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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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敬磊雙腿并攏,脊背挺直,端端正正坐在床沿。 上課都不見他這么規(guī)矩過。 喬溫溫緊挨著坐在他身邊,低頭,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里,認真端詳傷到哪里了。 除了大拇指,其余都帶傷了,有的地方甚至蹭掉一大層皮,泥和凝固的血混在一起,周邊泛著青紫色。 喬溫溫扁扁嘴,小心輕柔的繞開傷口,避免碰疼陳敬磊。 陳敬磊垂下眼睛,盯著喬溫溫的頭頂。 她頭頂有個發(fā)旋。 一些“未成年”的碎發(fā),倔強的支棱著,擺出一副傲視群雄利刃出鞘的姿態(tài)。 可往遠了看,卻顯得毛茸茸。 就像拿磚頭沖進“戰(zhàn)場”砸黃毛的喬溫溫。 呲著小尖牙,奶兇奶兇的。 好可愛。 陳敬磊喉結(jié)滾動,左手從床上悄悄移到大腿上。 他想摸摸喬溫溫的腦袋,戳戳她的臉,再親親她。 親親她之后呢。 陳敬磊眼睛掃過去,落在喬溫溫雪白的后脖頸上,纖細修長。 他想起元旦那天,喬溫溫光潔的后背,她的身體趴下去的時候,曲線很美,很精致,很優(yōu)雅,很漂亮。 很圣潔。 他很想弄臟她。 陳敬磊咽了一下口水。 左手終于摸到了那幾根毛茸茸。 喬溫溫抬頭,臉皺在一起,她說:“七哥,我去拿酒精和棉簽給你擦擦好不好? ” 陳敬磊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,眼睛追逐著躲藏于牙齒之后猩紅的舌頭。 她的話在耳邊飄來飄去,最后飄進耳朵里只有“好不好” 好,當然好,只要是你說的,什么都好。 陳敬磊想也不想,脫口而出:“好” 唰。 掌心里的毛茸茸沒了。 陳敬磊愣了一下,左手微曲,蜷成半拳。 又跑了。 蹬蹬蹬,喬溫溫拿著醫(yī)藥包跑過來, 醫(yī)藥包背面印著一幅“海鮮家族”的卡通畫,喬溫溫取出酒精和棉簽,小心翼翼的擦他的傷口。 陳敬磊又想摸她的頭發(fā)。 喬溫溫忽然開口,聲音悶悶的,她問:“七哥,疼不疼? ” 陳敬磊反應(yīng)了一會兒,回答她:“有點疼” 喬溫溫把沾滿血污的棉簽丟到床頭的垃圾桶,取了一根新的,低頭,不看陳敬磊,說:“你每天放學(xué)后都去打工了” 陳敬磊敏銳洞察到喬溫溫的情緒很低沉,他有些緊張,試探的回答了一個單音節(jié):“嗯” “你打工,做的什么工作?” 喬溫溫的聲音悠悠的飄過來。 陳敬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 如果實話實說,他怕喬溫溫被嚇到。 如果隨口編一個,他內(nèi)心有負罪感,他不想騙她。 陳敬磊心虛的把眼睛從喬溫溫的頭頂移開,避重就輕:“我在一家俱樂部做零工” 喬溫溫安靜了一會兒。 靜謐的氛圍使陳敬磊徹底緊張起來,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喬溫溫不理他。 偏偏喬溫溫最愛用的手段就是沉默不語。 惶恐不安就像架在煤氣灶上的燒水壺里沸騰的水,咕嚕咕嚕冒泡,熱氣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,氣壓急劇膨脹。 壺蓋馬上要被頂開了。 他甚至都不知道今天自己做錯了什么,為什么喬溫溫突然就不高興了。 陳敬磊對抗恐懼的唯一方法,憤怒。 他的火氣值即將跨過閾值,又要嘭一下爆出來,炸在他和喬溫溫中間。 喬溫溫忽然抬頭,看著陳敬磊,眼圈泛紅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很濕潤,像含著露珠的花瓣,她問他:“在你做零工的俱樂部,今天這種堵你的人,多嗎? ” 陳敬磊僵了一下,腦子第一次有轉(zhuǎn)不過彎的宕機感,他如實回答:“不多,不對,俱樂部里沒有人會這樣” 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傻逼敢挑釁拳手。 喬溫溫點點頭,“喔~”了一聲,拖著長音。 她看著他,突然身體前傾,認真的避開他的手,雙臂環(huán)住他的腰,沒有拿棉簽的左手,一下又一下,輕緩的撫摸他的脊背。 