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:天使之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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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人家……還……不想……忘記……」在一片黑暗中,瑪利蘇撐著沉重的雙眼,在那宛如死亡的深沉睡意中掙扎著。 她用僅存的意志力強撐著自我,但那黑暗就像深不見底的泥沼,漸漸的將她吞噬。 她努力回想著所羅門,還有那些她曾體會過的美好,希望能將現(xiàn)在的自我給保存下來,然而那名為《席拉》的初始人格,卻漸漸的蠶食著她的意志。 就像是電腦中檔案漸漸被刪去,瑪莉蘇過往的記憶也漸漸消失,最后變成昔拉,也就與所羅門王相遇時的那個天使。 ——那個淘氣,天真,將殺戮視為游戲的殘忍天使。 好睏,也許,就睡一下下,只有一下下。 少女閉上了眼,任由這已經累積千年的倦意吞噬自己。 天空降下了婉如白雪般的鹽晶,所有攀上利維坦的亡靈顫抖,就連莫斯提瑪不得為之敬畏。 純鹽代表了無瑕與不朽,更是抵御一切不凈的象徵物。 突然,一閃的白焰略過了天空,打在了海面之上,少女自火中走出。 她肌如白雪,身著白紗衣裙,就如玻璃人偶那般精緻,卻又纖細,然而頭頂上的冠冕和背后潔白羽翼,無不象徵著神圣與莊嚴。 她半瞇著不祥的紅曈,睡眼惺忪地看向了海面,并猶如夢游般,搖曳的走在海面,每一步都在海面上生成了純潔的白晶,就像是為她降臨所鋪成的白色絨毯。 「幫幫……我,戰(zhàn)斗……好痛──」看見天使的降臨,亡靈們sao動了起來,那數(shù)十,甚至數(shù)百年的痛楚終于得以解脫。 然而,天使的眼中沒有任何的不凈之物,只有罪人用以懺罪的清凈鹽柱。 無論鋼鐵的戰(zhàn)艦,還是木質的帆船都漸漸被鹽晶所覆蓋,再次沉入海底,溶解為這片海洋的一部分。 「席拉──!」莫斯提瑪看著沒有死去瑪莉蘇,化做曾經令他們恐懼的模樣歸來,不禁感到顫抖,那位最后天使有著令所有不死兵器所感到畏懼的武器。 然而,此時的席拉眼中,并沒有任何人,她只是遵從直覺,凈化周圍的所有污穢,并殺死她眼中所有會動的東西。 莫斯提瑪揮動翅膀,準備衝向席拉,然而,她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翅膀僵硬的動不了。 她轉頭一看,翅膀已然化為逐漸崩毀的鹽塊,而席拉正盯著她,半瞇的眼瞳中,正閃著令人膽寒的紅光。 下一秒,席拉出現(xiàn)在她的眼前,莫斯提瑪?shù)牟弊颖幌o提了起來,整個人被那壓倒性速度給提到天空上。 「你──這只會殺戮的盲信者!又要將所有人殺掉嗎!」被掐著脖子的莫斯提瑪費盡全身的力氣,才吐出勉強完整的話語。 然而,聽見她的話語,睡眼惺忪的席拉,嘴角上揚了起來,她對眼前的事物產生了點興趣。 明明被自己掐著,卻還有力氣說話,這不禁讓席拉想要知道…… ──要用多大的力氣,才能讓這隻可愛的小犬停止她的吠叫。 所以她加大力度,直到手頭傳來頸骨斷裂的觸感。 「啊──」莫斯提瑪乾嘔,但還是死死的盯著席拉,眼神中充滿了不屈,現(xiàn)在的席拉尚未完全覺醒,說不定還有勝利一線機會。 瞬間,帶有強大破壞力的雷光從莫斯提瑪身上竄出,引起了爆炸,衝擊波在海面上揚起深深的溝壑。 但,情況尚未改變,席拉不但毫發(fā)無傷,還繼續(xù)掐著她的脖子。 「無聊。」席拉嘴角沉了下來,眼神依舊疲倦,接著就像是扔掉垃圾一樣,降莫斯提瑪重重摔在了利維坦的被上,瞬間的產生的衝擊,擊碎這頭巨獸堅不可摧的鱗片。 接著,席拉一個響指,利維坦身上結起了鹽晶,這頭方舟巨獸與周圍的海面逐漸變成了由高濃度鹽晶所形成的陸塊,并逐漸的沉入水中。 在一切,沉寂之后,席拉降落在陸塊上,并靠著一座鹽山,再次閉上了眼,她的身體也漸漸的覆上了鹽晶。 突然,伴隨著直升機的馬達聲,幾顆反艦導彈落到了瑪莉蘇周圍,震碎她周圍的鹽柱,最后一臺直升機直接向著席拉的方向墜毀。 「比起鹽!你應該更喜歡砂糖吧!矮子!」從那墜毀的直升機上跳下來的人是珍妮,她帶了一個大背包,里頭裝的并不是彈藥,而在軍艦中所能找到甜品。 那香甜的氣息似乎又讓席拉睜開了眼,緩緩地動了幾根手指。 「小姐,你這樣只是去白白送死??!」甲板上船員的攔著珍妮,因為他想要強行駕駛直升機到瑪莉蘇的身邊。 「放開我!如果做點什么肯定就來不及了,不只是矮子,還有你們通通都會死!」珍妮掙脫了束縛,并看相了船員。 「等等,告訴我們你準備做什么,還有計畫如何。」突然,艦隊的只會關走了過來,她知道珍妮是一位非常老練的士兵,但也僅僅只是士兵,如果毫無準備的衝進敵陣,那毫無疑問是送死。 「總之先到她身邊再想辦法!如果錯過現(xiàn)在,以后要挽救,必須得要花更多的物力!你們需要矮子的力量!」 「那是當然,我們沒有要阻止你,畢竟我們不是應對怪物的專家,所以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,我們會盡力提供協(xié)助?!怪笓]官將通訊器地給了珍妮。 『聽說你想要搭直升機飛到那里。』通訊器之中傳來了紅葉的聲音。 「你可別勸我什么都不做!」珍妮對著無線電大吼著。 『怎么可能,我有個計劃,想要聽聽嗎?總比到了那里什么事都做不了好吧。』 「說來聽聽。」珍妮冷靜了下來,仔細地聽著紅葉所講的計畫,與突破現(xiàn)狀的方法。 『好吧,如果是矮子的話的確有可能會上鉤?!徽淠菰诼犕暧嫯嫼?,切斷對講機。 「真是的,別總讓我擔心?!苟谇袛嗤ㄓ嵑螅t葉嘆了口氣。 「不過,瑪莉蘇小姐,這份力量可真令人垂涎?!顾櫰鹈碱^,凝重地看著晶白的海平線。 「只要能掌握這份力量,無論是財富,還是權力,只要在人類社會之中,能夠得到的通通都能輕易的掌握在手里?!辜t葉看著手上純白的鹽晶,她十分清楚,這力量所代表的是什么。 現(xiàn)在大部分人類所使用的鹽,都有著些微的污染,而造成這些污染的正是人類本身,而這份污染只會隨著時間加劇,直到有一天,人們將不能從海洋中提取出任何的食鹽。 那一天,無論人類再怎么自詡文明,生活都將倒退回蠻荒,也許那會是比末日還要可怕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