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14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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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一望無際的平原依舊風(fēng)平浪靜,只有黑山腳下幾只狍子對狩獵隊發(fā)起了挑釁,最終被五花大綁地帶回了部落。 犀晝和狐喬兩人一進屋就走到了火爐旁邊,好奇地看著正在拉著風(fēng)箱的豚泉和獾平。 在得知火爐中的火不滅,火爐旁的風(fēng)箱就不能停止拉動之后,犀晝眼睛放光地說道:“今天晚上就由我來守夜吧?!?/br> 狐喬也連忙說道:“我也要一起?!?/br> 獾平?jīng)]有任何意見,十分爽快地將風(fēng)箱旁邊的位置讓了出來,與這幾個單身獸人不一樣,獾平還要回家看孩子呢。 小羊安前幾天才剛剛能變成人形,瞪著眼睛流口水的樣子,可把他的父親獾平稀罕壞了。 然而豚泉卻不干,他可是在這里排了一下午隊才輪到的,他這一整晚都想待在火爐房里。 討價還價半天,最終三個人才決定一起留在這里。 祁白笑道:“那我們先走了,待會兒我把你們的食物送過來?!?/br> 兩輪皓月,星光布滿蒼穹,明天應(yīng)該會是一個晴朗的日子。 祁白望著遠(yuǎn)處被風(fēng)吹動的樹影,突然開口問道:“真的有獸神嗎?” 狼澤的聲音沒有一絲遲疑:“當(dāng)然有?!?/br> 祁白頓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這么問不太對,畢竟狼澤是土生土長的獸人,在他的觀念中,獸人都是獸神的子民。 他想了想,換了一個說法問道:“那你有見過獸神,或者感受到獸神的存在嗎?” 狼澤沉默了一會兒,疑惑道:“我們的一切都是獸神創(chuàng)造的,獸神無處不在?!?/br> 祁白撓了撓頭:“可是我今天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力量,我不明白那是什么。” 第148章 祁白將白天的經(jīng)歷講述了一遍,狼澤說道:“你說的這種力量,有些像老祭司說的與獸神溝通的力量?!?/br> 狼澤提到的老祭司,顯然不是他們現(xiàn)在的祭司羊羅,而是銀月部落曾經(jīng)的祭司。 祁白凝眉想了想,硬要說這是一種溝通的力量好像也有些難,不論是分發(fā)食物的那一次,還是今天,他都沒有得到準(zhǔn)確的信息。 如果硬要說,祁白感覺自己像是接觸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,讓他的思緒瞬間變得開闊,更像是一種頓悟,而不是溝通。 祁白問道:“老祭司與獸神溝通,可以聽到什么?” 狼澤搖了搖頭,回憶著那個身形高瘦的老者模樣:“除了狩獵季的血禮祭祀,銀月部落的其他祭祀儀式都在部落外的祭壇舉行,只有少數(shù)幾個人才能看到?!?/br> 狼澤作為銀月部落族長的孩子,下一任族長的候選人之一,從小便跟在老祭司身邊學(xué)習(xí),但老祭司只會教這些幼崽算數(shù)和醫(yī)術(shù),祭祀術(shù)是只有老祭司和祭司弟子才能學(xué)習(xí)的。 當(dāng)然如銀月部落這樣強大的部落,部落的族長能夠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少,更不用說白狼一族與普通獸人不同的獸化能力,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。 然而即便狼澤是所有幼崽中學(xué)習(xí)能力最強的一個,無法改變的是,銀月部落覆滅之時,他還只不過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,很多東西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接觸到。 祁白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著左手的掌心。 貓白作為一個毛色異常的孤兒在原本的部落中受到排擠,這就導(dǎo)致貓白的記憶里有很多東西都是模糊的。 不過祁白可以確定的是,那個部落里并沒有祭司,直到大家來到黑山之后,祁白才見到了獸人大陸上的第一個祭司。 