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藏嬌[穿書] 第11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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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泉心中一慟,除夕過后, 他查閱古籍, 想要得到解答, 卻找不出答案,而師父也沒有給他留下只言片語。 待再走近了幾步,竹泉才發(fā)現(xiàn),明野本該是上天注定的帝命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失去了。 對于這些,竹泉并不擅長。年幼的時候,師父曾問他選擇出世還是入世,竹泉選擇了出世,所以跟隨容寧離開了僻遠的深山,成為護國寺的和尚。 所以他遠沒有師父那樣的能力,只能憑借天賦,看出一些很顯而易見的東西。 明野看了竹泉一眼,他有一雙握刀的手,連續(xù)作戰(zhàn),山窮水盡之際,也不會拿不穩(wěn)刀,而現(xiàn)在攬著容見身體時,卻幅度很輕地顫抖著。 他的語調(diào)很平淡:“有人說,你知道緣由。所以他是怎么了?” 竹泉走到容見面前,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,像是發(fā)生了意料之外的事,過了好一會兒才說:“他的魂魄,不是離開了身體,而是……徹底地融合了?!?/br> 這件事的開始,要追溯到十九年前,容寧誕子的時候。 那具軀體出生的時候,里面就承載靈魂,卻是天然吸引亡魂的體質(zhì)。當(dāng)時正值亂世,世間有無數(shù)未曾超度的亡靈,或許是沒有來得及,又或許是出于憐憫,竹泉的師父沒有阻止一個早夭嬰兒的魂魄進入這具軀體。 容寧的孩子得以擁有生命。 但靈魂與身體并不能完全配適,只有等到二十歲加冠的時候才能完全融合。而在此之前,為了防止身體排斥靈魂,大師想到了從前聽過的先例,叮囑容寧讓這個孩子扮做女子,以眾生之言蒙蔽身體的感知,而在無法解決性別感知的異樣之前,會暫時忽略靈魂上的些許異樣。 而一旦恢復(fù)男子身份,性別上異常解除后,身體的本能會排斥本不屬于這具軀體的靈魂。 竹泉是出世之人,他的師父潛心鉆研這些,而他學(xué)的則是救助世人的醫(yī)術(shù),對此并無研究,只能按照師父的意思,叮囑容見千萬不可暴露。 竹泉也猜測過一些可能。大約是出了什么意外,原先的靈魂消散,容見的游魂才能于兩年前依附在這具身體上。 所以更該小心才是。 竹泉本以為一切無可挽回,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,容見的靈魂竟然徹底與身體融合了。 他很不解,又想到了周姑姑提到的上一次昏迷,便詳細詢問了經(jīng)過。 容見的忽然昏迷,大約就是和明野戀愛后,直接挑破了身份后而導(dǎo)致的靈魂暫時離體。 俗世的醫(yī)術(shù)無法對靈魂奏效,明野給容見喂了自己的血,竹泉驚疑不定:“你的血,你是……” 和竹泉說話時,明野的手一直搭在容見的臉側(cè),他專注地看著枕在自己膝蓋上的人,解釋道:“我出自南愚的天神遺族一脈?!?/br>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。 竹泉恍然大悟,終于明白過來:“難怪如此。我查閱古籍時,的確看到天神遺族的血,有穩(wěn)定靈魂,溝通生靈之效,但這樣的記載實在太多,不知是真是假,貧僧難以一一嘗試。你的血穩(wěn)定了他的魂魄……” 明野打斷竹泉的話,認(rèn)真地問:“那他什么時候才會醒?” 對于這個曾經(jīng)擁有帝命的人而言,沒有什么比這個外來游魂的生死更重要的事了。 竹泉抬頭看了一眼周圍。 長樂殿中燒著晝夜不熄的燈火,仿佛魂魄也會如同飛蛾一般,循著夜火而來。 