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6節(jié)
姜師姐捂住眼睛,深呼吸了半分鐘,道:“危樓師兄身在揚州,一時半會兒回不來,你先跟我說下碰到了什么,待危樓師兄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?!?/br> 那弟子拳頭攥得很緊,半晌才道:“衢州城內(nèi)的密林里,我們?nèi)税凑沼媱澰O(shè)伏引誘那枯樹鬼,原本我已打碎它的妖丹,它原本奄奄一息逃進了密林深處,卻不知為何又突然妖力大增……” 他話音落下,隨之游立刻意識到這和人面蜘蛛是一個情況,這也就意味著有人在煉化妖物,她便也將人面蜘蛛之事一五一十說了。 果然,姜師姐道:“恐怕是有其他修士在煉妖,但此舉乃墮魔,恐怕我們需要跟門派匯報。接下來我們伏妖切記查探妖丹,也要更加小心,目前還不確定是巧合還是有意之舉。” 她平復(fù)了下呼吸,又道:“下午計劃暫時取消,等危樓師兄回來。” 眾人沒有半分放假的輕松,氣氛愈發(fā)凝重。 唯有隨之游摩拳擦,打算等江危樓回來了好好算賬。 距離那天下午被江危樓坑已經(jīng)過了兩天了,隨之游至今難以走出自己掏了兩千八的痛苦。她突然咳嗽了聲,捂住心口,只覺眼睛發(fā)酸。 她掏了兩千八,名聲還全給了江危樓。 更過分的是這陣子他們一行人分散成幾個隊伍到處降妖,而江危樓倒像是有意似的每每分隊他們都不在同一隊,他們連面都見不上。 隨之游嘆了口氣, 夜半,明月高懸,幽林風(fēng)聲蕭蕭。 南陽派一行弟子等了許久,江危樓才風(fēng)塵仆仆出現(xiàn)。 他來得很是匆忙,蒼白如紙的面上唯有薄唇殷紅,他咳嗽了下,黑發(fā)有些凌亂,“具體的事情我已聽姜師妹說過了。” 江危樓又道:“掌門回報了,說那煉妖之人可能就在密林潛藏,命我重新查探密林。還有兩位師弟——掌門已為他們超度?!?/br> 提到兩位隕落的弟子,眾人情緒立刻低落了起來。 姜師姐主動請纓,“我跟你一起去查探吧,除了你之外,我是弟子里修為最高和輩分最高的,理應(yīng)以身作則?!?/br> 江危樓搖頭,“正因此,我不在的時候,更需要你帶著師弟師妹。我一人便可,不過你們?nèi)绱藫?dān)心,那我便帶上一個弟子吧?!?/br> 隨之游面無表情想是不是該她上場表演了。 下一秒,江危樓伸手點了個人——隨之游。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,不是送死的活不找我。 好巧,我也是。 隨之游忍住狂喜的沖動。 “可是,她是個外門弟子?。 ?/br> “危樓師兄,你再考慮一下吧,她修為有限,幫不上你的?!?/br> 反對聲驟起。 隨之游感覺自己像個腥風(fēng)血雨的流量女星,便很是期待地看著江危樓,好奇他該怎么用偉光正的借口給他自己的私心辯護。 江危樓對上了她的視線,輕笑了聲,頗有明月之輝。 他話音溫柔,“無論我?guī)ё吣膫€弟子,原來我給你們分的隊伍能力都會削弱。如今又有煉妖術(shù)士作祟,若你們出了意外怎么辦?” 江危樓:“但隨師妹不一樣?!?/br> 隨之游:“……?” 這不就是說她是廢物,死了就死了嗎? 硬了。 拳頭硬了。 隨之游咬牙。 即便拳頭梆硬,他們還是一起御劍飛行前往了密林。兩人衣袂紛飛,身影穿梭在月下云上,頗有些像半夜不睡覺帶著女朋友飚車的混混。 但江危樓時不時就要咳嗽幾聲,聽得隨之游怪難受的。 隨之游:“你御劍很累嗎?” 江危樓:“我施法御劍回來已花了兩個時辰,靈力實在不支?!?/br> 隨之游:“哦?!?/br> 她沒話說了。 實話說,隨之游其實不是很擅長談戀愛來著,她前三次成功主要是她對自己下手狠,真的把自己給靈力記憶封了整成了凡人。 但如果這樣她都成功了三次,豈不是說明了她的本能就是戀愛達人。 隨之游這么想著,立刻自信了起來,張口就告白:“江危樓,我承認(rèn),我貪財好色,喜歡小偷小摸還喜歡自作主張。但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,可不知為何,你對我敵意好像很重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,我會用行動告訴你,無論你怎么看待我,我的心是真的?!?/br> 她紛飛的黑發(fā)下,漂亮的水眸里滿是深情,“就算這次行動很危險,但我甘愿陪你出生入死,這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?” 江危樓黑眸彎了彎,“隨師妹,我未曾對你心生間隙,你許是誤會了,感謝隨師妹厚愛?!?/br> 他又道:“不過我御劍的確是累了,若師妹想幫我,便來我劍上幫我御劍吧。” 隨之游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危樓,“可是御兩個人重量的劍很累耶?!?/br> 江危樓:“……” 作者有話說: 隨之游:愛你可以,干活不行。 第5章 衢州的密林位于與郊外一處山崖上,山崖地勢高聳,從山腳處覆于其上的樹木隨著地勢增高而愈發(fā)茂盛。 