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25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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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戶司、工司、刑司和兵司的院子一樣, 易司的房屋也是四合院的結(jié)構(gòu), 東西廂房和正廳各有三個大房間, 可供大家辦公存儲使用。 雖然與巨風(fēng)族角獸人的獸形比起來這些房屋顯得有些迷你, 但實際上, 五米高近兩百平的房間,對于絕大部分獸人來說都足夠?qū)挸恕?/br> 而易司與其他部門都有些不同的是, 易司除了有一個掛著大匾額的正門,正門的右側(cè)還有一個臨街的大門,這個大門可以直接進(jìn)入東廂的第一個房間, 也就是此時猞栗迎出來的地方。 當(dāng)然, 除了這一扇門, 這個房間的西面墻上還有一扇隱秘一些的小門, 通過這扇小門便可以進(jìn)入易司的院子。 此時云安到處打量著,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門口矮柜上的幾種工具。 云安眼睛一亮,跑到近前用手輕輕撥了撥天平的一端:“這就是咱們的尺嗎?” “這不是尺,尺是長一些的竹條,這是秤?!?/br> 回答云安的是猻青,他手里拿著一小塊獸皮抹布,頭頂沾了不少灰塵,顯然是剛剛清理完隔壁的房間。 猞栗、云安以及猻青,如此易司目前的三名成員就已經(jīng)全部到齊了。 云安恍然道:“原來這就是秤啊。” 秤這個東西在黑山部落里早就不稀奇了,祁白曾在部落廣場上做過一個大天平,用來稱重和計算,這個大天平雖然后來被拆掉了,但用法和用途大家都很清楚。 部落中更是有不少人每天都離不開使用秤,比如說平時用秤計算倉庫貨物的羊羅,再比如說每天都要拿出定量食物做飯食的虎雪。 而易司現(xiàn)在的這個,便是更為精細(xì)的秤,秤的旁邊還放著一斤五斤十斤不等的秤砣,十斤便是這個稱的最大稱重重量,再重就要用上另一個更大的秤了。 不過由于技術(shù)的限制,越大的秤就代表著越大的誤差,若是小額交易,祁白還是鼓勵大家將物資分開慢慢稱。 除了秤之外,矮柜上還放著一米長的竹尺,十米長的獸皮尺,以及幾個大大小小填平后分別為一升五升十升的斗。 看到這些工具,易司的作用也就一目了然了。 這是祁白專門根據(jù)獸人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,單獨創(chuàng)立的部門,其主要目的是幫助大家完成交易,或者說是幫助大家逐漸改變交易習(xí)慣。 而易司平時有兩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。 第一,便是根據(jù)城中各種物資的存儲,制作物價交易表,交易表上將清楚標(biāo)明城池內(nèi)各種物資的價格和交換比例。 第二,則是用易司中這些標(biāo)準(zhǔn)化的計量工具,幫助族人們完成交易,這樣的交易并不僅限于實物交易,同樣也可以包含手工和勞動的交換。 這也是易司為什么會開設(shè)有一個寬敞的側(cè)門,這個側(cè)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就是一個鑒證交易的窗口,想要交換物資的族人們,可以帶上雙方的物資,來易司進(jìn)行交換。 祁白會這樣做的主要原因,主要是為了穩(wěn)定城中物價。 獸人們從前進(jìn)行交換,向來是依照雙方的心意,偶爾會有一些固定的價格,可這些固定的價格,并不一定真的代表這種物資的真實價值。 就比如說去年眾人在?;鸾灰兹丈嫌鲆姷?,三個成年角獸人奴隸才只能換來巴掌大鹽的固定價格,這樣的交易簡直就是強(qiáng)買強(qiáng)賣,毫無公平可言。 而一旦物資的價格混亂起來,大家的生活無異會變得更加艱難。 黑耀之城雖然不至于出現(xiàn)這樣的情況,可五族的生產(chǎn)水平相差太多,即便經(jīng)過半年多的相處,大家對彼此有什么物資也知道得差不多了。 可怎么確定定價,依舊還是一個難題。 每一種食物的價值、每一件飛鳥骨器的價值,甚至是大小不同、品質(zhì)不同陶器的價值,這些都需要明確。 這時候,由城池出面干預(yù),便是最好的方法。 一米獸皮可以換多少黃豆,一升黃豆可以換多少斤rou,這些數(shù)字只要明確了,交易就變得透明起來。 當(dāng)然了,這樣的交換方式,對獸人們來說或許還是太難了,祁白便設(shè)立了一個易司,這里即是一個交換地點,同時又是一個鑒證地點。 云安蹲在左右平衡的天平秤前,頭也不回地喊道:“猻青猻青,那你知道一升是多少嗎?” 猻青到底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,看到這些精致的器具,也早就有些按捺不住,只不過房間里有那么多活他才沒有動作,此時聽到云安的問話,眼神不免就有些飄忽。 