但即便如此,不論部落強大或者弱小,即便是很少接觸外面世界的汐水部落,似乎所有獸人都堅信著這個世界上是有獸神存在的。 獸神和獸神之城都像是一個傳說,在每一個獸人部落之間口口流傳。 只不過穿越而來的祁白先入為主,下意識地認(rèn)為羊羅的這些祭祀術(shù),與在藍(lán)星上的一些神棍手段一樣,而羊羅也確實會偶爾耍一些小手段,讓他的祭祀術(shù)看起來更加有說服力。 祁白之所以不會揭穿羊羅,是因為在獸人大陸這樣惡劣的環(huán)境下,一個信仰的存在,會讓人們生存的信念更加堅定。 可以說,正是因為有祭司這一個身份的存在,才能讓大家在絕境中鎮(zhèn)定下來,無畏地生活下去。 然而現(xiàn)在祁白不得不重新思考,或許并不是獸人大陸上沒有祭祀術(shù),而是羊羅很可能只學(xué)了個半吊子就被迫離開了原本的部落,這才導(dǎo)致他施展的祭祀術(shù)時靈時不靈。 祁白吸吸快要被凍僵的鼻子,不敢置信地喃喃道:“不會真的有獸神吧?” 狼澤轉(zhuǎn)頭看著祁白的側(cè)臉:“你的家鄉(xiāng)沒有獸神嗎?” “沒有,我們不信這個?!逼畎着e起自己的雙手,在狼澤眼前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笑道,“我們只相信自己的雙手?!?/br> 想到這些無法解釋的事情,祁白突然想到了前兩天在赤紅山脈遇到的奇怪野獸,問道:“對了,所有人都沒有聽到那些野獸的聲音,你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它們的?” “不是發(fā)現(xiàn),”狼澤對祁白沒有隱瞞,他斟酌了一下說道,“是一種感覺,我像是能感受到它們的目光?!?/br> 狼澤:“不是貪婪和饑餓,是好奇和吸引?!?/br> 祁白歪歪頭:“是因為這個原因,你才不想和它們有正面的沖突嗎?” 狼澤點頭:“我也不想主動傷害它們?!?/br> 兩人說著話,已經(jīng)走到了家門口,祁白晃了晃腦袋說道:“看來只靠我們是沒辦法找到答案了,回頭我想個理由,去問問祭司爺爺?!?/br> 狼澤看都沒有看自己的家門,腳步不停地跟在祁白的身后,聞言出主意道:“可以去跟他學(xué)習(xí)祭祀術(shù)?!?/br> 祁白小聲說道:“祭司爺爺?shù)募漓胄g(shù),真的靠譜嗎?” 狼澤不留情面地?fù)u頭,這一年多來,不僅僅是祁白,狼澤也早就摸清了羊羅的水平,不過這并不影響狼澤的想法:“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祭司的學(xué)生,他們都是被獸神挑中的獸人?!?/br> 為了找到這樣的孩子,銀月部落的老祭司每一年都要在幼崽中間挑選,能夠與“獸神溝通”的祁白,在銀月部落都是成為祭司學(xué)生的最佳人選。 狼澤說道:“羊羅祭司無法完成的祭祀術(shù),你或許可以完成。” 祁白將羊羅祭祀時的面孔換成了自己,突然覺得有些好笑。 祁白從竹架子上拿下一筐甘薯干:“還是先準(zhǔn)備今天的晚飯吧。” 第二天一大早,祁白和狼澤便起早來到了火爐房中,只見火爐房的外面已經(jīng)圍了不少族人。 犀晝狐喬和豚泉三個人頂著大大的黑眼圈,守在風(fēng)箱旁邊的最佳觀測位置。 鼓了一整夜的風(fēng)箱終于停了下來,火爐底下的火焰慢慢暗淡,祁白拿著兩個粗木棍從火爐的底端尋找燒出的成品。 雖然已經(jīng)沒有了明火,但是爐底的溫度依舊很高,祁白手中木棍的頂端很快就被燒成了黑色。 牛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爐,說道:“是鐵!” 與牛溪的聲音一同出現(xiàn)的,還有一大塊不算平整的黑色鐵疙瘩,這塊鐵可比祁白他們之前做出來的要大許多。 鐵疙瘩滾落到火爐房中間,牛溪隨手拿起一塊石頭,用石頭輕輕敲擊著鐵塊的表面,一陣清脆的響聲,讓所有人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。 大部分族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,與飛鳥的骨頭十分相似,原來這就是鐵的聲音。 在族人們圍著鐵塊歡欣鼓舞的時候,祁白和狼澤兩人將爐底剩余的灰燼全部都掏了出來,除了最中間的那一大塊鐵疙瘩,灰燼中還有一些小鐵塊。 鹿果看著地面上的大鐵塊,有些憂心地說道:“這樣大的鐵,要怎么做成工具?” 祁白一邊看著大家,防止有人好奇直接上手,一邊笑道:“旁邊的打鐵房,就是專門用來制作工具的?!?