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以降溫 第4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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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如今,張曉武看著此刻云城的天空,又看著那個自己以為“總有出頭日”的女人,無語凝噎,又不甘心地承認(rèn)了自己的無能。 他心思沒放在導(dǎo)演這事兒上,大學(xué)的時候就滿腦子想賺錢,也不知道鄭老怎么看上他這個廢材的。 讓他去想劇本,估計還真不行。 “算了,我自己來,工作室的那堆事兒就你來吧,”南苡瞥眼,無視張曉武的屈辱臉色,往沙灘上一躺,嘆了句,“還真是,求人不如求己~” 張曉武特想揍她。 忒瞧不起人了。 他冷哼一聲,傲然地甩手走人,和阿航兩個人抱著相機(jī)開車去了市中心忙活。 南苡守著自己的萊卡也沒動,只是坐久了有些無聊,望了望四周,都沒幾個人。 她眨眨眼,掏出手機(jī)就給某人打了過去。 那邊有一陣子才接起,一開口,聲音涼颼颼的,像跟陌生人說話似的,簡短利落地命令道:“說?!?/br> 頗有點冷酷無情。 她愣住,剛還在笑的唇角霎時僵住,不知道自己又哪兒惹到了他。 “在干嘛呢?”她忍了氣好聲問道。 那邊聽見聲音后很明顯地停頓了幾秒。 再開口時,已經(jīng)換上了平常那副隨意輕淡的口吻,也沒瞞著她:“刪記錄?!?/br> 刪記錄?她狐疑:“為什么要刪記錄?” “防止被追蹤?!?/br> 哦。 涉及到他的隱秘了,她也不再問,轉(zhuǎn)頭就換了個問題:“出來嗎?今天太陽好舒服?!?/br> “不……” 那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,就被她立馬兇回去,容不得半分拒絕:“出來!趕緊!” 那邊傳來男人的低笑,和無奈的妥協(xié)。 南苡掛了電話后就直接扔在一邊,等了十幾分鐘,才感覺身邊靠過來一個人,慢慢悠悠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。 這人今天居然戴了個黑色鴨舌帽,帽檐下露出一雙習(xí)慣性冷淡的野性眸子,平時沒情緒的時候,就看著兇得很,可今兒有了個帽子,竟然顯了幾分深不可測。 呸!故弄玄虛。 她輕笑,一條腿便自動伸過去搭上了他。 在她整個人貼過去時,他也挑起了一抹淡笑,低頭看了她一眼后,嗤笑,模仿著她勾人時的聲腔:“南老板好心機(jī),說太陽好舒服,竟然還騙人呢?” 她兀然笑起來,單手倚在他肩上,看著他英挺的側(cè)臉:“怎么?不行?” 他摟著她的腰,指腹自然地撩開她的衣角,細(xì)細(xì)地摩挲她里面腰背細(xì)膩的肌膚。 他目光放在那片海天一色,半晌沒說話。 她整個人都攀附著他而坐,兩個人沉默的時候,耳畔海風(fēng)呼呼地吹,風(fēng)吹亂了她額前的發(fā),她趴在他肩頭理了理發(fā),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抬頭,便見他視線凝在了遠(yuǎn)處海岸線,而眼中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陰翳。 心事重重的。 她莫名想起張曉武剛剛猜測過的“出事兒”。 到嘴邊的話,就這么吞了回去。 她聽見他清冽的聲音:“出海玩嗎?就我們倆。” “現(xiàn)在?”她錯愕,覺得他在唬人,皺眉噘嘴輕啐他:“騙子,哪兒還有船?。俊?/br> 這個時間點都快四點了,出去一趟再回來也是晚上七八點,一般來說,為了節(jié)省成本,不是什么旺季的時候,都沒什么船往外走。 而他只是偏頭來問:“去嗎?” 平靜的眼里竟?jié)M是認(rèn)真。 她徑直望了進(jìn)銥譁去,也漸漸有了幾分相信:“去?!?/br> -- 南苡被溫行知牽著領(lǐng)到了某個廢棄的出港口。 這個地方在很靠邊的海岸線上,一路走過來,舉目四周都看不見幾個人,周圍有幾艘破舊廢棄的貨船,不大不小,正好停滿。 溫行知就這么牽著她,穿梭過那幾艘生銹的船后,視野便霎時開闊起來。 南苡后悔沒把自己的萊卡帶來。 今天日頭好,夕陽垂落,半邊天都是粉色的,灑在波瀾壯闊的海平面上,竟然有種詭異的協(xié)調(diào)美感。 港口不大,景色卻一等一。 她隨在溫行知身后,看見港口海岸邊,站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,海里,停了一艘游艇。 