潛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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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季宏良坐在沙發(fā)上消食,良久,才發(fā)覺很長時間都沒有陳敬磊的動靜。 嘖,死了可就難辦了。 他裝備好槍,一邊往樓下走,一邊搖人。 他帶著趕來的手下,踹開206的門,卻只看到一地的血,幾個下屬的尸體。除此之外,一個活人沒有。 陳敬磊居然倒戈這么快!跟著娜娜跑了! 季宏良冷笑一聲,招招手,帶著手下們浩浩蕩蕩地來到一層的總監(jiān)控室,調(diào)走廊監(jiān)控。 206的監(jiān)控顯示,陳敬磊一開始杵在門口,舉著槍,跟屋內(nèi)的人說話。沒多久,門口突然出現(xiàn)一個小孩。緊接著,小孩亮出匕首,暴起,刺向陳敬磊。速度之快,像是田間捕食的花蛇,在監(jiān)控里,竟只能看到一道殘影。陳敬磊也不是軟柿子,一個閃身,鉆進(jìn)屋里,險險避開小孩的殺招。 季宏良看到小孩出現(xiàn)的一瞬間,腦子轟地一下。 真有個小孩! 這小孩什么來頭?! 季宏良催促手下快進(jìn)。 十分鐘后,陳敬磊娜娜還有那個冒出來的小孩一起走出門。十五分鐘后,叁人出現(xiàn)在地下二層的雜物間。 雜物間燈光昏暗,由于這里沒什么大用處,所以監(jiān)控設(shè)備照比其他地方偷工減料了不少,視頻模模糊糊的。 娜娜好像在翻東西。 在季宏良要求手下放大的下一秒,陳敬磊突然回頭,直勾勾盯著攝像頭,面無表情。舉起槍,砰。 畫面變成雪花。 季宏良大罵一句:“cao!”,他轉(zhuǎn)頭,吩咐,“你,你,你,還有你,帶上家伙,都跟我來!媽的!中國佬居然敢耍我” 地下二層,雜物間。 陳敬磊倚靠著門框,戒備地盯著娜娜和阿岳。 娜娜放心地把阿岳和陳敬磊留在一塊,自己去里面拿東西。 差點死在阿岳刀下,陳敬磊終于認(rèn)清現(xiàn)實,他才是那個安全意識薄弱的人。 阿岳跟之前毫無差別,依舊碎碎叨叨,對著陳敬磊問東問西,仿佛之前要一刀殺了陳敬磊的人不是她。語氣熟絡(luò),聲音輕柔,宛如方才你死我活的場景從未發(fā)生。 陳敬磊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幾番思想斗爭后,還是打斷阿岳的單方面輸出,問出內(nèi)心最想知道的問題:“無意冒犯,你…真實年齡是多大?” 阿岳停了一下,五官擠在一起,皺成表情包,一臉的“你這人很莫名其妙”,說:“七歲啊,快八歲了” 陳敬磊:…… “所以,你不是發(fā)育遲緩”陳敬磊頓了頓,仍抱有一線幻想,“你…真的?” 阿岳回答:“對啊,怎么?我看起來不像七歲?” 陳敬磊嘴角抖了抖。 ...不是...你...你自己覺得像嗎? 比起知道眼前小學(xué)生摸樣女孩是個手上性命無數(shù)劊子手的真相,他寧可誤會她是一個沒長高的成年人。 說話間,娜娜推出來一輛8管藍(lán)色布草車,不銹鋼焊接車體咯吱咯吱響,四個轱轆吭哧吭哧滾動。 看起來很是吃力。 陳敬磊不跟娜娜廢話,直接問:“我的那一份呢?” 娜娜把小車往前一送,讓陳敬磊能看到推車內(nèi)的東西——擺放整齊的小型木箱子。 她說:“話說在前頭。只要你不貪心,不會要獨吞,不會趁人之危下黑手。那么,無論你要五塊,還是十塊,都可以商量,都可以給你” 陳敬磊挑挑眉。 誠然,只有不擇手段的人,才會從不擇手段的方向想別人。 不過,話分兩頭。 娜娜一點也沒冤枉他。 要不是有個像開了掛一樣,武力逆天的刺客阿岳在旁邊杵著,他肯定半點不猶豫地推倒娜娜,踹她兩腳。 在她無力反抗之時,快狠準(zhǔn)地將黃金搶過來。 陳敬磊順著娜娜的意思說:“嗯,沒問題,我答應(yīng)你” 只要阿岳小崽子在,我保證老實本分。 娜娜嘴角一勾,左手撩撩頸后的長發(fā),拋了個媚眼過來。 笑眼彎彎,如厄命弦月刀。 眸光點點,似寒芒流星落。 分明,沒把陳敬磊的謊話當(dāng)真。 娜娜說:“東西太沉了,需要運兩趟。下一次,也就是最后一回,我們給你留下十塊”,她推著車子,頭也不回,“這東西可很沉,你怎么帶走我們就愛莫能助了” 阿岳從身后推陳敬磊一下,說:“喂,溫室花朵,我們可不能白分給你,你不是有槍嗎?拿出來,路上要是碰見難纏的人,該你頂上” 陳敬磊“嗯”了一聲,表示知道了。 電梯來到一層,叁人走出電梯。 陳敬磊驀地問:“既然,你們有叁十箱” 娜娜轉(zhuǎn)過頭,笑吟吟地看著他,一副“我早就知道”的樣子,問:“還沒走多遠(yuǎn),你就反悔了?” 陳敬磊用余光掃阿岳,那崽子果然神速地進(jìn)入戒備狀態(tài)。他盯著娜娜,也不隱瞞,十分坦誠地說:“這個局勢,我肯定不敢反悔” “不過,我商量商量,總行吧?” 娜娜露出完美的笑容,如同會呼吸的塑料模特,說:“二十” 陳敬磊快走兩步,將手搭在推車把手上,說:“我要一箱” 娜娜的笑容愈發(fā)詭艷,目光從上滑到下,再從下滑到上,像是黏膩的毒液,最后定格在陳敬磊的臉上,說:“胃口這么大,不怕噎死?” 