這處山崖名為絕情崖,是衢州的最邊陲,同時挨擠著凡間最為廣闊的海域之一——夕隴海。 江危樓與隨之游停在山腳下,開始原地結(jié)印啟用神識探尋著這片密林。 絕情崖占地面積極大,地勢險峻,再加上如今正是子時,神識能覆蓋的范圍有限,他們也不得不走走停停耗費好一番力氣。 幾個時辰過去,他們才探查到了半山腰的那幾個弟子所到之處。 方圓幾里盡是搏斗后留下的斷枝木屑,淡淡的血腥味混著潮濕的泥土中,不知名的鳥類或是昆蟲聲音聒噪,地上厚厚的葉片不止是被風(fēng)吹還是什么生物爬過發(fā)出詭異的窸窣聲。? 若有似無的妖氣在坤其中彌漫著。 江危樓凝神查探著當(dāng)時的現(xiàn)場,卻聽隨之游呼吸有些粗重。他看過去,只見她兩手抱著胳膊走來走去,頗有幾分不耐。 他有些疑惑,“隨師妹,你是覺得冷嗎?” 隨之游抬眼看他,又看了看身邊燃燒的火符箓,道:“修仙之人,怎么會覺得冷?!彼肓讼?,才又道:“只是不舒服,這里,太潮濕了?!?/br> 這會兒已有幾分天光,墨色的天空中翻涌著灰白色的云層。此刻已是寅時,遮天蔽日的林中,正是更深露重的寒冷時候。 江危樓兩只夾起一張火符箓,又念咒聚起了些枯枝樹木,催動符箓搭起了個小型篝火。 他坐到了一邊的樹根下,低聲道:“并不著急,驅(qū)幾分寒氣再繼續(xù)行進吧?!?/br> 隨之游揮了下手指滅掉懸在肩膀上的照明火,與他并肩坐了下來。 江危樓盤腿而坐,開始運轉(zhuǎn)靈氣疏通經(jīng)絡(luò)。 隨之游也沒說話,捻起一根樹枝挑動著柴火。 半晌,江危樓睜開了黑眸,“隨師妹這么安靜,我都有些不習(xí)慣了?!?/br> 隨之游眨了眨眼睛,“危樓師兄,難道我的含情脈脈終于打動你了,你也開始關(guān)心我了?” “這密林處,似乎藏了些你的秘密?”江危樓嘴角勾起了笑意,橘黃色的火光映在他臉上,顯出了幾分詭譎的深意,“還是,有什么東西讓你觸景生情了?” 隨之游突然覺得,搞不好她能和江危樓共情了。這種被探究過往的感覺,確實挺讓人惱火的。 不過她并不打算跟著他的話走,又老調(diào)重彈,“師兄,我明明幫了你殺了那些你討厭的人,你為什么對我敵意這么大呢?” “有嗎?”江危樓反問,皎潔的笑意淡了些,許久后,他才道:“許是,我無法參透你為何無來由出現(xiàn),又自作主張摻和進了我自己的事情來?!?/br>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異數(shù)。 他溫聲道:“隨師妹,你的喜歡似乎過于突兀了,總讓我懷疑你別有所圖。” 隨之游: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情深。我還是那句話,你接不接受無所謂,但我一定會讓你知道,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。” 她笑得眉眼彎彎,水眸澄澈,“還是說,危樓師兄其實不是劍修,而是無情道道修,才這般觀音容貌惡鬼心腸?” 江危樓聽過無數(shù)次這樣的春思,但沒有一次像現(xiàn)在一般……如此篤定面前的人毫無真情。這一刻,他反倒是笑出了聲,不同以往和煦得溫柔淺淡的輕笑,而是略顯肆意的朗聲大笑。 一瞬后,他道:“隨師妹既然如此一往情深,難道不知,我修的是天機縱橫?!?/br> 天機縱橫乃是修仙界萬中無一的人才能修的道,因為此道的職責(zé)即——聆天命,應(yīng)天機,縱橫興衰。而依靠此道飛升的人并不多,自姜子牙悟出天機道,而鬼谷子又以此為基礎(chǔ)悟出天機縱橫后,這萬年間再無人能以此道飛升。 用大白話解釋就是,堪破天命,然后順應(yīng)天意攪動凡人界政局朝堂令其氣運走向興或衰。 隨之游聞言愣住了,“所以你的身體……” 江危樓沒說話,溫聲道:“沒錯。” 能修天機縱橫的人萬中無一不僅是它挑資質(zhì)機緣,同時也會不斷透支陽壽法力,即便再有資質(zhì)的人如果遲遲無法堪破天命便極其容易直接隕落。而江危樓如今已是上等境界中的佼佼者,但看起來仍然受著天機縱橫的影響。 隨之游有些頭疼,沒想到她隨手挑的花瓶大冤種居然偏偏是天機縱橫的人。 他若是飛升了便直接成了姜子牙的徒子徒孫,捏死她輕輕松松。但他不飛升也不代表好對付,能堪天命自然也能堪劫數(shù)。 雖不知他能算到哪一步,但光算出來皮毛她也難辦啊。 篝火仍在燃燒,噼里啪啦的火星濺出點點光來。 江危樓靜靜地欣賞著隨之游臉上復(fù)雜的神情,卻偏偏裝作不知似的,笑容和煦,“隨師妹可是心疼了?” 算了,反正她對他該惹的也惹了,如今再換目標(biāo)恐怕也難逃江危樓的魔掌,不如干脆繼續(xù)相愛相殺得了。 成功,就準(zhǔn)備飛升。 不成功,就去死。 這沒有劍尊她還得當(dāng)劍尊繼承人的破修仙界她待不下去了。 她巧笑倩兮,向著江危樓湊近了幾分,語氣曖昧地試探道:“那你有沒有給自己卜卦過?有沒有算到我?!?/br> 江危樓淡淡地道:“算過兩次?!?/br> 隨之游道:“怎么樣?是不是算出來了我是你命中的道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