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香氣 第1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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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雪息:“字面意思?!?/br> 楊逸然:“……” 楊逸然不明白,宋明利也不明白,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。 第二天是周二,下午一班和二班照常一起上體育課。 通常來說,如果老師沒有特殊安排,體育課就是關雪息的打球時間,天氣轉涼也不能阻擋他的熱情。 隊友是在一班和二班的男生中選出來的,大家一起玩久了,比較有默契。偶爾有人因特殊情況打不了,就由其他人替補。 今天天氣不錯,有微風,太陽很大,不冷。 關雪息拍著球往籃球場走,他打頭,楊逸然和宋明利兩個大太監(jiān)好似貼身護法,一左一右跟著他,身后還有七個人,剛好兩隊,打5v5的籃球賽。 男生們笑鬧著行進,聊的話題除了nba球星、昨晚輸了幾局的手游,還有女生。 有人問關雪息:“白公主半個月沒跟你說話了吧?” “嗯。”關雪息應了一聲。 楊逸然道:“太正常了,白琳琳那么傲嬌?!?/br> 關雪息覺得沒意思:“少在背后議論人家,關你們什么事?” “哎呀,這不是你的事嗎?我們關心一下還不行?” “什么意思啊關哥,你還護著她。” 一群人笑作一團,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。 關雪息無語:“護個屁,你們無聊不無聊?” 他們走到籃球場上,話音剛落,陳跡忽然從對面走過來,攔住了關雪息。 人群霎時安靜了,都有些莫名地看著陳跡。 陳跡卻主動接過關雪息手滑拍飛的籃球,仿佛很親密地問他:“我能和你一起玩嗎?” “……” 關雪息看他一眼,如實道:“下回吧,人已經(jīng)滿了。” 陳跡的視線終于離開關雪息,點了一下人頭。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宋明利的頭上。 就像昨天找關雪息講題時,暗示宋明利讓位時那樣。 宋明利:“?” 詭異的,宮斗般的氣息在籃球場上蔓延。 宋明利驚詫地發(fā)現(xiàn),陳跡竟然真的盯上了他的位置,這個亂臣賊子不是來逼宮的,是來爭寵的。 宋明利雖然有些怕陳跡,但不甘愿于乖乖讓位——開玩笑,他可是關雪息的同桌!全十六中僅此一個的高貴同桌! “你看我干嗎?!”宋明利虛張聲勢地瞪了陳跡一眼。 他以為陳跡會跟他嗆聲、威脅他。 但陳跡沒有。 陳跡的目光轉回關雪息身上,神色沉默,略帶幾分不受歡迎的憋悶。 并不明顯,但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無法融入的尷尬。 關雪息最擅長打圓場,不得不“犧牲”宋明利,否則陳跡杵在這兒是真的尬死人了。 他好言好語地對宋明利說:“好同桌,你去幫我買幾瓶水,讓他先替你打幾分鐘?!?/br> 宋明利氣得臉紅脖子粗,橫了陳跡一眼。 陳跡冷冷地回視他,那眼神,好似宮斗的勝利者俯視手下敗將,無聲地說:你早該讓位了。 宋明利:“……” 好小子,你這個、你這個……媚上欺下的東西! 第18章 逢場作戲 雖然關雪息叫他買水只是借口,但宋明利閑著沒事,就晃蕩去了小賣部。 小賣部離籃球場很近,來回只有三分鐘的路程,宋明利放慢步伐,烏龜慢爬似的走了七八分鐘。 