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五行缺德 第75節(jié)
他撩起眼皮,只見王龐龐湊到柜臺前,眼巴巴地看著他:“江老板,那個林衍天的爸爸真的找你們家麻煩了嗎?” 江辭無嗯了聲,見他有些擔(dān)心,隨口說:“沒事?!?/br> “得讓老江有點危機感?!?/br> 王龐龐連忙問:“有什么需要我?guī)兔Φ牡胤絾???/br> 江辭無抬眼看他,反問道:“你能做什么?” 王龐龐認真地想了想,論錢,他沒有。 論權(quán),他也沒有。 論能力,他更沒有。 沉思良久,王龐龐試探地說:“我能罵罵他。” 江辭無點了點頭,對他說:“可以?!?/br> “積德?!?/br> 宴朝一:“……” 王龐龐愣了下,驚呆了:“江老板,罵人都積德嗎?” 江辭無嗯了聲:“罵壞人積德?!?/br> 宴朝一:“……” 他沉默片刻,對王龐龐說:“罵人造口業(yè)?!?/br> 王龐龐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江辭無,兩者比較之下,當(dāng)然相信江辭無的話。 他好奇地問:“口業(yè)是什么?” 宴朝一緩緩解釋:“口舌所犯下的過失稱為“口業(yè)”。與殺生、邪yin、偷盜等同屬惡業(yè)?!?/br> “天道循環(huán),善惡有報?!?/br> 王龐龐愣了下,聽明白了。 江辭無單手托著腮,對宴朝一說:“繼續(xù)。” 宴朝一:“……佛道兩教都有關(guān)于口業(yè)的說法,指妄言、惡口、兩舌和綺語。” 知道他們倆聽不懂,他繼續(xù)解釋:“妄語就是虛妄不實的假話,兩舌是搬弄是非、挑撥離間的言語?!?/br> “綺語指阿諛奉承的花言巧語,惡口則是侮辱謾罵他人的臟話?!?/br> 江辭無眉梢微挑,心想宴朝一對佛道兩教都挺了解的,看起來的確是玄學(xué)機構(gòu)高層的人。 王龐龐消化了一會兒,似懂非懂地看向江辭無:“江老板,那我要怎么做?” 江辭無笑了笑,瞥了他一眼:“宴朝一都給你講清楚了,還不好理解?” 王龐龐老老實實地點頭,納悶地說:“宴哥的意思不是罵人不好么?” 江辭無慢條斯理地說:“他都這么仔細地說了口業(yè)的四個方面,你只要不涉及那四個方面就行了?!?/br> “口業(yè)歸口業(yè),罵人歸罵人?!?/br> 王龐龐恍然大悟:“原來如此!” 宴朝一:“……” 江辭無:“你就實話實說的罵人。” 宴朝一:“……” 王龐龐:“……” 半晌,王龐龐恍恍惚惚地感慨:“罵人,可真是一門藝術(shù)學(xué)問啊?!?/br> 宴朝一:“……” ………… 兩天后,到了約定時間。 江辭無和王龐龐、宴朝一打了聲招呼,拿了點紙扎小人走出香火店。 還沒走出巷子,江辭無就看到加長版的商務(wù)車停在路口,車窗開著,可以看見江修明一臉嫌棄地打量著這條巷子。 上車后,張雅云上下打量他,微微皺眉:“小江,你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?” “都瘦了?!?/br> 江修明不滿地說:“他哪兒瘦了,我才瘦了?!?/br> “去華興市救災(zāi)累了好幾天,睡不好吃不好,瘦了五斤!” 張雅云哦了一聲,平靜地說:“你瘦了是減肥,小江瘦了是送命?!?/br> 江修明:“……” 江辭無:“……” 江辭無沉默片刻,對張雅云說:“我沒瘦,體重沒變?!?/br> 張雅云追問:“那你這幾天吃了什么?” 江辭無隨口說了幾樣樂食苑的菜。 張雅云細眉一挑,笑吟吟地看著他:“看來最近挺喜歡吃飯菜的啊?!?/br> 江辭無敷衍地點了下頭。 下一秒,就聽見張雅云說:“正好,我讓何大廚煮了幾樣菜。” 說完,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保溫飯盒, 江辭無沉默了。 張雅云打開飯盒,讓司機開的慢一點,把飯盒遞給江辭無:“你先吃點墊墊肚子?!?/br> “等會兒到了餐廳,看見林德庸那張老菊花臉,肯定連水果都吃不下了?!?