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以降溫 第8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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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的痕跡到現(xiàn)在都還沒消,要不是因為這個,她能被徐京冉突然襲擊,能和他鬧這一場嗎? 罪魁禍首。 而且一個是徐京冉,一個是紀念,他們倆其實誰都沒好到哪里去。 溫行知也深知這一點,聽了這話堵在心頭的那點陰翳也順暢了,手撐在車頭,低頭便調(diào)戲她:“你不還挺愿意的嗎?” “不愿意也沒辦法,你饒得了我嗎?” 兩人挨得近,她貼在他肩上的手似有似無地輕撓著,撓得人肩上癢,心上也癢。 知道她是蓄意勾引,溫行知卻喉間一緊:“上車?!?/br> 車開出了莊園,在郊外時突然拐進了某個樹林間。 月色正當(dāng)頭,馬路空蕩,車內(nèi)瀲滟,聲勢緊鑼密鼓,彼此抵死而綿長地糾纏又分開,來回翻覆。 過了許久,她才降下車后座的窗,伸出頭去透了口氣。 頭發(fā)還沒來得及整理,有幾縷混著汗液貼在頰邊,眼里是還沒來得及褪去的情與欲,先前戰(zhàn)事過于酣暢淋漓,此刻弄得人有些疲累,于是她整個人就這么松懶地趴在車窗上,看著不遠處的馬路。 那邊有不甚清晰的路燈打著,偶爾有一輛車飛馳而過,無人注意這塊漆黑的小地方。 郊外清涼晚風(fēng)吹來,流過汗的身子覺得有點冷,她窩回了車內(nèi)去看他,他正點上了一支煙,還沒來得及抽,就被一雙纖纖玉手攔截,入了另一個人的口。 外頭的微弱燈光投射過來,她的側(cè)影沒在車內(nèi)明暗處,溫行知直接將她撈起,側(cè)抱在了自己腿上。 “什么時候?qū)W的抽煙?”他替她細細理著發(fā)。 “三年前。” 也就是他們剛分開那會兒。 溫行知靜靜的,指腹順著頭發(fā)往下來到她的腰間,輕挲著她的腰下。她抽了幾口后,便將煙送回了他的唇間。 車內(nèi)除卻曖昧的氣息,還有一股皮質(zhì)的清香。 這輛車他不常開,說是上道后有些高調(diào),要是被溫鄭兩家的老爺子看到了,又得一頓說教。 可她想起自己回了京城后,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他就是開的這輛車。 當(dāng)時那股子氣焰何其囂張?身邊十來個人,連帶著張曉武都垂涎不已,她至今都記得那句話—— 巴博斯配溫公子,絕了。 想到這兒,她莫名就生了覬覦之心:“你這車,借我開幾天?” 他咬著煙偏頭看過來,甚為不在意:“給你都行?!?/br> “我可不敢要?!遍_出去怕被人惦記。 “一輛車而已,”他不知想起了什么,笑,“當(dāng)年連我全副身家都想要的人,現(xiàn)在一輛車都不敢要了?” 她聽后略滯。 時間線突然就被拉回了很多年前的平安鎮(zhèn)上,好像還是他讓她考慮考慮兩個人的關(guān)系,而她還在考慮期間的時候,偶遇過一次沈青綿。 她記得特別清楚,是沈青綿主動挑起這個話題,說……溫行知的全部身家是要交給未來媳婦兒的,還問她敢不敢要。 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:“不是說……你不在那車上嗎?” 溫行知像是在笑她天真:“沈青綿那人慣會哄騙姑娘的,你信他?” 果然,沒有一個好人。 她負氣輕掐他,卻被他反制在身下,一通亂親。 等到兩個人歇息夠了,時間也已經(jīng)到了凌晨時分。她卻突發(fā)奇想,伸腳輕勾著他:“想看電影。” 穿好衣服后,她見他依舊不理人,又拉著他問了一遍:“我們?nèi)タ措娪鞍?,溫行知??/br> 他們以前在一起那么多年,卻從來沒有去過一次影院。 想想,總覺得當(dāng)初那段忙著賺錢奮斗的日子里,留了太多遺憾。 溫行知先上了駕駛座,雖沒明著答應(yīng)她,但最后開車的時候,卻默認著往附近的影城開去。 夜場的影院空無一人,這個點幾乎沒什么人來看電影,影院里只有一個男生在柜臺前值班,清清冷冷的大廳里,連平時亮著的柜機都只有一臺還亮著。 她最后在一眾電影里面,挑了一部國外的老電影。 電影很老,當(dāng)年獲得奧斯卡的時候,她甚至年輕到還沒聽說過奧斯卡這個獎項。 出于本身的職業(yè)病,她看電影的時候特別認真,甚至帶著賞析評價的態(tài)度,時不時吃一兩顆爆米花,吃得多了,覺得甜膩得很,便推到了一邊。 