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孤家寡人
書迷正在閱讀:合理關(guān)系(1v1 先婚后愛)、【高H】當眾強暴雙性師尊后、穿進奇怪乙游怎么辦、杏林雙絕(古言,1V2)、聽見死對頭的心聲后gl、渡江之魚(校園H.1V1)【完結(jié)】、代嫁升級手冊、第一初戀(bg1v1H)、姐夫別過來(糙漢x軟妹)、情色小說家 (ABO BG 1V2)
1. 既然誘荷plus還有仨小時才能考完,前橋索性哪也不去,觀察桃蕊繡花打發(fā)時間。 待了一會兒,就有奴仆來呈拜帖。前橋接過來看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什么都沒寫。 “桃蕊,空的,這是什么意思?” 桃蕊也疑惑:“咦?是誰送來的?” 奴仆答道:“那跑腿的瞧著面生,想來和府中不常走動?!?/br> 奇怪了,不寫字,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?可不知身份,送這帖子又有什么用呢? 想到一種可能性,前橋心中惡寒起來:“不會是‘那個人’送來的吧……” “啊……”桃蕊驚詫道,“公主吩咐過不得往府內(nèi)送二皇子相關(guān)的東西,難道他……” 倆人一起露出被惡心到的神色。前橋揮手道:“噫,丟了丟了!” 奴仆領(lǐng)命退下,前橋罵道:“這個浪蕩玩意,他到底啥時候結(jié)婚啊!” “還有十四日……” 嗨呦,日子過得這么慢,煩死了! 桃蕊看她神色不善,寬慰道:“公主不必傷神,郡主婚期將近,想來樂儀縣主也快到啦。南郡離京都大約十日路程,今年無水旱天災,路上應該更順利吧?” “樂儀縣主?誰???” 桃蕊的神色頗有責怪之意:“公主,您連樂儀縣主都忘啦!” 前橋弟弟呆:“忘啦?!?/br> 桃蕊嘆氣道:“縣主怕是又要生氣了。” 為什么要用個“又”字呢?這位縣主是有多愛生氣? “她是誰來著?” 經(jīng)過桃蕊幫她梳理,前橋才弄明白,先皇幼弟浩王爺遠嫁南郡武德侯,這位武德侯生有二子一女,女兒成年后受封,就是樂儀縣主了。所以這個樂儀縣主,相當于她舅舅家的表姐妹。 前橋想起安吉對她的稱呼,道:“我應該叫她表姊還是表妹?。靠h主表姊?” 桃蕊道:“公主,你們之間向來直呼名字的??h主若是來了,您可千萬別叫生分了!” “哦哦,我知道了?!笨磥磉@倆人是不分尊卑的好閨蜜,繼而又問道:“那她叫啥呀?” “縣主姓張,閨字乃如。” 記住了,張乃如嘛。想到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,幾乎整天被男人圍著轉(zhuǎn),接觸的皇室親貴就安吉一個,還有些氣場不合。以后有個女閨蜜,或許日子不無聊些。 想著便有點坐不?。骸八裁磿r候到啊?” “應該……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吧。” 前橋點頭,又看了一眼手環(huán)上的時間,估摸快到點了,就把桃蕊趕去外面。落下床帷當成結(jié)界,靜靜等著紅燈亮起。 不一會兒,誘荷plus開心的聲音傳來:“姐妹,你在?” “在!等你很久了,你早上想跟我說啥來著?” 誘荷plus頗為自得地笑起來: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一個驚天大秘密!聽我慢慢給你說哈——上午考語文嘛,我好歹也是個文藝工作者,撈起筆就從作文開始寫,然后寫古詩文默寫,再寫閱讀理解……” “等等,姐妹……你咋不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講呢?”前橋見她半天沒說到重點,打斷道。 “嗨呀,我正說著呢,你好好聽!我先寫作文,沒注意時間,等寫完就剩半小時啦!于是我一頓奮筆疾書啊,到前面的選擇題,干脆沒時間讀了。” 前橋扯了扯嘴角:“真可憐,所以呢?” 誘荷plus神秘道:“所以,我就打算都蒙C……但我涂卡時,冥冥之中能感覺到,我涂哪一個才能得分?!?/br> “哈?” “就是……我沒讀題,但我知道選哪個!” 前橋徹底無語了:“就這?實不相瞞,我考六級聽力,每次都有這種錯覺?!?/br> “你信我,和你說的情況絕對不一樣。為了驗證猜想,剛剛考英語我一道都沒看,完全憑本能驅(qū)動涂卡。姐妹,英語我是會一些的,當我回頭看題時,發(fā)現(xiàn)蒙的差不多都對!這是什么概念?” 前橋也呆了:“什么概念……” 誘荷plus用堅定的聲音道:“我的成績,從一開始就注定了?!?/br> 前橋道:“……注定了個啥?” “我記得你的主角人設(shè)就是英語和語文強勢對吧?