喬溫溫第一次主動擁抱了陳敬磊。 陳敬磊身體僵直,臉紅到脖子根,腎上腺激素飆升,心臟狂跳,咚,咚咚,咚咚咚咚咚,像是發(fā)狂的鼓手在即興創(chuàng)作。 血液奔騰,叫囂喧嘩。 “七哥”喬溫溫窩在他懷里,她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陳敬磊,問他:“七哥,你到底在俱樂部做什么? ” 陳敬磊沉浸在這雙清澈透亮的眼睛里,腦子里想著該怎么混過去,嘴卻先一步把自己交代出去:“打拳” “打黑拳嗎?” “嗯” 喬溫溫眼里出現(xiàn)一種情緒,是一種陳敬磊從來沒見過的情緒。 沒在之前的喬溫溫眼里看到過,沒在其他人眼里看到過。 姥姥,舅舅舅媽,大伯,肖祈,曹金禹袁承... 迄今為止他遇到的每一個人,都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他。 是害怕嗎? 不是,溫溫如果害怕他,是不會親近他的,更不會抱住他。 高興? 開心? 不情愿? 委屈? 難過? 陳敬磊不知道,他沒遇見過,不知道該怎么處理。 他開始本能的排斥這種未知的情緒。 “你,你別害怕,溫溫,我不會傷害你的,我打拳不是很兇的,你別聽那個黃毛洋鬼子瞎說,溫溫,溫溫,我,我很溫柔的,只要你待在我身邊,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我...” 喬溫溫雙臂收緊,把自己埋在他的懷里,用臉蹭噌他的胸膛,軟軟的,她蹭了好一會兒,陳敬磊被蹭的越來越癢。 她仰頭,微張嘴,想要講話,眼淚卻順著眼角滑下來,深呼吸幾次,她才說:“七哥,我好心疼你” 她今天才真真切切的明白,陳敬磊用來養(yǎng)倆個人的錢是怎么來的。 打黑拳,多危險,多疼啊。 原來她花出去的每一分錢,背面都是陳敬磊流的汗和血。 喬溫溫突然很難過。 如果七哥的父母還在該多好。 就像她,雖然她父母對她不上心,對她采取放養(yǎng)的態(tài)度,還會默許她被嫖客占便宜。 她卻有猶如磐石般的底氣,如果她說,爸,媽,我沒飯吃了,你們給我口飯吃吧。 她的爸爸mama會罵罵咧咧,會說她是賠錢貨,會揪著她的耳朵告訴她,想吃這家的飯就要跟著她mama一起去接客,但是,她的爸爸mama一定會讓她進這個家門。 把她當小狗也好,當小貓也好,他們會收留她這條小生命。 陳敬磊的大伯姥姥舅舅舅媽不會。 他是一朵沒有落腳地的蒲公英,吹到哪里就算到哪里,是生是死,憑他自己本事。 命硬,就繼續(xù)維持著一朵蒲公英的狀態(tài),繼續(xù)隨風飄蕩。 命不夠硬,就被風吹成一粒一粒種子,散在空中,淹沒于世間萬物。 如果他的父母在,他的父母絕對不會,讓陳敬磊選擇這樣危險的方式養(yǎng)活自己,叔叔阿姨會把他照顧的干干凈凈。 他不必自己去摔這種游走懸崖峭壁邊緣上的跟頭。 世界這么大,卻沒有他的家。 喬溫溫在他懷里,貼上他的唇,嘴唇濕潤柔軟。 陳敬磊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緊繃,一時忘記了呼吸。 剛剛狂跳的心臟驟然縮緊。 他腦子發(fā)懵,白茫茫一片,全是霧,什么都看不清。 喬溫溫等了好久,不見那條橫行霸道的舌頭。 沒有辦法,她決定自己去找找這個溜號的家伙。 陳敬磊的牙關(guān)放進來一個探頭探腦的熟客。 熟客左瞧瞧,右看看,摸摸這里,拍拍那里。 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反常態(tài)的主人。 熟客咔地揭下自己的帽子,蹦蹦跳跳,繞著沉默的主人轉(zhuǎn)圈,生疏的邀請主人。 你為什么躲在這里呀? 出來玩呀~ 主人像是被魔法師施了魔法,強行變傻,愣愣的看著第一次來串門熟客,主人呆呆的,他喃喃低語,我看錯了嗎? 她會主動來找我嗎? 熟客歪歪腦袋。 是我呀,我來啦。 主人輕輕碰碰她的身子,軟軟的,燙燙的,真的是她。 真的,是她。 主人突然跳起來,猛的一把抱住眼前活生生的熟客。 箍住她,糾纏她,囚禁她。 喬溫溫瞪大眼睛,陳敬磊突然爆發(fā)的攻擊性讓她有點不適應(yīng),她感覺自己要被吃掉了。 她向后躲,他往前追。 又躲,又追。 這回追上后,后腦勺就被按住了。 喬溫溫耳尖滴紅,她呼吸錯亂,要喘不上氣了。 推推他。 他不動,他的手也不動。 他的舌頭攻城掠地。 