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僵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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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本懷著一腔期待觀會,卻因突如其來的變故心猿意馬,亦沒心思到處走訪拜會。煙花易冷,人事易分,待熱鬧散盡,只剩下裝點酒樓的星點紙燈,和店傭收拾殘羹冷炙的忙碌身影。 前橋讓成璧將那盞魚形燈取下,執(zhí)在手中,與樂儀子昂告別后,同梁穹一起走出酒樓。梁穹在車轎前為她掀開簾子,又對成璧道:“明日殿下進宮赴宴,需有兩人侍奉左右,你隨我去?!?/br> 成璧領命,梁穹便讓他與寧生隨前橋進入車轎,自己卻留在外面,只道:“多喝了些酒,在下想吹吹風,騎馬回府,就不乘轎了?!闭f罷,將轎簾放下。 前橋立馬伸手掀開,看著梁穹的臉道:“飲酒后騎馬不安全,你坐上來,我們可以敞著窗吹風,不會憋悶的。” 梁穹微微一笑:“在下又不是一人策馬而行,只是乘在馬上跟在一旁,怎會不安全?若殿下不放心,隨時掀開簾子,便能看到在下?!?/br> 他說完就轉身去牽馬,前橋知道事無轉圜之地,訕訕放開簾布。 這是梁穹的抗議嗎?向來外出時他都與自己同乘,方才席間也對她百般照顧,在他人面前保持風度,可還是對她有氣的吧。寧生見她沮喪,忙道:“公主莫擔心,奴隨庶卿騎馬,不會教他有事?!?/br> 她點頭同意,寧生也隨即離開。成璧看她失落的模樣,輕聲嘆道:“你若堅持,庶卿還是會進來的?!?/br> 前橋搖搖頭。就算他依從自己又怎樣呢?她沒有那么多心力再做出解釋,況且今晚就要去聯(lián)系誘荷,不可能讓梁穹陪伴身邊。 車轎晃晃悠悠地前進,依稀能聽見外面的馬蹄聲。 “此物,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?”成璧看著前橋的手腕問道。 “……我用它聯(lián)系一個重要的朋友?!鼻皹蛳肓讼?,還是決定回答他。 “是……趙熙衡嗎?” “當然不是他?!鼻皹虬櫭嫉溃笆且幻?。如果她能出現(xiàn)在這個世界,恐怕你們要叫她神仙啦……她就跟你們的造物主一樣。” 成璧搖頭道:“我不是很懂你的話,但總覺得你將它隨身戴著,不大妥當。此物從來見所未見,還總有奇光閃爍,恐怕有妖邪。” 前橋突然有所思慮,疑惑道:“成璧,你還記得這手環(huán)是怎么突然出現(xiàn)的嗎?” “突然出現(xiàn)?”成璧答道,“并非突然出現(xiàn)——是那日你去見趙熙衡,席間他贈予你的?!?/br> 前橋霎時呆住,心臟像是驟然停止,而后砰砰地跳躍起來。竟然真是他送的?這么工業(yè)化的產物,怎么可能是趙熙衡送的? “你確定?” 成璧點頭道:“是我親眼所見。” “不可能啊,他從哪里拿到的?” 成璧道:“這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 前橋望著手環(huán)陷入混亂。荊國連電都沒有,難道離著荊國不遠的興國,是個用著電話網絡的現(xiàn)代社會?這個手環(huán)是先進文明對荊國的精準扶貧? 哈?趙熙衡是個傳播文明火種的外星人來著? “她到底是……怎么……搞的?。俊鼻皹驅嵲诿恢^腦,只能寄希望于回去后聯(lián)系誘荷,好好問個明白。 成璧又問道:“明日工廠放假,還需要子昂他們去京郊嗎?” “工廠?” 前橋好像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逐漸成規(guī)模的工廠,這玩意一開始是為了研究發(fā)電而建立的,但苦于知識薄弱毫無頭緒,現(xiàn)在突然天降人形充電寶,反而讓之前的大煉鋼鐵變成一件笑話。 