/br> 她一邊說,一邊又從車載冰箱拿出一盒水果,放到江辭無腿上:“吃吧,吃不完的話,讓司機再多開兩圈?!?/br> 江辭無:“……” 江修明看了兩眼飯盒,扭頭盯著張雅云:“我的呢?” “我看到林老狗也不想吃飯了?!?/br> 張雅云瞥了他一眼,笑道:“那正好,減肥。” 江修明:“……” 江辭無塞給他飯盒蓋子,遲疑地說:“老江,我強人所難,分你一點?!?/br> 江修明接過這飯盒蓋子,猶豫地說:“那我迫不得已,就吃一點?!?/br> 張雅云:“……” 臨近晚高峰,靈安區(qū)也有點堵車,開幾米、停幾米。 開到南溪街道,等待紅綠燈的時候,一陣燒焦異味突然飄進車內(nèi),道路上還rou眼可見飄蕩著些許黑色,像是東西焚燒后的灰燼。 江修明聞了聞,眉頭緊皺,怒道:“誰在路上燒紙錢?!” “沒有道德?!” 張雅云扭頭往外看了看,看到路邊墻角,有一個穿著一身黑的中年婦女,蹲在墻角焚燒祭奠。 她問司機:“這條街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 司機點了點頭:“不久前出了車禍?!?/br> 見張雅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,江辭無趁機又給江修明倒了點飯菜和水果。 司機慢慢地往前開,嘆了口氣:“有一對小情侶準(zhǔn)備去民政局領(lǐng)證,結(jié)果就在這里出了車禍,撞上花壇了,兩個人在車上直接燒死?!?/br> 江辭無看見過這個新聞,眼皮都沒有掀一下,勉強把最后一塊蘋果塞進嘴里。 司機繼續(xù)說:“不過不一定是因為這件事,我meimei就住在附近?!?/br> “據(jù)她說,前幾天附近的南溪初中,有個年輕的老師跳樓了。” “前面右邊的巷子里,還有個人不小心猝死了?!?/br> 聞言,江辭無掀了掀眼皮,問道:“都在這附近死的?” 司機點頭:“是啊?!?/br> 江辭無看向窗外的風(fēng)景,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通體黑色的尖頂型建筑。 是震銀大廈,三個尖頂直沖云霄,大樓的每一扇窗戶都是黑色的,和周圍明光锃亮的大樓截然不同,造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 司機嘆了口氣,又說:“不過中學(xué)跳樓的新聞都被壓下來了,新聞沒上報?!?/br> “還有那個猝死的女孩,當(dāng)時打120急救了,也沒多少人知道,我meimei就住在他們小區(qū),這才聽說了猝死的事情?!?/br> 江辭無看著震銀大廈,瞇起眼睛。 相近的地點,三起陽壽未盡死亡的命案。 招鬼游戲、樂食苑、鬼面……都是在這個街道,在震銀大廈附近。 看來震銀大廈是宣弘壯的據(jù)點之一。 很快,司機便開到了林德庸定好的餐廳。 是一家西式餐廳。 進去后,江辭無沒看到宣弘壯,甚至連林衍天都不在。 他只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,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兩鬢斑白,眼神銳利,雖然面帶微笑,是一種和藹到虛偽的笑容。 林德庸朝著他們點了點頭,笑道:“來了啊,坐?!?/br> 江辭無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,知道林德庸的目的不是他,是江修明,他也懶得開口說話,坐下后便低頭玩手機。 林德庸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而笑著看向江修明:“江總,好久不見啊?!?/br> 江修明點點頭:“是啊,自從兩年前的業(yè)務(wù)結(jié)束,就沒有再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