姐妹,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經(jīng)設(shè)定過,主角學渣逆襲過程中,每次考試的成績曲線?比如說,第一次考試倒數(shù),下次考試前進多少名這樣?!?/br> 前橋回憶了一下,疑惑道:“就算有,也不能在文中寫得這么明顯啊,頂多有一個提綱?!?/br> 誘荷plus一拍大腿:“就是了!姐妹,我的發(fā)現(xiàn)就是,這個世界的種種,都是由作者構(gòu)思時的大綱串聯(lián)起來的。我的成績也好,你看到的未公開回憶也好,都是在大綱上標記出的點,而具體的劇情則變成了細枝末節(jié)的東西。就像我現(xiàn)在談戀愛,不聽課,頭腦空空,也一樣能考出你設(shè)計好的分數(shù)!” 前橋?qū)嵲诓恢耐茢嗄懿荒芰⒆∧_,畢竟這就是個孤證,自己這邊并沒有符合猜想的例子。 但誘荷plus興致勃勃地說:“這個發(fā)現(xiàn)太重要了,姐妹,我好像可以重新規(guī)劃人生了?!?/br> “你可以不學習,直接開后宮啦?” 誘荷plus哼哼道:“格局小了不是?比開后宮有意思多了?!?/br> 前橋心道,不就是異想天開嘛,現(xiàn)在覺得自己蒙的全對,沒準出分就傻眼了。 想到自己期盼了一上午的“秘密發(fā)現(xiàn)”就這水平,她真為失去的光陰感到可惜。 就在此時,手環(huán)微微震了兩下。 前橋以為又像上次一樣觸發(fā)了新劇情,便翻轉(zhuǎn)手腕去看。不看則已,畫面剛一入眼,前橋直接嚇呆。 一個紅色的插頭圖案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,閃爍兩次,阿拉伯數(shù)字5%赫然出現(xiàn)。 —— 2. 臥槽? 手環(huán)要……沒電了? 對啊,這東西是耗電的,自己怎么才想起來??! “姐妹,你怎么不說話了?是不是被我震驚啦?”誘荷plus還陶醉在虛假的喜悅中,前橋已經(jīng)快抓狂了。 “誘荷!你書里有寫過……類似電氣革命的東西嗎?” 誘荷無語道:“你覺得我會寫嗎?太扯了吧……” “那咋整啊姐妹!”前橋快哭出來了:“我手環(huán)要沒電了!” “誒?它一直在耗電嗎?” 前橋沒注意過,更沒往這方面想。手環(huán)都能通話這么高級了,難道還要用電池嗎? “如果沒電關(guān)機,我是不是聯(lián)系不上你了?”前橋心已經(jīng)涼了半截。 誘荷plus道:“啊,應該不會……你先別急,姐妹,關(guān)機還能用也說不準啊。我們先想想,能不能充上電?!?/br> 怎么充電?!這玩意是很容易想出來的嗎? 誘荷plus道:“原理應該不難,我記得書上有寫?!彼沁吢曇羿须s起來,看來是在折騰東西,“有了!——錳鋅干電池電極反應及化學式方程——一個鋅加兩個二氧化錳加兩個氯化銨……” 前橋抓狂道:“我上哪整二氧化錳!你告訴我哪里有二氧化錳!” 誘荷plus噎住,又說:“別灰心姐妹,一定還有。”她又翻騰起來,良久,又道,“物理教材yyds!看這里,法拉第電磁感應實驗!我給你描述一下……” 前橋道:“不用讀了!切割磁感線出來的是交流電,我拿什么交改直?而且我怎么控制輸出功率啊!” 誘荷plus無語凝噎:“姐妹,你說的我都聽不懂了……就是不行唄?那怎么辦啊……” 前橋瀕臨絕望。 “誒,姐妹,我又看到一個,銅鋅水果電池!” “我恐怕要整好幾千個水果并聯(lián),才能湊出500毫安的電流……”前橋徹底絕望。 “呃……你先按照這些原理做著,你放心,就算不能充電,我也會找到聯(lián)系你的方法! “我不會放棄的……我們兩個的世界一定存在什么聯(lián)系,我會查明白,然后找到你!你要相信我!” 誘荷plus急切的聲音讓前橋心中一暖,還想說點什么,手環(huán)屏幕卻突然暗下,對方的聲音也驟然停止。 真的就……不能通話了??! 她死馬當活馬醫(yī)地摩挲著屏幕,用愛發(fā)電當然只是一廂情愿。前橋心中哀嚎不已,都說“學好數(shù)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”,自己今天算是實打?qū)嵉匾娮R了,學不好數(shù)理化,我就是個大麻瓜!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! 而她也終于感受到孤獨。 以前還有誘荷plus,還有工業(yè)產(chǎn)品的存在,讓她覺得這里只是一個荒誕的夢境,大可以游戲人間??善聊话迪氯?,聽不到誘荷plus的聲音,在這陌生的世界里,真的要獨自生活下去了。 媽的,從前為啥就不想家啊,現(xiàn)在好想回家……結(jié)業(yè)考還沒考呢!一旦掛科還要補考重修,保研也沒指望了!想保研又有什么用呢?現(xiàn)在回都回不去啊! 