當他拎著幾瓶礦泉水回到籃球場時,場上的氣氛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 “臥槽!” 宋明利瞪大眼睛盯著場上,陳跡高高躍起,做出了一個跳投三分球的動作?;@球從他手中拋出,在半空劃出一道優(yōu)美的弧線,精準入筐! “好球!”關雪息和陳跡一隊,沖他豎起大拇指,笑得很燦爛。 “……” 宋明利內心流下兩行淚。 ——完蛋,真的要被取代了。 由一班和二班男生組成的小籃球隊里,打球最強的是楊逸然。 關雪息打得不錯,但并不是體育生楊逸然的對手,他們分成兩組對抗,關雪息總是輸多贏少。 宋明利和關雪息一組,球技不至于拖累隊友,但也幫不上大忙,屬于湊人頭的。 如果把他換成陳跡,關雪息無異于如虎添翼,打楊逸然更有勝算了。 宋明利心里涌現(xiàn)出不好的預感。 ——關雪息這個無情的男人,一定會拋棄他這個“糟糠之妻”! 果然,快下課的時候,籃球賽結束,大家紛紛散開,各做各的去了。關雪息、楊逸然和陳跡一起朝他走過來。 宋明利只買了三瓶水,沒有陳跡的份。 但關雪息想也沒想,直接把自己那瓶擰開遞給陳跡了。 ——他甚至還幫陳跡擰了瓶蓋兒! 宋明利猶如冷宮棄妃,幽怨地盯著關雪息手里的塑料瓶蓋,說不出話。 關雪息剛下場,一身的汗,氣還沒喘勻,看樣子也沒想太多,純粹是下意識的行為。 但越是無心之舉,越能反應一個人最真實的情緒——陳跡籃球打得好,哄得關雪息“龍顏大悅”。 剛才他硬加入進來的尷尬氣氛早就不復存在了。 楊逸然也打得很盡興,主動和陳跡搭話,說:“沒想到啊,兄弟,有兩把刷子?!?/br> 陳跡卻是個“給臉不要”的人,別人對他和顏悅色,他依舊冷冷冰冰,看都沒看楊逸然一眼,只應了個語氣詞:“嗯?!?/br> 楊逸然:“……” 什么逼王。 楊逸然立刻后悔跟他說話了,向關雪息打了聲招呼,拉起宋明利掉頭就走。 他們一走,現(xiàn)場只剩兩個人。 關雪息打球累了,就近尋了一塊石階坐下,把校服外套披在身上,抬頭看站在他面前的陳跡。 陳跡也看著他,手里拿著沒喝的水,忽然遞還給他。 “怎么了?”關雪息不解。 陳跡道:“你喝吧。” “一瓶水而已。”關雪息笑道,“我想喝的話,待會兒會有女生給我送?!?/br> “……” 他是開玩笑的,但陳跡沒笑。 關雪息并未在意,陳跡從來都沒笑過,這個人好像根本沒長笑肌。 “你打球很厲害?!标P雪息不喜歡仰頭看人,拍了拍身邊的石階,叫陳跡坐。 陳跡坐下了。 剛才劇烈運動那么久,他也出了身汗,鬢發(fā)微潮,渾身透著股熱氣,這令他罕見地有了少年人該有的蓬勃朝氣。 關雪息問:“在哪練過?初中校隊?” 陳跡答:“灃德市未成年犯管教所籃球大賽冠軍?!?/br> 關雪息:“……” 陳跡要么不開口,要么一開口就把天聊死。 關雪息哽了半天沒接上話,不想把這個話題聊得太慎重,越慎重越顯得不能以平常心對待陳跡。 可他實在也輕松不起來。 關雪息拿捏了一下語氣,較為自然地問:“管教所里還有籃球賽?” “偶爾玩玩,很少?!标愛E說,“還要上課的,教育改造。不然我怎么學習?” “……” 關雪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孤陋寡聞了,他一點也不了解這方面。 “別用可憐的眼神看我?!标愛E突然轉過臉,避開了他的注視。 關雪息聞言低下頭:“沒有可憐你,我只是…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?!?/br> “……” 他們在籃球場邊坐了片刻,下課鈴響了。 關雪息抱著籃球,和陳跡一起走回高二教學樓,分別進了一班和二班。 臨分頭時,陳跡突然拽了一下他的校服,叫他放學等他,一起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