陳敬磊覆在她腦后的手越來越用力,那只“好可憐”受了傷的右手,緊緊的扣住她的腰。 她整個人都快要融進他的身體里了。 喬溫溫快要窒息了。 熟客快被纏碎了。 熟客跳起來,使勁撞了一下陷入癲狂的主人。 陳敬磊驀地抖了一下,他松開她。 喬溫溫重獲氧氣,劇烈喘息,大口呼吸,陳敬磊盯著她,瞳孔在燈光下收縮。 他舔她的臉,吮掉她臉頰上半干的淚珠,接著從她的眼睛開始,一路畫到嘴唇。 頭抵頭,他請求她:“再來一次,好嗎? ” 喬溫溫沒有說“好”,也沒有說“不好” 她只是在他的懷里,在他的空間里,羞澀生疏的親了上去。 陳敬磊這一周都過的很幸福,很滿足。 每晚,喬溫溫會在他出門的時候,噠噠噠,跑過來,用力抱一下他,然后用毛茸茸的頭蹭他的胸膛。 他很癢,又很期待。 他想說,我還要去打工,別蹭了,你把我蹭硬了,你讓我現(xiàn)在就想cao你,你在玩火。 又想說,你多蹭一會兒,你蹭多久,我就站在這里多久,我今天哪里也不去了。 低頭看她明亮的眼睛,以及那種名為“心疼”的新大陸,他親親她的眼睛,只說:“等我回來” 喬溫溫鄭重點頭,她揚起笑臉,乖乖的,她站在門口,朝他揮手:“拜拜~” 又拖長音。 這句話末尾的鉤子一直勾著他,他帶著鉤子去俱樂部,換拳服,帶手套,上擂臺,下擂臺,走回家。 擰開門鎖。 喬溫溫站在門口,像是等了有一會兒,她看到他,眼睛叮亮起來,她撲上來,用手捂熱他的脖子,她嘰嘰喳喳:“鏹鏹鏹,七哥回來啦~” 出門前的鉤子還在,回家第一時間添了新鉤子。 陳敬磊笑,他抱起來她,把她輕輕放在床上,給她穿上拖鞋,跟她說:“別光腳” 喬溫溫點點頭,嘩,又撲到他身上。 把他左翻右翻,渾身都摸一遍。 摸到他硬了,還不放開他。 他又不能推開她,只能忍著。 檢查完畢后,喬溫溫長紓一口氣:“今天沒有受傷! ” 陳敬磊挑眉:“嗯” 喬溫溫放過他:“去洗澡吧~” 陳敬磊不動,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:“溫溫,我下面硬了” 喬溫溫臉倏地變成紅蘋果。 她避開他炙熱的目光,說:“你,你先去洗澡” 陳敬磊去洗澡,洗完澡后,上床,抱住她,在她耳邊講:“溫溫,我下面還是硬的” 喬溫溫好不容易恢復(fù)成白皙的臉,又變成紅蘋果。 她囁喏,躊躇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 陳敬磊越來越近,兩具身子貼在一起,熱氣噴在耳朵上,洗發(fā)水換了。 洗發(fā)水是薄荷味的,純黑色的包裝,是陳敬磊隨手買的。 喬溫溫小聲說:“那,那我?guī)湍恪?/br> 余下的話吞在陳敬磊的嘴里。 薄荷味涼涼的,鉆進喬溫溫的鼻腔,即使屋里有暖氣,她還是感覺有些冰。 她鬼使神差的開口:“客廳很冷的,你搬進臥室吧” 陳敬磊頓了一下,繼續(xù)調(diào)試淋浴噴頭出來水的溫度,手感到有些微燙的時候,他輕輕的拿起喬溫溫的手,感受水溫,他問她:“這個溫度行嗎? ” 喬溫溫說:“可以” “好” 水輕柔的淋在身上。 喬溫溫又重復(fù):“七哥,客廳很冷的,你來臥室吧” 陳敬磊無奈,他問:“溫溫,你在邀請我cao你么? ” 喬溫溫瞪大眼睛,她說:“當然不是! 你,你每回都,都能堅持住,我,我只是讓你來臥室,你,你睡地板?。?nbsp; ” 說完,手撲騰了一下,浴缸里的水蹦出來,濺到陳敬磊身上。 睡衣上面洇了幾個水漬。 喬溫溫伸手去摸素色睡衣上面顯目的水漬。 陳敬磊不語,他像是擦拭世上絕無僅有的寶物一樣,用水洗去喬溫溫身上的東西。 他看著她被咬破的嘴唇,噴射在乳rou上的白濁,大腿之間的紅腫。 眼神發(fā)暗。 堅持???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。 她竟然還敢邀請他。 陳敬磊破天荒的拒絕她:“不行,我睡客廳” 喬溫溫噘嘴:“為什么呀” “客廳不冷” “好吧~” 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,而你又那么孱弱。 真的怕你被我做壞掉。 再等等吧。 他攥住她的手腕,哄她:“溫溫,別摸了,我剛把你洗好” 喬溫溫疑惑,她摸他的睡衣,跟他把她洗好有什么關(guān)系? 隨后她就明白了。 第二天陳敬磊罕見的沒有早起。 倆個人錯過了第一節(jié)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