜韵镜乜此?。 孟聽雨:“……” “好了?!毙斐诎矒崴?,“放心,我對去一群孩子鬼哭狼嚎的環(huán)境沒有半點興趣?!?/br> 說完后,他微微俯身看她,“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 孟聽雨直直地與他對視,好像已經(jīng)知道他想問什么,抱著手肘無所謂地回,“不喜歡。” 徐朝宗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一抹笑意,緊接著又聽她語氣清淡地說,“不管是你,還是他,我都不喜歡?!?/br> “……”徐朝宗只錯愕了一秒,無奈地回,“好的,收到?!?/br> 第67章 徐朝宗跟孟聽雨聊了幾句后, 便準(zhǔn)備回宴廳了。 在回去的路上,碰到了從洗手間出來的方以恒,他洗了把冷水臉, 水珠浸濕了他額頭的碎發(fā), 帶著幾分破碎感。 三人在宴會廳門口再碰到。 徐朝宗心情不錯, 主動加快步伐,不與他們同路。 孟聽雨不喜歡他,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。 但她剛才明明白白說了,她也不喜歡方以恒, 某種程度上來說,方以恒的幾率比他還要小。為什么?因為她不是一個會停留在過去的人, 而她跟方以恒之間并不是分開了一年多,而是近二十年。 二十年是一道鴻溝。 誰能跨得過呢? 孟聽雨跟方以恒落后兩步,她照顧他的情緒, 笑著問道:“吃得好嗎?” “嗯?!狈揭院泓c頭, 他其實很想問問她跟徐朝宗都聊了些什么,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 進了宴會廳后, 孟聽雨還要陪著姑媽去招呼別的客人。 方以恒回了自己的位置。 章一鳴的好朋友正在吆喝著:“等下都別走啊,聽雨姐定了唱歌的包廂, 我們一起去!方以恒,你也去啊!” 方以恒心念一動,無聲地點了下頭, 算是答應(yīng)。 另一個人跟徐朝宗聊得來,也熱情地邀約,“徐老師, 你也一起來吧, 人多才有意思, 我們等下還會玩游戲的,可好玩啦!” 方以恒的目光也不著痕跡地掠過徐朝宗。 徐朝宗卻微笑婉拒:“你們?nèi)グ?,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,我就不去了,祝你們玩得愉快。” 都不需要孟聽雨來吩咐他,像唱歌這種活動他也不會去參加。 跟一群孩子實在玩不到一塊兒去。 雖然她也會去,但他也得掂量下過去一趟有什么意義。 難道繼續(xù)跟方以恒夾槍帶棒地你來我往嗎? 她沒在場還好說,她如果在場的話會怎樣看他?跟一個十九歲的小男生這樣斗嘴,即便贏了,又有什么值得驕傲的?她如果不在場,那他就更沒必要留下來跟方以恒兩看兩相厭。 說完后,徐朝宗也懶得去觀察方以恒有什么反應(yīng),起身,跟章一鳴說了再見后,往孟麗珍跟章父所在的方向走去。 一直到一群人來了酒樓附近的ktv后,方以恒似乎還陷入在沉思中。 他不太明白徐朝宗為什么會提前離開,他以為徐朝宗一定會跟過來的,甚至都想好了應(yīng)對辦法。 可現(xiàn)在的感覺反而是一拳砸在棉花上。 孟聽雨訂的是大包,足以容納二三十人。她也不太習(xí)慣這樣吵鬧的環(huán)境,跟三五好友約著唱歌是情調(diào),跟一群十八歲的學(xué)生擠在包廂里,幾乎都能稱得上是折磨。 各個都是麥霸,拿到麥克風(fēng)后便是往死里嚎叫。 孟聽雨感覺自己受到了沖擊。 她坐在卡座的最里邊,訂購套餐里包含了軟飲跟水果,一眼看過去,全都是碳酸飲料。方以恒時刻都注意著她,沒再去想徐朝宗的反常行為,見她面露不耐,手伸出去夠飲料,又在看到是什么種類后收了回來。 思及此,方以恒悄悄起身,趁著大家沒發(fā)現(xiàn),推門出去。 他一路小跑,連電梯都等不了,直接走的安全通道。 好像又找回了跟她在一起的那種感覺。 走出ktv后,穿過一條街道,頂著灼灼烈日奔跑著,汗水都成為了勛章,終于找到了一家奶茶店,但這個點排隊的人也不少,他逼著自己沉下心來。 