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無限流里養(yǎng)大佬 第164節(jié)
蔣瓔不再猶豫,他將樂秋白安頓好,抓著已經(jīng)化成小蛇的7013,邁步走出2樓的衛(wèi)生間。 陸續(xù)用完午飯的醫(yī)生和護士們,正在走廊里邊走邊閑聊。不時有npc說說笑笑的從食堂正門出來,走廊里的場景看起來生動又自然,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。 蔣瓔再次從胸前的衣服口袋里,拿起黑框眼鏡。 這幅眼鏡哪都好,就是度數(shù)太高,好像是專門為重度近視的人制作的。 蔣瓔視力很好,這眼鏡他戴的時間太長容易頭暈惡心。 和之前收到的老式懷表、破舊的八音盒一樣,它一條眼睛腿的內(nèi)側(cè),也隱隱約約能看見幾個模糊的小字。 現(xiàn)在時間緊迫,蔣瓔沒有繼續(xù)研究這些。 在他戴上眼鏡那一刻,眼前的景象瞬間發(fā)生變化。 原本熱熱鬧鬧的走廊,現(xiàn)在空無一人。白色的墻壁仿佛全都變成了鏡子,在燈光的照射下,泛著刺目的光。 食堂大門的門縫處,有猩紅的新鮮血液緩緩流淌出來??此埔粔m不染的玻璃門上,實際上印滿了還在淌血的血手印。 仿佛曾經(jīng)有人無助地抓撓拍打玻璃,想從這里逃出去。 蔣瓔摸了把手臂上的小黑蛇,幾步?jīng)_到食堂門口,抬手推開食堂大門。 在秦霍眼中,門后是干干凈凈的食堂大廳。忙碌了一個上午的醫(yī)生護士,和兩名萌新玩家,在各自的座位上用餐。 而蔣瓔看見的,卻是一幅地獄般的場景。 藍(lán)色桌椅上的餐盤里,擺滿了加工處理過的內(nèi)臟碎rou。透過食堂打飯窗口上方的玻璃,能看到在鍋里翻滾的人頭。 幾個穿著后廚人員工作服渾身慘白的人,正在處理菜板上的食材。 其中一個人從桶里拿出一只人手,扔到菜墩子上,開始剝皮剔骨。 蔣瓔好奇地摘下眼鏡,無骨鳳爪。 戴上眼鏡,無骨人爪。 他忍不住贊嘆一聲,不錯,很合理。 看來今天中午的另一道硬菜,鹵豬頭rou,原材料八成是人腦袋。 還好他這兩天,吃的都是自己帶的食物。 除此之外,食堂的地面也從一塊塊白色的瓷磚,變?yōu)榇笮∠嗟鹊耐该鞑AхR子。 透過瓷磚鏡子,可以看見一具具殘缺不全的人類碎尸。 每塊瓷磚對應(yīng)一具,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具。 尸體上滿是撕咬抓撓留下的痕跡,上面還纏著帶刺生銹的細(xì)鐵絲。 而在門口不遠(yuǎn)處,是一灘新鮮的尸體碎塊,和一件滿是血污的男護士服。 這應(yīng)該就是那個可憐的男玩家,懷抱清風(fēng)。 蔣瓔看見尸塊下方的瓷磚鏡上,伸出一條條細(xì)鐵絲。它們正在把尸體,往瓷磚下面運。 鐵絲似乎是有生命的。 在蔣瓔邁步想要靠近查看時,他看見距離他最近的一根鐵絲,忽然調(diào)轉(zhuǎn)了一下方向。 就像是正在仰頭警惕地看著他。 蔣瓔從后腰拔。出手槍,鐵絲如同蛇一般微微弓起,其余鐵絲也放棄地上的rou塊,齊齊掉頭將鋒利的尖端朝向他。 雙方對峙半晌,蔣瓔率先有了動作。 早在對峙的空檔,他就開啟了審判之眼,快速掃遍整個大堂。 死人不會有強烈的心里欲望,低智商的怪物,大多只顯示綜合評分。即使有欲望,看起來也很呆板單一。 在滿是尸體和怪物的大廳里,一個活人是如此的與眾不同。 蔣瓔看見自己右前方,五個瓷磚遠(yuǎn)的地方,飄著大寫的字母【d】,以及代表欲望的一行小字。 【啊啊啊救我??!救我救我。誰救我誰就是我再生父母,我當(dāng)牛做馬!我以身相許!我什么都愿意做?。。 ?/br> 蔣瓔:…… 以身相許?突然不想救了。 他看了看瓷磚玻璃下密密麻麻的鐵絲,邊思索要怎么救人,邊抬手扯扯衣領(lǐng)。 不知道為什么,他又開始覺得熱了。 一直安安靜靜纏在他手臂上的小黑蛇,仰頭看向他泛著潮紅的臉頰,擔(dān)憂地吐了吐蛇信。 察覺到7013的關(guān)心,蔣瓔摸摸他冰涼的腦袋,壓低聲音對他耳語:“等我忙完,由你來幫我處理身上的麻煩。這破地方的衛(wèi)生間倒是弄得很干凈,到時間就在那里好了?!?/br> 小蛇明顯愣了一下,隨后悄無聲息地鉆進他的衣服里。那反應(yīng)看起來,莫名透著一股子單純羞澀。 想起他在床上時,強勢到過分的反差表現(xiàn),蔣瓔更熱了。 ———— 富婆餓餓本名柳當(dāng)燃,他住在城郊一區(qū),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報社記者。 