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10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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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撲哧?!崩羌局挥X后腿上的力道消失,轉(zhuǎn)頭才看見是祁白爬上了犬鼠的后背。 祁白雙手抓著骨刀扎入犬鼠的脖頸,咬著牙大喊一聲,在犬鼠的身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,熱血噴灑了他一身。 祁白只是摸了一把臉,在獾平過來幫忙咬上另一只犬鼠的同時,用骨刀刺入犬鼠的腹部。 狼季四肢趴在地上,發(fā)出粗重的喘息,他從來都沒有想過,有一天居然會被需要保護的亞獸人解救。 這樣的想法也只不過持續(xù)了片刻,很快他就重新站起來,像是感覺不到后腿的傷勢,重新加入到戰(zhàn)局之中。 遠(yuǎn)處一狼一鼠兩只巨大的獸形正在交手,所到之處,大部分地xue都被摧毀。 祁白收回目光,將骨刀別在腰間,頭也不回地朝地窖重新跑去。 他必須要將地窖中的獸人救出來,一旦被泥土埋住,這些不能動彈的獸人們就兇多吉少。 落日余暉蒙在破敗的土坑上,流著血的尸體散落在堆積的白骨之上,更顯得一分悲涼與諷刺。 牛成手中提著兩只小小的犬鼠,將他們?nèi)舆M沉默的人群中間:“他們的獸形可以打洞,這兩只就差點跑了?!?/br> 祁白安頓好其他獸人才走過來,在人群中環(huán)視一圈,皺了皺眉頭:“巫呢?” 第110章 今天的這一場戰(zhàn)斗,雖然黑山部落贏得了最后的勝利,但是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。 畢竟他們這個臨時組成的隊伍中,真正算得上戰(zhàn)斗力的,事實上就只有黑山部落以及后來加入的驍牛部落,總共也就二十幾個人。 剩下的不少人,包括銀月的舊人,他們才從奴隸身份中解放出來,身體素質(zhì)遠(yuǎn)遠(yuǎn)無法與他們的戰(zhàn)斗意志相匹配。 在面對著無所畏懼,眼中只有殺戮的阿莫族人,自然就不是對手。 三個角獸人在對戰(zhàn)中死亡,受傷的也有十幾人,其中很多原本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又添了新傷。 最重要的,是剛剛從地窖中救回來的獸人們,很多都還在昏睡中,他們必須要趕緊找到巫,問出導(dǎo)致大家昏睡的原因,以及解除這種狀態(tài)的辦法。 眾人互相瞅瞅,他們這些沒有進入部落的人,根本不知道巫是誰,更不用說留心她的位置。 “嘩嘩?!?/br> 就在這時,側(cè)方突然傳來一陣拖拽重物的響聲。 祁白在廢墟上掃視一圈,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,正是他們進入部落時,巫用來招待他們的地xue。 祁白和狼澤向地xue靠近,果然就看到年邁的巫,臉上堆著笑,殷切地沖祁白招著手:“進,進?!?/br> 在她的身側(cè),一個獸人將一個大大的獸皮袋打開,里面是裝滿的鹽。 這里的地xue倒塌了一半,倒是成了他們的藏身之處。 只不過兩人并沒有選擇逃跑,反而試圖用鹽來引誘祁白一行人。 祁白看著他們直到現(xiàn)在,仍舊在模仿著普通獸人的笑容,試圖用最低劣的偽裝欺騙敵人,只覺得可笑。 祁白冷冷地看著她,問道:“你在水里放了什么?” 巫側(cè)著耳朵,仔細(xì)辨認(rèn)著祁白的問話,指著地xue內(nèi)說道:“這?!?/br> “這里面什么都沒有,”地xue里的布局祁白早就已經(jīng)摸清楚了,祁白搖頭,“東西在哪里?” 見自己的偽裝沒有任何作用,巫的嘴角陡然下降,下垂的眼袋如同秤砣一般墜落,臉上的兇相再也無法掩蓋。 就在這時,離祁白最近的那個獸人,突然從獸皮袋中抽出一把骨刀,向祁白的胸前刺去。 一直注視著他們動作的狼澤,在他出手的一瞬間就抓住他的手臂,讓他再也無法動彈半分。 “咻”,就在兩人僵持之時,一道箭矢破空的聲音從耳畔響過。 狼澤側(cè)過頭,險險躲過這一箭。 