/br> 鼠林和熊風(fēng)搭起來的火爐確實比祁白幾人原本用的小爐子要好用多了,但是他們現(xiàn)在依舊無法做到將鐵直接熔化成鐵水。 不過最難的一步已經(jīng)完成,黑山部落現(xiàn)在有了鐵,接下來將它們做成工具,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力氣。 當(dāng)然更重要的是,用火爐燒出來的鐵還十分粗糙,如果直接用模具鑄造,在耐用程度上肯定比不上千錘百煉鍛造出來的工具。 第149章 鼠林聽到祁白說到打鐵房,舉著兩個手指頭說道:“再有兩天,打鐵房就能建好。” 打鐵房的外墻是跟火爐房一起搭起來的,鼠林和熊風(fēng)現(xiàn)在正在帶人做的是打鐵房中間的小火爐,這個火爐是專門用來加熱鐵塊的,不需要像火爐房中的大磚爐那么大。 祁白笑道:“好,我們就趁這兩天,再多煉一些鐵......” 祁白的話還沒有說完,兔芽便急忙忙地沖了過來,大聲說道:“豹白,羊羅祭司,石頭羊圈中的羊要生幼崽了!” 牛溪笑著說道:“四耳羊生崽,你急什么?” 雖然黑山部落圈養(yǎng)了四耳羊,但是獸人們可不會給野獸接生,而且去年羊圈中的四只母羊都是自己順利產(chǎn)崽的,在牛溪的認(rèn)識里,他們只需要等著擠羊奶就行。 兔芽喘了一口氣說道:“石頭羊圈里亂成一團,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。” 祁白也顧不得地上的鐵塊了,趕緊從火爐房中出來,邊小跑著邊問道:“母羊不是已經(jīng)單獨圈起來了嗎?怎么還能亂套?” 兔芽緊緊跟上祁白的步伐:“是圈起來了,但是母羊一叫喚,外面的羊群就跟著鬧騰?!?/br> 幾人剛到石頭羊圈的外面,就聽到了四耳羊們嘈雜的叫聲。 因著野獸對獸人有著天然的敵意,祁白擔(dān)心他們現(xiàn)在貿(mào)然進入羊圈,可能會讓待產(chǎn)的母羊受到驚嚇,所以他先是在羊圈外觀察了一下。 小羊圈中有一只母羊確實有些躁動不安,不停地舔著自己的肚皮,看那樣子似乎很難受。 根據(jù)祁白去年觀察四只母羊生產(chǎn)的樣子來看,這一只母羊確實是快要生了,只不過距離小羊出生怕是還要等上好一會兒。 這時,祁白才將目光移到了內(nèi)側(cè)的大羊圈里。 只見羊群中間,有兩頭四耳羊正躍躍欲試地想要打架,羊群愣是在并不算寬敞的羊圈中給它們騰出了一塊位置。 當(dāng)然這并不代表擠擠挨挨的羊群就相安無事了,一只四耳羊幼崽像是受到了驚嚇,在棉花團一般的羊群中四處亂竄。 再配合著待產(chǎn)母羊的哀鳴,整個羊圈真的是亂成了一鍋粥。 一打眼沒有看到串串的時候,祁白心中本還有些擔(dān)憂,只不過下一秒,祁白差點被逗笑了。 只見新晉四耳羊首領(lǐng)串串,正領(lǐng)著那只漂亮的小母羊,站在羊群的外面,根本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,那模樣跟族人們平時看熱鬧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。 虎雪一拍大腿說道:“就是這兩只羊,前幾天就鬧過一次了!” 猞栗盯著它們看了半天也確認(rèn)道:“沒錯,那一只羊的耳朵特別長,我也記得它?!?/br> 經(jīng)過兩人的解釋,祁白才知道,原來在他們離開部落的這幾天中,羊圈一直都不算太平。 不過對于這樣的結(jié)果祁白也不覺得吃驚,畢竟羊圈中現(xiàn)在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羊群,硬是讓它們生活在一起,總會有刺頭想要惹事,更不用說它們的首領(lǐng),還是只要你們不惹我,我就愉快看熱鬧的串串。 眼看羊圈內(nèi)越來越混亂,狼澤沉聲說道:“是公羊?!?/br> 狼澤的意思很簡單,部落圈養(yǎng)四耳羊需要的是母羊的羊奶,公羊本來就是養(yǎng)來做儲備糧的,既然這樣,不如就拿它們開開刀。 祁白倒是沒有看出這兩頭羊的性別,不過看著它們肥壯的身軀,祁白摸了摸下巴,點頭說道:“這么胖,可以吃了?!?/br> 四耳羊雖然不像蠻牛那么強壯,不過它們的羊角也十分堅固,真要是這么折騰下去,祁白還真是有些擔(dān)心它們把兩個羊圈中間的隔斷撞斷,讓懷崽的母羊受傷。 既然做了決定,狼澤就立刻帶著三名角獸人沖進了羊圈,以最快的速度將已經(jīng)沖撞在一起的兩頭公羊帶了出來。 簡單粗暴的手段,有著最明顯的效果,除了幾頭受了驚撅著屁股縮在角落的四耳羊之外,羊群又恢復(fù)了表面上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