最近城郊五個大區(qū),經(jīng)常發(fā)生小規(guī)模暴力。沖突。他每天都拿著手機到處跑,專門往各種危險的地方鉆,試圖拍下一些有用的照片。 柳當(dāng)燃的運氣不錯,他拍到了很多非常有價值的圖片。 比如一群長著動物耳朵穿著防護服的人、幾個疑似舉行神秘儀式的黑袍人、正在槍殺獸耳男的獸耳娘等等。 可除了他以外,沒人見到過這些半獸人。 報社老板覺得他在胡扯,在故意p圖騙他。 他沒有得到應(yīng)有的獎勵。 冒著生命危險抓拍到的照片,不僅淪為笑柄,還給他引來了殺身之禍。 在進入無限流副本之前,柳當(dāng)燃正在逃亡的路上。 有個長著兔子耳朵,身高剛到一米五的矮個子女人,一直在追殺他。 他猜到他們可能想要銷毀照片,也很愿意配合。但兔耳娘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,天天追著他打。 嘴里還說著什么,‘干完這票就能轉(zhuǎn)正,萌萌加油!’ 在即將被兔萌萌追上滅口時,柳當(dāng)燃拐進一條小巷,他的瞬間模糊,之后就進入了無限流世界。 在病院的這兩天,仿佛是在做夢。 帶隊的老玩家很高冷,只說了幾句話就再也沒出現(xiàn)。 但該交代的事情全都說得很清楚,還給出一些特別實用的經(jīng)驗,感覺是個很可靠的領(lǐng)隊。 同隊的新玩家們非常友好熱情,大家經(jīng)常會在附近頻道分享情報。 之前柳當(dāng)燃還在想,和這群人一起在無限流副本里求生,總比一個人被兔萌萌追著砍要強。 而且萌新副本看起來也不算太難,應(yīng)該沒什么危險。 這個想法在今天中午徹底破滅。 他新交的朋友懷抱清風(fēng),毫無征兆地死在他的面前。 那人的皮膚一點點融化,血rou一塊塊往下脫落。 他如同太陽下的冰淇淋一般,皮膚、眼球、牙齒、血rou乃至骨頭,全都脫離他的身體,啪嗒啪嗒掉在地上。 最終柳當(dāng)燃面前,只剩下一具白骨。 那一瞬間,他開始懷念兔萌萌和蔣護士了。 他們一個是可愛的兔耳萌妹,一個是漂亮的女裝大佬。 如果他注定逃不過這一劫,他希望死在一個美人的刀下。 至少死之前,他的眼睛能好受一些。 直到變成殘缺不全的骷髏架子,懷抱清風(fēng)都沒意識到自己早就死了。 他還左搖右晃地往柳當(dāng)燃面前走,骷髏嘴張張合合,像是在說話。 柳當(dāng)燃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崩潰地在食堂里四處亂跑,試圖尋找到離開這鬼地方的路。 可無論他怎么跑,推開哪一扇門,后面都是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食堂。 他以為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,選擇拼命拍打玻璃門,試圖吸引外面的npc或者玩家的注意。 但他的努力,沒有任何意義。 玩家‘叫我齊天大圣’在附近頻道收到消息后,特意甩開看守病人的護工,從樓梯跑到二樓。 二樓樓道的鐵門不知何時上了鎖,他沒辦法去食堂支援。但他透過門上的玻璃,看到二樓樓道里有很多吃完飯的醫(yī)生護士在遛彎。 他們神情愜意悠閑,嘴里說說笑笑。整個走廊看起來一片祥和,也聽不到任何呼救聲。 同時另一個在道觀里做小道士的玩家‘寂寞的夜’,在附近頻道發(fā)出消息。 他稱他這個角色的師父,認(rèn)為那家病院有邪祟作惡,曾經(jīng)帶著幾個小道士前去降妖除魔。 但最后除了老道長,其他人都沒有回來。 老道長發(fā)了瘋,逃回道觀以后,嘴里天天念叨著什么‘鏡子’‘詛咒’ 沒過幾天就突然死在床上,身上的rou幾乎被啃個干凈。 那些和他一起前去調(diào)查小道士,也不知道是死了,還是失蹤了。 這件事很快在他們那個圈子里傳開,很多和尚道士做足準(zhǔn)備前來伏魔。 可無一例外,全都交代在這里。 ‘寂寞的夜’說,道觀已經(jīng)將那家病院設(shè)為禁區(qū),禁止所有小道士往那邊去。 他們還封鎖了道觀,不讓任何人出入。每天都讓小道士們,喝各種各樣的草藥符水,幾乎全天都在做功課。 那感覺就好像是……在預(yù)防某種可怕的傳染??? 游戲剛開始一天,‘寂寞的夜’很多事情都沒有調(diào)查清楚,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,病院是這個副本里,危險系數(shù)最高的地方。 誰去誰死,無人生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