包廂里的孟聽雨晃了一圈,沒找到方以恒的身影,以為他去了洗手間,但不太放心他,又發(fā)了一條消息過去。 孟聽雨:【怎么沒看到你,去哪了?】 方以恒還在排隊,手機振動一下,見是她的消息,還沒看內(nèi)容,臉上便多了些笑意。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回著:【出來有點事,等會兒就回去?!?/br> 孟聽雨:【好。】 這消息剛發(fā)出去,孟聽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,是同事菲菲的來電。 包廂里的聲音吵得耳膜疼,她握著手機推門出來,在稍微安靜的角落了這才接通電話,“喂,菲菲,有什么事嗎?” “聽雨,曼姐讓你過來一趟,下周三的會議提前了,有些資料我們要對一對,你看看你能不能過來?”菲菲善解人意,又道,“如果你趕不過來也沒關(guān)系,你找個電腦,我們在線上對也行的!” 孟聽雨早就想找借口溜了。 她跟這群學(xué)生都有代溝,麥克風(fēng)搶又搶不過,與其將下午的時間浪費在這里,還不如去社里清靜清靜呢。 果斷地,她開口應(yīng)下,“我有空,等著,我馬上坐車過來?!?/br> 掛了電話后,孟聽雨回包廂,將章一鳴拉到一邊,又給了他幾百塊后叮囑他,“方以恒出去有事了,他等下就回來,他要是愿意留在這里,你記得多關(guān)照他,畢竟是客人,不能冷落了他,他如果要走的話,你送他到門口啊,這是基本禮數(shù)!” 章一鳴夸張地扶額,“姐,小方哥還比你大兩個月呢!” 孟聽雨愣了愣,肩膀一松,笑道:“說得也對,那好,你自己看著辦?!?/br> 她走出包廂來到附近的公交站后,還是給方以恒發(fā)了消息:【社里臨時通知要回去加班,我先走了~】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,隊伍才排到方以恒前面。 七月份的氣候,悶熱不堪。 方以恒被太陽曬得后脖子微微發(fā)紅,白色的短袖后背都汗?jié)窳诵?/br> 他怔怔地握著手機。??? 前面戴著棒球帽的店員微笑著問他,“先生要喝什么?可以點單了。” 他下意識地回,“一杯藍(lán)莓果茶,一杯香草奶昔?!?/br> 等他拿到了店員打包好的奶茶后,他才回過神來。什么都顧不上,如同箭矢般沖了出去,至少,至少讓他把這一杯藍(lán)莓果茶交到她手上。 孟聽雨在公交站臺等著。 公交車沒來,連一輛沒載客的計程車也沒有。她有些心急,也在想念著重生前那個隨時叫車的便利時代。 一輛黑色的轎車經(jīng)過。 秦渡還以為自己認(rèn)錯人了,對正在開車的司機沉聲道:“停一下?!?/br> 車輛緩緩?fù)7€(wěn)。 秦渡打開車窗,努力辨認(rèn)了一下??偹闶钦J(rèn)出她來,再抬手看一眼現(xiàn)在的時間,思忖幾秒后,“再開回去?!?/br> 孟聽雨正糾結(jié)著是繼續(xù)在這里等呢,還是步行近一公里去地鐵站……恨不得都學(xué)著徐朝宗當(dāng)時的辦法拋硬幣的時候,開出去的黑色轎車又倒了回來,她被嚇了一跳,腦子里不知道掠過了多少社會新聞,立馬后退好幾步。 直到車窗開啟,里面的人偏過頭,眼眸溫和,聲音清潤低醇:“孟小姐,你好,是要去哪里?” 孟聽雨一眼就認(rèn)出了他是誰,本來還在納罕這人怎么會知道她姓孟,卻想起來前不久她還去拜訪過他母親,他知道也是情理之中。 “秦先生,您好?!泵下犛甓Y貌地回他,“我是準(zhǔn)備回社里?!?/br> “這個點恐怕不好打車?!鼻囟蓽芈暤?,“孟小姐不嫌棄的話,不如我送你一程?” 他好像知道孟聽雨的顧慮一般,又不緊不慢地補充,“家母提起過你們?nèi)宋镏芸难s,如果不介意的話,孟小姐我想多了解這方面相關(guān)的資料?!?/br> 孟聽雨與他對視,眉頭舒展開來。 出乎她預(yù)料的是,秦渡竟然自己推開車門下來,手搭在車門上,做出了邀請的動作。 無論如何,這一舉動給足了面子,也誠意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