命運的確會發(fā)生變化,而竹泉只可窺探這大千世界的未來一角,所以從不會因此而產(chǎn)生多余的欲求。他選擇入世,看盡世間百態(tài),也是這紅塵中的一只蜉蝣。 “會醒來的?!?/br> * 容見在一個天氣很好的春日里醒來。 他睡了很好的一覺,這一次沒有做夢,醒來的時候,大約是睡了太久,身體有些發(fā)軟,不能直起身,只能睜著眼,努力想分辨周圍的情景。 檐下掛了張簾子,日光透過編織細密的竹簾,在容見的臉上留下色澤黯淡、昏昏沉沉的影子。他半垂著眼,睫毛很長,微微顫抖著,起伏之間,在明野的心臟上留下很深的刻痕。 明野坐在容見身邊,攤開的書放在膝蓋上,他偏過頭,安靜地看了容見一小會兒才說:“你醒了?!?/br> 好像沒有等待,容見只是小睡后醒來。 容見怔了怔,抬眼望著明野,很小聲地問:“我又睡了很久嗎?” 明野道伸出手,碰了碰容見的臉,溫和地說:“還好。比上次只多了兩天?!?/br> 又說:“但是竹泉來看過了,說以后不會了?!?/br> 然后,他將竹泉告訴他的所有事,都完完本本地告訴了容見。 容見覺得很不可思議,就像是一個夢??赡苁澜缟暇褪怯羞@樣的事,他們身處于不同世界,本來是不可能相遇的人,也這樣戀愛了。 又反應(yīng)過來,再三猶豫后還是問:“你是不是,早就猜出來了?” 容見說得不那么確切,但他知道明野會明白。 明野看著他,也許是太陽真的很好,春日的溫度也很適宜,所以連他的眼眸都顯得溫柔:“看到你的第一眼,就知道你不是他?!?/br> 容見睜圓了眼,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。 明野笑了笑:“第一次去寧世齋,中午睡完覺,不小心擦掉口脂的事,你還記得嗎?” 容見點了下頭,其實他不是記性很好的那類人,和人相處,不重要的事經(jīng)常忘掉,但是和明野在一起的很多小事,他記得都很清楚。 心動和喜歡比他以為的來得還要快,還要劇烈。 明野低下頭,兩人對視了一瞬,他繼續(xù)說:“我也去了湖心亭,為的是觀察你是否戴了人.皮面具。” 容見呆了一下,沒反應(yīng)過來,實際上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這些。 明野很客觀地說:“那時候在想你到底是誰。但不是刺客或jian細,這么笨,也太容易死掉了?!?/br> 他這么說著,搭在容見臉頰的手掌張開,緩緩下滑,很輕地扼住了容見纖瘦的脖頸,大拇指按在他跳動的脈搏上。 容見那么脆弱,仿佛明野只要稍稍用力,就可以扼斷他的脖子,使他失去呼吸。 但明野永遠都會選擇保護。 容見完全沒有任何的警惕之心。他想起當(dāng)初笨拙的自己,也覺得很好笑,但是在男朋友面前,還是要點面子的,所以狡辯道:“也沒有那么夸張吧,我覺得自己演得挺好的?!?/br> 明野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:“真的嗎?” 容見就不說話了,他不擅長說謊,在明野面前尤其坦白。 明野站起身,將容見從躺椅上撈起來,抱在懷里。 容見的體重很輕,整個人也很老實,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明野的胸前。 兩人十指交握,明野低下頭,和容見接了一個漫長的吻。 容見已經(jīng)很有經(jīng)驗,卻還是有些呼吸不暢。他不是不會在接吻中呼吸,只是每一次都會心跳加快,這是無法經(jīng)由學(xué)習(xí)緩解的癥狀,是容見的本能,一百次一千次也會如此。 結(jié)束過后,過了好一會兒,容見的呼吸才重新變得平緩。 明野叫容見的名字,他說:“容見。” 容見應(yīng)了一聲,仰著頭看他。陽光灑在身上是溫暖的,直視起來卻有些刺眼。但即使如此,容見也沒有移開眼。 明野平靜地說:“我的運氣好像真的很好?!?/br> 容見不能明白明野此時的神情,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。 