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16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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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獸神在上!”“獸神在上!” 狼澤眼神堅定,在鮮血從牛犢頸間流出的瞬間,單膝跪地,一頭扎進了熱血之中。 “狼澤!”“狼澤!”“狼澤!” 現場明明只有三百多人,但是祁白卻感覺大家到了萬人朝拜的陣勢。 祁白的眼眶有些濕潤,他知道,狼澤或許并不在乎這些,不在乎是否能成為部落最強的戰(zhàn)士,也不在乎是否能第一個接受血禮儀式。 但是每當祁白回想起他們剛剛來到黑山,狼澤明明為部落帶回來最多獵物,卻因為他是奴隸,本應該屬于他的榮耀他卻無法正大光明接受,祁白心中就無法遏制地替狼澤感到委屈。 而祁白更加知道,在等級制度根深蒂固的獸人大陸,從一個奴隸,成長為讓所有人欽佩的角獸人戰(zhàn)士,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。 這一刻,祁白心中那一點點憋屈煙消云散,他內心的澎湃與激動,只有一遍遍大聲呼喊狼澤的名字才能釋放出來。 狼澤抬起頭,用掌心抹去嘴角的鮮血,他抱住向他跑來的祁白,將臉深深埋入祁白的頸間。 這是他的珍寶,是讓他從迷茫中走出,重新感受到溫暖的光亮。 只有抱著祁白,他才能確定,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。 幼崽們看到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,一個個興奮喊著祁白和狼澤的名字,想要湊過來一起擁抱,大人們趕緊抓住他們的后衣領,把人提溜了出去。 人家伴侶之間的親昵,你們去湊什么熱鬧,而且血禮儀式還沒有完成呢,你們快看看這壯觀的場面,將這些都記下來,以后你們也要成為這樣的戰(zhàn)士,或者找到這樣的伴侶。 放下牛犢的牛角,羊羅繼續(xù)向前走,他要親手為每一個戰(zhàn)士宰殺獵物,讓所有為部落戰(zhàn)斗的角獸人戰(zhàn)士受到鮮血洗禮。 盛大的血禮儀式是狩獵隊回到部落之后最重要的祭祀,但是與往常年不同的是,在血禮儀式的末尾,羊羅高聲宣布,明天部落將舉行春日祭典,并在春日祭典上宣告一年勞作的開始。 族人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春日祭典,但是這并不妨礙大家期待明天的祭典,沒聽羊羅祭司說嗎,明天晚上,部落會供應食物,讓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能吃飽。 能吃飽啊,這是多么讓人激動的一件事,以獸人們的胃口來說,幾乎就沒有吃飽這樣的說法,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吃個半飽,但是卻要干繁重的體力活。 所以別管春日祭典是什么東西了,在黑山部落族人們的心中,它已經是可以和求偶季相提并論的重大日子了。 然而在大部分獸人都興高采烈地圍觀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,尤其是在看到巨大的猛猿之后,更是發(fā)出陣陣驚呼聲之時,有幾個人的神情卻始終有些恍惚。 在長長的隊伍全部進入部落,就連尋鹽隊的兩輛稍小一些的板車都進門之后,許多人已經發(fā)現了狩獵隊的人數比之前要少,但沒有一個人出聲詢問。 狩獵隊最后一輛板車,也是唯一一個仍蓋著草席的板車前。 兔若緊緊握著拳頭,下垂的小臂上是緊繃的肌rou,在她身旁馬涼正有些神經質地咬著指甲,和他們同樣緊張的還有好幾個族人。 他們是沒有回到部落族人的父母、孩子伴侶和朋友,所有人默默站在板車前,等待著命運的安排。 狼澤走上前,掀開了蓋在板車上的草席。 四具殘破的尸體展露在眾人面前。 一個亞獸人“啊”地一聲,隨即從人群中沖到板車前:“金!” 狐喬不忍看他悲傷,但仍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想要撲倒在板車上的動作,因為板車上的尸體不能碰。 “父親?!?/br> 小小亞獸人輕聲呼喚著,像是怕驚擾了正躺在板車上的人。 豬朱轉身將站在身側的小亞獸人向后推了推,用手捂住她的眼睛。 從今天開始,部落中又多了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。 豬朱看著被野獸咬掉一半,幾乎看不清楚樣貌的馬寥,在心中默默想著:但你放心,黑山部落會保護馬蘿,我們會將她好好養(yǎng)大,你安心回到獸神懷抱中去吧。 馬涼扣住狐喬的胳膊:“怎么只有四個人,沖呢,馬沖人呢?他......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,要晚一些回到部落中來?” 狐喬別過頭,閉上眼睛沒有說話。 “狩獵隊遇到了雪落,狩獵隊和十二名戰(zhàn)士被沖散?!?/br> 聽到狼澤的說話聲,兔若忘記了呼吸,轉頭直直盯著狼澤。 然而狼澤聲音艱澀地說道:“我們從狩獵地回部落時,重新回到了與他們分開的大山,只找到了他們四個人的尸體?!?/br> 兔若緊握的雙手無力松開,她有些艱難地呼吸了幾口,盡量讓自己不要發(fā)出聲響。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堅強,馬涼甩開狐喬的胳膊,質問道:“他們不是掉下了懸崖嗎?你們當時為什么不到懸崖下面去找?” 馬松伸手攔住馬涼:“我們怎么沒有找,可那是看不到盡頭的懸崖?!?/br> 汐水部落雖然加入了黑山部落,但是馬松接過父親的重擔,他心中仍舊將照顧汐水族人當作自己的責任,不論是馬金馬寥還是馬沖,每一個族人的離開都讓他難過。 馬松扯過一大卷草繩,悲痛地說道:“這樣長的草繩,藪固綁在身上,眼睛眨也不眨地跳下了山崖,他扎進厚厚的雪堆中,我們連他的頭發(fā)都看不到,他就這樣在積雪中不停地尋找,我們將他拖了上來的時候,他的手指都不能再動一下?!?/br> 馬松想說:還能怎么找,先鋒隊的戰(zhàn)士們掉到了深不見底的山崖下,他們已經死了,難道還要搭上狩獵隊其他的戰(zhàn)士嗎? 周圍寂靜下來。 這就是獸世生存的法則,每一次外出狩獵都是生死搏斗,這是所有人都必須接受的事實。 馬淺抓住馬涼的胳膊,將他拖回了人群,他也不想馬沖死去,但是狩獵隊每一年都會有人死亡,不是馬沖就會是別人。 這時,羊羅手持熊骨杖出現在板車旁邊:“他們只不過是回到了獸神的身邊,這是每個獸人的歸宿,將他們送出去吧。” 獸人們跟隨著板車移動,他們要將這四個戰(zhàn)士,送到獸神的身邊。 馬涼在離開之前,深深地看了狼澤和祁白的方向一眼。 而兔若卻是在板車離開之后,第一個轉過身,她走到被攔在外面的幼崽堆,將小狗狗抱起來,頭也不回地朝獵物走去。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:她現在很忙,狩獵隊帶回來這么多獵物,她要趕緊把剛剛沒做好的酥油收拾完,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接下來的任務。 小哈士奇在兔若懷中掙扎著站起身體,用軟軟的小舌頭舔舐掉兔若臉上的淚水。 不管部落族人們的歡喜與哀傷,距離部落四個白天之外的逼仄山洞。 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山洞入口的光亮,他朝山洞內扔進一大塊豬后腿,隨后惡狠狠地呵斥:“你們!走!走!” 原本靜靜坐著的一個獸人,聽到他粗獷的聲音,不僅不害怕,反而趕緊向前爬了幾步,打著商量說道:“我的同伴又發(fā)燙了,上次的草藥,再給我們一些好嗎?” “哼,哼?!?/br> 對方沒有回應他,而是發(fā)出低吼般的哼氣聲,隨后邁著沉重的步子再一次離開了山洞。 ---------------- 祁白之前在狼澤身上向后看的時候,只是看見了板車上滿當當的獵物,直到現在才發(fā)現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多。 這也難怪,畢竟狩獵隊比預計的時間,要早回來好多天。 祁白看著犀晝帶人將沒有用上的車板搬走,轉頭向身邊的狼澤問道:“是狩獵不順利嗎?” “按照牛朔的說法,狩獵地的獵物沒有往常年多,但是供養(yǎng)我們一個部落,還是非常足夠的?!?/br> 只不過往常年的春天升溫沒有這么快,狩獵隊在狩獵地可以待上更長的時間,但今年的天氣變化太突然,看到迅速融化的冰雪,狼澤就知道他們不能繼續(xù)待下去了。 