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、有、嗎？」乃葳抬頭給他一記燦笑，那三字的回答彷彿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齒縫里鑽出來的。

    「嗯，看起來是。」他揚眉，刻意不做安撫。

    乃葳收起笑容，換上一副苦瓜臉，更使勁地抓著他的胳膊，她撇過頭，忿忿然說：「對啦！我就是吃醋啦，想到有女生教你應(yīng)該怎么做就覺得好討厭。」

    這是他們倆的事，豈容他人置喙？

    方澤一邊看著乃葳可愛的神情，一邊享受著女友吃醋的甜蜜，他微哂道：「她們沒說什么，只是對你很好奇。」

    「好奇？」乃葳重新抬頭看他，她倒要知道自己是如何成為別人的話題的。她蹙眉，沒好氣地問：「好奇什么？」

    「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才會當(dāng)我女友。」方澤抬手輕捏一下她的鼻尖，予她一抹寵溺的笑。

    果然好看的皮囊還是有點用處。乃葳這才知道自己竟是妥妥的「外貌協(xié)會」，見他這一笑，她心情就好了大半。

    不過她可不能這么快就被打發(fā)，她仰頭追問：「那你怎么回她們的？」

    「我就說你超棒?！?/br>
    「怎樣棒？」乃葳瞇眼，她不太滿意這個回答。

    「棒得讓我死心踏地?！狗綕芍币曋貎舻碾p眼，說得臉不紅、氣不喘，如此告白，聽起來像在哄她，卻也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
    乃葳本就沒生多大的氣，只是生理期而情緒不穩(wěn)，想耍耍性子等他哄，結(jié)果他這突來的告白，反而讓她害羞了。

    「好啦好啦?！顾D(zhuǎn)身做到沙發(fā)上，嘴硬說：「我只是想說如果是哪個女生告訴你要月經(jīng)來要吃酸梅，要告訴她這是錯誤觀念?！?/br>
    「為什么錯？」方澤坐到她身旁問。這是他自己出的主意，得到反饋必須即時修正，以便優(yōu)化他腦中的「男友系統(tǒng)」。

    乃葳思考一會兒，那是她大一在中醫(yī)概論里學(xué)到的，本來要從五行五味說起，但思及方澤不是醫(yī)療領(lǐng)域的人，還是選擇言簡意賅地解釋：

    「因為在中醫(yī)的概念里，酸會『收澀』，月經(jīng)來吃酸的可能會來個一兩天就沒了?！?/br>
    「這樣不好嗎？」

    「這個月欠的，下個月加倍奉還！」她瞇眼睨他。

    「原來如此，長知識了?！狗綕深h首，默默地把這筆資料記入腦中。

    乃葳側(cè)眸看他，雖然他買了兩款一樣成分的止痛藥，還有踩了「經(jīng)期不能吃酸」的地雷，但對她而言的常識，事實上仍屬于相對專業(yè)的醫(yī)學(xué)知識，他怎么會知道呢？

    她不能以自己的標(biāo)準(zhǔn)來評價他的付出。

    其實他此番行為更是顯露他的心思細(xì)膩、思慮周全。

    他彷彿都能預(yù)判她的下一步，彷彿永遠(yuǎn)都準(zhǔn)備好planb。

    她并非頭一次交男友，卻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被照顧得如此仔細(xì)。

    有人寵著的感覺真好。

    「謝謝你啊?！顾f得平靜，她心中那復(fù)雜的情感無法用隻字片語說清講明，那因他而起的心緒，壓縮成她眉眼之間的神情，流淌向他。

    方澤輕淺一笑，雖然她那頭傳訊能力不佳，但他這邊的信號偵測能力可是極好。

    那份情感壓縮檔案，他接收到了。

    晚餐過后，乃葳與方澤一起窩在沙發(fā)上，雖然沒有對談且各做各的事，但只要彼此就在身側(cè)陪伴著，就已經(jīng)足以。

    乃葳唸書之馀，時不時會分心看一眼pla，談?wù)損la創(chuàng)辦人的po文在昨天熱度飛速增加，今天反而只有增加留言，按讚數(shù)沒有增加多少。

    連帶攻擊她的那則貼文也是，與昨夜相比，今天整日只有增加一百個讚。

    見到情況如此，她是松了一口氣，但同時也覺得蹊蹺。

    「pla創(chuàng)辦人的長相」與「公審網(wǎng)紅」，這兩種主題沒有不上熱門的道理。

    她想起姊姊說過的話，難道方澤真的做了什么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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