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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298節(jié)

    整個北方,距離黑耀最近的城池就是西面的落日之城,可按照他們之前從墟山部落了解到的消息來看,落日之城的重建尚且困難重重,他們怎么可能抽得出手來攻打黑耀?

    狼澤淡淡道:“再過一兩個月,就到了清池城與我們約定的時間?!?/br>
    “你懷疑清池城?”

    見祁白眉頭緊鎖,狼澤握住他的手:“我只是這樣猜測,并不代表來的就是他們,不管是誰,我們都能戰(zhàn)勝他們?!?/br>
    祁白點頭,清池、崧蕪和圣羚,他不希望背叛黑耀的會是這三個他們第一次邀請而來的客人。

    祁白和狼澤不知道的是,就在距離黑耀之城不到一天位置,束小城主正帶著幾個獸人趴在山坡上,直呼晦氣。

    束去年從黑耀回到清池,便開始說服他父親允許他外出交易,沒錯,他從祁白那里借了那么多物資,不僅僅是為了給他父母送禮物,其中的大部分物資都是他準備拿去與外城進行交易的。

    束能有這樣的想法,完全是祁白給他的靈感,既然祁白賺他的差價,那他也可以賺別人的差價,而且走南闖北的束小城主,比誰都清楚黑耀貨物價格與上城的巨大差額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征得父親同意,束不顧冬天的嚴寒,便馬不停蹄地將黑耀貨物運往了契城。

    契城作為三上城之一,又是他們清池城依附的上城,是束能想到的最佳交易地點。

    果然,束在這里狠狠大賺了一筆,別說還祁白借他的本金和利息,他連下一趟進貨的物資都賺回來了,可以說是真正的無本買賣。

    有了這樣大的誘惑,束渾身都是干勁,這才趕慢趕提前了一個多月來到黑耀,他本是為了能早來一些多換點貨物,甚至說不定今年能再多跑一趟,可哪知道才一進入黑耀平原,便看到了駐扎在外的隊伍。

    束罵罵咧咧地從山坡上爬下來:“他們是什么人,竟然這個時候攻打黑耀,我們的貨物都沒得換了?!?/br>
    山腳下等著的,還有三輛板車和一支百人駱駝隊。

    一獸人嘀嘀咕咕:“貨物都好說,萬一黑耀以為攻打他們的是我們就不好了?!?/br>
    這時候馬菱如果在場,一眼便能認出來,正在說話的正是之前跟他一起喝酒的駱榮。

    一陣沉默之后,刃開口問道:“小城主,現(xiàn)在怎么辦,樹林中的那幫人看起來不好惹,說不定是那里的獸人,他們之間的戰(zhàn)爭,我們摻和進去怕是要兩邊不討好?!?/br>
    刃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指了指上面,顯然認為對方應該是上城的勢力。

    束暗罵倒霉,他咬牙拍了拍車板:“我們來過這里已經(jīng)留下了痕跡,現(xiàn)在不能走,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躲,看看他們兩族的戰(zhàn)況,到時再做判斷。”

    第309章

    作為神殿中的戰(zhàn)斗神使, 豺定短暫震驚之后,很快便發(fā)現(xiàn)黑耀城下的,根本不是什么巫術, 而是被點燃的火堆。

    “隔得太遠, 我也看不清楚他們城墻上還有什么,但我們驅(qū)趕過來的野獸......”豺定偷偷看了一眼神司,“全部都死了, 沒有一只沖破城墻?!?/br>
    服神使驚呼出聲:“怎么可能, 那可是幾千只野獸,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殺掉那么多野獸?巫術, 那城墻上一定有巫術!”

    用無妄草激怒野獸, 讓它們在獸人戰(zhàn)士之前進攻城池, 不論對方是外出迎戰(zhàn), 又或者龜縮在城墻之后,都會讓他們的隊伍獲得巨大優(yōu)勢。

    他們只要守在靠近戰(zhàn)場的地方, 等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到時他們不僅能收獲一座城, 還能收獲一批獵物, 絕對是一套挑不出任何缺點的戰(zhàn)術。

    這套戰(zhàn)術是服神使提出來的, 事實也證明這戰(zhàn)術十分好用, 他們用這樣的方法,已經(jīng)成功打下了好幾座下城, 這也是貓服能這么快成為神使的原因。

    可現(xiàn)在豺定卻說他們的計劃在黑耀失敗了,還是如此徹底地失敗,如果不是知道豺定絕對不敢欺騙神司, 服神使簡直以為豺定在說謊。

    這么短的時間, 他們的隊伍甚至還沒有出動, 幾千頭野獸就已經(jīng)全部被殺死, 他絕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。

    豺定反駁道:“就算是中央神殿的大神司,也絕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巫術!”