而趁著混亂突然上前的巫就沒有這么好運了,箭矢重重刺入了她的眉心,她的身體如同被踩踏的枯草,一寸寸倒伏在地上。 巫的雙眼大睜,直直地望向地xue的屋頂,這個漠視一切,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獸人,至死也不相信她的生命竟然就這樣被終結(jié)。 “巫!” 身側(cè)的獸人不可置信地大喊一聲,再次面向祁白和狼澤,仿佛是看到了恐怖的魔鬼。 狼澤三兩下折斷了偷襲獸人的手腕,將他扔在巫的旁邊。 祁白用手輕輕蹭去狼澤臉上的血珠,轉(zhuǎn)過頭,對著不遠(yuǎn)處的猴肅吼道:“你這是要干什么!” 猴肅揮舞著手中已經(jīng)上了弦的弩,興奮地說道:“我的弩,果然是最強的武器。” 祁白一陣陣后怕,指著猴肅的鼻子,劈頭蓋臉地說道:“就你這個破玩意,連個準(zhǔn)星都沒有,你就朝著人射,這一次多虧狼澤反應(yīng)快,你再敢用它對著自己人試試!” 猴肅眼神左右亂飄,硬撐著反駁道:“我......我是想要救你們,那個老獸人手中拿著骨刀,要不是我把她殺了,你們一樣有危險?!?/br> 不說還好,一說這個祁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巫這個最可能知道水中秘密的人,就這樣被一擊致死,這下好了,他們什么都沒有問出來。 猴肅看著祁白面色不善,躡手躡腳地小跑著過來,將他的箭矢從巫的眉心拔了出去,又邁著小碎步一溜煙跑得沒影。 狼澤在地xue中翻找了一遍,最終只是將裝滿鹽的獸皮袋帶了上來,正如祁白所說,里面什么都沒有,完全就是裝飾出來,用來誆騙外族人的地方。 然而即便巫死了,他們也不能放棄尋找加在水中的東西。 祁白想了想,又重新回到聚集著阿莫人的空地上。 祁白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,終于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,正是給他們送水的人之一。 祁白俯身看著她:“我們喝的那種水,里面加了什么?你告訴我,我就放了你?!?/br> 那女人抬頭,她的眼神空洞,看向祁白的目光與看著地上的螞蟻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 祁白心下一沉,這個女人顯然是能聽懂一點獸人語言,從她的行為來看,她很可能是巫的重要心腹,然而她現(xiàn)在的態(tài)度,顯然是什么都不打算說了。 “我說,你們不殺我?!?/br> 人群的最外圍,一個女孩兒抱著雙腿,剛剛的話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,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。 祁白沒想到這里還有會說獸人語言的人,只是她似乎許久都沒有與人交流過,說出的話有些磕絆。 祁白走到她的面前,放柔聲音說道:“當(dāng)然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 女孩兒皺著眉頭想了半天,最終說出一個字:“黛?!?/br> 祁白道:“黛,你知道那是什么?” 黛咽了咽口水,點頭說道:“我們,兩腳羊,剛來的時候,都要喝?!?/br> 祁白繼續(xù)說道:“但是你并沒有和其他人關(guān)在一起。” “我們聽話,聽話就會被放出來,要干活?!摈炜粗鴳B(tài)度溫和的祁白,口中的話也慢慢流暢了起來:“那個房子,是巫的家,他們放在水里的,是一種草,我?guī)臀讜襁^草。” 黛的話更讓祁白確信了一點,那就是阿莫部落對部落中所有的兩腳羊,處理的方式都是一樣的。 而那種草,就是巫用來控制兩腳羊的手段。 祁白猜得沒有錯,上一任巫在一次偶然的采集中,發(fā)現(xiàn)這種能讓人昏睡的烏草,靠著這個烏草,她很快就成為了整個部落的控制者。 而現(xiàn)在的巫,就是上一任巫的女兒,她使用烏草,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,讓阿莫部落得到的兩腳羊沒有反抗的能力。 這樣即便他們的部落只有兩百多人,也可以輕易掌控幾十個兩腳羊。 祁白問道:“這樣的水,你喝過解藥嗎?解藥是什么樣子的?” 