猞栗看著好笑,對猻青說道:“我們都還不會用這些新的工具,你不是在刺以那里學(xué)了怎么用嗎?正好趁現(xiàn)在教教我們吧?!?/br> 在木工手藝上,猴肅和狐火各有所長,易司需要的這些精密工具,還是得依仗猴肅和刺以,他們師徒能做得更細(xì)致一些。 猻青聞言,立刻就把手中的抹布扔到了一邊,兩步跑到矮柜前面,挑出了一個小斗:“計算黃豆的時候不能用秤,得用這個斗,豹白哥哥說了,我們計算所有物資價格的時候,最重要的就是要確定好一升黃豆,這個是我們交易表的基礎(chǔ)?!?/br> 只要談到交換,有一個問題是繞不過去的,那便是物價的計量單位。 在獸人大陸上,大部分部落已經(jīng)無意識地將鹽當(dāng)做了流通“貨幣”使用。 可黑耀之城的物價的計量單位,祁白并不打算用鹽,鹽這個東西在黑山之外或許十分稀罕,但是在黑耀之城卻沒有什么稀奇。 祁白可沒打算搞什么鹽鐵政策,獸人的生活本就夠艱辛,他們自家人用鹽完全沒有節(jié)省的必要。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,黑耀之城要是還以鹽作為計量單位,這兌換的模式還沒開展起來,大家就得面臨通貨膨脹。 至于真正的錢幣,黑耀之城倒不是沒有能力鑄造,至少目前做出一些鐵幣來對于黑山部落并算不上什么難事。 這東西也不怕仿造,除了獨特的模具之外,鐵器本身的價值就很高,仿造鐵幣到最后很可能與現(xiàn)代一些仿制硬幣的人一樣,不僅沒賺反而賠個底朝天,一個弄不好被抓住還是重罪。 只是說是這么說,可黑耀之城的生產(chǎn)力到底還是不算高,有這些力氣還不如多做一些鐵制農(nóng)具。 族人們對貨幣的接受程度更是一個未知數(shù),能不能順利流通起來也是個問題,因此這時候創(chuàng)造出貨幣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。 黑山部落倒是有一個現(xiàn)成的工分計算方式。 部落從很早開始,除了給大家發(fā)放固定食物之外,還開放了用工分交換物資的制度。 可這一制度,在黑山部落中實施倒還不算什么,畢竟許多族人已經(jīng)有了基本的算數(shù)基礎(chǔ),再加上從前黑山部落的人數(shù)并不算多,記錄起來倒是沒有什么難度。 可自從第二批工人來到黑山之后,記分員們每天需要記錄的數(shù)據(jù)就龐大了起來,光是指著記分員自己進(jìn)行記錄和統(tǒng)計已經(jīng)有些吃不消,往往需要中隊長和記分員一起核算。 曾經(jīng)計分制度在黑山部落有必須要存在的理由,那便是考核工人判斷他們是否有加入部落和城池的資格,如今大部分工人都已經(jīng)通過了考驗,再加上突然暴增的人口數(shù)量,從前的計算方案顯然急需進(jìn)行調(diào)整。 此外,計算工分這個制度,即便是在黑山部落中,也是存在一個后遺癥的。 大家都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部落給什么就吃什么,部落發(fā)什么就用什么。 從前族人們很緊張自己的工分,那是因為大家要攢工分換取加入部落的資格,但是現(xiàn)在大家沒有這個壓力,對于工分的態(tài)度就變得無所謂起來,反正羊羅給大家記工分的時候,每個人都是高高興興的,但是實實在在用上工分的人還真是沒有幾個。 除了獸皮和陶器這些必須從羊羅手中兌換的物資,如食物這樣的物資,大家還是習(xí)慣單獨外出尋找和狩獵。 在這方面上,成年獸人還沒有幼崽們接受得快,羊羅那里都快要成為幼崽的零食小賣部了。 祁白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旱澇保收的耕作收獲更適合作為城池物價的計量單位,而讓比葙稞更便宜的黃豆作為基礎(chǔ)單位,也省得易司和族人們計算起來麻煩。 接下來,城池會給一起干活的族人們,每十天發(fā)一次工資,同時開放制造坊物資的交換,讓大家逐漸熟悉自由交易,發(fā)揮自己的特長,最終實現(xiàn)城池內(nèi)部的商業(yè)發(fā)展。 說來說去,祁白為的還是刺激族人們的干勁。 他可不覺得大家是一個城池的,就要一直在一個大鍋里面攪飯吃。 每個人的生活都應(yīng)該是靠自己的雙手創(chuàng)造,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少碗飯,城池不可能一直維持著生產(chǎn)大隊的發(fā)展模式。 七司的房屋雖多,但占地面積都不算大,工程隊搭完這幾棟房屋的院墻,便沿著這一排房屋,向西向東建造了一個大食堂、一所學(xué)校以及總共六個大工坊。 城池西北角的倉場以及城池東北角的軍部也在同時施工,在這期間祁白也終于研究出來了日晷的角度。 隨著祁白與狼澤合力在中心廣場雕刻了一個五米多高的大日晷,黑耀之城除城墻之外的公共設(shè)施,已經(jīng)全部建設(shè)完畢。 