可憐的佟輔導員啊,剛當了半天官,就要失業(yè)了。 也不一定會失業(yè)。她繼而想到,工廠已經通過女皇驗收,變成皇資企業(yè),縱然想停也沒理由停下來了。只是以后要生產什么呢?難道就像現(xiàn)在這樣讓他們自由開發(fā)? 隨著趙熙衡出現(xiàn),如今一切都亂套了。前橋捂住腦袋痛苦道:“愛去不去吧……哎,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了?!?/br> —— 2. 車轎與兩匹馬相繼回府,梁穹從馬上跳下,神色收斂得很到位,一點也看不出不愉快的模樣,和往常一樣將前橋送至寢殿門口,柔聲囑咐道:“明日還要進宮,殿下早些休息?!?/br> 前橋看了他許久,還是沒有說出留他住下的話:“你也是?!绷厚繁懔巳坏攸c頭,微笑著目送她進去,待她身影消失了,才轉身離開。 回到自己院中,成璧已經在等他了。見他這么快返回,成璧嘆道:“我就猜你會拒絕她,仍是心中不快嗎?” 梁穹的微笑已經掛不?。骸笆堑钕聸]留我?!背设当悴徽f話了。 “到底發(fā)生何事了?趙熙衡怎么在那?” 成璧便把事情始末一一相告。“的確是她讓趙熙衡留下的,但并沒像上次那般死纏爛打。公主態(tài)度不好,兩人也沒說上幾句話?!?/br> “不敘情,還拉著袖子?!绷厚钒粗⑽⒚浲吹奶杧ue,道:“那手環(huán)到底是有何用?為何殿下如此在意?” “方才她說,是用來聯(lián)系一個‘神仙’的。想來之前自言自語,也是在對那‘神仙’講話?!?/br> 梁穹皺眉道:“什么神仙,非要用異國之物聯(lián)系,怕不是邪魅妖術。你說我該不該帶那手環(huán)去祭祠,讓天師幫忙看看?” 成璧卻搖頭道:“圣上少言鬼神事,如今除國祭外一干祭祀皆不設。若因此事見天師,圣上恐怕不喜?!?/br> 他不知梁穹早已事先言過“鬼神事”了,還是在圣上面前。個中情由也不便向他講述,梁穹不再言語,只在心中盤算下來。 成璧又道:“是我的錯。想著酒樓安靜,人也不多,稍微離開不會有變故。若我不走,便無此事了。” “你不必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,只離開一柱香時間,就發(fā)生這樣的事,若說是巧合,實在難以信服。這么多年來你也知道,他們若想聯(lián)系,防是防不過來的?!?/br> 成璧見他面色很差,安慰道:“你別焦心,這次見面與上次大有不同。席間趙熙衡剛對你有所不敬,她立即維護于你,已足夠表明態(tài)度了——她心中是有你的?!?/br> 說這話本為安慰梁穹,卻使自己內心酸澀。他也曾短暫地走入她的內心,占領一塊獨一無二的地方,只是那樣的日子沒過多久,一封遠來的信便讓平靜似水的人生漾起波瀾。 “趙熙衡現(xiàn)在長居京中,像這般莫名其妙的見面,日后還會經常出現(xiàn)?!绷厚返臉幼邮制v,苦笑道,“讓我管她,可我拿什么管呢?即使代掌公主府,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卿?!?/br> “你怎么算名不正言不順?當初你賜婚入府,陣勢不比今日熱鬧么?”成璧咧嘴道,“像我們這樣的,才是名不正言不順。” “終是沒有夫妻之實,誰人不知,我只是個入府兩年的空架子?!?/br> 加之她當初為了反抗大婚的沖動舉措,世人早以料定他受公主厭棄,明面上維持恭敬,背地里像趙熙衡這般看他笑話的不在少數。梁穹把后面的話咽入口中,不愿再提。 “你怎么想?”成璧問道。 “明日萬不可出差錯,你同我隨席侍奉,務必時刻跟隨。我或許不能坐在殿下身邊,你做好挾菜斟飲的準備?!?/br> 成璧一愣:“???我來?……還是你來吧,我沒做過啊?!?