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-5 無妄之災
兩人一路上沒有談話,靜默了良久,她小鹿般的杏眸時不時望向林深,雖然他總是以冷面待人,可不知為何,她能感受到此刻的他正散發(fā)出不悅的氣息。 到達家門口的陸卿語拿起懷中的包包,禮貌道,「那我先走了,謝謝主廚。」 「等等。」林深沒有開車門鎖,對著準備離開的陸卿語喊道。 「什么事?」 林深瞇起眼,「這么晚了,你怎么還待在長安城?」 「我最近在準備考核,長安城打烊后就都待在那研究……」 「這就是你最近精神不濟,員工餐還餐餐都做鮭魚料理的原因?」 她準備開門的手默默放下,暗忖,他不是都沒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用餐嗎,甚至有時候人都不在店里,怎么連這個都知道?該不會是萌凌跑去和林深抱怨自己天天吃鮭魚料理,水深火熱吧。 陸卿語尷尬道,「對,你怎么知道的?」 「了解餐廳一切的狀況,本來就是我的責任,你做的每一頓員工餐我都有嚐過?!?/br> 原來林深都有吃她做的料理? 也對,他當初就說了,她所做的事都在評分范圍內(nèi),怎么可能不觀察自己的表現(xiàn)。 「你對海鮮和酒類,都不是很了解,才每天搞到三更半夜?」 她小聲滴咕,「你怎么又知道了……」 林深越問越生氣,拳頭緊握,「用盡全力研究料理是好事,可是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?要不是我,你搞不好就?!?/br> 就死了。 望著他難得顯露出的慍怒,陸卿語不明白,剛剛還語氣柔和的安撫自己的人,為什么翻臉如翻書,生起氣來了?是擔心自己的生命,還是憂心長安城會因此爆出負面消息,對其名聲有所影響? 「對不起,是我沒把冰庫的門卡好?!龟懬湔Z低頭道歉,雖只是一場意外,可她現(xiàn)在憶起,彷彿還能感受到寒氣逼人,歷歷在目。 那番低落的歉意霎時澆熄了林深的怒火,為什么她明明是受害者,卻要接受自己的譴責。 他就是沒法想像,萬一陸卿語真的在那命喪黃泉,一切,該如何是好? 他從一旁拿出一個紙湯杯,「你的醬料。」 陸卿語接過湯杯,打開聞了一下,確實是她的酸奶酪隨子醬,幸好是保住了。她的垂眸仍不敢對上林深,「你怎么會知道我要的是這個?」 「只有這醬,最適合你桌上的夏多內(nèi)?!?/br> 不愧是林深,一時半刻便能在好幾款醬料內(nèi)嚐出最佳搭配。 他瞇起眸子,若有所思,「不過,是誰告訴你,我考核題目指的白酒是這款?」 陸卿語的手抖了下,差點將醬料傾倒,她隨即用另一隻手捧好,詫異地抬頭,「難道不是嗎?」 確實沒有人和她說過搭配白酒的料理,所指的白酒,是長安城那款過桶的夏多內(nèi),可是整個長安城也只有這款白酒,不是它會是誰? 「長安城的白酒種類太少,我想再去尋看看其他適合中餐的白酒?!?/br> 這道消息猶如晴天霹靂,劈中了為此努力了一個禮拜日夜不休息的陸卿語。 那她這陣子的努力算什么? 都怪她,擔心林深會對無知的自己感到嫌棄,沒敢向他確認是何種白酒,便自作聰明,擅自主張以為會是夏多內(nèi)。 林深望著懊惱的陸卿語,「如果不是這樣,你會學到那么多以外的知識嗎?」 在漆黑的車內(nèi),陸卿語沒發(fā)現(xiàn),他嘴角掛著那若有似無的笑容。 身為陸卿語的主廚兼上司,他比誰都還要高興,她有所長進。 「這個給你?!?/br> 她接過了林深手中的一張純白的邀請卡,打開來稍微看了下,吃驚道,「這是???」 「這個禮拜日,有一個商業(yè)人士要舉辦白酒晚會,他非常喜歡白酒,相信會有不少珍藏稀有的白酒,我想去看看有沒有適合長安城的種類,順便,帶你去認識認識一些酒品和配菜。」 他只是盡到一個身為上司該有的責任罷了。 陸卿語雙眼發(fā)光,林深竟然要帶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新人去酒會見識見識? 這是多好的機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