    “我看說不定是服神使的草藥出了問題,那些野獸都是中毒死的,”豺定撞撞拳頭,“我早就說過,戰(zhàn)斗還是要憑戰(zhàn)士的拳頭,依靠藥草和野獸是不行的,神司,讓我?guī)ьI戰(zhàn)士們出戰(zhàn)吧!”

    自從這個貓服來到神殿為神司獻上了這些所謂的戰(zhàn)術,豺定的風頭便被搶光了,明明自己手下的戰(zhàn)士才是戰(zhàn)斗的關鍵,可最后功勞最大的總是貓服,豺定早就憋悶得不行,這一次他一定要向神司好好證明,他們這些一直追隨在神司身邊的獸人,才是最有能力的。

    服神使制止道:“神司,不能這樣沖動,我的草藥絕對沒有問題,這城池不對勁,我們還是不要跟他們硬碰硬的好?!?/br>
    神司用他那看似溫和的笑容望向貓服:“服神使的意思是說,我不如他們?我親自帶領軍隊來到這里,來回花費大半年時間,最后卻什么都不做,灰溜溜地帶著所有人回稷城?!?/br>
    “這事傳回稷城,我作為稷城三神司之一,以后要怎么在其他神司和中央神殿立足?”

    服神使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,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:“神司,我......我不是這個意思?!?/br>
    那神司站在樹林邊緣,遙遙望著恢弘的城池,眼中的貪婪終于刺破了他虛偽的假面:“不管這城池中有什么,它們注定都是我的?!?/br>
    夜色深沉,曠野上起了風,樹影枯草如鬼魅般搖晃。

    黑耀戰(zhàn)士們裹著厚厚的獸皮,時刻注意著城外的情況。

    一背著弓弩的亞獸人使勁拽了拽身旁的獸人:“快看,那里是不是有人?”

    被拉住的角獸人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,下一刻立刻清醒:“快喊人!”

    祁白正在城門洞與鹿間祭司一起檢查野獸,聽到城墻上傳來的號角聲,他立刻跑到門口,向外喊道:“所有人快速回城!”

    城外的狼季幾人,自然也聽到了號角聲,他們?nèi)酉抡诎徇\的野獸,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城門。

    “轟隆隆”,十幾個獸人同時用力,關上巨大的城門,幾道門栓同時固定,將城門牢牢鎖住。

    豬朱摟住幾個只有四五歲的幼崽,他們這個城門洞內(nèi)待著的全部都是幼崽和老獸人,幼崽們乖乖不發(fā)出聲音,只是睜著大大的眼睛,看著大人們神情嚴肅地往城墻上移動。

    狼澤早已站在了城墻中間。

    馬菱聲音急促:“對方差不多有五百人!”

    五百人,這么點人根本無法攻城。

    除非,他們根本就不是前來攻城,而是試探或者分散黑耀注意力的先鋒。

    狼澤眉頭一豎:“立刻查看其他三面城墻外的情況,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蹭蹭蹭!

    火焰在城墻上蜿蜒亮起,在黑夜中撐起一片光明,照亮黑暗中的魑魅魍魎。

    “敵人!快去稟告城主!城池北方有大批敵人!”

    “這里也有大批敵人!快點烽煙!”

    黑耀戰(zhàn)士如同一張巨大的網(wǎng),以極快的速度罩住了整座城池,在有了懷疑之后,他們很快便發(fā)現(xiàn)了敵人的偽裝。

    果然與狼澤預料的一樣,敵人的主力壓根不在正面,而在城池的東北角。

    望著通天火光,貓服手下的司侍貓光心下一駭:“糟了,神使,他們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了!”