陳敬磊手指摩挲著板機(jī),說:“上面的傭兵頭答應(yīng)我能裝多少就裝多少,我選了你,你總要比他強(qiáng)些吧” 娜娜一動不動地盯著陳敬磊。 氣氛一下子降入冰點,狹長的走廊里,只能聽見叁人交錯的呼吸聲。 少頃,娜娜開口打破僵局,說:“叁十,你再多要,可就要魚死網(wǎng)破了” 陳敬磊想了想。 叁十塊確實比他預(yù)想的一箱要少很多,但是人不能太貪心,萬一桌子掀了誰都沒錢拿。 他退一步,手松開車子,說:“好” 二次達(dá)成合作共識的叁人,加快腳步往甲板方向走著。 一路雖然心提在嗓子眼,遇見人先要強(qiáng)壯鎮(zhèn)定,但是娜娜的清潔推車,阿岳的臟兮兮,陳敬磊一臉打手樣,很好地掩護(hù)了他們。 幾人順利來到船尾。 娜娜的人早就等在船尾,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蹭蹭蹭順著纜繩爬上來,合力把小木箱子掛在滑索上。 小木箱子看著體積小,卻是真的重。 只見小木箱子以一個極慢的加速度,刷,慢悠悠滑下去。 刷刷刷,好一會兒,一車的小木箱子全部滑了下去。 娜娜往下看了看,用陳敬磊聽不懂的語言交代了兩個男人幾句。倆男人聽完,蹭蹭蹭,又順著纜繩爬下去。 阿岳踢踢陳敬磊,說:“走,第二批” 走了幾步,她偏頭,溜溜圓的眼睛瞧陳敬磊,問:“你的船呢?” 陳敬磊留了個心眼,說:“東西給我,咱們江湖再見,別的,你不說我不問,同樣的,我不說你也甭問” 阿岳嫌棄得很:“呦呦呦,你都上了船,還搞這套” 陳敬磊沒搭理她。 現(xiàn)在的阿岳,在陳敬磊眼中,就是一個小型恐怖生物。多聊一句,就多一分危險。 叁人順利地回到地下二層。 娜娜打頭陣,先一步推車進(jìn)雜物間。 陳敬磊正以為要像上一次那樣,靠著門框,聽阿岳逼逼叨叨。 遽然,娜娜嚴(yán)肅的聲音從里面?zhèn)鱽恚骸澳銈?,覺不覺得,這里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?” 聞言,陳敬磊和阿岳走進(jìn)屋,左瞧瞧,右看看。 ?哪不一樣? 這明明沒區(qū)別啊? 娜娜罕見地收起笑容,指著地上的東西,問:“幺妹,它,剛才不是在左邊嗎?” 陳敬磊這一刻猝而想起肖祈來。肖祈有個本事,一直令他嘆為觀止——甭管是什么,只要看一眼,肖祈能夠清晰地記住。 風(fēng)馳云走的四驅(qū)車的車牌,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的長相衣著,甚至只經(jīng)一次手的全外文的文件。 只要肖祈清晰的看到了,那他就能一點不差地印在腦子里。 這本事陳敬磊怎么學(xué)都沒學(xué)來。 但是,肖祈有個陳敬磊覺得是毛病的地方——肖祈很死板。 白紙黑字寫著從甲走到戊,那就必須是從甲走到戊。任何人,任何事,任何東西,不要妄想能改變他,不要說從其他路線走更快,也不要說另外的方式更省力。 認(rèn)定的事,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按照原計劃走。 往往,陳敬磊和肖祈雖然選擇不同,但都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。 再加上,肖祈又是陳敬磊在這個世界最信任的兩個人之一。 基于種種,陳敬磊一直都對于擁有“過目不忘”技能的人,不設(shè)防。 此刻,他突然意識到,娜娜,一個他的敵人,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怪物,很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二個碰到的“記憶力超群者”。 腦中瞬間拉響警報。 正在此時,溘然,走廊里響起喧嘩聲。 陳敬磊立刻藏在門口,仔細(xì)聽。 “我cao!金子!快來快來!這里有金子??!” “真的嗎?” “媽的!是真的,快來快來” “欸你聽說了嗎,船上好像死人了” “誰死了?” “不知道呢,據(jù)說一層的地上全是血” “還有啊還有啊,說是,門上用血寫的【于】字” “哪個【于】?不會是…” 陳敬磊與阿岳對望一眼。 阿岳唰地竄出去。 陳敬磊緊隨其后。 二人趕到了聲音來源處。 陳敬磊猛地僵住,呼吸凝滯,腎上腺激素飆升。 只見,剛剛還什么都沒有的地毯上,赫然,散落了一地金條,一個空空的小木箱子被丟在一旁。 有一個人,一直潛伏在他們周圍,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一直對他們的行徑了如指掌。 在他們?nèi)ゴ苍倩貋淼臉O短時間里,把一箱金條搬走,撒在了地毯上,引來了哄搶的服務(wù)員。 這個人,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