黛迷茫地?fù)u搖頭:“沒有解藥?!?/br> 祁白的眼睛一亮,如果是這樣,那就代表他猜得沒有錯,大家只是暫時的昏睡,并沒有生命危險。 祁白再次向她確認(rèn):“你仔細(xì)想想,真的沒有喝過解藥,或者吃過什么特殊的東西嗎?” 黛抱著腦袋,努力地想要回憶起來,這時她身邊的一個亞獸人,輕輕抱著黛的肩膀,懦懦地說道:“大人,真的沒有解藥,把人拖出來,放在地上餓幾頓就能醒?!?/br> 有了他們的證實,祁白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下來,他將兩人扶起,讓犬南幫忙給他們分一點食物,笑著說道:“謝謝你們,如果你們愿意,就跟著我們離開吧,我保證沒有人會傷害你們?!?/br> 不管阿莫部落的人有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,他們兩個繼續(xù)留在這里都非常的危險,比起只是口頭上的承諾,祁白更希望能讓他們離開危險的地方。 黛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而在她旁邊的亞獸人,卻已經(jīng)匍匐下來,他將黛壓在地上,激動地說道:“大人,我們一定會好好干活?!?/br> 祁白趕緊拽著狼澤往旁邊挪了挪,根據(jù)黛的指引,祁白和狼澤很快就找到巫的地xue,兩人在其中翻找了半天,只找到了大量被曬干的黑色烏草。 祁白輕輕嗅了嗅沒什么味道的烏草根:“看來這就是阿莫部落用來控制獸人們的東西了?!?/br> 狼澤捏住祁白的鼻子:“怎么什么都聞?” 祁白眨著眼睛,甕聲甕氣地說道:“這個肯定是沒有劇毒的?!?/br> 狼澤將祁白手中的烏草根拿走,扔回獸皮袋中:“怎么說?” 祁白跑到狼澤的身邊:“你想啊,他們換來那么多人,是為了做儲備糧的,所以即便是下了毒,肯定也不會是劇毒,否則人都死光了,他們還吃什么?” 狼澤點頭:“有道理?!?/br> 祁白撐開獸皮袋,示意狼澤將這些烏草趕緊收起來:“而且通過黛的話,以及牛辛和其他人喝過烏草水的反應(yīng)來看,它更像是一種麻醉藥物,這可就是好東西了。” 狼澤:“麻醉?” “麻醉就是讓人暫時失去意識,”祁白舉例子說道:“就比如說上次鹿藤給族人們挖腐rou的時候,如果吃了這種烏草,他們就只需要睡上一覺,不用經(jīng)歷疼痛,醒來的時候傷口就處理好了,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?!?/br> 狼澤看著這些黑不溜秋的東西: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些東西要帶回去我們自己吃?” 狼澤自然同意祁白將這些烏草帶回部落,不過他的想法一直都是用來對付敵人,沒想到祁白居然想要用在族人的身上。 祁白點頭:“那當(dāng)然了,不過一些輕傷肯定是用不上的,這種麻醉的藥草,多少都是帶有毒性的,不管是誰都不能吃太多,總之咱們將它們好好收好,肯定有能用上的一天。”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好壞的植物,只因人們對它們做出不同的使用,才會產(chǎn)生相反的結(jié)果。 祁白碰了碰狼澤有些遲疑的手,催促道:“那里面還混著種子呢,別漏了,都給我裝起來?!?/br> 直到將巫地xue中的烏草全部裝好,兩人才帶著獸皮袋,朝著停在阿莫部落外的板車走去。 此時拉著板車的五名角獸人,全部都是這一次從交易日上換回來的奴隸。 事態(tài)緊急,狼澤不可能讓強壯的黑山族人留下來看守物資,對于他們來說,族人的生命永遠(yuǎn)都要比食物更重要。 狼澤也不擔(dān)心這些奴隸會趁著眾人戰(zhàn)斗的時候帶著物資逃跑,只要他們敢逃,狼澤就一定能找到他們,而那時候,黑山部落可就再也不會容納他們。 好在沒有人做出這樣愚蠢的行為,在戰(zhàn)斗結(jié)束之后,他們便帶著板車離開了藏身之處。 此時,板車上正躺著被救出來的族人,貂蘭正在他們身側(cè)照料,見祁白和狼澤回來,她迎上前問道:“有解毒的藥草嗎?” 祁白將獸皮袋交給貂蘭,搖頭道:“沒有,不需要解毒,到了時間他們應(yīng)該會自己醒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