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26節(jié)
多半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小公子。 老人不敢得罪,便又連忙找補,“她當(dāng)場突破后才便頓悟了這劍招!” 青年嗤笑一聲,“那她為什么不頓悟了再去?偏偏到現(xiàn)場才頓悟?” 老人繼續(xù)道:“她本不到突破之時候,只那日見所愛之人受傷情急下突破了罷了!你我皆是修仙之人,何等不知道修道乃修心,她的心在那人身上!” 青年話音更冷幾分,“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?她有沒有心尚未可說呢!” 老人道:“小道友又何故斤斤計較?她的心在不在不是很明顯,幾百年不曾沾凡塵,遇見了江少俠卻動了心,這才成親了!” 青年身上寒氣驟現(xiàn),“你又怎么就知道,她就沒和別人成親過呢?” 老人詫異至極,“整個修仙界都知道,她可是第一次成親?!?/br> “就是就是,你別是暗戀人家得了癔癥!” “小道友啊,憑空污人清白可不好,隨真人好歹是劍尊繼承人,她萬一知道了你可要小心?!?/br> “就是就是,你可不知道隨真人曾戮盡整個妖塔!” 看熱鬧的修仙人你一言我一語,讓那青年火氣更大。 他呼吸急促了一瞬,瞳孔一瞬化作菱形豎瞳卻又收回。 青年身形一晃,化作光芒遁去了身形,卻又在瞬間抬手。 幾滴晶瑩水珠從他白皙纖長的指尖浮出,驟然化作水色的海中妖物,嘶吼聲陣陣。 眾修仙人紛紛祭出法器,卻未曾想這水色妖物竟出奇高強,幾個來回竟反而重傷了他們。 遠(yuǎn)在十萬八千里的青年坐在水邊,身旁放著一把黑鐵玄晶劍,他抱著膝蓋看著水面。 水面上,正是那妖物作亂的景象,旅店內(nèi)早已一片狼藉。 一群修真人打了好半天,卻仍然遏制不住它。 他看了好一會兒,嘴角咧了下,露出顆尖銳的齒。 但轉(zhuǎn)瞬間,笑意便又消失了,沉沉的。 你失約了。 阿游。 西華壁山山腰,躺在樹上的隨之游打了個噴嚏。 她穿著大紅色的戲服,卻毫不顧忌在樹上翻了個身,懷里抱著江危樓送她的劍。 籌備婚事至今已五天有余,她苦思冥想了許久該怎么一劍捅穿江危樓,但想來想去竟找不到個好時機。 起初,她想過應(yīng)該在私定終身時殺了他。 但那晚她帶著他看風(fēng)景,在劍上凈顧著說些奇妙的小幾把話了,一時間竟然忘了。j 后來,她便又想著在成親前殺了他。 但沒想到江危樓剛成掌門,正是春風(fēng)得意,備受修仙界追捧的時候,忙得很。j 這幾天她都沒有見到他。 今天便是接親成親之日了,最后的下手時機了,但是又在哪個時刻呢? 喝合巹酒?洞房?事后? 而且隨之游更顧慮的是,她到底該說些什么樣的臺詞。雖然直接翻臉當(dāng)爛人是很爽啦,但畢竟天道在看,她總不能顯得太low吧,而且劍修證道,不帥一點像話嗎? 隨之游想過騙江危樓是殉情,但他很難騙,萬一答應(yīng)下來先捅她怎么辦? 不然,就順其自然? 她腦子立刻又飛到了一個新的角度。 ——那就是,不能笑場。 雖然捅完了就該突破飛升了,但是不能笑,笑出來就不尊重了。 為此,隨之游精心準(zhǔn)備了些刺激眼睛的藥水,又深情朗誦了些話本子,只等正式演出。 一想到正式演出,她興奮的心情中有夾雜了幾分悵惘。 若是斬情證道,則必須先有情。 隨之游已經(jīng)投入了很多感情,每一次證道,她其實都扎扎實實地受了情傷。 她會難過很久,直到突破成功的喜悅覆蓋這一切,不過她突破成功也就需要倆時辰罷了。 東想西想許久,隨之游聽見一道聲音喚她:“師傅!你該去接江危樓了!” 修仙界已強者為尊,接親自然也是強者接弱者。 