/br> 梁穹郁悶道:“不是我不想,前日打聽到國宴是我姥姥督辦的——有她老人家在,我只能坐在殿下身后了?!?/br> —— 3. 話分兩頭,前橋正握著手環(huán)坐在床上,看著失而復得的電量,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。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不少事,不僅讓她心態(tài)有了變化,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多。 該從哪問起呢?誘荷還好嗎? 深吸一口氣,她按亮屏幕,剛要開口說話,誘荷的聲音便傳過來。 “你在嗎?” “在的在的!姐妹,能聽見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!??!”前橋差點激動哭了。 “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,你一直沒有回音,我就當你在吧……” “喂?喂,誘荷,你聽不見我嗎?” 那邊的誘荷并沒有回應她,而是自顧自說道:“……今天好像有日環(huán)食,老師帶著同學們去天文館了。我沒去,心里特別亂,想和你說說話。前橋,對不起,我覺得我把你害慘了?!?/br> “不是的……”前橋下意識地搖頭,又想到她看不見,剛想繼續(xù)說,誘荷的聲音卻沒停下:“一開始是覺得好玩,什么都不跟你講,想聽你驚慌失措的樣子,也想看你的選擇,根本沒料到我們會失去聯(lián)系?!?/br> “我腦袋好亂,這十個小時過得魂不守舍。我說一定要找到你,但我該怎么做呢?”誘荷的聲音沮喪而疲憊,“你怎么能給一個工業(yè)產品充電?我怎么去另一個世界見你?天吶,我一點頭緒也沒有……誒,好像有人來了?!?/br> 誘荷的聲音戛然而止,前橋陷入迷茫中。 她在自言自語什么?什么十個小時? 她們失去聯(lián)系怎么說也有十來天了,十個小時是什么鬼?誘荷也不聽自己講話,光顧著自說自話,就好像只開了麥克風沒開聽筒一樣。 而且,趙熙衡這個人形充電寶不是她送給自己的嗎?那她理應知道怎么充電啊。若是她真知道,怎么不一早告訴她,又怎么會如此無措?莫非不是誘荷設定好的? 那趙熙衡又是怎么回事?他不僅有手環(huán),還是個充電寶,難道他真的是外星人嗎? 前橋對著手環(huán)召喚誘荷,那邊沒有一點回復。她試了許久,最終放棄,盯著手環(huán)的屏幕陷入沉思。 明明充電了,又好像沒充。明明聯(lián)系上了,又好像沒聯(lián)系上。趙熙衡是假冒偽劣品吧?他是不是把手環(huán)給充壞了? 要解答這些疑問,只能去找他本人。想到這里,前橋內心深處非常逃避。不僅是因為這次接觸中對他印象不佳,還因為梁穹,那個已經在她心中有獨特地位的男人。 過去的魏留仙選擇趙熙衡,把梁穹扔在漠視和閑言之中,她不想讓這樣的戲碼再次上演,更不想讓梁穹、成璧失望傷心。 除此之外,也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感覺。 跟趙熙衡短暫的接觸中,總能體會到一絲別扭。他的眼睛里有勃勃雄心,也有愁怨,尤其在與他對視的時候,那種愁怨仿佛會傳遞過來,把她嚇得退避三舍。 她不愿和這樣的人再有交集,可趙熙衡是唯一的突破口。她又回憶起梁穹桌下捏起的拳頭,和站在她門口時了然的微笑,心中一陣悶痛。突然想去找他,想像從前那樣抱著他,跟他說說話。 可怎么說呢,說什么呢?思緒這么亂,難道在梁穹的追問下合盤托出,說她是一個穿越來此的冒牌貨? 她躺倒在床榻,用被子將自己壓住。今夜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