明野是一個不相信運氣的人,也會忽然談?wù)撈疬@些。 明野繼續(xù)道:“因為你來到這個世界?!?/br> 聲音放得很輕,如果不是他們離得足夠近,容見也聽不到他說的話。 他說:“也醒了過來?!?/br> 明野表現(xiàn)的克制、冷靜,像是從未失去理智。在容見醒來后,也沒有讓容見不要再做那樣的事,因為知道沒有意義。 容見永遠都會做同樣的選擇。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。 容見抿了抿唇,手掌撐在一邊,有些費力地抬起上半身,貼著明野的耳朵說:“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不是說過永遠了嗎?” 也獻上了純粹的、毫無保留的愛。 作者有話要說: 還有兩章完結(jié)!不過還會有婚后番外的! 感謝追文,評論抽二十個紅包! 雖然說得有點遲了!但還是要說,元旦快樂! 第92章 完結(jié) 容見又昏睡了好幾天, 沒有出來露面?;蛟S是他之前身體不好的刻板印象深入人心,這一次倒沒有什么人出來提出質(zhì)疑。畢竟現(xiàn)在時局穩(wěn)定,若說是崔桂與大將軍密謀, 圈禁長公主, 怎么也說不通。 到了第六天,容見又如常出來處理政務(wù), 眾人松了口氣,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, 這次的首要議題是決定與明野成婚。 這樣的事, 簡直是聞所未聞、見所未見。男子之間的私情, 雖然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,但都是藏著掖著,不能放到明面上, 否則會被萬人指責(zé)。 更何況容見是未來天子,竟然會想做這樣違背禮法的事。 震驚過后,反對之聲不絕于耳。 在場的都是朝廷重臣,幾個大學(xué)士吵得尤為厲害, 旁人也都在附和。 但在這件事上, 容見表現(xiàn)得非常執(zhí)著, 甚至有些獨斷專行了。 他的意思是, 別的都能商量, 只有與明野的婚事不行。 世族禍亂之際, 朝堂上左右搖擺的臣子也有不少。事情過去之后,容見沒打算清算這些人,他們才算松了口氣。但這不代表他的脾氣有那么好, 道德標(biāo)準(zhǔn)高到圣人的程度, 這一次正好可以拿出來威脅, 當(dāng)做交換。 那幾個反對最激烈的瞬間就歇了聲響,他們是沒有犯下大錯,但同處一朝,師生同窗親戚的關(guān)系攀扯起來,是剪不斷理還亂的,真要計較起來,就要看容見如何決定,想要處置誰,總是能找到理由的。 何況容見不是明野,還是給了他們臺階下的。 除夕過后,內(nèi)務(wù)府本該立刻將容見的身份信息重新登記,籌備登基事宜。但容見以萬里河山正處于內(nèi)外交困間,此等風(fēng)雨飄搖之際,不宜大動干戈。等到平復(fù)叛亂,再行頂多。 所以玉牒并未改動,現(xiàn)在大胤還是只有長公主容見。 皇帝不可以嫁人,長公主卻可以。 在容見的力排眾議之下,首輔崔桂裝聾作啞,大學(xué)生擔(dān)憂牽連過廣,他雷厲風(fēng)行地決定下了這件事。 容見想要和明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,不是在旁人的默認(rèn)下,還需要偷偷摸摸、遮遮掩掩的關(guān)系。 這事從開始到結(jié)束,還不到一個時辰,容見提前準(zhǔn)備了請?zhí)?,半是逼迫半是威脅地讓所有人都寫下了賀詞,簽上了名字。 崔桂本來想要上前,但容見沒讓崔桂做第一個。 他尊敬崔桂,在這兩年間,也聽說了之前發(fā)生的事。崔桂曾為了黎民百姓,做第一個上朝的前朝遺臣,因此被親朋好友唾棄,幾乎截斷了一切聯(lián)系,容見不想他再擔(dān)這樣的名頭了。 連明野都是結(jié)束后的半個時辰才聽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