她強迫自己淡定下來,揉了揉鼻子,把眼角的淚花擦掉。 還有希望,誘荷plus說了,她會想辦法找到自己,而自己或許知道一些發(fā)電的基本原理,總算沒有那么糟糕。 一切都會好的……吧。 —— 3. 梁穹找到前橋的時候,她還在床上坐著。走近一看,前橋腰板塌了,眼神也沒光了,左手捧著手環(huán),右手拿著一根竹筆,嘴唇喃喃似在念咒。 “殿下……殿下怎么了?” 梁穹坐到她身邊,看到她用竹筆在紙上畫了密密麻麻的圖案,又都不成形狀。 “哦,”前橋反應過來,“我在想事……梁穹,你知道一種叫‘鋅’的金屬嗎?” “在下未曾聽說過?!?/br> 前橋苦著臉想,就知道純金屬不是那么容易得的。古代用的往往是合金,估計提純出鋅是很靠后的事了??磥磉@個法子也不可行。 “唉……一切好不了了。” 直到吃晚飯時,前橋還是苦哈哈的樣子。梁穹跟她說話,只嗯嗯啊啊地應付,吃米飯按粒夾,目光定定地盯著盤子發(fā)呆。 飯后她沒說一句話,徑直把自己關(guān)到房間里去。想到前橋已經(jīng)在房里待了一天,梁穹覺得不妙,便過去找她。 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里面有怪聲傳來。他耳朵貼著門縫細細地聽,發(fā)現(xiàn)是公主在哭。 梁穹便輕手輕腳退回來,問桃蕊道:“今日公主見了什么人?” “沒什么人啊……”桃蕊略一思索,悟道,“對了,今日公主收到一張空白拜貼……公主猜測,可能是……二皇子遞進來的。不過公主當即讓人扔了,是很生氣的樣子!” 她怕梁穹誤會,給他著重描述了公主是如何厭惡地扔掉。 梁穹回過頭看那扇禁閉的門。 不得哭,潛別離。 不得語,暗相思。 當真是這個意思嗎?若真是趙熙衡送來的東西,以他的性格,會有那么多彎彎繞繞? 他沒再去敲門,對桃蕊道:“日后,來源不明的東西不準直接呈給公主,先送到我處?!?/br> 這已是堂而皇之的僭越。桃蕊雖覺不妥,卻只能稱是。 —— 4. 一連兩日,公主府都籠罩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。 前橋好像失去生活的一切干勁,每天如同靈魂一般飄蕩。像是病了,卻不發(fā)熱不著涼,醫(yī)者把脈也只開了滋補藥方,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。 府中人亦感覺到梁穹態(tài)度微妙,一時間都在猜測,兩人又鬧了什么別扭。 “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梁穹來到前橋面前,輕聲問道,“在下讓成璧陪您?!?/br> 前橋搖頭。成璧成不璧的,都不重要了。 梁穹還欲再勸,就見一位奴仆匆匆趕來。他等著對方說話,奴仆卻支支吾吾,說不成句。 于是梁穹起身,與奴仆走出房門。那人終于開口:“庶卿……又有人來投與前日一樣的空白拜貼。” “人呢?” “聽從庶卿指示,已經(jīng)抓住了?!?/br> 梁穹便隨他同行。本就因前橋幾日來的沉默心中煩悶,想到那人又來招惹,更是不悅。走到大門處,見到被扭在地上的小廝,讓人迫他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面貌有些眼熟。 “誰府上的?” 送信的小廝道:“奴、奴是行宮的?!?/br> 行宮?二皇子隨使團同住,并不住在行宮,那此人是何來歷?不及細問,他吩咐左右道:“綁起來,帶到東院?!?/br> 左右奉命上前,箍緊那人手臂,剛掏出繩索欲捆,便聽身后一女子聲音冷笑道:“梁庶卿好大的威嚴??!” 梁穹聞言轉(zhuǎn)頭看去,那女子抱著手臂半倚在府門處。她身量高挑,五官精致,一雙鳳目不怒自威。并不穿長裙,而是著男子服飾。 梁穹驚訝道:“縣主?不知縣主何時來的京都?” 樂儀縣主道:“已來三日了?!?/br> 她一邊打量著公主府的陳設(shè),一邊走入,見到送信者被扭在一旁,皺眉道:“嘖,把我的人放開?!?/br> 原來那拜貼不是二皇子送來的。梁穹不解道:“……縣主為何送空白拜貼?” “還不是因為你倆?”樂儀縣主壓低了聲音,“兩年前我離京時,瞧你們倆劍拔弩張的樣子。如今趙熙衡又要大婚,我怕留仙發(fā)狂病,哪敢貿(mào)然來公主府?。恐缓猛妒瘑柭妨??!?/br> 然后笑望梁穹,問道:“你倆相處還好吧?” 梁穹的回答多少有些苦澀:“還好??h主走后沒多久,公主便回府了。在下為公主庶卿,怎敢頂撞公主,惹她不快?!?/br> “你這么威風,不敢的么?”樂儀縣主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,向里走去,“留仙呢?怎么還沒出來見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