    今晚的戰(zhàn)術依舊是貓服制定的,他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考慮到了各種情形。

    從黑耀緊閉城門,小心搬運野獸,基本可以判斷出,黑耀或許已經(jīng)猜到了城外有獸人埋伏,即便不知曉,也一定有所防備。

    所以他們這一次攻城,必須要打黑耀一個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因著獸潮破壞了黑耀南面的陷阱,貓服判斷黑耀之城此時的防守重心,也必定在南方。

    所以他建議兵分兩路,一只小隊從南方從發(fā),大部隊則繞到城池斜后方。

    到時,即便黑耀之城真的有防備,也會被提前出發(fā)的南面隊伍吸引走注意力,他們這支大部隊只要趁亂攻破城門或登上城墻就行了。

    可貓服怎么也沒有想到,黑耀之城的防守竟然會這么嚴密,也想不明白黑耀之城的火焰會什么會那么明亮。

    這時,他們面前的城墻上突然升起nongnong白煙,那煙霧直沖云霄,即便在黑夜之中也無比顯眼。

    貓服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可恐懼卻涌上了心頭,他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兩步。

    贏不了的,貓服此時心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,他不想死在這里。

    然而貓服才有動作,冰冷的刀刃便抵住了他的后背。

    “服神使,您不會想要逃跑吧?需要我提醒一下逃跑的代價嗎?”

    貓服不禁打了一個冷顫,他聽出了這人的聲音,是督戰(zhàn)司侍豺據(jù)。

    貓光憤怒地瞪著豺據(jù):“據(jù),你竟敢對神使這樣無禮!”

    貓光語氣強硬,但心中卻很是忐忑。

    如果是平時,豺據(jù)一個司侍肯定不敢這么跟神使說話,可此時卻不同,在這支隊伍中,所有人都只能前進,逃跑的結果只有死。

    而判斷是否逃跑的標準只有一個,那就是督戰(zhàn)司侍的判斷,只要他們覺得一個獸人想要逃跑,就可以在戰(zhàn)場上直接殺死他,甚至......

    “??!”一聲慘叫響起,豺據(jù)從身旁的獸人身上拔出骨刀。

    甚至他們可以為了震懾隨意殺人。

    見貓服被嚇得臉色煞白不敢說話,豺定大笑一聲,掄起手中的石錘:“被發(fā)現(xiàn)了又怎么樣!所有人!給我沖!砸破他們的城墻!”

    血腥味刺激了每一個人的神經(jīng),后退只有死,向前沖如果能活下來卻能獲得無數(shù)物資,他們沒有選擇,反而激發(fā)了心中的狂暴!

    “沖!沖!沖!”

    “殺!殺!殺!”

    沖在最前面的獸人掉進陷阱,身后扛著樹干的獸人立刻上前,他們將樹干橫鋪在陷阱上做成簡易木橋。

    臨時木橋并不結實,站不穩(wěn)當?shù)墨F人跟下餃子似的掉進深坑,鋒利如尖刺的鐵荊棘瞬間刺破他們的身體,迸濺出來的鮮血融化了一大片雪地。

    有幾個運氣好的獸人,找到了陷阱之間的道路,他們扛著兩人環(huán)抱粗的樹干,提著巨大的石斧,嗷叫著沖向城墻。

    祁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。

    這些獸人還當黑耀城墻跟萬骨那種豆腐渣工程一樣,隨隨便便就能破開一個大洞。

    黑耀城墻的底寬可是有三十米,全是實實在在的大石磚,就憑這些破木頭,想撞碎他們的城墻,做夢去吧。

    不過即便是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,黑耀戰(zhàn)士也不會讓他們嘗試。

    “嗖嗖嗖!”

    跨過陷阱的獸人,迎面對上的便是黑耀鋒利的箭矢,毫無防備的獸人被射中痛苦地哀嚎起來。

    豺定一錘擊開破空而來的箭矢:“是木矛!他們有木矛!”

    這座城池竟然有這么多木矛,怪不得,怪不得野獸會被他們擊倒。

    此時豺定沒有時間去細想,這么細的“木矛”,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,他向后大吼一聲:“給我頂上去,他們的木矛很快就會用盡!”

    豺定猜得沒錯,黑耀之城的箭雨攻勢,只持續(xù)了不到半個小時,可也只用半個小時,就足夠重傷攻城的隊伍。

    “砰!”“砰!”“砰!”

    察覺到城墻是他們不可能攻破的防線,城下的獸人已經(jīng)將目標轉(zhuǎn)向了城門,獸人用他們的獸形,重重撞向黑耀城門。

    只是誰也無法解釋,為什么明明看起來用木頭制成的城門,卻結實的邪門,他們用獸形根本無法撞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