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記
「雖然出血有點嚴重,但沒有傷到重要部位,算是很幸運了?!?/br> 萬一真的有什么意外,就算不是我要刺的也會內疚到想死。 身上的衣物都換成乾凈的病患服,可腥味還在腦海中散不了。 「顏末,我很抱歉?!苟潍z九十度鞠躬表示歉意。 「……沒事。」我撇了一下在旁的何管家,不敢直視,互相搓揉的手都要破皮了。 「那個……何管家,我可以單獨跟你聊聊嗎?」 「嗯?當然可以,我們去外面講吧?!?/br> 心臟要跳出來了,我真的提起這事是對的嗎? 「顏同學,怎么了嗎?」 「……我聽段璟純講了?!?/br> 什么也還沒說,何管家已了然于心。 「是嗎……讓你看笑話了。」 「不是的,我是想知道明明都被這樣對待了,為什么還要……」 「在夫人還沒發(fā)現我跟他的關係前曾拜託我好好照顧少爺,或許正是知道了才那么說吧!我就是個該死的人,所以也是活該,但對我來說照顧少爺是我的責任,因為是我愛的人所愛之人。」 「可是……不痛苦嗎?」 「……因為我愛他,所以就算受屈辱也沒關係。」 「面對這齣悲劇的重演,我只是毫無表情的看待,但我知道,少爺已經看穿我的內心了,誰想每天活在受侮辱的夢魘,就算不折磨我也忘不了那一晚五、六個我男人壓制住且把我當作玩具般揉虐,我是個發(fā)洩性愛的玩偶。事實上,我才是那個有病的受虐者吧,為了愛人,輪姦算什么;為了夫人,少爺只不過是把失去母親的悲痛強加在我身上罷了,就那點懲罰,少爺對我真好?!?/br> 原來愛能讓人犧牲到這地步,喪心病狂的虐待都敵不過執(zhí)迷不悟的偏愛,而我找不到理由愛他,卻寧愿如此犯賤地留在原地打轉。 我說不出話了,點點頭道別便離開了,也沒再進病房看段璟純,我不清楚自己是否還想繼續(xù)跟他在一起,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去做我最應該要做的事情。 回想起班上女生的對話,我記得宋北檸休學后好像還有跟班上女生重新聯(lián)絡,現在似乎還有在醫(yī)院時不時的回診,我每天去等,總會遇上吧。 就這樣一天、兩天、一個禮拜、兩個禮拜,總是運氣不好沒遇上嗎?終于在第三個禮拜,看見了常常笑的女孩有些黯淡。 「……宋北檸?!?/br> 我站在后方小聲的叫她的名字,沒想到她像是有心電感應般立馬轉頭,表情有點驚訝,跟旁邊的……當初在這見過,是宋北檸的母親,她看向我這點了頭,隨后宋北檸跑向我這。 「顏末你怎么在這?」 是好久沒見的笑容。 「我想見見你吧?!?/br> 「是嗎,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?!?/br> 「對不起……雖然我認為我沒資格得到原諒?!?/br> 「……沒關係,我已經好很多,也釋懷了?!?/br> 「你都知道?」 「我……我有看到班長?!?/br> 「……那為什么你不說出來?!?/br> 「因為是顏末喜歡的人啊,而且傷害我的也不是他?!?/br> 那么心折,我已經知道答案了。 「這不是你的錯,真的。」 「我實在沒臉面對你呢?」 「才沒有這回事!我很想跟你說??」 「嗯。」 「其實我很羨慕你,真的很羨慕你!」 「本來那一天,我想跟你說其實我也喜歡了段璟純,因為我知道有了秘密的友情,就不再是真實的友情,但萬萬沒想到……他是這樣的人。」 「……對不起。」 「沒關係啦!」 她笑起來像極第一次說話時的模樣,只是這一次眼睛多了些水光粼粼。 終于,我鼓起勇氣打開了他的病房門,就像段珃說的一樣,清醒后眼神渙散,如人偶沒有生命,就是放置在那裝飾。 「顏末……」 「看來恢復的還行。」 「我就算死了,你也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?!?/br> 「……你賭太大了。」 「不會,很值得?!?/br> 準備離開病房時,段珃在房門叫住了我。 「顏末你真的要離開璟純嗎?因為這件事?還是那位女同學……」 「……不是這樣的伯父?!?/br> 「璟純會改的!顏末別這樣,璟純都成這樣了,還記得他之前不連絡你嗎?他在接受精神治療啊,為了你,他很努力在改變,你們不是相愛著對方嗎?」 「讓他走吧?!苟苇Z純開口。 「你說什么,顏末好不容易都撐到……」 「我指使其他人強姦顏末?!?/br> 「什么……唔……」令人作嘔的感覺涌上,段珃不由得捂住嘴巴。 「你走吧,顏末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