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以降溫 第1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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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苡姐,犯不著跟錢過不去昂,你和行哥吵架,別殃著我們呀?!?/br> 見她沉默不說話,沈青綿的蒲扇搖得更歡了,“喲,真吵架啦?怎么回事兒???行哥欺負你啦?” 她腦袋里一團亂麻,不知道怎么回這話。 溫行知這人不算好人,沈青綿也差不多。 南苡的視線在這三個人之間轉悠了一圈,思維也跟著轉悠了一圈,突然就莫名清醒了過來。 醉翁之意不在酒。 搞了半天是過來打探消息的,什么合作,什么無聊,都是幌子。 她微挑眉眼,略微正了聲色,卻問道,“說實話,你們這群人,怎么會來這兒呀?” 沈青綿特別自然,沒有一點停頓,“不都說了嘛,來這兒散心的,別回避我的問題呀苡姐?” 找不出一點破綻。 可她也不傻。 “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散心?”她漫不經心地轉著筆。 都隔著一層肚皮說話,她也沒必要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了。 她扔掉手中的筆,筆“嗒”地一聲落在桌子上,清脆地響在工作室里。 她正面答了沈青綿的問題,“你是他兄弟,你行哥欺沒欺負人,你會不清楚嗎?” 沈青綿笑漸漸僵在臉上。 接著,她諷笑起來,聲音婉轉迷人,那張紅唇一開一合,說出來的話卻刀刀往著沈青綿身上使勁兒扎—— “來向我打聽?怎么?你行哥什么都不告訴你呀?” “混這么慘呢?” 那話竟然戳得沈青綿心頭一陣酸楚。 殺人誅心了。 這是沈青綿出了工作室后的第一反應。 他沈小少爺也算是從小被捧著長大的,形形色色地遇見過那么多人,就沒被哪個女人這么譏諷過。 沈青綿恨不得撕碎自己手上那把蒲扇,就這么個妖精,留著行哥自己受吧。 他也是閑得,趕著上門去受辱呢! 有病。? 赫拉 第10章 升溫(小修) 南楠快接近開學了,進入初三的女孩子,學習氛圍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。 小丫頭成天都待在房間里看書學習,她看著倒也挺省心。 她閑暇的時候,南楠會拉著她教她下廚做飯,說是初三了,以后周末都不能給她改善伙食了。 她確實挺廢物的。 這么大個jiejie,得虧是meimei全能。 只是她看著鍋里那些油,特別犯難。 她小時候是因為父親還在世,為了讓她全心全意地學習,父親都是獨自一個人攬下了家中的家務,王永微那時候雖然頗有微詞,但在教育這件事情上,父親從來沒有退讓過,才以至于養(yǎng)成了她現(xiàn)在這種十指沾不了陽春水的毛病。 可是南楠不一樣。 父親走后的那幾年里,李孝全王永微兩個人好吃懶做,南楠那幾年里被迫學會了很多,人還沒灶臺高,就學會了踩著板凳給那對夫婦做飯吃。 她走神走得厲害,鍋鏟上的一滴水滴在油鍋里,瞬間“噼里啪啦”地像瘋了一般地炸開,她被炸得驚慌失措,跳到了一旁。 南楠無奈地看著她。 這時正好有人敲上了她們家的門,她逃命似的丟了鍋鏟就跑去開了門。一身驚魂未定,她踉蹌著,一開門,就看見門口站了個盈盈笑意的美麗女人。 面前這個女人長相姣好,她卻覺得面生得很,“你找誰?” “哈嘍,”美女朝著她嫣然一笑,語氣有些活潑,“我是想問一下,你家對面住著人嗎?” 對面? 她看向對面的門兒,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提著飯盒的金發(fā)美女,突然就想起了上次賀大姐形容過的——“打扮得花枝招展,噴的香水香水濃得喲……” 這他媽,就是那個譚嘉然吧? 她大腦飛速運轉,虛偽的笑就漾在了唇邊。南苡心思活,眼勁兒好,昔日恩師看重她更是悉心培養(yǎng),往年她還在學校時初入京城編導圈子,就少有人能給她使絆子。 譚嘉然就是個小鎮(zhèn)的姑娘,即使落了風塵,見過世故,可南苡到底還是占了讀書多的優(yōu)勢。 