隨之游身份著實比江危樓高,自然也需要她親自去,再加上他受傷眼盲,也更需她攙扶。 她應(yīng)了聲,懶洋洋翻身下樹,發(fā)髻陡然亂了幾分。 鹿淞景看著青絲上晃動的銀簪,低聲道:“師傅,大婚之日,還需小心些?!?/br> 隨之游納悶,“我哪里不小心了?!?/br> 鹿淞景聽她一問,又看著她歪了的銀簪,銀簪的流蘇晃啊晃,讓他只覺得有些厭煩。 他道:“發(fā)簪歪了?!?/br> 隨之游:“我滿頭的發(fā)簪,哪根???” 鹿淞景聞言便沒有再問,只是走近了兩步,伸手輕拈發(fā)簪,卻在觸碰的瞬間被一道法術(shù)狠狠擊開手。 他怔愣了下,“這發(fā)簪為何有術(shù)法?” “啊?”隨之游琢磨幾秒,恍然大悟,笑出了聲,“哦,我知道是哪根了?!?/br> 她伸手摸過那根銀簪,扶了下,解釋道:“江危樓送的,他應(yīng)該是施了些術(shù)法在上面。” 鹿淞景沉默幾秒,不知如何接話。 他又問:“師傅知道他曾有一個師妹嗎?” 知道,在你面前呢。 隨之游眨眨眼,不說話。 鹿淞景又道:“他們很恩愛的樣子?!?/br> 隨之游斜睨他一眼,“你說我知三當(dāng)三唄?好哇,反了你??!”? 她拔下銀簪就化作劍想要砍他,卻見鹿淞景瞪著眼睛竄開了,又是一臉受傷,“師傅誤會了!弟子的意思——弟子是說——” 隨之游這才笑出來,將劍變回銀簪插回去,“逗你的。你說的那個師妹,就是我?!?/br> 鹿淞景原本瞪著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,顯得十分震撼。 她徹底被逗笑,擺擺手,御劍而行隱去身形。 徒留鹿淞景一人在原地。 他只是想,原來自己竟更像個冤大頭。 鹿淞景狠狠踢了一腳樹,卻反被疼得倒吸了口冷氣,俊臉扭曲了起來。 他又悶悶地想:怎么碰到師傅后,他反而感覺什么事兒都不順心了。 鴻蒙派山門下,鑼鼓齊鳴,靈植古樹皆是一片耀眼的紅。 來往眾人騰云駕霧,亦或乘法器架風(fēng)前來。 從山門直鋪往的整個門門派的紅將這一切映成了紅色的海洋,煙花炮仗燃了一掛又一掛,嗩吶聲高昂至極。 南陽派的弟子們站在山門口,跟在江危樓身后。他穿著朱紅喜服,眼上蒙著一抹紅綢,腰間打著囍結(jié),艷俗喜慶的紅被他卻壓下。 江危樓只是靜靜站著,便顯遺世獨立,郎艷獨絕,翩翩少年郎。 許久,他感覺有人走到他身邊,握住了他的手。 是隨之游。 她的手有些涼。 江危樓有些擔(dān)心,但未入洞房前,他們不得說話。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擔(dān)心,手輕巧地捏了捏掌心。 江危樓嘴邊的笑意便又深了些。 震天響的禮炮仍然響個沒玩,觀禮的修仙人們話音嘈雜,盡是些祝福和議論的話,使得這場婚禮愈發(fā)熱鬧。 許多若有似無的重量砸在他身上,接著便是陣陣芳香傳來,這是他們獻出的花。 或許因為這山路蜿蜒崎嶇。 或許是因他看不見隨之游的臉。 又或許是所有新婚之人都會有的情緒。 這一刻,江危樓的心抽動起來,總覺不安感陡生。 一階臺階略高,他踏了個空,卻立刻被隨之游扶住。 那股熟悉的馨香縈繞在他鼻間。 奇跡般的,不安逐漸消失。 江危樓握緊了她的手,手心竟有了些微汗,后背也是陣陣發(fā)冷。 從未見過她的師門,不知是否是難對付之人。 自己是否高攀了隨之游,他會不會被刁難。 不知隨之游穿著紅衣,又是什么樣子的,她現(xiàn)在又是什么表情呢? 她一向是好看的,這一刻,一定也很美吧。 會跟自己一樣期待嗎? 還是也會和自己一樣不安? 為何自己的眼盲還未好,真想,真想看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