狼澤揉了揉祁白的發(fā)頂:“我也擔心部落中會有什么變故,就提前帶著狩獵隊回來了?!?/br> 說完狼澤便輕輕笑了一聲,這一點應該是他擔心得有些多余,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里,祁白將部落照顧得很好。 祁白點頭:“這些食物足夠我們支撐一段日子,你們提前回來也好?!?/br> 狩獵隊一共帶走了五十輛板車,現在其中的三十八輛都裝滿了食物,即便狩獵隊接下來的日子不狩獵,部落也能支撐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。 而顯而易見的,開春之后,狩獵隊就不會再停止狩獵,就算部落周圍沒有狩獵地的獵物多,但總歸不會像冬天那樣難以尋找到獵物。 更不用說,開春之后,采集隊也能給部落帶回來許多食物。 這時,羊羅狀似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。 狼澤沒有跟他墨跡,開門見山道:“狩獵隊離開的這些日子,你做得不錯?!?/br> 只不過是這么一會兒工夫,狼澤已經看到了族人們晾曬在樹蔭下的奶豆腐,雖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只看族人們的狀態(tài),也能知道大家在這段時間內并沒有挨餓。 羊羅抑制不住地笑了笑,能從狼澤的嘴中聽到夸獎的話,真是讓他渾身舒坦。 “不過,這些只能讓你的懲罰變輕,不能改變你差點讓部落陷入危險的事實?!?/br> 羊羅吞了一口口水,有些緊張地看向狼澤。 “你有兩個選擇,要么,如猴巖說的,從今天開始,你成為部落中的一個普通獸人,既然你成為了普通族人,部落的食物就不用你來掌管,你之前的錯誤,也就不用再追究了?!?/br> 羊羅幾乎是在狼澤說完的一瞬間,就開始用力地搖頭。 讓他不做祭司,還不如直接將他放逐出部落。 祁白也在心中默默點頭,羊羅爺爺可是一個小官迷,哪里能接受成為普通獸人。 “要么,你能夠從部落分得的所有食物都減少一半......” “我愿意,我接受這個懲罰?!?/br> 祁白趕緊提醒道:“祭司爺爺,狼澤還沒有說減少你食物的時間呢?!?/br> 羊羅心中一喜,哎呀,原來這個懲罰竟然還是有時間限制的啊,他還以為是以后一直這樣呢:“那要懲罰多久?” 狼澤:“暫時就從春日祭典到求偶季吧?!?/br> 羊羅連忙點頭,雖然是足足大半年的時間,但是這也比他預想的要少很多啊。 羊羅試探性地問道:“那這件事情,還需要告訴族人們嗎?” 狼澤看了羊羅一眼:“只要你能做好祭司的職責,我就不會再提起你的過錯?!?/br> “好,好。”羊羅用熊骨杖捶捶地面,“我之后一定會好好計算部落中的每一種食物?!?/br> 看著羊羅受了懲罰,反而興高采烈地離開,狼澤歪頭說道:“這樣的懲罰,是不是太輕了?” 祁白笑了笑,在祁白心中,不論是祭司、族長還是狩獵隊隊長,都是一份工作,工作失誤了當然要受到處罰。 但是羊羅和狼澤兩人剛剛的表現,真的很像皇帝對臣子說罰俸半年,臣子不僅服氣反而感恩戴德的樣子。 祁白笑道:“祭司爺爺看重的是臉面,是在族人們中的威嚴,你保全了他在族人面前的威信,他當然能接受這樣的懲罰。” 雖然是減少了羊羅一半的食物,但是他作為祭司,本來得到的食物就要比普通獸人多一些,而且春日祭典之后,就是可以在山林中采集到充足食物的季節(jié),羊羅或是加入采集隊,或是單獨采集食物,總歸只要他勤快一些就不會被餓到,狼澤提出這樣的懲罰,祁白覺得是很合理的。 兩人清點完所有板車,狼澤就將部落中的所有族人都召集了過來。 部落之前正在做的所有活計都必須暫停,沒有一件事是比腌制食物更重要的了。 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,大部分都是七八天之前狩獵到的,最早的可能都有十幾天了,好在之前天氣寒冷,狩獵隊將狩獵到的獵物存放在積雪之中,大部分都被凍住了。 而天氣開始變暖之后,狼澤更是第一時間讓大家回程,并且在返回的過程中,將路邊的積雪覆蓋在干草之上用來保溫。 這也是為什么狩獵隊帶回來的板車上,都蒙著干草的原因。 不過即便這樣,板車上的獵物此時也都已經化開,不趕緊處理,這些珍貴的食物很可能就會壞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