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藏嬌[穿書] 第7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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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玉門接過手中的紙條,覺得自己身兼重任,殿下必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托付給了自己。 他這么想著,手里捏著紙條,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,先左右逡巡了一圈,找到容見口中所說“左邊檐下”“緋紅袍子”的侍衛(wèi)。 這么一看,又覺得長公主的第一句話說得也很對,因為那個侍衛(wèi)實在是英俊得太明顯了。 這件事本來非常簡單,就是傳個小紙條,但陳玉門本來就四肢不勤,此時又頗為緊張,走在路上都能左腳絆右腳,一頭栽了下去。 人倒是沒什么大事,就是左手一松,手里的紙條沒了。 陳玉門大驚失色,在風雪中追了好一會兒,終于把東西重新找回來了。 但風吹雪打之下,本就折了兩道的紙條竟被吹散開來,陳玉門打眼一看,上面寫著:“明野侍衛(wèi),十五的月亮很好,想……” 這、這難道是殿下的情、情情…… 陳玉門不敢再想,趕緊把紙條折好,朝明野侍衛(wèi)那送了過去。 他不敢看人,含糊道:“殿下給你的?!?/br> 也不等人的回話,拔腿就往回跑,像是生怕被人吃了。 回去的路上,陳玉門一抬頭,就看到窗邊的長公主正望著自己,想必方才一路上的諸多曲折,也看得一清二楚。 陳玉門如喪考妣,不小心得知長公主要去幽會情郎,還能活幾年? 雖然他已經(jīng)是罪孽深重,不差這一點了,但還是想拯救一下,于是回來后誠懇道:“殿下,實不相瞞,在下讀書多年,所以眼睛不太好,路上的招牌都不太看得清,所以其實一張紙從面前經(jīng)過,一時半會也看不清……” 容見竟也應了,微笑道:“幸好你不識字?!?/br> 陳玉門提心吊膽地離開,容見卻不再從窗戶里看檐下的明野了。 他托著腮和下巴,手指幾乎將臉頰都遮住了,總覺得心臟也被什么吊起,懸在半空中,不能落地,有些許的不安定,便莫名其妙地想了很多。 邀約太過突然,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,還在錦衣衛(wèi)的監(jiān)視下,會不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 又覺得不會。 這么簡單的事,明野沒有拒絕的理由,也不會拒絕吧。 但如果是在那天晚上之前,容見根本不會想到這些。 大約是庸人自擾,想得太多。 容見很輕地嘆了口氣,其實他寫了很多張,現(xiàn)在都堆在一邊,等著放學回去后毀尸滅跡。 最后決定的那張寫的是,“明野侍衛(wèi),十五的月亮很好,想邀你一同去郁園的銀杏樹下掛祈福木牌?!?/br> 實際上約在白天,和月亮毫不相干。十五的晚上有燈會家宴,根本不可能溜出去。容見從未有過曖昧的涌動,也沒有經(jīng)驗,寫的時候想了很多,下筆的時候還是再三猶豫。 可能古代人邀約最起碼都會拽幾句酸詩,但容見實在不會,那還是用很簡單的方式好了。 作者有話要說: 陳玉門:幸好我不識字。 見見:幸好你不識字。 明野:幸好我識字。 感謝追文,評論抽二十個紅包! 晚安! 第59章 指揮僉事 到了臘月十五當日, 晚上宮里頭要辦家宴,宮女太監(jiān)也想著晚上有難得的空閑,可以去放蓮花燈許愿, 得盡早做完事, 闔宮上下忙成一團。 書齋也都放了假,不用上課。容見舒服地睡了個懶覺, 磨磨蹭蹭到巳時末才起, 外面的侍從都不知道公主醒了, 他頗有閑情逸致地偷懶, 像個無聊的小學生一樣在妝奩里挑挑揀揀, 選出幾樣最漂亮精巧的,又去柜子里把裙子都挑好了。 周姑姑進來的時候,看了一旁擺著的東西, 奇道:“殿下不是不愛穿紅的嗎?” 容見怔了怔,又熟練而自然地說謊:“今日有宴會,穿這個顏色喜慶些。” 周姑姑點點頭若有所思:“殿下說的也是。” 其實不是。容見心虛地想,他只是那日看到檐下的緋紅衣袍, 忽然覺得這個顏色也不錯, 正好今日出門是要見明野, 無意間選了這一件。 出了長樂殿后, 容見身后跟著的人依舊不少。 等到了園子前, 容見同為首的人說了幾句話, 便單獨進去了。 因園子被錦衣衛(wèi)提前探查了一遍,里面沒有別人,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 且負責的經(jīng)歷提前被章三川叮囑過了, 所以順水推舟, 讓容見一個人進去了,他們在外面守著,但時間也不能太長。 容見沿著小路往里走的時候,抬眼一眼,明野已等在那里了。 宮中的侍從都有事要做,只有早晨有空,天亮后就沒有閑時了,所以要祈福的老早就掛好了木牌。現(xiàn)在枝頭上的祈福木牌琳瑯滿目,銀杏樹早已落光了葉子,此時卻像是生長了別樣的葉片。 