她眼珠子一轉,開始套著面前那個姑娘的話,泰然自若地問她,“這個我不太清楚哎,我看你經常來,是找人嗎?” 譚嘉然很是委屈地點了頭,“對啊,我都沒見過人,之前明明聽說住這兒的?!?/br> 南苡很輕易地就抓住了重點。 經常來。 還沒見過人。 她腦海里盡是那天賀大姐信誓旦旦確有其事的樣子。 南苡開始拼命赫拉地回想著自己這么多天來是怎么對溫行知的。 噢,愛答不理。 巧的是,她正好是從她那天堵了他的門被威脅退縮之后,開始對他愛答不理的。 溫行知會不會嘲諷她是個慫的? “美女,可不可以麻煩你個事兒?”一道聲音喚回了她的游離的神智,她對上眼前那個女人有些討好的目光,遲鈍地應了聲,“哦,你說?!?/br> “可不可以麻煩你,下次如果看見有人進去了的話,就第一時間用這個電話聯(lián)系我?我可以給你報酬?!?/br> 南苡看著自己手上那串電話號碼,沒出聲,虛假地回了個笑。譚嘉然卻當她是同意了,笑著給她揮揮手,然后替她關上了門。 關門后,她的笑容瞬間垮掉。 她直接把那個電話號碼扔進了垃圾桶里。 南楠從廚房出來,見她扔了一團紙,問了她。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,低頭翻著手機,一臉問心無愧,“門口撿的,順手扔了?!?/br> 南楠挺乖,也沒再多問,轉身進了廚房后,又跑出來把她拉了進去。 晚間吃了飯后,南楠又悶在了房間里面學習了,她一個人躺著無聊,就干脆抱著自己的小相機跑去外面采風。 出門前她還看了一眼對面,想起那個人,她腦袋里面登時亂如麻。 她走到那扇門前,抬手就想敲下去,末了卻收回手。 算了。 順其自然吧。 兩人本來也沒什么,這么干了反倒像是她在求和似的。 她撇嘴,輕呸了一口那門,轉身就走了。 南苡下了樓后,往的是河邊的方向。 平安鎮(zhèn)雖破破爛爛,但鎮(zhèn)長特別注重江邊風景,一到晚上,江邊的棧道和水梯特別入眼,尤其是夏天夜里,赤紅色的天江水景遼闊成一片,是最適合拍照的時候。 鎮(zhèn)上的人們幾乎都愛往那一片散步流連,南苡到的時候,已經有了不少的人出行。 老遠老遠地,她就看見了王永微和兩三個女人結著伴,往著她的方向走過來。 她腳下步子微頓,轉身就入了另一個巷道。王永微沒發(fā)現(xiàn)她,和那幾個女人說說笑笑的,南苡靠在巷子的樓道里,聽見了她那句“那個死丫頭最近傍上一個野男人啦”。 她仰頭聽著王永微嘴里的那些話,靠在了背后的石灰墻上。 陰翳的樓梯間里泛著陰暗潮濕的味道,她等了很久,直到確定王永微徹底消失了,才慢慢踱步出去。 她對著江邊的景色隨意拍了一張,百無聊賴地看了看效果,又刪掉。 因為遇見了王永微,她的興致突然就變得索味。 坐在石子灘上,遠處有貨船駛過,腳下的江水開始晃蕩,最兇猛的時候打過來一道浪,白色的水花濺起,濕了她的小腿。 她抖了抖腿上的水珠。 正打理著,視野里便出現(xiàn)了一個人。 那人帶著滿身的煙草味兒和好聞的木質冷香,從容不迫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。 她認出了那條褲子。 是某個不知名的小眾品牌,曾經的大學室友去國外旅行時帶回來過,法國純手工定制,后來她有悄悄去搜過這個牌子,具體什么樣式她都忘了,留在記憶里面的,只剩了那個不菲的價格。 她抬頭。 果然是溫行知。 他目光放在了她被江水打濕的小腿上,小腿光潔細長,像一塊白凈的嫩藕,肖想著這要是握在男人的手心里,不需多的力,怕是都能紅痕加身,風月不堪。 他笑了笑,懶著身子隨意坐著,目光坦然而露骨,她察覺到后,咬了咬唇,不自然地收回了腿。 溫行知見她那副小模樣兒,就知道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,挑了挑眉,識趣收了視線,手里玩著打火機,是想抽煙,但因為旁邊的人而生生忍住了。 再抬頭時,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笑,“怕我?” 腿上的水都已經被擦干了,她卻仍在無意識地摩挲,聞言低聲喃了句,“誰怕你了?!?/br> 像只xiele氣還不服輸?shù)暮偂?/br> “那你躲什么?” 見她不說話,他眉頭略挑,戲謔開口,“因為那個譚嘉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