那個男人看見他們后,小跑著過來,遞給了溫行知一把鑰匙,笑得恭恭敬敬:“歡迎?!?/br> 她移開視線,忍不住去看溫行知。 這人拿過了鑰匙,只禮貌性地沖著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,徑直拉著她便上了游艇,面無波瀾的樣子,有些冷淡。 那是他骨子里與生俱來的氣度與狂妄,也是他守著那一身的矜貴骨rou,同世人拉開差距的從容。 她偷偷抬眼去看他,他先一步上了游艇,轉(zhuǎn)過身來后,對著她伸出手,聲音籠上了粉色夕陽的溫柔:“小心?!?/br> 突然就心念微動,她恍惚了一下,把自己交到了他手里。 游艇開動的時候,兩個人就像是在奔赴一個未知的無人島,茫茫海上波連天,盡頭處有夕陽的余暉,剛剛漫天的粉色一瞬之間便褪去,金燦的粒子混著黑夜的昏暗漸漸壓了下來。 這艘游艇上沒有多余的人,南苡倚在甲板的欄桿上,風(fēng)很大,吹得她有些睜不開眼,于是只好轉(zhuǎn)過身來,背靠著欄桿,卻一抬頭,就看見了駕駛室里的人。 透過一層玻璃,她看見他抬手吸了一口煙,青霧徐徐彌漫,擋住了二人的視線。 帶著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她知道,他一定在看她。 就像曾經(jīng)他在那個了望臺上時一樣。 沒有哪一次,是他沒有在刻意追尋她的身影,即使是人海茫茫,即使是清寂繚繞。 她反手撐著欄桿,雙腿閑閑交錯,有些復(fù)雜地望著他,想起剛剛那一聲“溫公子”。 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呢? 她曾經(jīng)有在瀏覽器上輸入他的名字,可最后跳出來的,全都是不相關(guān)的內(nèi)容。 她又背過了身。 算了,她胸口悶得很。 來日方長,等到她能徹底坦然地對他敞開心扉了再說吧。 天光寸寸黯淡,海面上從波光粼粼逐漸變得幽藍(lán)深沉,游艇駛到了海中央后陡然停下,她微怔,轉(zhuǎn)眼再去看駕駛室時,那里面的人卻正向她走過來。 他摘下了帽子,扣在她頭上。 冷不丁突然被人一頂帽子壓下來,她有點沒反應(yīng)過來,抬眼看他時,眼里的迷茫便追隨而去。 他斜靠在欄桿上,沉默地看了她許久:“想什么呢?” 能想什么?她不語。 溫行知視線定在海上某一處,幾秒后又轉(zhuǎn)過來:“走,去上面?!?/br> 游艇最頂上,是一塊露天的酒吧,估計是年輕人玩游艇轟趴時的場地,除了有個吧臺之外,還有一排單人沙發(fā)椅。 她躺進(jìn)去,看見了漫天星河。 “你怎么會想到出海?”她伸手,欲觸那片星河。 他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,抓住她在空中晃動的手,放在唇邊親了親,有些心不在焉:“上次不是說沒看著星星么?這不就帶你來了?” 上次? 她記憶飄回了還在平安鎮(zhèn)時,兩個人被困在墓子梁的那次。 他竟然記得。 “這里的星星可比平安鎮(zhèn)的好看多了,”她笑,往旁邊讓了一點空隙,對他張開手臂,“有點冷。” 溫行知知道她這是在撒嬌要他抱。 他躺上去,將她緊緊擁入懷,氣息在彼此相擁的一瞬間互換。 她埋在他的胸膛里,整個人都纏著他。她在認(rèn)真的看星星,可身邊的人卻心猿意馬。 慢慢地,她感覺到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,柔軟的唇瓣貼在她下顎,他輕輕地喘氣,征求她的意見:“苡苡?” 她卻揪緊了他面前的衣服:“不能在這兒……” “這地方又沒人看見?!?/br> 她悶聲道:“星星會看見?!?/br> 星星會看見。 他倒是愿意讓星星看見,讓它們看看他愛的人,有多愛他。 溫行知緩了口氣,順了順?biāo)念^發(fā),吻在她額前,放過了她。 “而且,”她慢吞吞地咬著字,又說道,“你都沒帶……” 他疑惑,低頭:“帶什么?” “還能是什么?!”她氣羞,膝蓋輕頂了他一下。 他立馬反應(yīng)過來,給逗笑了,又重新掐上她的腰,把她壓下去:“你要不加后面這句,沒準(zhǔn)兒今晚我就放過你了?!?/br> 她這赤|裸|裸的話,不就是在勾引人么? 南苡卻覺得冤枉,忍著屈辱對著他拳打腳踢的,一套下來,他還是妥了協(xié)。 本來就是故意逗她的,沒想動真,而且她羞惱打人的樣子,倒也是真招人疼。 不能和她躺一張椅子里,溫行知后來又換了個位置,挨著她旁邊的沙發(fā)椅躺下。 蒼穹的星星真的很亮很閃,海上夜里的四周也是真的很靜很靜,而他,今晚真的有很多的話,想對她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