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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和心情有關(guān),林凈連帶覺得照座號排序回條也是件美妙的事。在看見程諺繳回來的單子時,她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,「程諺」兩個大字凌亂卻又不失美感的被寫在姓名欄,右下角家長簽章那一欄的字跡則是顯得彆扭、刻意。 她沒忍住,噗哧一笑。那明顯是偽造文書。 換了乾凈上衣回來的程諺看見林凈呆呆的站在座位前,好奇朝她走進,出聲問道:「在看什么?」 感受到屬于他的柑橘味在旁,林凈雖然心里一驚,面上仍是從容不迫的指著那一欄簽名說道:「看你仿簽的技術(shù)不怎么樣?!?/br> 程諺瞄了一眼,輕笑出聲:「是嘛,這么明顯?」 林凈點點頭。 「要不,以后你都幫我簽吧?!顾槌隽謨裟菑?,仔細觀摩她的字跡,豪放有力,下筆俐落,很難和性子溫柔的她聯(lián)想到一塊。 她想答應(yīng),卻害怕因為這樣被程諺發(fā)現(xiàn)異樣的情感,選擇口是心非:「才不要?!?/br> 麻溜的替她完成剩下的部分,程諺揮了揮一沓資料,「我?guī)湍闩芡染秃?,你待在教室休息?!?/br> 聽聞,林凈搖頭。她想更瞭解他,因此私心希望能夠多一些相處的時間。從抽屜抽出班級週志,她道:「還有這個得親自交到輔導(dǎo)室,一起去吧?!?/br> 程諺垂下眼眸,目光落在她捧著沉重本子,因為出力兒泛白的指節(jié)上,立刻伸手將那疊簿子接了過來,「好?!?/br> 一班教室在五樓,輔導(dǎo)室則在別棟二樓,距離稱不上遠,但來回也足夠聊上一小段時間,她刻意放慢步伐,與程諺并肩走著。 她側(cè)頭,關(guān)心道:「很沉吧,我?guī)湍隳靡话??!拐Z畢,她踮起腳尖便要拿過。 程諺到底是沒讓她拿成功,「不沉。你下樓梯小心?!拐Z氣活脫脫一名父親。 見狀,林凈倒也沒再繼續(xù)堅持。 程諺朝身側(cè)的人看去,只見春日的暖陽微微映照在她精緻的側(cè)臉,扎得整齊的馬尾隨著移動像隻蝴蝶般左右拍動翅膀, 她也是春日的一部份。 他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下參了褐色發(fā)尾,一股酥麻微癢的感覺從手背上蔓延至心中。 察覺程諺奇怪的舉動,林凈露出困惑的目光。 「有棉絮?!?/br> 「謝謝。」林凈不疑有他,手臂向后順了順長發(fā)。 「你不喜歡運動嗎?」想起她方才獨自坐在排球場,他主動開啟話題。 林凈搖了搖頭,「沒有不喜歡,只是對球類沒什么興趣,提不起勁。」他在排球場上耀眼的模樣再次浮現(xiàn)。 「那你喜歡什么運動?」程諺好奇問道,仔細回想同班這幾個月來,他確實很少看見林凈在球場上。 「慢跑應(yīng)該稱得上喜歡?!沽謨糇笏加蚁耄銖姅D出了個答案。 林凈會養(yǎng)成慢跑的習(xí)慣得歸功于方佳安。 高二結(jié)束的那個暑假,方佳安拉著她嚷著要早起運動,打著養(yǎng)成健康的生活習(xí)慣,好應(yīng)付高壓的學(xué)習(xí)環(huán)境的名號,結(jié)果堅持不到三天便放棄,好在她還有自覺,週末晚上會在一旁散步,陪著夜跑的林凈。 再次將話題帶回到排球上,她說道:「你跟程摯球技很厲害?!古滤`會自己都在看他,林凈補充道:「那些學(xué)妹都在旁邊說你們好帥。」 在程諺一連接了好幾球扣殺以及和程摯的默契配合后,旁邊和她一樣不下場打球的學(xué)妹們開始交頭接耳,呶呶不休,宛若電線桿上擾人的麻雀。對話離不開對他們倆的崇拜和感情狀況。 「沒有,是因為以前練過一段時間的排球,我的能力在隊上根本不算什么?!顾t虛的笑答,「那你呢?你有這么覺得嗎?」 聽見他的問句,林凈瞪大雙眼,不明所以。 知曉自己這樣問嚇到她,程諺接續(xù)解釋道:「我就是好奇同齡人是怎么看我的?!?/br> 林凈靜默了好些會兒,在心中掙扎著是否該如實吐露。程諺見她難為的模樣,覺得一陣好笑,「這么難回答?」 「嗯,我在思考要怎么說才不會傷到你。」 「……」 準備推開辦公室木門的一剎,林凈收回手。她驀然轉(zhuǎn)過身,而后仰頭與身后的程諺對視,白皙透亮的臉蛋掛著笑,踮起腳尖將週志和資料抱回懷里,「勉勉強強吧。」 一定是因為陽光太耀眼,她才會覺得在排球場上的他在發(fā)光。 程諺沒有回應(yīng)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。他身子微微向前傾,手臂越過她身側(cè),替她推開木門,「去吧,我在外頭等你?!?/br> 林凈面上微熱,害怕再待下去會被程諺看出端倪,她火急火燎的離開。在心里暗罵自己不爭氣,僅僅因為他的一個動作就面紅耳赤,堪稱無用。 六月初的高考在即,輔導(dǎo)處的老師各個不繃緊神經(jīng)關(guān)心每一位高三生,唯恐因為學(xué)習(xí)壓力發(fā)生憾事。 林凈在里頭待了好段時間,好不容易擺脫老師拷問,她一邊伸懶腰,一邊踏出處室,出門便看見程諺倚著柱子,正低頭滑弄手機。她并未出聲喚他的名,但他卻在聽見關(guān)門聲的當下抬起頭來。 將插在褲兜里的手抽出,他站直了身,說道:「忙完了?」 林凈怕他等久了不耐煩,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表情,萬幸的是,他沒有露出任何不悅。 「我們回去吧?!?/br> 因為早已上課多時,回程兩人沒敢和來時一樣放聲聊天。程諺壓低嗓音,詢問她在里頭的狀況。 林凈一字不漏的將方才老師交代的事情說出。 他撇嘴,下了評論:「真麻煩。」 在離開教學(xué)區(qū),準備踏上通往別棟的階梯時,林凈關(guān)心道:「你這么晚回教室沒關(guān)係嗎?」 程諺并未回答,而是反問:「你呢?」 她也不執(zhí)著于他回應(yīng),「國文老師知道我上堂下課都會去輔導(dǎo)室一趟。」她補充:「我擔(dān)心你學(xué)習(xí)落下?!?/br> 聞言,程諺唇邊漾開一抹笑意,「不會。」在踏上通往五樓最后一階時,他又道:「真落下了你得對我負責(zé)。」 三月的春風(fēng)掠過,林凈面頰旁的一縷發(fā)絲隨風(fēng)拂動,心頭像是有把小刷子撓著。 她扯扯唇,故意慢下幾步,呢喃聲未來得及傳入程諺耳里,便在風(fēng)中散去。 「好。」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