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噢……時好時壞，前陣子有點(diǎn)蛋白尿。」方澤的臉上染了一層陰鬱，眉頭也不自覺地鎖起。

    乃葳愣了，叉子懸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sle？阿姨什么時后有紅斑性狼瘡的？

    她立刻拿出手機(jī)搜尋sle與蛋白尿的關(guān)係，第一則結(jié)果便是狼瘡性腎炎，她心頭一揪，趕緊閱讀資料補(bǔ)習(xí)知識。

    最糟的狀況得洗腎啊……她咬住叉子，面露難色。

    方澤注意到身旁乃葳的不對勁，于是出聲詢問：「怎么了？」

    乃葳轉(zhuǎn)頭，皺著眉頭問：「阿姨什么時后有sle的？」

    方澤眨眼搜尋著記憶，而后答：「好久了，認(rèn)識你之前就有了?！埂?/br>
    「我怎么不知道？」她的語氣里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懊悔，她似乎錯失很多能提供幫助或表達(dá)關(guān)心的機(jī)會。

    「你那時候還小啊?！谷~爸又拿了餐盒里另一個馬芬蛋糕。

    又是因為她那時還小……乃葳無奈地扁嘴，她實在是因為年紀(jì)而錯過了許多。

    方澤抬手想拍拍她的背，但她身穿細(xì)肩帶背心，上背肌膚大多裸露，他的手只好半途收回，抿嘴并撓撓自己的后頸。

    晚餐時間，葉爸葉媽和方澤聊起他這十年來的故事，乃葳在一旁聽著，有些是她知道的、有些是她第一次聽說，若是她知道的就多補(bǔ)充兩句、若是第一次聽說的她就多問兩句。

    葉媽自然地夾了一塊豬rou到方澤的碗里，問出無比犀利的話：「啊你都沒談戀愛?。俊?/br>
    乃葳倒吸一口涼氣，欽佩地望了mama一眼，真不愧是mama，神隊友認(rèn)證！

    方澤垂眸，淺笑答：「沒呢，沒遇到更喜歡的?！?/br>
    更？代表他心里有個比較值吧？

    是誰？是她認(rèn)識的嗎？

    是在她暫時退場時，他的女主角登場了嗎？

    乃葳口里的豬排早已嚼爛，卻遲遲沒能嚥下。

    葉媽眼睛一瞟，對面這對孩子看起來也挺般配，以后要是能這樣四口一起吃飯也挺好，而且就乃葳那選男人的眼光，還是讓當(dāng)媽的幫她撮合吧！

    葉媽的眼睛微瞇，如同質(zhì)詢下屬一般地問：「心里有人了？」

    「有?！狗綕芍币暼~媽，視線毫不逃避，對視一秒后，迅速瞥了乃葳一眼，而后向葉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
    葉媽滿意微笑，葉爸吃瓜傻笑，乃葳有苦難笑。

    餐后，乃葳癱臥在沙發(fā)上，傳訊息給回老家的閨蜜吐吐苦水：「方澤有喜歡的人了qq，沒機(jī)會了我……」

    身為閨蜜的昀蓁在關(guān)鍵時刻總能及時出現(xiàn)，她立刻已讀并回復(fù)：「怎么沒機(jī)會了？」

    「他到現(xiàn)在都沒談過戀愛，就是因為那個女生欸……」乃葳隨后送出好幾款哭哭的貼圖，但那些都不足以表達(dá)她現(xiàn)在心里有多苦。

    「搞不好你就是那個女生?。。。。。。?！」昀蓁連發(fā)好幾個驚嘆號，還有一張「拍桌」的貼圖。

    乃葳噗哧一笑，口水都沾到手機(jī)螢?zāi)涣?，她將手機(jī)在腹部上磨擦幾次，然后回復(fù)：「你腦洞挺大的?！?/br>
    「誰跟你腦洞了！我很認(rèn)真好ㄇ？」

    這時乃葳聽見mama在催促她洗澡，于是打住與昀蓁的間聊，放下手機(jī)卸妝去。

    再好的相機(jī)都會吃色，所以艾瑪幫她畫了個濃妝，光是粉底液就是她平常用量的三倍，遮瑕、修容、還貼了假睫毛，她卸了整整兩大張卸妝巾才乾凈。

    她還特地使用入浴劑，柑橘香氣隨著裊裊蒸氣盈滿浴室，全身浸泡在熱水中，讓積勞許久的身體得以舒緩。

    結(jié)果要出浴時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她忘記拿浴巾和擦頭發(fā)的毛巾了。

    乃葳打開門，探頭往外大喊：「mama！我忘記拿毛巾了！」

    然而等待許久未得回應(yīng)。

    她無奈地跺腳，為了方便直接回房間所以她在二樓浴室洗澡，現(xiàn)在卻落的叫不到人的窘境。

    「mama——幫我拿毛巾——」她的頭越探越出來，最后整個人有一半都盪出門外，嘴里重復(fù)唸叨：「mama——毛巾——毛巾——」

    她依稀聽見樓梯傳來的腳步聲，還慶幸救星終于到來，怎料她迎來的卻是方澤，剎那間，她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，尖叫一聲：「呀！」

    她火速躲進(jìn)浴室里，腦袋運(yùn)轉(zhuǎn)不靈，她想不明白剛才說吃完晚餐就回家的方澤，現(xiàn)在怎么還在？還拿毛巾上來？

    而且……他剛剛有看到什么嗎？

    她的臉頰倏地脹紅，耳根子熱得快要燒起來似的。

    還沒讓她緩過神，身后浴室門就傳來兩聲輕敲。

    「毛巾。」隔著塑膠門，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。

    如今乃葳怎么可能開門，窘迫的她甚至想假裝暈死在浴室，她雙手抱胸，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朝門外喊：「你、你放門口！」

    「放地上會臟。」方澤說：「開個縫，手伸出來拿吧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不要偷看喔！」

    聞言他忍不住輕笑，他還用的著偷看嗎？剛才意外的一瞥就已經(jīng)看到她大半肌膚，剩下沒看見的……他也想過了。

    他下意識地摸摸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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