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密關(guān)系恐懼癥 第37節(jié)
黑貓蹲坐在兩人腳邊,瞧瞧女人又瞧瞧男人,最后發(fā)出綿長的一聲喵叫。 徹底打破了僵持的氛圍。 陸斐也嘆了口氣,將牽引繩那端塞進(jìn)她手里:“貓不進(jìn)電梯,牽它進(jìn)去?” 溜了一個多小時,再溜下去,黑貓估計就變回野貓了。 男人的指腹摩挲過掌心,帶來陣酥麻。時螢愣了一陣,小聲嘀咕:“那你干嘛沒事遛貓?!?/br> 貓和狗習(xí)性不同,許是因為黑貓當(dāng)過流浪貓,倒是沒什么應(yīng)激反應(yīng),可遛貓的場景怎么看都古怪。 “你說呢?”陸斐也輕聲反問。 時螢不過是沒忍住怨氣,哪里是真想知道他為什么愛遛貓。 于是她直接牽貓進(jìn)了電梯,留給男人一個背影,抵達(dá)樓層后將牽引繩還給對方。 全程沒有交流。 回到家,時螢將剛買的玉米和關(guān)東煮放在茶幾,靠在沙發(fā)上,思考她“遷怒”陸斐也的原因。 大抵是,被她視為偶像挺身維護(hù)過的人,居然為了律所私利對她含冤蒙羞的事置之不理,還把她趕回了家。 虧她當(dāng)初還為了陸斐也將李成尚痛罵一頓,簡直是一片真心喂了狗!她現(xiàn)在的心情,就如同偶像塌房。 時螢越想越委屈,最后一邊啃著手上的玉米一邊流淚,接著又扯過茶幾上的紙巾,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珠。 她已經(jīng)決定,等回了輝成上班,就把陸斐也的存在從腦海中抹去。 反正余綿大的很,以后可以搬到其他地方。見不到面,對方就跟死了沒什么兩樣。 沒錯,就當(dāng)他是死了。 淚眼朦朧中,手機(jī)傳來震動,時螢劃開屏幕,看到一個意外的頭像—— 陸斐也:「在家待夠了?明天回德盛上班?!?/br> 作者有話說: 第25章 “走廊的監(jiān)控屬于大廈公共區(qū)域,這事兒律所的立場又有些微妙,陸par應(yīng)該私下聯(lián)系了吳麒,不知怎么說服對方報了警,才查到的?!?/br> 茶水間里,梁榆偷偷跟回來上班的時螢分享著這幾天的事情。 躲在衛(wèi)生間拍照的人已經(jīng)被找了出來,是徐律團(tuán)隊里的一名實(shí)習(xí)生。 對方才剛本科畢業(yè),好不容易得到進(jìn)德盛工作的機(jī)會,卻因為此事被開除,付出了慘痛教訓(xùn)。 “她到底為什么拍照?” 拍照就算了,還發(fā)給營銷號。時螢百思不得其解,身為律師,泄露委托人信息是大忌,嚴(yán)重點(diǎn)職業(yè)生涯都完了。 梁榆嘆了口氣:“小姑娘之前追過那檔戀綜節(jié)目,拍照片和信任的朋友討論了下,對方也說會保密,誰知道照片就這么流出去了?!?/br> 時螢聽完,若有所思地點(diǎn)頭,仍覺得有什么思緒沒有抓住。 比如聊天記錄的照片里,有兩張拍到了她的背影,能佐證她的清白,卻沒流出去,這實(shí)在有點(diǎn)巧合。 “你在想什么?”梁榆問。 時螢搖頭:“也沒什么。” 大概真的是她想多了。 梁榆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,繼續(xù)說:“你都不知道,因為這事徐律氣得不行,陸par算是徹底把人得罪了?!?/br> 時螢聽罷,略為心虛:“我還以為……陸par不會幫我?!?/br> 也不怪她誤會,誰讓他什么都不說,就直接讓她回家。 “我聽楊晨說過,陸par這個人就這樣,做得多說的少,沒把握的事也不會提前多談,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到了法庭上才給人致命一擊?!?/br> 梁榆說完,又給時螢遞了個眼色:“要我說,你還是去給陸par道個謝。” “我知道了?!睍r螢輕輕點(diǎn)頭。 昨天還決心拿陸斐也當(dāng)死人,今天就要拉下臉道謝,實(shí)在有點(diǎn)沒面子。 一整天,時螢都醞釀著該怎么向男人道謝??晒ぷ鲿r間兩人接觸一向少,她根本沒逮著機(jī)會。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時螢照例背著包出了臨江大廈,走去路口等車。 附近都是寫字樓,下班時間,往來的人潮川流涌動。 剛過馬路,她突然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:“師姐,你怎么能這么對我!你明明說過不會把照片發(fā)出去的!” 循著聲音望去,時螢隔著道路上的人潮,瞧見兩張熟悉的面容。 其中一個,就是梁榆白天提過的那個名叫李離的實(shí)習(xí)生。 而被李離緊緊拉住的女人,一頭性感的波浪卷發(fā),五官也不陌生,居然是譚婧雪。 