只不過,黑山半山腰上,黑山族人們齊齊聚集在兩棵大樹下的廣場,臉上卻沒有多少高興的神情。 站在隊伍中間的一個大漢,梗著脖子大聲喊道:“我們不分,我們就要一起過!” 第267章 有了第一個人喊出聲, 便有不少人跟著一起附和。 “對!”“我們不分!”“我們是黑山部落的族人,永遠(yuǎn)都是黑山部落的族人?!?/br> “我們才不要分開!” 除了這幾個心直口快喊出來的大漢,還有一些亞獸人抱住自己的幼崽, 一臉緊張地看著石臺上的羊羅和猴巖。 不過大部分族人此時的表情都還很茫然, 他們不明白大家的日子過得好好的,怎么祭司和族長,不對, 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祭司和長老突然就把他們召集起來說要分東西。 這可不是分平時吃的食物, 沒聽到猴巖族長剛剛說了嗎,黑山上的物資要全部分完, 大家以后都要各過各的。 “嗚嗚嗚, 祭司爺爺, 族長爺爺, 你們是不要我們了嗎?”盡管被大人拉著,貍貍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。 半大幼崽們聽到貍貍的哭聲, 眼眶也跟著有些紅, 可到底是忍住了, 一個個只是繃著嘴不吭聲。 他們不像年紀(jì)小的貍貍, 來到黑山的時候還不記事, 這三年又能吃飽穿暖,心里想什么就敢說什么。 這些半大幼崽們都是吃過苦的, 他們更清楚沒有部落庇佑的后果,可這些忐忑也只能往肚子里吞。 豬牙和馬響幾個機(jī)靈的,忍不住偷偷四處打量, 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祁白和狼澤的身影, 幾人心里瞬間就涼了半截。 豬牙眼珠子一轉(zhuǎn), 偷偷挪動步子, 想要趁眾人不注意溜出去喊救兵。 “都安靜!”猴巖大聲制止道,然后隨手扔了一塊小石頭,直直砸在豬牙后腦勺上,“羊羅祭司正開會!你亂跑什么!” 猴巖和羊羅站在石臺上,底下眾人的表情和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。 見豬牙滿臉不服氣,猴巖指著他的鼻子說道:“老實點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,想去找城主和大祭司是吧?” 眾人表情均是一振,對呀,他們可以找城主和大祭司撐腰,到時候就不用分開過日子了。 哪知猴巖緊接著就給他們潑了一盆涼水:“今天的事情我們早就已經(jīng)跟城主和大祭司匯報過,不僅是黑山部落,城中的其他四族也會將物資分發(fā)下去?!?/br> 聽到其他各族跟他們的情況都一樣,眾人相互看看,一下子放松不少。 可還有那死心眼的:“我們跟其他人又不一樣!” 羊羅手里的熊骨杖敲得哐哐直響:“你有什么不一樣?五族都是黑耀之城的獸人,你跟他們不一樣,你是什么人?” 那角獸人急得面紅耳赤,趕緊向后退了一步,他不是這個意思,他一點都不想破壞大家的團(tuán)結(jié)。 羊羅本來就上火,瞪著眼睛高聲道:“從前想要擁有私產(chǎn)的是你們,現(xiàn)在部族要把東西分下去,不要的也是你們,你們到底想怎么樣?” 黑山族人們委屈巴巴,從前想要私產(chǎn)那是因為大家都吃不飽,現(xiàn)在他們吃飽穿暖當(dāng)然就發(fā)現(xiàn)集體的力量了。 黑山一族雖然明面上說是有三千多,但他們這一伙兒加起來總共還不到四百人,哪能比得過人家人數(shù)實打?qū)嵉脑乒群蛻?zhàn)熊。 “你們好好想想,部落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們,我們今天做出這樣的決定,肯定都是為了你們好,”羊羅嘆了一口氣,“放心吧,雖然分了物資,但我們永遠(yuǎn)都是黑山族人,我和猴巖長老也永遠(yuǎn)都不會拋棄每一個族人?!?/br> 因著狼澤的配合,羊羅和猴巖在部落中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的,此時兩人既然已經(jīng)做了決定,大家又聽了羊羅的承諾,心中的不安已經(jīng)消散了大半。 沒錯,他們不僅有羊羅和猴巖,還有城主和大祭司呢,只要是黑耀之城的子民,他們就沒什么可害怕的。 不管之前情不情愿,但真等開始分物資后,大家一個個又樂開了花。 黑山族人可不是那些死干活的獸人,他們好多都是生產(chǎn)大隊的隊長,自然知道這大半年,部落倉庫只出不進(jìn),新收獲的食物都被收入了城池倉庫。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,部落竟然還有這么多存貨,獸rou、獸皮、陶器、果干、堅果......大家按著工分多少依次上前領(lǐng)物資。 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財富砸得暈乎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