結(jié)果看著看著,手還是控制不住往桶里伸。 旁邊的人心思壓根不在電影上,突然就攥住了她的手。 她回頭,溫行知始終偏著她而靠坐,抓著她的手,放在唇邊親了又親,手上一陣熱氣與濕潤交替,她輕聲問道:“怎么了?” 溫行知唇貼著她手背,問得莫名其妙:“又不打算公開了?” 南苡沒明白過來,狐疑看他:“公開……什么?” “公開我?!?/br> 他聲音緩緩,猝不及防地鉆進她的耳里。 她愣怔。 不是說不能公開么?很早之前,微博鬧開的那一次,她見那群網(wǎng)友的架勢,像是犯了什么禁忌。 “你想公開嗎?”她問。 溫行知沒承認,但也沒否認。 她笑了:“再等等吧?!?/br> “等什么?”他一直垂著的眼簾忽然掀起,極為平靜地看著她,“等徐京冉搶先公開他喜歡你南導(dǎo)?” “還是等著那些女的沒完沒了地繞在我身邊,煩我們倆?” 她語結(jié),沒想到背后的原因是這個。 可想過來后,又頓覺啼笑皆非。 求公開嗎這是?萬人捧的溫公子也有這一天? 她觀察著他的臉色:“我想等電影的熱度過了再……” 溫行知就猜到她想說什么,臉色陡然一沉,譏笑一聲,話沒聽完就已經(jīng)被氣得起身走人了。 “欸!” 她慌慌張張追去,連爆米花都不要了,一路追到了影城電梯口,她揪著那人的衣袖子有點氣急,說的話也不過腦子:“我人都在你身邊了,公不公開的有那么重要嗎?” 溫行知看著電梯樓層的眼睛倏然睨向她,她一僵,想抽自己一耳光。 說的些什么亂七八糟的? 果然看見溫行知都快被氣瘋了,扯出自己的手臂,電梯都不等了,轉(zhuǎn)頭就順著樓梯口下去了。 她是真難受,偏巧腳上是剛剛下車的時候,臭美換上的一雙高跟鞋,此刻穿著那雙鞋,怎么追都追不上。 影城外的風(fēng)蕭瑟得如同她此刻的心境,闖了禍說錯話的人就沒資格痛快好受,她追得腳疼,看著那道遠在前方的身影,走得也不急,但就是追不上。 她咬牙,干脆不追了,扭頭就在一旁的梯臺上坐下。 她脫了腳上的高跟鞋,恨恨地踢在一邊,揉著發(fā)疼的后腳跟,一肚子委屈都沒地方說。 真討厭。 她心里正惡狠狠地罵著他,下一刻,視野里便出現(xiàn)了一雙皮鞋。 鞋上一層不染,是被精心打理過的。 她抬頭,與那個去而復(fù)返的男人對望,他眼底毫無波瀾,居高臨下時,神情倨傲不滿。 忽然覺得委屈得很,懶得看他,低了頭便道:“回來干嘛?走啊?!?/br> 大晚上的丟下她一個人,真絕情啊。 可他到底也沒走。 反倒是真的無奈了,什么話都沒說,提了提西褲默默蹲下|身,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腿上。 他的手掌心寬大而有力,覆在小腿和腳踝時,如同暖流般舒緩筋骨,他替她細細揉著按摩著,低沉的眉宇間怒意早已消遁無形。 “讓你臭美,大晚上的穿什么高跟鞋?!?/br> 她噘嘴:“你管呢。” “我不管,”他冷淡的眼里浮起謔笑,“那某只狐貍可就真的要上天了?!?/br> “你才是狐貍……”她低頭輕嚷。 “不公開也行,”他似是妥協(xié)了,但說的話也毫不客氣,“要是哪天紀念那邊搞出什么事兒來,你可別怪我。” 搞出事兒? 她霍然抬頭,想起婁銀白天告訴她的,紀念要結(jié)婚了,卻仍惦記著溫行知,死纏著人家。 火氣“噌”地一下就上來了,她刻意壓著,說:“你要是不回應(yīng),她能搞出什么事兒?!” “你不回應(yīng)徐京冉,他就不會搞出什么事兒嗎?” 他攔截下來的那堆圖片,到現(xiàn)在還放在他的書房里,她又不是沒瞧見。 她被噎得沒了話說,氣急之下,嬌縱地一腳蹬上了他的肩頭,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腳踝,她反復(fù)用力不得,兩個人形同水火,誰也不讓誰,于是那只腳就這么踩在他肩頭上。 僵持了許久。 看見她被自己激得有些失控,溫行知終于滿意,手仍在輕柔著她的腳踝,笑得壞,也有些狠。 她聽見他沉聲慢慢說道—— “我說的,別逼我出手?!?/br> “你是我的,南苡。” 她微有錯愕地看著他,他眼里是不容拒絕的強硬。 那晚鬧得其實不算太僵,在南苡的眼里,無非就是一個吃醋吃得快瘋了的男人,向她展露了極致的占有欲。 其實他后來有點破她的小心思,直言:“扯什么等熱度過了的借口,真當(dāng)我不明白,電影都結(jié)束了這么久了,能有什么影響?就讓人這么不明不白地跟著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