一看到明野,容見就有些著急了,他提著裙子,快步跑了過去。 明野迎了上去,他說:“殿下怎么這么著急?” 容見微微睜圓了眼:“有嗎?” 他的體質(zhì)不佳,跑幾步路就會喘,頓了頓,停了一會兒才接下一句話:“不是很久沒見了嗎?” 所以才會著急。 實際每天都在見面,只是不像從前那樣有很多單獨相處的機會。 明野走到他的身邊,語氣有些抱歉:“最近有點忙?!?/br> 才出了那樣的事,錦衣衛(wèi)都忙成這樣,宮中侍衛(wèi)很忙也是理所應當。 容見沒有怪罪他的意思,就是習慣性地和明野談這些瑣事。 他今日穿的是紅裙子,往日身上很少會有這樣的顏色,雖然在宮外時也挑了一件,但染色的工藝與宮里無法相比,這一條才算是輕如薄紗,色澤濃烈。 明野注視了容見一小會兒。 容見似乎無知無覺,他偏著臉,抬起頭,看著身側(cè)的明野,問:“怎么了?” 他的眼睛很漂亮,但因身份尊貴,時刻需要演戲,所以顯得冷淡疏離,只有和明野說話,看向?qū)Ψ降臅r候,才顯得有幾分多情。 明野道:“沒什么。殿下今日很好看。” 容見來沒來得及回答,身上的暖意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散了。 冬天的風很冷,明野站在風口,替容見擋住了大半。 樹上的木牌也被風吹得互相撞擊,哐當作響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音。 大約是清晨時來寄的,時間又趕,所以不太牢靠,有幾個木牌掉了下來,其中一個差點砸到容見的肩膀,幸好被明野抓住了。 容見低頭一看,四處都落了木牌,是那些人珍貴的愿景。 既然看到了,總不能視而不見。 容見一一拾起,踮起腳,將木牌掛回枝頭,努力寄得更牢靠。 又覺得有點好笑,說好了邀約,但時間短暫,園子里什么都沒有,結(jié)果是在這做義務勞動。 明野將最后一個木牌遞給他,容見沒有看上面寫了什么,他的手凍得有點僵,呵了口氣,將木牌掛回樹上。 明野在背后看著他,語調(diào)很輕:“殿下總是這樣好心。” 容見轉(zhuǎn)過頭,朝明野走去:“也不是好心吧,就是正好碰到了?!?/br> 明野走過去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“殿下約臣來這里,替別人拾了那么多,自己不掛祈福木牌嗎?” 容見眼神游離,有點別扭地坦白道:“我就是,就是想約你出來?!?/br> 借口不重要,重要的是約的人。 不過掛祈福木牌確實是個正當?shù)慕杩冢瑧蛾愑耖T是這樣,應付長樂殿的人也是如此。 于是四福特意給他留了個木牌,周姑姑親手打了絡子,放在隨身的錦囊里。 臨行之前,靈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。 容見將木牌從錦囊中拿出來,上面是空白的,不知道該寫什么。 明野看著容見,他似乎總是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猶豫不決,卻讓明野覺得很可愛,便問道:“殿下有什么愿望嗎?” 容見想了又想,用小指蘸了口脂,在木牌上寫了“平安”,本來還想寫“健康”,結(jié)果根本寫不下。 有點泄氣。 明野沒有笑他,認真地問:“聽說掛在高處更好,殿下難得掛一次,要不要掛得更高?” 其實容見不信這些,就是湊巧來了,錦囊里裝了,明野也問了,好像來都來了,不順道掛一下以后會后悔。 但容見以為明野的意思是會幫他掛,畢竟明野的個子那么高,又會輕功,沒料到是被突然抱起,坐在他的臂彎間,明野的手扶著他的腰和后背。 容見嚇了一跳,他的裙子層層疊疊,緋紅的裙擺上的金線繡出繁復精致的花紋,在明野的臂彎間綻開,像一朵開在冬日里,很美麗的花。 明野活到這么大,見過的人不計其數(shù),但都沒有產(chǎn)生過什么多余的感情,甚至沒有能讓他動搖過的人。 容見是唯一一個,只有容見能令明野的心泛起波瀾,是改變他的人。 容見從未經(jīng)歷過這樣的姿勢,在半空中搖搖晃晃,不敢往下看,總有些害怕。 他聽明野說:“聽人說,掛的時候閉眼祈福會更容易實現(xiàn)?!?/br> 他的話里有些引誘的意思,容見不自覺地閉上了眼,也浮現(xiàn)出真正的愿望。 明野的認知,明野的一舉一動,明野的每一句話,似乎讓容見產(chǎn)生錯覺,愿望真的會實現(xiàn)。 容見寫的也是平平無奇的平安,心里不由地想,明年的此時此刻,鑰匙明野還在自己身邊就好了。 最后還是很俗套地掛了祈福木牌。 生長了五百余年的銀杏樹上擺滿了蕓蕓眾生的愿望。 容見的木牌,容見的愿望與別人也沒什么不同。 掛完木牌后,外頭的錦衣衛(wèi)大約是等急了,已經(jīng)有人進來了,容見聽到響動,只好提前告別。 明野在原地站了片刻,又等了一陣風,容見的木牌沒有掉。 他走出園子,沒有去往常當值的地方,而是反方向去了另一個衛(wèi)所。 里面零零散散站了十幾個人錦衣衛(wèi),為首的一人品階很高,他問:“今晚的事何其緊要,你去哪了?” 在一眾錦衣衛(wèi)里,明野是唯一穿緋袍的那個,這樣的顏色顯得輕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