兩人拉拉扯扯半天,不知交涉了什么,最后李離被身邊人強(qiáng)行拽走。 時螢站在原地圍觀完,又想到李離剛剛喊出的那句話,瞬間想通了什么。 頓歇幾秒,她徑直走向被李離抓撓得有些狼狽的譚婧雪。 “譚婧雪?!?/br> 沒想到會碰上時螢,譚婧雪看著猝不及防出現(xiàn)的女人,眼神怔然。 時螢皺眉看著她:“給營銷號發(fā)照片的是你吧?你為什么這么做?” 譚婧雪面色一滯,緩緩低下頭:“我就是想讓你離開德盛,沒想害人?!?/br> 摸著良心講,她真的沒想害李離,只是在照片中看到時螢后,覺得可以借此讓對方離開德盛。 譚婧雪覺得就算時螢被懷疑,也不過是回輝成上班,不會有太大影響,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。 譚婧雪的回答讓時螢眉頭皺的更深,正要說些什么,身后響起一道驚喜的男聲:“時螢?” 轉(zhuǎn)過頭,是一身西裝的孟禮。 雖然同在德盛上班,但時螢和孟禮幾乎沒怎么碰過面。 眼下遇到,他突然走上前來:“正好,我想跟你談?wù)??!?/br> 時螢滿頭的問號,想說我們倆之間還能談什么? 可還沒開口,一旁的譚婧雪就率先發(fā)難:“孟禮,你要跟她談什么?” 孟禮不悅地壓低聲音:“譚婧雪你有完沒完!我說過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!” “分手?孟禮,你能跟我分手嗎?”譚婧雪突然輕笑聲看他。 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你說我什么意思?” 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,時螢太陽xue突突的疼,實(shí)在沒興趣在這圍觀男女大戰(zhàn)。 舉步維艱之際,黑色的卡宴緩緩?fù)?吭诼愤叀?/br> 車窗降下,陸斐也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突然出現(xiàn),眼神散漫落在她身上。 “你愣在這,是不想回家了?”男人慢騰騰地開腔。 時螢連忙否認(rèn):“沒有?!?/br> 隨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,迅速坐了上去。 車窗搖起,路邊的孟禮睜大了眼,不可置信地開口:“陸par?你們?” 陸斐也漆黑的眼眸隨意略過他,跟著摁上了車窗。回復(fù)孟禮的,只有揚(yáng)長而去的瀟灑車尾。 “呵,人家現(xiàn)在攀上了高枝,還能瞧得上你?”譚婧雪站在那,笑著拍了拍手。 孟禮被她這么貶損,聲音愈發(fā)冰冷:“你給我閉嘴!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虛榮,鉆錢眼里出不來,只會在我爸媽面前演戲。” 譚婧雪也不再偽裝,輕哼了聲:“我虛榮又怎樣,不圖錢不圖面子難道還圖你孟少爺?shù)膼矍榘?,想跟我分手可以,兩百萬外加一套房,到手后我立刻走人?!?/br> 孟禮目露惡憎,卻最好面子,不想再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爭吵,徑自拂袖而去。 時螢上車后,就陷入了沉思。擺脫了那兩人之后,她越想越覺得,剛才陸斐也的話有些歧義。 什么不想回家……他又不是特意送她回家,分明是順路。而且他們不是回一個家,只是回一個小區(qū)。 猶疑少頃,她瞧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,狀似不經(jīng)意地開口:“你覺不覺得,孟……律師可能誤會了我們的關(guān)系?!?/br> “是嗎,怎么個誤會法?”陸斐也目視著前方,聲線輕描淡寫。 時螢瞟他一眼,小心翼翼回答:“就你剛剛那句話,和你的行為方式,很容易讓他們誤會……你在追我?!?/br> 雖然從結(jié)果看是她占了便宜,或許能勸退孟禮的sao擾,但等陸斐也回過味來,會不會怪罪她毀了他的名聲? “追你?”男人尾音略揚(yáng)。 時螢急忙解釋:“當(dāng)然,我不是說你真的在追我。” 車廂沉默下來,突然有點(diǎn)尷尬。 陸斐也突然將手機(jī)遞給她:“你看著選一家?!?/br> “選什么?”時螢隨手接過。 男人眼神睨來,隨后脫口而出兩個特殊字眼:“酒店?!?/br> 時螢抿下唇:“誰要住酒店?” 屏幕上,果然是一串酒店名稱。 “我——”陸斐也拖著腔調(diào),繼而拋下故意似的重音:“和你。” 時螢手一個不穩(wěn),差點(diǎn)摔掉手機(jī)。 他們?yōu)槭裁匆【频????/br> 他又為什么讓她選酒店??? 陸斐也瞥見她的慌張,扯起嘴角,不緊不慢地補(bǔ)充:“怎么,在家待了幾天,出差的事都忘到腦后了?”